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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恝脸色可真是黑了,到底是谁在挑对象?
他一把抢过杂志,离珥立即嗷嗷嗷。
「等等、哥、再让我看几页……冰天雪地里穿镂空装跟熊接吻的战斗民族美女好辣啊,是我的style……」
欲求不满的弟弟冲过去抢,离恝把杂志放在背后,用身体挡着弟弟,后者可怜的撞到哥哥身上,两手穿过哥哥胁下往人背后东捞西捞。
「亲哥,我的亲哥,一起看行不?」哀哀苦求,「兄弟同心,其利断金!」
离恝再次感受到弟弟的体温,软软的身体因为激动发着热,甚至无意识的蹭着他的下身,而在他想辨明这是种什么样的滋味时,他已经一只手把弟弟给紧紧扣在怀里,只有这样,才能彻底禁锢毛躁的人,让他别再乱动。
他低头,发现这样的姿势让他正好能在弟弟的耳边低语,完全不需要花太多力气。
「我说过,你还未成年。」
离珥真是不甘心,他虽然有个未满十八岁的身躯,马蛋,灵魂早就满二十了好不好!他真的可以!
「哥、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行吧?」
「不行。」
「你人严厉了又太没情趣,难怪龚姊姊不要你。」离珥控诉。
离恝沉下脸,手中劲道又紧一分,「嗯?」
离珥猛然警觉,自己这是捋了虎须啊,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现在自己掌嘴成不成?
显然是不成的,他被哥哥抱得好紧,失去人身自由了呢。
「哥我错了,放开我啊喂!」
一副受惊小鸡似的样子,大大取悦了离恝,尽管他平日喜怒不太形于色,但此刻嘴角依旧不受控制的往上勾了勾──但也只勾了一下,一秒钟后他又回复平常表情。
「说说,你哪里错了?」他问,语气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离珥小心偷看人家脸色,应该没黑化吧?小命还安全的很,这才放心地说:「不该提龚姊姊?」
「不对。」
「不该看限制级杂志?」
「不对。」
离珥很努力的想了想,「不该吃你的鸡〈肉〉跟你的香蕉?」
「……」哥哥大人好不容易才能维持淡定,「都不对。」
离珥嗷嗷叫,「哥我自从摔伤脑袋后,就得了种思考会变笨的病,你行行好,直接跟我说哪儿做错了吧,我一定改。」
离恝点头,说:「你错在没有乖乖听我的话。我是你哥,你不该违逆我的命令。」
离珥嘴巴张了几张,被鄙视了啊这是,最后他小声抱怨,「这也太霸道了吧,还给不给人权……」
「说什么?」
「没,哥,放心,就算你虐我千百遍,我都会待你如初恋。」他嘿嘿笑,「那个、可以放开我了吧?不能呼吸了。」
离恝沉默半晌,放开他,但那本杂志是说什么都不会交回到弟弟手上了。
「所以,你拿着狗炼来找我有什么事?」离恝终于想起了问。
「遛狗。」弟弟一挺胸脯,「管家说你久宅必娘,吩咐我来拯救你。」
离恝:……
这时候的管家打了一个哈啾,都不知道自己被小少爷给诬陷了呢,久宅必娘明明是蔡鸣榕说的,不是他。
看窗外,喔喔,看来暴风雨将至。
行船人可千万要小心。
作者有话要说:
離珥哭:哥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吃你的雞肉跟香蕉。
離恝笑:乖,以後每天吃一次。
第18章 脖子以下的全都不见了
晚餐过后,离珥又跑去探侯晓山的病,他到达时,蔡鸣榕正好走出来,离珥拍拍他的肩膀,眼中那涵意可深沉的很,把个蔡社长弄得直起鸡皮疙瘩。
「半夜千万别起床尿尿。」离珥语重心长地说。
「有尿不洒,非君子也。」蔡鸣榕特牛逼的回了这两句。
离珥撇撇嘴,你个鱼唇的凡人,知不知道在小说里,你就是第二号牺牲者啊?!
