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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锦城口音的“阿尚”叫得软嫩入骨,仿佛是江南小吃螃蟹炒年糕的滋味,俞殷尚忙活了大半夜的身心终于舒展开,他唇边不觉含~着笑,语气和大手却更加恶劣,“再叫几声。”
呜呜呜,大晚上的,她不应该惹他的……
晚晴不与他硬拼,反正拼也拼不过,智取方是上策,她乖乖连叫几声:“阿尚、阿尚、阿尚、阿……唔……”
小~嘴里的“阿尚”,尽数被阿尚吃掉,阿尚一骨碌压在小猫儿身上,窒~息般的长吻密实封住了花瓣样的小~嘴,骤然攀升的体温是一杯热浓的巧克力酱,本应好好驰骋一番,无奈明天事儿多,睡不得懒觉,阿尚吻吻也就够了。
唇~瓣儿分开时,阿尚犹嫌不够,轻啃了猫儿小~嘴一口,才从她身上翻下。
小猫儿乖~巧,明了阿尚心意,小脑袋拱啊拱地,拱到阿尚胸膛上趴着,避开肩伤,小手摸那绷带附近,“那里还疼吗?”
“嗯。”
“洗澡的时候,没有弄~湿绷带吧?”
“没有。”
“明天早晨,我帮你换药,好不好?”
“嗯。”
细语呢喃,本应睡觉,但晚晴动着旁的心思。
小脑瓜儿侧枕着她男人的胸口,听那一下又一下地沉稳心跳,晚晴打着小小呵欠,仿佛睡前闲聊似地说:“明天还有时间送我去上学吗?”
“没有,要忙事,我已经和张师傅说了,他送你去学校。”大掌轻~抚胸口的小脑袋,她不提,他差点忘了这事。
“我过两天需要请假吗?”
“要,你明天去学校报个到,顺便向老~师请假,”俞殷尚估算丧葬的大致时间,“先请三天,如果后面还有需要,我帮你请假。”
晚晴继续问:“爷爷还好吧?”
俞殷尚蹙眉,“不太好,写完报告,一个人躲在书房里抽闷烟,爸爸戒烟好多年了,让他吃个宵夜,也吃不下。”
“我觉得爷爷是很容易开心的人,家里这么多小孩,大家热闹一点,过一段时间就好了的,你放宽心吧。”晚晴安慰他。
“嗯。”五根手指轻挠小脑袋,像挠猫脑袋似的,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喜爱,“你很好,是乖孩子,没事多去爷爷那儿陪他,他年纪大了,就乐意和小孩待一块。”
手指挠的力道适中,是按~摩的手法,晚晴神~经放松,舒服得微哼,如果不是要引出下面的话题,她肯定会毫不犹豫地睡过去。
小手软骨蛇样地跐溜钻入他的衣内,轻轻勾弄里面的红果,晚晴阖眼,听着胸腔下慢慢加快的心跳,说道:“阿尚,和你说个事儿,你可别生气。”
“不生气,你说。”淡声渐哑。
尖尖葱指捻揉坚~实的小红果,吐气如兰,幽幽淡雅,话意的内容却与气氛完全相反,“我觉得爷爷晕倒不是意外。”
“什么?你再说一遍。”霍然,小手被紧紧拿住,他淡声蕴怒。
“阿尚,你先别急,也可能是我太敏~感产生的错觉。”晚晴安抚俞殷尚,小~脸不住蹭那大手,“反正,我把事情经过和你说一遍,你要觉着不是,那也没什么,水过鸭背嘛。”
“说。”
“今天傍晚,俞皓哥不是来了嘛,他神情不对劲,我当时就纳闷了,猜着可能出了什么大事。你跟他出去以后,爷爷和我聊着呢,明瑾姐姐突然插了话头。”
“不过,她不是和咱们说的,是和姐夫说的,她说‘该不是出大事了吧’,姐夫说‘那还用问,等阿尚回来,问他就晓得了’,然后,明瑾姐姐嘀咕,说什么‘背着人说的大事,能告诉咱们吗’,姐夫说‘私底下问问,就晓得了’。”
“接着,爷爷坐不住了,他刚站起来,姨奶奶直接不让他走,要他坐着。爷爷不乐意,叫我扶着他到处走走,我说‘快上菜吃饭啦,爷爷还是先坐着吧’,这时,明瑾姐姐起身,说是去洗手间,爷爷把她叫上了,于是,明瑾姐姐就扶着爷爷出去了,姨奶奶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也没用。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晚晴的叙述没有添油加醋,可是,她说话的语气相当微妙,不管当时章晋浦两口子是有心,还是无意,他们都逃不开“居心叵测”四个字。
