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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招待你大爷!”又一枕头甩过来。
“我大爷不用你招待。”伸手挡。
“不抽死你丫的我跟你姓!”帅率气急攻心,都不分轻重了。谁知拍过去的枕头被对方双手抱住了,抽不回来。
石晋涛双手抱着软软的枕头,脸上笑眯眯的,说:“你说的要记得啊,你跟我姓了。”
帅率的脸黑得要滴水了,多年的修养似乎一瞬间消失了。抢不回枕头干脆就放弃了,他双手握拳,微微发抖,都是被气的。心里闪过几百种想法,无一不是想弄死石晋涛的。特么的这人也太不要脸皮了!
“咦?小帅帅?不玩了吗?”石晋涛抱着枕头看突然停下来的帅率,按习惯没这么快停下来的啊。不过,似乎又有些不对劲,自己是不是玩过火了?
帅率看也不看石晋涛,伸手一指房门,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滚!”
石晋涛一瞬间有些惊慌,完全笑不出来了。怎么真的生气了?完全不按节奏走的啊。只不过,这么多年不见了,一见面就这样逗是有点过分。他说:“帅率,我……”
“听不懂人话吗?那就让人来请你。”帅率打断了他的话,走到桌子旁边就要打客服电话了。
“不用,我走。”石晋涛放下枕头,开门出去,回头看了眼帅率,说,“对不起。”
门“咔”的一声锁上,房间了恢复了平静。帅率走到床边,整个人就直条条地倒下去了。他想起了,他们曾经也这么闹过,甚至更加疯更不要脸皮。可他也想起了当年住得好好的却突然离开的原因。往事不堪回事,他却是直接将那件事给忘了。
帅率突然间爬起来,一边收拾行李一边自言自语:“不行,我要立刻回去,这事谁爱管谁管!我去他大爷的责任和高薪,老子不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往事
石晋涛在2803门外站了几分钟,最后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这几天累疯了,如果不是收到信息说需要回来参加培训,如果那个负责培训的人不是帅率,他绝对不会拿假期时间来工作。
帅率,对他是早已上瘾的毒药。刚收到信息的时候简直欣喜若狂,打听后就让人定了帅率隔壁的房间。
几天的期待,终于在周末里实现了,见到面了,却不想这场面如此难以控制,他自己也失控了。
石晋涛拖着疲惫的躯体冲了个澡,倒在大床上却辗转反侧。前那几天总期待着见面,想象着各种见面的情景。只是今晚,脑子不断冒出曾经那短短半年里的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它们如此鲜活,恍如昨日才发生……
“我叫帅率,帅气的帅和直率的率。以后我们就是舍友了,请多指教!”拖着大包小包的青涩青年脸上挂着阳光的笑脸,非常认真地做自我介绍,还郑重地伸出右手,跟他握手。
帅率给他的第一印象不过是开朗青年,倒不是很帅,还没有自己帅,居然还叫帅帅?他心里默默吐槽。
后来就是各自奋斗的生活。两人都是刚出社会,工作上生活上都有很多不如意,奇怪的是那个脸上总挂着笑的青年总在不知不觉中给人力量。熟络后才发现生活原来可以这么美好的。
二十多平方的一间单间房里,原来也可以有家的味道。工作之余,煮顿饭,做几个家常小菜,两个人慢悠悠地吃上一个小时。或者买几罐啤酒,喝几口聊几句。或者抽根烟,耍耍帅,在紧张的工作生活中,顿时有了几分闲适,悠然自得。
石晋涛还记帅率第一次谈理想的时候是翘着二郎腿,叼着一根烟,慢慢地吐了几个烟圈后说:“其实我的梦想很简单,有间房子,三房一厅就够了。妈妈身体健康,不用为我和小妹操心,安稳过后半辈子。小妹有个人爱她,不用像小时候那么辛苦就好了。如果可以,最好还能买台车,假期和老妈小妹到处玩玩,上班也可以方便些。至于工作,也没多大的要求,能过好生活就好了。不需要什么大事业,我本来就是没有野心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太窝囊了?”
