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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忙谦笑道:“子龙些微末技,不敢称雄。”那笑容却是充满自信。
赵云终于成功吸引走了朝向刘禅的炮火,只听张昭道:“既是如此,不若子龙将军指点我江东二郎几式?”
阿斗疑惑不解,纵观江东,如今除了太史慈,还有谁能在赵云手下走得过几招?张昭这提议不是给自己找丢人么?
然而事情并没这么简单,孙权听了这半晌,忽道:“阿斗……斗,也……练几招?给……二舅看,看看?”
三国时期席间酣饮后,比武,对诗本是寻常,这下江东众将一听轰然允诺,纷纷请战,张昭却笑道:“不急!待我计较!丁奉将军,凌统将军,你二人且与这小甥爷,子龙将军切磋切磋?”
阿斗头上宛若一道晴天霹雳!不会吧!要对丁奉,还是对凌统?还不捏小鸡似的把老子捏扁了!
赵云笑道:“子龙素闻二位威名已久,轮番上阵如何?”
群将竞相动容,赵云你太嚣张了!竟要以一挑二!
张昭却丝毫不为所动,只笑道:“哪有主人车轮战客人的道理?”
赵云沉吟片刻,朝阿斗道:“如此,你便与丁奉将军学几招。”
阿斗脑海中一片空白,茫然点头:“好……好……”
话音未落,只见殿外匆匆奔来一武将,猿臂宽肩,形貌英朗,笑道:“子义巡城来迟!自罚三杯!”
太史慈一到,众将纷纷起身来迎,反而把赵云晾在一旁。待得敬完酒,太史慈问明席间之事,笑道:“如此趣事,当算上子义一份!”
赵云微一沉吟便想通,低声在阿斗耳旁道:“取彼上驷,对其中驷;取彼中驷,对其下驷……准备叫沉戟老弟来。”
阿斗尚不明白,只听张昭又道:“赵将军只有师徒二人,我们这边却有三人?三位将军如何计较。”
丁奉,凌统兴起,自是坚决不退,虞翻又识趣道;“我见刘世侄随行还有一位侍卫长?不妨一起唤了来,三对三?”
阿斗总算懂了,不管是比文还是比武,一定是孙权早就准备好的,今天自己只怕是逃不掉了。
飞来横财
哑侍来了,益州使节团三人,对江东武将三人。
凌统对赵云;丁奉对刘禅;太史慈迟来,对战沉戟。阿斗暗自抽了口气,心想若不是有哑侍这张暗牌,赶鸭子上架的“切磋”定会成为一场羞辱。三战两胜,若换了一个普通侍卫,赵云纵能打败凌统,另两场亦是输了。
孙权却兴趣盎然地打量着三人,道:“三战……两,两胜,阿斗,鼓劲!”旋即朝刘禅竖起大拇指。
哑侍甫一露面,便吸引了场上所有武将的眼光,这穿着暗蓝色武士袍的瘦削男人,竟比赵云还高了些许,他与子龙并肩站于刘禅身后,表情漠然。
虞翻又唯恐天下不乱地道:“单比无趣,不如挂个彩头?”
虽说孙权做东,益州使节为客,然而阿斗毕竟代表了刘备,阿斗又要参战,原无孙权打赏的道理,不能打赏,便唯有押钱下注了。
张昭想了想,笑道:“除了主公,还有谁能坐庄?”
孙权伸出一手,点了点阿斗,笑道:“好……好,阿斗,你要,要什……”
阿斗想了想,道:“跟二舅赌钱?没问题!我赢了,二舅打赏十两黄金?你们赢了,阿斗给二舅十两黄金?”
武将们登时哄堂大笑,这彩头也太小气了点,虽说黄金十两对于武将来说实不亚于一笔小横财,然而刘备占益州为王,天下尽知,成都又是富饶之地,这土财主来送钱,才送十两黄金?
太史慈便摇头嘲道:“十两黄金。”言下之意,竟是阿斗前来送钱,收钱的还嫌他小气了一般。
殊不知阿斗确实缺钱,开口只说十两黄金,正是为了布下一个泯灭人性的大陷阱,等着太史慈众人朝坑里跳。
阿斗一见太史慈入套,心中狂喜,老子这次吃定你们了。便道:“十两太少,那……十万两?”
满堂皆静,落针可闻。
孙权坐直身子,看了三人片刻,实在想不通便宜外甥是真傻还是假傻。又寻思半晌,这侍卫到底是谁?