晚晴装乖卖巧,佯装善解人意,“阿尚,也许是我多心啦,你别往心里去。”
“嗯,睡觉。”
言语依旧是平常,但小手传来的捏痛感,和胸膛下急促的心跳声,告诉晚晴,他并不如表面那般无~动~于~衷。
他,真真是听到心里去了……
第二天,两人清早起床,互相帮对方换药。
之后,俞殷尚穿了一套黑西装,手臂佩戴黑纱,晚晴目前是俞家的一份~子,当然不能穿喜庆颜色的衣服,没有来得及准备黑色或白色的衣裙,因而,她选了一套颜色偏暗的裙装穿在身上,手臂亦是佩戴黑纱。
在小院子里用过早点,两人分头出门,各做各的事情。
晚晴顺着道儿往西走,一路上碰见的俞家人皆是黑衣白花,哀容肃穆,气氛沉重,晚晴尽管不认识那位大~爷爷俞致宗,也不免顺应时情,相应作出些表情。
直到下张师傅的车,到了新学校,晚晴才由衷地吐出一口轻~松的气。
接下来的这段日子,有得庄严沉痛了……
第四十三章:试探
【财富、地位如流沙聚塔,他分分辛苦,寸寸攀爬,费尽心机才有今日,容不得任何人动摇他的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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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入学报到的当天,按照俞致宗生前的级别和贡献,中央的现任领导成立了治丧委员会,并对俞致宗葬回原籍作出批示,同意他归葬,同时驳回土葬的申请报告,于是,俞致宗火化过后,可以葬在先父墓旁,死后尽孝。
晚晴按照俞殷尚的吩咐,向学校请了三天假。
第二天,晚晴作为俞家家属,参加了在八宝山殡仪馆举行的的万人追~悼大会。
前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党政军各方要人齐全,俞氏宗亲齐聚一堂,海内外各界人士纷纷前来,央视到场拍摄,俞家的社会地位可见一斑。
来宾瞻仰遗容,家属答谢,爱妻幼子左右相扶,老爷子俞致正领头,大~爷爷俞致宗的儿子俞德源与妻儿随他身后站,其余的俞家人按辈分一路往下排着站,晚晴作为六房俞殷尚的女儿,排在三房儿子俞明琛的背后,答谢来宾。
往生的大~爷爷俞致宗,晚晴不认识,但她架不住殡仪馆灵堂播放的遍遍沉痛哀乐,加之现场气氛着实悲恸,她泪腺发达,那眼泪如同开了水龙头似地,哗哗地淌个不停,不知道的,还以为死的人是她亲爷爷,经过她面前的各路要人,都会特意握着这孩子的手说节哀。
场面大,人多,答谢是个体力活,又是鞠躬又是哭,晚晴哭了大半个小时,体力不支,终于咕咚倒在地上,引起一阵小骚~动。俞殷尚在最前排扶着老父行礼,与领导们握手,根本顾及不到后面,晚晴倒下,他也不晓得。
这孝子贤孙做得可真叫一个伤身!
晚晴前后皆是俞家的男性同辈和晚辈,他们轻易脱身不得,俞明琛是章晋浦的妻弟,章晋浦排在老婆俞明瑾旁边,他是女婿,比较方便,因此,由他出列,抱着晚晴去一旁的休息室休息。
进休息室以后,章晋浦把晚晴放沙发上躺着,他没急着弄醒她,而是坐在一旁细细端详。
“姜晚晴”这个名字,早在一个月前,他就从女儿章玥喋喋哭诉的电话里听得耳朵起腻,不过,他并不反感“姜晚晴”这个人,女儿那么娇纵,明瑾和阿珺要负全责,都是被两人给惯坏的。
蠢女人的最大优点是“死心塌地、好掌握”,他这一生最讨厌、也最喜欢蠢女人,因而,尽是被蠢女人包围,从褚玉兰,到俞明瑾,再到章玥,最后到外面养的情人,无一不蠢,如果,姜晚晴真如他猜测的那样,是他和褚玉兰的孩子,那么,遗传得又太好了,智多近妖啊。
当年的事,她还记得多少?
她攀上俞殷尚这根高枝,是想对他进行报复?