不,一点都不窝囊。他当时只是很敬佩帅率,还有点羡慕,至少帅率一直都有目标,而他呢,一直以来就不知道为了什么而奋斗,在迷惘中前行,碌碌无为。
他知道帅率家庭条件不是很好,一家三口,父亲早早的就离开他们,他小时候实在是吃了太多苦,以至于一直以来只希望有个温暖的家以及平静的生活。当时石晋涛只是有点奇怪,怎么帅率没有把自己的未来考虑进去,最起码也要有个心爱的人吧。
日子如流水般,虽然生活很艰苦,但也渐渐的改变了两人的关系。在不知不觉中,相处的气氛变得奇怪起来。直到石晋涛忍不住,先打破了两人合租舍友的关系。
那是个夏天的晚上,帅率下班回来一脸的不爽快,不自觉地跟石晋涛诉苦。说上司真的很不公平,不讲理,明明不是他做错的事却要他承担责任,然后又怪同事太不厚道,居然不出面帮他澄清,委屈就这么下来了。刚出社会的愣头青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委屈,结果回嘴解释了几句。上司当然不会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误,就这么当众批评了帅率。于是,他就委屈上更加委屈了。
那天晚饭后,帅率借酒消愁,而石晋涛陪着他。
借酒消愁愁更愁,帅率不多时就神志不清了,嘴里胡乱说着话。眼神迷离,脸颊绯红,细碎的刘海随着风扇的风摇晃,半开衬衫露出了锁骨。兴许了喝了酒,双唇红润饱满,开开合合,偶尔伸出舌头舔两下。
石晋涛顿时感觉身体里猛兽乱窜,还未考虑后果就把帅率按倒了,反应过来后已经含住那双红润的唇了。也许自己早就想这么干了,这是石晋涛被温热的双唇夺去理智前唯一一个念头。
帅率好像真的醉了,什么也没发现,没发现那被吻得红肿的唇,没发现脖子间留下的几颗红莓,也没发现前一晚上被摸遍了的身体有什么异样。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一觉醒来又恢复了原本平静又单调的生活。
石晋涛终于忍不住了,他受够了每天晚上等帅率熟睡了才敢偷看偷亲的日子了。这天关灯睡觉后,石晋涛终于开口了,说:“帅率,我喜欢上你了,我们交往吧。”
静默了十秒钟,换来一个傻呵呵的回复:“石晋涛你说什么呢,哈哈,哈哈,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石晋涛受了不小惊吓,但同时也受了不小的打击。这样的回答,算是拒绝吧。可就是不死心,还没见光就死他不甘心。过了一会儿他有说:“我是认真的,我们试试吧?”
这句话说出后,一整夜都得不到回复。身边的人若无其事般睡得安稳,只有他石晋涛一个人睁着眼睛看着黑夜中的天花板——也许应该给他时间考虑,来日方长。
可事实上,帅率没有等到他所想的来日方长的日子就离开了。那天晚上,石晋涛下班回到租房的时候,发现东西少了很多,一瞬间还以为是被盗了,差点就要报警了。回过神后发现少了的都是帅率的东西,石晋涛有些慌,他完全没想到帅率会突然离开,他现在的状况突然离开一个地方,给他带来的可不是一丁半点的辛苦。
房间了很干净整齐,这是帅率一贯的作风,即使是突然间离开了也没有给留下来的人带来麻烦。桌上有一张便利贴:我搬去上班的地方住了,一直以来谢谢你的关照。
简简单单,没有一丝留恋。石晋涛苦笑,看着便利贴说:“你还欠我二百五的房租呢!”