是的,按照据情的安排,穉夏湾吃人事件的第二晚,所有人都待在离宅内为同伴遇袭而悲痛时,吃人怪兽悄悄侵入蔡鸣榕与侯晓山的房间,原本是要吃掉抢夺了他未婚妻爱上的那个人,却没想到蔡鸣榕刚好起床尿尿,就在他惊惶失措要大声呼救的时候,脖子被一口咬断,第二天早上,门外挂着他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脖子以下的全都不见了。
想到这里,即使知道蔡鸣榕只是小说中的人物,但这人物此刻正有血有肉活生生站在眼前,咱们有点小圣母心肠的离珥弟弟很难眼睁睁看他去死,于是有了以下提议。
「蔡哥。」因为蔡鸣榕跟他身高差不多,离珥弟弟把穿书前常跟弟兄们勾肩搭背的习惯拿出来,揽着他肩,把昨晚忽悠哥哥的理由拿出来,「今晚你到我房里睡吧,我一个人会害怕。」
本来以为蔡鸣榕会拒绝,离珥都想了很多理由来说服呢,没想到对方却一口答了。
「也好,龚婵娟一直待在里头照顾侯晓山,啧啧,那眼神唷,含情脉脉,我都觉得自己成了大号电灯泡,就到你那里睡好了。」
离珥心底一爽,他这是救人一命了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他这也是帮便宜哥哥积阴德好不好。
跟蔡鸣榕说定了之后,他踏入房内探视侯晓山,对方依然昏睡,那表情沉静的完全不像是个病人,而是个道地道地的睡王子。
龚婵娟一直坐在床边照看着他,见到离珥,她态度如常,下午她去找离恝谈判的事情好像完全没发生过。
面对龚婵娟,离珥一直有种心理障碍,明知她是引起一连串事端的罪魁祸首,但是说真的,你能怪她吗?没有她,作者能引发剧情?要是每本书里的主角都深闇明哲保身的道理,别人说不该去的地方不去,有危险的任务都不接,发生事件都乖乖等警察来,那么这世上就没有精彩的故事好看了。
龚婵娟眉间有股淡淡的疲惫,她看着侯晓山,说:「我觉得……他是受了人鱼的诅咒。」
「人鱼的诅咒?」离珥呆,这又是什么乱入的设定?
龚婵娟眼角一直偷偷注意离珥的反应,见他是真的呆滞,有些失望。
「你到底知不知道,人鱼藏在哪里?」她问。
「我为什会知道?」离珥反问。
「你是离家的子孙,而离家跟人鱼有很深的渊源。」龚婵娟解释,「有人说,离家祖先曾经救过人鱼的命,人鱼为了报恩,承诺每一代都会派一名子孙来离家为仆;也有人说,离家是海怪的后裔,人鱼则是依附海怪的随从。」
「哈,妳认为杀了人鱼,晓山哥就会醒来?不对啊,妳应该想活捉人鱼才对,因为妳祖父……」
龚婵娟大惊,「你也知道?」
离珥这才惊觉自己一时口快,居然泄漏了作者的设定。
龚婵娟的祖父已经七十岁了,人一老,就害怕死亡将至,十年前他力促孙女跟离家联姻,就是想要孙女透过未婚夫来探查人鱼的下落,因为根据龚家祖先留下的一份秘密记载,人鱼有种不传的秘法,能让他选中的人类拥有跟人鱼同样的长寿命。
「我我我、我猜的……」离珥支支吾吾解释,「听哥哥说,龚姐姐妳祖父身体最近不太好,妳又是个有孝心的,如果知道人鱼有延命的方法,当然会来打听的啰……」
女主都心虚了,其实她来找人鱼完全是为了自己的爱情。
「所以落晖角真的有人鱼?」龚婵娟追问。
「没见过,不知道。」离珥愁眉苦脸指着自己头上伤口,「姐啊,我不过陪妳们去落晖角一趟,差一点没摔死,回来还被哥哥骂得狗血淋头,妳就别再多想那些七七八八的了。」
「但是……」
「龚姐姐妳想,如果人鱼真能延命,而且人鱼跟我离家关系深远,我哥身体会这么不好?早就该子孙满堂了。」离珥拼了命的扯。
龚婵娟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她叹了口气,握住侯晓山那微凉的手,没再说什么。
离珥离开前,还有些羡慕呢,要是有妹子这样爱他,就算是恐怖海怪当前,他也愿意拿起刀子力抗的说。
回自己房间的路上,他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但忘的是什么呢?
都说忘了,当然想不起来啊摔!
。
。
。
已经换上睡袍的离恝在房间里与管家谈着话,他显然有些心不在焉,每隔个几十秒就会忍不住看向房门。
管家轻咳一声,说:「小少爷今晚不会来找我俩打牌,几个小时前他跟我哭诉,说不想再输的全身只剩下一条小内裤,丢脸。」
离恝皱眉,「我们可以玩别的游戏。」
管家反问,「大少爷你会玩什么?」
离恝想了半天,时下年轻人会玩的,他都不会,其实就连昨天的斗地主跟捡红点,都是临时学的。
好半晌他才说:「他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管家一笑,「小少爷今晚已经找到人陪睡,所以你不用担心了。」
离恝沉下脸,心中怒气隐隐上升。
是哪个蠢蛋说他又空虚又寂寞还怕黑?又是哪个蠢淡说睡觉会作噩梦?亏他晚餐还把自己的那一份伴虾腰给让出来,他就是这么对待哥哥的?
