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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姐夫到底多有本事,他可是很清楚的,但却自称看不懂苏泽……
其实陈曦也不大看得懂那人,只感觉那人身上有一股隐秘的气息,让他感到危险,不由自主的对其生出警惕之心。
“我只见过苏泽一面,此人着实不凡,只不过那日后,他一直闭门不出,我也摸不准这人品性如何,又为何要暗中助我。”陈曦垂眸沉思道。
许韫笑了笑,道:“大庆开国至今已有近两百年,传至当今,已经历经四代帝王,宁王府受历代帝王器重,这绝非运气二字可以概括,”顿了顿,“殿下也不必思虑过多,不管宁王世子为何相助于你,既然他出手帮你,那便证明对你没有恶意。”
“我知道他没有恶意,不过有些好奇罢了。”陈曦笑道。
许韫看了陈曦一眼,道:“不过,这代的宁王府有些乱了。宁王府历代单传,这一代除了宁王世子苏泽之外,还有一对龙凤胎。”
“怎么?这不是喜事儿么?”陈曦奇怪的道。
许韫摇头解释:“诞下龙凤胎的并非世子的嫡母,而是继母,说继母也谈不上,这诞下龙凤胎的只是个侧妃,并不是正妃,这侧妃也是使了不光彩的手段才得来的。宁王并不在乎这位心机深沉的侧妃,对这位侧妃使了手段得来的龙凤胎也不看重。苏世子的嫡母也是被这侧妃气死的,也不知那侧妃教了宁王府二公子些什么,嫡庶的两兄弟简直跟世仇似的,真是冤孽。”
陈曦一脸愕然,没想到风光霁月的苏世子,居然有这么一糟心的庶母庶弟庶妹,想到皇家那些个庶出的兄弟姐妹,陈曦也不免感同身受。
“嫡庶之分,又何尝不是因为一个男人霸占太多女人的缘故?想要自己过得好,就想爬的高,这权势,世人谁不想要?”陈曦感慨道。
许韫与福安长公主和嘉惠三公主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这话居然是从太子陈曦口中说出来的。
看来,这段时间,太子还真是长进不少。
一时间,厅堂里也沉寂了下来,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外面天也大亮了,公主府的下人们也开始准备开始宴席。
因为福安长公主有孕在身,这生辰宴也并未大办,可来的人也着实不少。
陈曦的那些个庶出兄弟姐妹年满六岁以上的都备了贺礼前来。
八王三公十二伯这些勋贵世家有些头脸的也都带了贺礼过来祝贺。
这稍稍一算,清流文臣,勋贵世家,¤╭⌒╮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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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武勋世家,这些人集合起来,真是热闹非凡。
陈曦不想让怀着身孕的陈姝接待那些女宾,也不想让一直身子孱弱的陈嫤待客,便请了承恩公夫人来接待这些人。
喧嚣过后,宾客一一离席回各自府上,陈曦等人都散了,才向姐姐告辞。
回到宫里后,陈曦沐浴完,由人服侍更衣,云洲从门外进来,躬身行礼,道:“殿下,韩谦让人递了消息进宫,说是伤已经修养好,可以陪伴太子读书了。”
陈曦淡淡嗯了一声,“既然如此,明日便叫他去国子监吧。”
“是!”
陈曦不再搭理云洲,最近云洲在东宫的地位越来越尴尬,明眼人都看出来云洲不知哪儿惹到了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虽然没有明着贬黜云洲这个东宫太监总管,却也没将东宫的权利都交给云洲一人。
这些日子陈曦贬黜了不少人,又添了不少新人。
☆、第011章
如今新人里头,最得陈曦看重的便是一个看上去十五六岁的白净少年,名丰安。
陈曦每每问及其姓氏,丰安便是宁愿受罚也不肯说出口。
让人调出了丰安入宫时的信息,在姓名一栏上也只是孤零零的丰安二字,并没有提到姓氏。
虽然有姓丰的,但看丰安那表情也知道,丰不是他的姓氏。
陈曦不知是和缘故让丰安对他自己的姓氏讳莫如深不肯提及,但丰安是个人才,这是不可争议的事实。
但看丰安的气度,若不入宫的话,以他的聪明考中一甲是没问题的。
丰安眉宇间的郁郁之色旁人瞧不出来,但陈曦这个几乎差点羽化登仙的人如何看不出来?