纵观刘备麾下,不仅是见所未见,更是闻所未闻,观其型是学武之人,然而却从未听过名头,太史慈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当不会败才是。
“阿斗,你……你……”孙权一手连指。
赵云忙道:“吴王切勿当真,公嗣开玩笑呢。”又一手按在阿斗肩膀上,小声道:“我们哪有十万两,别害师父被主公……”
赵云声音压得恰到好处,正被孙权听到,又显得极其鬼祟,虞翻当即便扑哧一口酒喷了出来。
阿斗想了想,道:“也是,十万两,待会二舅肯定不认账……”
“二舅……舅……”孙权额上青筋突起,那在半空中挥舞不休的手指头终于重重落到实处,竭力吞了口唾沫。
“还是算了,十两就好。”阿斗诚恳道。
“舅……赌!”
一锤定音。
自吕布死后,三国时代武将便以赵云居首,长坂坡七进七出,江陵城临江救主,都显示出其非凡实力与深厚修为。
阿斗依稀记得,上一次见到赵云出手是在船上,那时他一箭射断帆索,跃上船后,短短几个回合便解决了周善。船中弩弓手上百名,百箭齐发,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赵云又以血肉之躯保护着自己,背脊挡住疾飞利弩,只受了些许皮肉伤。
如今是阿斗第一次亲眼见他展示武技,不由得呼吸急促,认真看着场中赵云。
天下第一是个极其响亮的名头,顶着这光环的人亦如履薄冰。若非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便是碌碌无为,被无数后起之秀超越,赵云又如何?
赵云与凌统互抱拳、躬身为礼,凌统知此战必败,竟是紧张得双手微微发抖。
赵云青虹剑给了阿斗,此刻手中握着一把未出鞘的,普普通通的侍卫佩剑,嘴角微微上扬,道:“公绩兄请。”
旁观者俱是聚精会神,唯恐错过了强者的动作,无数道目光锁定于赵云身上。
凌统答道:“不敢,今日有幸向子龙兄讨教,公绩此生将引以为荣。”说毕拔出剑,沉肘平视,剑身不住震颤。
双方便这么对恃,许久后赵云眉毛一扬,笑着重复道:“公绩兄,请。”
凌统鬓角一滴汗滑下,嗒的一声落于地面,继而大喝一声,长剑横挥而去!
赵云手中剑并未完全出鞘,半截剑身寒光一闪,锋芒毕露,“叮”的一声两剑相交,继而子龙一手握剑鞘,另一手握剑柄,不退反进,两人彼此错身而过!
阿斗忍不出惊呼,赵云斜斜转身那刻,优美地抬起左手,连剑带鞘竖起!那动作正是对着自己,电光火石的刹那,阿斗看得一清二楚,赵子龙借力打力,粘上了凌统手中剑,再倏然“诤”的一声巨响,半出的剑已归鞘!一呼一吸间,剑只拔出一半,竟把凌统兵器硬生生地夺了过来!
赵云收剑,一抖袍袖,笑道:“承让。”凌统之剑“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四周只余席间众人呼吸声。
快得连发生什么都未见到,凌统此刻方回过神来,吁了口气,至今他仍未明赵云是如何夺剑的。
赵云退到刘禅身后,太史慈出众道:“子龙将军以气贯剑,好功夫!只不知这位仁兄如何称呼?”
“你……”孙权抬手点了点,道:“你转、转过来……给我看、看……”
哑侍别过头去,把戴着银面具那面朝向孙权,孙权蹙眉想说点什么,嘴唇微动。阿斗突发奇想,说不定孙权与哑侍认识?
阿斗心跳得厉害,道:“他叫荆沉戟,是我家侍,他不会说话。”
阿斗期望孙权能说出什么石破天惊的话来,然而他没有,过了片刻,孙权目中满是疑色,道:“子……子义……不可……轻敌。”
太史慈略一颔首,便道:“大好男儿,原不计身疾,荆兄请。”遂一手按在剑柄上,却不拔剑。
赵云忽道:“让他先手,只怕子义兄走不过十招。”
一听此言,殿内众将竞相哗然,江东武将素以太史慈独占鳌头,若连刘禅的一个普通侍卫长都打不过,那其他人都该去跳江喂王八了。
更遑论要在十招之内将太史慈放倒,谁能办到?纵是关羽张飞等辈,亦有所不能。
哑侍随手拔出佩剑,剑尖指地,嘴角不易察觉地扯了扯,迈出一步。
那一瞬间,他仿佛变了个人,从一个默默无名的侍卫,走上了风起云涌的战场,如同登上王座而睥睨天下!
