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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世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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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他看到眼前密密麻麻的人。
  整条巷子里,店铺里,全都站满了人,男男女女,老人孩子。
  他们腹胀如鼓,眼神呆滞。有的趴在地上啃咬地面的石板和苔藓,有的撮起砖头缝里的煤渣舔进嘴里。有的趴在墙壁上,用黑乎乎的牙床啃咬石灰和混凝土。
  无忧的出现惊到了最近的几个人,他们和屋里的男人一样,咳咳怪叫着扑过来,张着黑洞洞的嘴巴。
  无忧捡起旁边的扁担砸过去,后退一步关上房门。与此同时,身后的男人已经扑了过来。手脚并用的抓住无忧的头发和衣服,张嘴咬上去。
  “啊!”无忧惨叫了一声,倒不是因为疼,毕竟男人的牙齿已经掉光了,只是觉得非常恶心。
  他沉腰下跪,想使一个过肩摔把男人扔出去。这是陆万劫以前常用的招式。结果他力气不济,非但不能撼动对方,反而被抓住了手臂。
  男人的力气异乎寻常的大,一手抓住无忧的头发,另一只手抓住他的手臂,似乎稍微用力,就能把无忧扯成两半。
  无忧下意识地掏出腰间的手枪,朝男人身上开了一枪。子弹的力量迫使男人后退了几步,他的肚皮上冒出一股浅淡的血,血量并不多,却有红红白白的内脏从洞口挤压出来。
  男人丝毫不觉得疼痛,又挣扎着要爬起来。
  无忧见他这样,知道是救不活了,于是在他脑袋上补了一枪。
  两声枪响过后,外面的人蜂拥而来。无忧手忙脚乱地关上卷闸门。自己则沿着狭窄的楼梯,跑到楼顶。
  他根据之前看到的广告牌猜想,这些得了怪病的人应该还没有能力爬高。
  这是一栋二层小楼,残破不堪。楼顶伶仃地摆放着一盆向日葵,尚未遭荼毒。
  楼下的人越积越多,却对卷闸门无可奈何。他们只知道啃咬和撕扯,并没有思考和使用工具的能力。
  无忧略微放下心,又想起了巷子口的林铁衣,不由得心里一紧。自己尚且能跑,林铁衣可是被锁在车里的啊。
  无忧踮起脚尖,极目望去,透过一栋栋低矮破旧的民房,他看到了巷子口的车辆。
  他只看到了一个轮胎,因为密密匝匝的人群把整辆车都围拢住了。
  虽然离得远,无忧也能感觉到那些人的疯狂。手臂挥舞着捶打车前盖,争抢着散落的玻璃吃进肚子里。车顶是几百个攒动的人头,像是在争吃东西。
  无忧浑身凉飕飕的,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群人,最后瘫倒在地上。他停止了思考的能力,只知道林铁衣——他的小叔叔死定了,而且是被自己害死的。
  夜里,整座城市笼罩在黑暗中,却十分热闹。无忧缩在房顶一角,眼泪簌簌地流过脸颊和手背,滴落在水泥地上。
  楼下不断有人群走来走去,切切查查地脚步声,嘎吱嘎吱地啃咬声,循环不断。
  无忧一边为林铁衣伤心,一边为自己的处境害怕,担惊受怕地度过了一夜。
  天空微微泛蓝时,楼下的脚步声终于停息。无忧站在栏杆处看了看,那些人像是昼伏夜出的蚯蚓似的,各自回到了阴暗的房间里。
  无忧这会儿不敢下去,又耐着性子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太阳高照,他才扶着栏杆慢慢下楼。
  他走在巷子里时,一手按在腰间的枪上,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钢管,胆战心惊地走出了小巷。
  眼前的汽车已经被拆解得不成样子,轮胎破了几个洞,车灯也被砸坏了。车玻璃散落在座椅上,淋淋漓漓地沾染着鲜血。
  无忧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走到车前排,心中一喜。
  驾驶位置上洒落了一滩血,方向盘却被整体拆除,消失不见了。
  无忧舒了一口气,几乎要落泪。他拍了拍胸口,心道:好险好险。
  无忧四处转了个圈,开口喊道:“林铁衣——”
  林铁衣受了伤,应该不会跑太远的。无忧沿着旁边的道路寻找。果然十分钟后,拐角处的一个的窨井盖被打开,里面钻出一个湿漉漉的脑袋,满脸油污,脸色不善,不是林铁衣是谁?