丰安的恨藏的很深,若非陈曦,也没人瞧得出丰安心中的恨。
这段时日陈曦有意无意的将丰安唤到近前伺候,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陈曦终于确定一件事。
丰安入宫绝非心甘情愿,只怕是被逼无奈,从谈吐和头脑上来看,若是不入宫当太监,这少年今后也必定位极人臣。
可惜……也不知是谁害的丰安入了宫,成了现在这幅样子。
陈曦上了软榻,瞥了一眼不远处站着的丰安,一时半会儿睡不着,兴起了唤丰安到近前来。
“丰安,孤赐你一姓如何?”陈曦眉眼带笑的道。
丰安蓦地抬头,对上了陈曦含笑的黑眸,不禁一怔,愣在当场。
陈曦勾唇笑了笑,复又问了一遍。
丰安似乎明白了什么,额头抵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颤抖:“谢殿下赐姓。”
闻言,陈曦唇边的笑愈发意味深长,“梅,迎寒而开,美丽绝俗,剪雪裁冰,一身傲骨,”顿了顿,“孤今日就赐你梅姓,丰安这个名字不好听,孤给你改一个,就姓梅单名一个冰字。从今以后,你就叫梅冰,字迎寒,如何?”
“梅冰,叩谢太子殿下赐姓名。”梅冰声音虽然还有些颤抖,不过克制之下,也平稳了些。
陈曦很满意梅冰的反应。
“明日你随左大人离宫,要做什么,左一夜都会告诉你,”陈曦眯眼笑着道,“从今后,东宫没有丰安,你今后只是梅冰,也只能是梅冰。明白了?”
梅冰跪直了身子,毫不避让的与陈曦对视,眼中满是坚定:“梅冰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你想借孤的势力做什么,都由得你去做,孤懒得过问,但是,”陈曦勾唇笑得十分危险,“孤最不容许的就是背叛,你可记住了?”
“梅冰明白!”
陈曦额首,挥手让梅冰退下。
梅冰起身离开,走出寝殿后,一阵夜风袭来,顿感寒冷。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出了一身冷汗。
面对太子殿下,当真是要打起十二分的谨慎,否则一个不慎,就会不得好死。
梅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被殿下看出他身怀大仇,他入宫两个多月以来,从未被人发现他埋藏在心底的仇恨,但在刚才,却被殿下轻而易举的点出来了。
虽然他竭力不露出什么异样,可还是出了一身冷汗。
想起近日来京中谣言纷飞,说太子暗中派人散播自己是天命之子的谣言,虽然不知道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但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相信。
如今跟了太子,梅冰更是不信了。
太子如今才十三岁,就如此鬼才,看人的眼光如此狠辣,哪里是宫里传言的那般单纯无害?
虽然都说东宫那半年禁令是当今在教导太子,可他从不认为真正纯善的人短短半年就能被教导成现在这幅样子。
究竟是太子殿下过去那些年隐藏了本性,还是因为二皇子此次的谋害而被激怒……
梅冰不由想起除夕夜宴当今遇刺之事,当时他也在场,对当时的太子殿下评价并不高,甚至一度认为太子殿下太过心善斗不过其他心机深沉的皇子们。
他自问识人的本事不错,否则也不会好运气被分到东宫里来。
遇刺前后,太子的变化太惊人。
从前就一直传太子聪敏过人,梅冰还只当是因为太子身份贵重,加之陛下的喜爱,被人吹捧出来的。
可现在看来,太子岂止是聪明二字可以形容的?
若说聪明,梅冰见过在上书房读书的众位皇子,各个都聪明,由其是七皇子,才十岁,那精明的性子简直不像个十岁的孩子。
原本梅冰最看好七皇子,可现在,梅冰自打嘴巴了。
在东宫伺候了一个多月,他居然没看出太子居然隐藏的这么深,若非太子今夜特意唤了他近前说话,只怕他永远也不知道这段时间太子在观察他。
这份心机,这份沉稳,都不是众皇子比得上的。
果然不愧是天命之子么?