石晋涛发现生活突然失去了乐趣和期待,他最后以追债的名义给帅率打电话,只是从未接通,电话那头的提示音从“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到“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话,请核对后再拨”。
他不知道帅率在哪里上班,也不知道搬去哪里了,曾经有说过老家在哪里,但后来不知道搬去哪里了。原来,一个人用心要从你的生活中消失是这么简单的事。虽然说地球是圆的,离开的还会相遇的,但是一个人一心要消失了,还真无处可找。
算了吧,这也许是一时冲动的喜欢,过段日子忘了就好了。石晋涛自我安慰,然后像是突然间找到了目标似的,每天每天勤勤恳恳工作,像是麻木自己一样。只是渐渐地发现,不管怎样都无法那个笑得开怀的人,还有那次醉酒时吻着那双唇把他抱在怀里的感觉。还越演越烈,简直非他不可。
过去多少年了?石晋涛没认真想,只是这晚他又失眠了,一整夜想的都是那个人。曾经开朗的青年,如今沉稳了成熟了的人,不变的还是看见他的时候怦然心动的感觉。不管是哪个时候的帅率,生气的时候都像一只炸毛的猫,就像晚上拿枕头拍他的时候一样,脑袋上还翘起两撮呆毛,煞是可爱。
一夜未眠的石晋涛在镜子前整理着装,不多时,一个成熟稳重的社会精英出现在镜前,除了血丝缠绕的双眼,看不出哪里不妥。他微微翘起嘴角,他不担心帅率会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需想想怎么重修关系才好。
今天起得有点早,石晋涛拿了公文包出门,在2803门口停下,敲门。不多时,门开了。
“早安!”石晋涛笑得温暖。
帅率抱着一只枕头站在门口,一脸还没睡醒的样子。看清来人是石晋涛后,瞬间就清醒了,有些咬牙切齿地说:“石总好早啊,不是九点才上班吗?公司见吧。”说完,“咔哒”一声关门了。
石晋涛呵的一声笑出来——看看,小帅帅又炸毛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码字什么的特别悲催有木有!
☆、第四章 开始
“企业管理信息化已经是大势所趋,我们公司的管理软件体现着信息化管理的价值,不仅仅是提高了效率,降低成本。对于公司管理中提高利润,控制风险也有独到之处。下面我们先从管理上的几方面先说明这款管理软件的价值……”帅率一边翻PPT一边讲得起劲,意气风发,完全是专业化和职业化的典型代表。
由于只有一个学生,采取了独特的一对一方式,也就是两人一起看着一台笔记本进行培训。石晋涛心里痒痒,完全没留意帅率讲了什么,只是看着眼前的人感受此刻靠近的感觉。他对帅率又是刮目相看了,原来这人对待工作是这样认真的,跟生活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举手投足体现着专业水平,一言一行都如此吸引人。
有句话叫情人眼里出西施,石总看着眼前的人只觉得他想念多年的人是如此十全十美!只是该怎么开始才不觉得突兀呢?
石晋涛一甩头,告诫自己工作时间不要谈私情,同时又期待着早点下班。嘴上问着管理上的一些问题,显得特别认真特别深思熟虑特别铁面无私。
一个上午过去了,石晋涛的秘书来过两次,也就是倒茶而已。本来周末加班就是让人提不起劲儿的事,但是眼前的情景不免让人多想开去。一个敬业的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个专注认真含情脉脉地看着。秘书瞬间不淡定了,这难道是见着了传说中的激情四射的场面了?!
“肖静,帮忙订午餐。”石晋涛超办公室旁边的肖静喊了一声。
“是,石总。请问今天吃中餐还是西餐?”肖静被石总一声呼唤回过神来,甩开脑袋里那些脱轨的想法。
“中餐吧,照旧。加个糖醋排骨和清蒸白鲫,再加个老火汤。”石晋涛头也不抬直接报菜名,说完了又对帅率说,“上午就到此为止吧,下午继续。中午订餐可以吗?”
中午订餐可以吗?呵呵,你特么的都订了老子还能说不可以吗?帅率心里吐槽,嘴上说:“随意,我不挑食。”
“是吗?那就好。”石晋涛不明意义地笑笑——不挑食那简直就是太好了有木有!
因为小时候生活艰难,从不挑食的帅率如今已经变成了吃货中的饭桶。在开餐之后也不客气,马不停蹄先吃个半饱再说。
办公室的茶水间里弥漫着饭菜香气,因为有秘书在,石晋涛也不好怎么调侃,心里只想着下一顿必须不要秘书。那边帅率解馋之后说:“没想到外卖也有这么高水准的,在这里办公还真不错!”
“那是,我就觉得这里最人性化的就是楼下餐厅多。加班终于不用饿肚子,不像以前,加个班还得自己泡康师傅。”石晋涛说。
“是啊,以前刚出来,总是加班不加餐,每逢加班就得吃泡面,吃到看见康师傅的标志就想吐了。”帅率说,他对这种加班情况的印象太深刻了,话说那段日子他还是一个小菜鸟,天不怕地不怕,精力充沛,吃个泡面也撑过来了。那时候还是和石晋涛挤在统一房子里呢!和石晋涛……靠之!这特么的怎么就想回去了?
石晋涛看见帅率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