太史慈心中竟是生出一股惧意,身不由己朝后退去!
哑侍再迈一步,太史慈终于猛然抽剑,大喝一声,稳住身形。
太史慈手中之剑乃是名器龙型,传说是董卓于洛阳一口古井中发现,被孙坚带回江东,再亲手赐予爱将。龙型剑锋锐无比,所向披靡,当年太史慈便是仗这剑锋,
太史慈抽剑的气势堪堪抵住了哑侍那无声无息的压迫。
连抱拳施礼亦不需要,哑侍便长剑一挑,撩向太史慈,随着双剑诤然相碰,太史慈手腕酸麻,虎口剧震,险些拿不住那剑,哑侍只站在原地,连着刷刷三剑过去,均被太史慈架住。
双剑相碰声不绝,哑侍的动作沉稳而缓慢,剑走中锋,俱是行的大开大合路子。
完全不似比武,更似是试剑。阿斗望向赵云,后者亦是面有疑色,小声道:“子义取守,沉戟抢攻,此招极是行险;沉戟气力必会先行耗尽,子义再抢先机时……”
剑式不快,亦不险,太史慈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凝神对敌;只需等到哑侍力竭,自己再行应对,这场一定能胜。
阿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喃喃朝天祷祝,哑侍别再像上次射箭那样临场失误,否则自己推磨推到太阳系毁灭都赚不回那十万两黄金赌债……还不如下一场直接杵在丁奉剑上送死算了。
双剑相碰声先是清脆,继而暗哑,赵云抽了口冷气,沉戟的剑要断了!
最后三声,如击破锣,沉戟手中剑直劈,一剑下去,众人齐声惊呼,龙型剑竟是先一步断为两截!剑气在太史慈额上激出一条血痕,鲜血汨汨流下。
太史慈呆了许久,无论如何亦想不到这结局,脑海中一片空白,旋即如发狂的狮子般怒吼,扑上前去,要与沉戟拼命!
沉戟手中长剑未断,唰然一挥,架在太史慈颈上,厅中一片死寂。
赵云最先明白以凡剑对神兵,能把龙型砍成两截的原理,抽了口气。
原来沉戟自第一剑起,每一式都恰好砍在龙型剑锋的同个点上,破开缺口,继而二人真气互相碰撞,把缺口逐渐扩大,最终,一柄削铁如泥的神兵折断。
沉戟收剑,随手一抖,铁剑早已不堪激荡,破成数片,他把剑柄抛在地上,朝太史慈拱手为礼,退回阿斗身后。
回过神后,有两个人同时眼前发黑,险些晕倒,一个是刘禅,另外一个则是孙权。
孙权捂着胸口,摆了摆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起初想与阿斗随口打赌,挫挫少年人锐气,教他知道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本来阿斗定是输的,一吕二赵三关四典五张飞,第六便是太史慈,关羽在荆州,张飞在成都,典韦在洛阳,如今还有谁能打败子义??
必赢的局,得了便宜,嘲弄嘲弄也就算了,孙权怎能去跟一个小辈讨十万两黄金?
孰料这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竟然输了!
一场豪赌,总额等于全东吴整年的收入,孙权刚刚便险些归天去见其兄孙策。
阿斗好半晌才缓过劲来,道:“赢了?该我了?”
赵云低声道:“见好就收。”
阿斗不理会,道:“丁奉将军?”
赵云咳了一声,道:“既是三战两胜,依子龙看,就不用……”
阿斗却道:“让我出战,师父,我能打。”
赵云微一怔,原先他只道阿斗是得了便宜卖乖,还要嘲弄丁奉一番。此时看来,竟是十分认真,赵云忍不住道:“你可想好了?”
阿斗虽有点紧张,却竭力装出淡然神色,道:“自然,阿斗可不是不战而降的懦夫。”
赵云明白了,眼中充满温暖笑意,答道:“不可轻敌。”
这俩师徒对话本无别意,此刻听在江东众人耳内,却直是一唱一和,不停扇着所有人的耳光,丁奉一把抽出长剑,把剑鞘摔在地上,喝道:“欺我东吴太甚!来战!”
数个时辰后,月渐西垂,洁白银光照在庭中,投下树梢之影;关凤房中灯火通明,传出刘禅兴奋的声音。
“然后师父就随手拣了一颗花生米,咻的一声弹出去,没想到,恰恰好弹中丁奉的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