梅冰晃了晃脑袋,长舒一口气。
罢了,他如今既然已经效忠太子,别的事情都与他无关了。
太子的意思分明是让他出宫,至于太子在宫外布了什么局,这只有出了宫才知道了。
现在想想被太子观察了这么久,他还是有些冒冷汗。
幸好他只是个没背景的小太监,不足以引起那些个想夺嫡的皇子们的注意,否则他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因为被太子表象迷惑而走错路。
所幸,现在还没做错什么事儿。
对七皇子欣赏虽然欣赏,但对于七皇子的狠毒他也有很深的认识。
这样的人,若为帝,只怕百姓都要受苦了。
还是太子好……
陈曦在寝殿里可不知道梅冰脑子里这么多念头,因为收服了个智商超出平均水平线上的天才,陈曦的心情很好。
正当陈曦翻个身准备睡觉的时候,一阵异常的风袭来,陈曦果断的起身,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
微微蹙眉,陈曦敢确定他绝对不可能出现幻觉,那么……就是来人隐藏的太好了。
陈曦没想到,戒备森严的东宫居然都有人能无声无息的进来,不动的情况下,连他都无法察觉。
这份能力,简直超出他的预估。
难不成除他之外,这个凡人世界,还有人掌握了超然的力量?
除了这种猜测,其他的猜测都不能说服陈曦。
深吸一口气,陈曦神色暗了暗,压低了声音道:“来者何人?出来!”
帷幔后面传来声响,然后走出一个身着玄袍的少年郎。
看清了那人长相后,陈曦挑眉,虽然有些意外,却又觉得意料之中。
宁王世子……苏泽。
“苏世子擅闯东宫,可知这是灭九族之罪?”不知道为什么,见到是这人,陈曦心中的戒备少了些许。
虽然警惕,却也只是因为苏泽太过神秘。
“臣并非刻意闯宫,只是有人将臣引到这儿来而已。”苏泽不慌不忙,好似没发现陈曦语气里的讥讽一般,姿态悠然像在自个儿家里。
“哦?引你过来?”陈曦眯着眼,语气深沉。
苏泽只是说有人引他过来,却没说引他来的人是谁。
但此刻苏泽人在东宫,岂不是说,引他来的,是他陈曦派去的人?
陈曦很快就想到,他这段时间派去盯着苏泽的那些人。
如今看来,苏泽不单单自己的个人实力神秘莫测,就连他手里的势力,也非寻常人可比。
“殿下,臣这半个多月来,发现自个儿的院子总是有些高手盯着,原本想着过段时间就好了,却不想这些人一直都不走,实在影响了臣的心情,所以臣今日便跟着他们到了这东宫里来,如今见到殿下,却是有些疑问想请殿下为臣解惑了。”苏泽依旧笑意盈盈,但气势却丝毫不曾减弱。
陈曦挑眉:“讲!”
“半个多月前,国子监外,臣是帮了殿下一些小忙的,然否?”
“然。”
“殿下派了人盯着臣的院子半个多月,然否?”
“……然。”
“那么,究竟是臣做错了什么,竟然能让太子殿下如此兴师动众的派人盯着臣呢?”
“……”陈曦无语的看着苏泽,半响无言。
这人说话为免太直白了!
就差没直接说:太子殿下,臣做错了什么你要派人监视我?
见陈曦面无表情的躺在榻上一言不发,苏泽突然笑了起来。
陈曦疑惑的看着苏泽,苏泽直视着陈曦绝美的脸,缓缓单膝跪地,语气肃然。
“殿下,臣愿意效忠于殿下,不知殿下愿意收留否?”
这下陈曦是真的愣住了,坐直了身子看着跪着的人。
不管怎么看,陈曦都看不出这人有戏弄他的意思。
这人,真是来效忠的?
陈曦有些难以置信,毕竟这个人是他三世为人都没有遇上的无法掌握的那种人。
即便是前世,那么多修仙宗门,也没有一个人能拿他如何。
反而在这个比现代落魄几百年的古代,他竟然遇上了这么个无法掌控的人。
这太出乎他的预料,他也不敢轻易的接受这人的效忠。
但是如果拒绝,把这人推到了他敌对的势力,这却更是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所以……还是要把这人带在身边近距离观察……吧?
陈曦身着明黄色丝绸的里衣,手肘搁在软枕上,手撑住额头,一副没有骨头的慵懒姿态斜眼睨着下方单膝跪地的苏泽。
寝殿内一室静谧,半响后,陈曦出声道:“给我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