管家偷瞄离恝的脸色,窃笑,却又故意说:「反正大少爷你讨厌别人来腻着,我也觉得最近小少爷的行为有退化成幼儿的趋势,现在有别人给他赖着,你能轻松许多。」
说的是有理,但是离恝却觉得好像不是这样,弟弟的蠢样很能逗他开心,他有种养了宠物的感觉。
「他可以过来道声晚安。」离恝说。
「哟,以前也没这规矩。」
离恝冷冷横了管家一眼,「我是离家现任家主,规矩随我定。」
「还真是霸气测漏呢,大少爷。」管家故意调侃。
离恝哼一声,事实上,他认为弟弟并不值得他花太多心神去深思,他关注的是另外一件事。
「那人昏睡的也太久,以往没这个先例。」
管家唉声叹气,「我今晚会去拜访几个老人家,他们见多识广,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必要时,我……」
「你能怎么样?」
「不怎么样。」管家躬身,「今晚请大少爷多担待一下家宅的安全。」
离恝垂眼,挥挥手,意思是你去吧。
门被推开、又阖上,管家退开的动作轻盈的如同风一样,居然没发出一丝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
哥哥:我睡覺時專用的抱枕呢?過來!!
弟弟:今晚我得幫配角守護脖子以下的枺鳌
奇怪,JJ是不是會刪除評論?
我記得昨晚睡覺前有看見幾個熟親的留言,
想說早上的時候回,
結果現在都看不到了QQ
第19章 哥哥你必须努力工作养我
离珥半夜醒来,他听到了某种歌声,擦、谁家在半夜唱歌?!扰人清梦的都该去死去死!
身旁抱着被子睡得正香的蔡鸣榕本来打着呼噜,当歌声响起,他的呼噜嘎然而止,整个人陷入死一样的静谧,这发现让离珥吓了一大跳,摇摇对方。
「蔡哥、蔡哥、醒醒!」
不醒。
离珥猛然间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去探他鼻息──
有呼吸,他放下心,接着左右开弓几个巴掌招呼上去。
脸已经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了,但是蔡鸣榕依然没有醒来的迹象,而歌声还继续,离珥想,会不会是这歌声有猫腻?
如果真是歌声有问题,为何自己没受影响?
一个古怪的想法窜进脑袋,难道是侯晓山有危险?想起原来书中的设定,海怪会现身前往吃了侯晓山,但便宜哥哥并没有变为海怪的迹象,唯一的可能是……
人鱼!
人鱼要来吃了侯晓山!
他现在听到的,莫不就是人鱼的歌声?
…………
挺好听的……
…………
他用力摇头,摀住耳朵,但那歌声还是穿透他的手掌,侵入耳朵,汇聚在他脑海里,那是种妖冶迷人的音质,轻而易举突破人类理智所构筑出的心防,逶迤渺远,音线缠绕上了他的腿脚,不由自主的,他往外走,顺着音线循找源头。
此刻混混沌沌的他并不知道,宅子里几乎所有人类都跟蔡鸣榕一样陷入昏睡,而他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他体内血统的关系。
他不像离恝,是纯粹的海怪一族,他是离父与普通女人生出的孩子,一半的海怪血统让他对人鱼歌声有些许的抵抗力,也只是些许,两种血统的拉扯让他不由自主追着歌声去。
浑浑噩噩来到侯晓山的房间外,门是开着的,而里头,一个裸着上半身的男人正跨跪在侯晓山身上,两手撑在床上,遒劲的背部肌肉微弯成一个性感健美的弧度,低垂着头,与侯晓山的睡颜距离不到二十公分。
男人听到了离珥的脚步声,侧颈怒视,灰绿色的眼眸里尽是森森的寒意,光看那一眼就让人感到脚底发冷,凉意直灌全身,而明明是俊美如同镌刻一般的脸,却有着恶魔般的气息,彷佛下一刻他就会直扑而来、杀了你──
拜这男人刺骨的杀气,离珥打了一个寒颤就醒了,眼珠子迅速一转,先是看到为了照顾病人而留在房间内的龚婵娟很不雅观的躺倒在地上,然后又注意到侯晓山身上那个人──
从他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