章晋浦头一次觉得“聪明”是件很棘手的事情,但,不管是谁,凡是挡了他的道,即便是亲生的女儿,他也留不得她。
孩子再生就有了,继承人有阿珺一个就够了,财富、地位如流沙聚塔,他分分辛苦,寸寸攀爬,费尽心机才有今日,容不得任何人动摇他的大业。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猜测着晚晴携着复仇目的而来,章晋浦越瞧越觉得沙发上躺的这个孩子是自己女儿。
褚玉兰带着孩子找到他的时候,他的全副心力放在如何安抚俞明瑾,和怎么应付婚姻危机上面,至于孩子长什么模样,他是流沙逝水,半分都记不得了,只记得那孩子瘦成皮包骨样儿,身量瘦小,6岁的人长着4岁的模样,脸瘦得脱形,衬得一双眼大得吓人。
小女孩儿瘦瘦弱弱,雏鸟样的,一点儿不像十七岁的大姑娘,说她十三四,大概没人怀疑,尚未长开的面容,堪堪清秀而已,他却知道,那双妙眼是生得极好,宜喜宜嗔,如水柔波,灵性迫人,像足了褚玉兰。
除了眼睛像褚玉兰,就这份瘦弱来说,倒是与他记忆当中重合。
念着她的眼,进而思及褚玉兰,那晚一别,她竟然再也没有找过他,那个蠢女人,也不知道躲什么地方去了,他找了这么些年,也没找着,他不会嫌弃她的,怕什么呢,倒叫他记挂到现在。
心念转至褚玉兰,章晋浦突然犹豫,万一面前的晚晴真是他和褚玉兰的孩子,他毁了她,以褚玉兰的蠢个性,岂不是没回旋的余地了?
嗯,不急,看她记得多少当年事,问出褚玉兰的下落,再作打算。
假如确实是怀着报复念头来的,就别怪他无情了,等他找到褚玉兰,再生一个就是了。
成熟英俊的脸庞笼着异样光彩,轻轻拍她的脸颊,章晋浦的声调温柔和蔼,“晚晴,晚晴、晚晴……”
小女孩儿嘤咛声中,睁开了眼,茫然四顾,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这是哪里?”
这副要醒不醒的懵懂样尤其像褚玉兰,章晋浦不禁笑得愈发温柔,成熟男人的魅力十足,“这是休息室,你刚才哭晕了,我带你过来休息一下。”
晚晴仿佛这时才看清了旁边的章晋浦,她向他道谢,“谢谢姐夫。”
姐……姐夫……
章晋浦眼角抽了抽,他笑容不变,“你先躺着歇会。”
说着,他起身找了个小纸杯,接了点纯净水,送到晚晴手里,“喝点水吧。”
晚晴接过纸杯,浅浅微笑,“谢谢姐夫。”
“嗳,那么客气,都是一家人。”章晋浦一瞬不瞬地注视埋头喝水的晚晴,状似闲聊地说:“晚晴,你家是哪儿的?”
来了……
终于来了……
心是鬼蜮,修罗厉鬼们齐齐张开了腥恶的血嘴,晚晴却是神色如常,毫不迟疑地回答,“锦城。”
“不,我是问你被收养,去巷店街之前,家是哪儿的?”章晋浦听来的消息,和俞家人一样多,只晓得晚晴被人收养了两次,其他的,没有过多关注,此时猜想她很可能是自己的女儿,他不禁后悔之前没有注意她的资料信息。
晚晴漫不经心地喝口水,说道,“家还是锦城啊,住在陈妈妈家里,和姐姐一起。”
“陈妈妈之前呢?”章晋浦不自觉紧张,他屏气盯着她,不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晚晴轻松回答,“我是在街上被陈妈妈捡到的。”
“几岁?”
“六岁。”
六岁?!
年纪对上了!
可为什么是在街上被人捡的,那蠢女人呢?
章晋浦不动声色,“你的亲生父母呢?”
“亲生父母?”晚晴忽而怔愣,呆呆重复这四个字。
“对啊,你的亲生父母呢?人不能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啊,又不是孙悟空。”章晋浦自以为幽默地讲笑话。
“亲、生、父、母……”,晚晴皱着眉,似乎在极力回想什么,她的表情渐渐变得奇怪且困惑,连杯中的水洒了也不知道。
“嗯,亲生父母。”章晋浦目光似网,铺天兜下。
“亲……生……父……母……”,一字一句地念着,宛如寻找一个冥冥中的答案,她面色惨白,纤瘦的双肩不断轻~颤,嘴里中邪一般,来来回~回念叨这四个字,白~皙的额头沁出颗颗大汗。
章晋浦觉得她的反应不对劲,伸出手碰碰她,“怎么……”
手刚触到她的肩,不料,她突如其来地尖叫了——
“啊——好痛——头好痛——爸爸妈妈——”,她尖叫,抱着头在沙发上翻滚,沙发不宽敞,她滚了滚,便重重滚到了地上,继续在章晋浦脚边尖叫打滚,把他吓一大跳。
章晋浦赶紧移开椅子,他弯下~身,待要察看晚晴的情况,突然,门开了,一道冷到冰窖的淡声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