  无忧喊了声“铁衣”,飞跑着过去,半跪在地上,环抱住了他的肩膀,脸颊磨蹭着他的头发,半晌委委屈屈地嘟囔:“我以为你死了……”
  林铁衣昨天晚上真是恨透了林无忧,要不是自己危机之中拆掉了方向盘,这会儿早就被那些怪物分吃了。
  他本来打算见到无忧,要打个半死的。
  结果无忧眼泪巴巴地看着他,抽泣道:“吓死我了。幸好你没事。”
  林铁衣冷冷地看着他。
  无忧愣了一下,收了眼泪,松开林铁衣,郑重地弯腰道歉:“对不起。”他说:“小叔叔,你别生气了。”
  林铁衣看了他一会儿,反手抽在他脑袋上,怒道:“你差点害死我。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唔,下次不会了。”
  林铁衣气呼呼地瞪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有缘千里来相会

  上午艳阳高照,街道上空荡荡的。无忧和林铁衣坐在一棵梧桐树的阴影里,面对面地叹气。
  车子被拆毁了,后备箱里的食物也被抢走了。
  他们两个又饥又渴,偏偏又不能离开。道路边倒是停放有汽车,然而轮胎、玻璃、车灯无一不遭到严重破坏,根本不能使用。
  歇了半晌,两人又站了起来,他们要在天黑之前找到食物和足够安全的地方。昨天夜里的场面太疯狂了,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胆寒。
  他们凭借记忆,找到了家门口旁边的大型百货超市。
  林铁衣挽起了袖子,顺手抄起一根铁棍,打算进去洗劫一番。无忧却扯了扯他的袖子,嘴巴一努:“小叔,这是爷爷奶奶家。”
  他说的是一栋简易的二层楼房,房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建造,墙面上斑驳陆离,墙缝里冒出伶仃的小草。
  林铁衣看都不看,迈步走进超市,不耐烦地说:“别叫的那么亲热,他们根本就不认你的。”
  以前林氏一族对他们两家的态度就十分疏离,现如今成了怪物,当然更加不认识了。无忧却意犹未尽地说:“但是,我好想无心哦。”
  林铁衣脸色骤变,喝道:“闭嘴。”
  无心是林铁衣的儿子,不是亲的,算是螟蛉子。所谓螟蛉,是一种把卵下到别人的窝里,让别的昆虫代替它养育自己的孩子的昆虫。
  林铁衣对这件事情深以为耻。当初若非一念之仁,这个孩子恐怕也被自己随手掐死了。
  无忧并不能理解林铁衣的心思。在他的记忆里,无心是一个顶清秀漂亮的男孩子,乌黑的刘海遮住额头,眉目婉转,面容精致,是个真正的美人。
  美人生来不爱说话,唯有和无忧在一起时,才偶尔说两句可爱的童言童语。
  自从林铁衣因为杀妻被捕之后,小美人也失去了下落,凭林家凉薄寡淡的作风,大概不会把孩子留在身边抚养的。
  无忧为自己的堂弟担忧着,身体已经随着林铁衣走到了百货超市二楼。
  十分沮丧的是,这座超市也免不了受怪物的荼毒。食物、衣服、文具用品之类的全都被吃的干干净净。
  “我操,简直蝗虫过境啊。”林铁衣觉得郁闷,没有吃的,他们熬不了多久。他狠狠地把手里的钢管掷出去,砸开了仓库的木门。
  小木门倒塌,探出一个灰褐色的人脑袋,蛇似的转来转去。
  无忧和林铁衣忙靠在一起,摆出防御的姿态。
  但是那人似乎并没有攻击的意图,他的眉目紧闭,鼻子和耳朵里流淌着透明液体,脏兮兮的沾满了灰尘。他的脑袋晃动了一会儿,重新缩回仓库里,不再动了。
  两个人吓出一身冷汗,看了彼此一眼,无忧以手指指外面,两人脱了鞋子,赤着脚小心翼翼地走出了超市。
  在青天白日的街道上,他们才舒了一口气。这个地方实在是不能待了。就算是步行,也要离开这里。
  他们沿着街道往东边走,导航仪也丢了,只好凭借太阳来辨别方向。一个小时后,他们在一个中学门口发现了一辆自行车,自行车被路边垃圾埋了半截。大概正因为如此才没有被损坏。
  两人如获至宝,用袖子擦拭车粱,试了试轮胎,居然很饱满。他们俩商量着轮流骑车。
  林铁衣坐在车座上,单脚支地,很潇洒地说:“小侄子,上车。”无忧也高高兴兴地坐在后排车座上。自行车歪歪扭扭地在路上行驶。
  他们冒着严严烈日在公路上行了五个多小时。一直到距离市区几十里远时,林铁衣才停了车,后排的无忧身体一晃,差点顺势倒在地上。他站稳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到哪了?”
  林铁衣满脸汗水和泥土,呼哧呼哧地喘气,随手指了指旁边的建筑:“能住的地方。”
  无忧眼前一阵一阵发黑,他自从坐上车子后,就开始犯低血糖,整个身体宛如腾云驾雾一般,如今见林铁衣满脸尘土,有些内疚道:“你怎么不叫醒我?”
  林铁衣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他从来都是不肯吃亏的人。今天对无忧却起了一点怜悯的心思。他说不清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的。或许是因为之前无忧随口提了一句无心吧。
  那个男孩对他而言,是一种羞辱。但是,他曾经多么疼爱这个孩子。这种疼爱,一方面是源自父爱,一方面也是因为,无心是一个挺招人疼的孩子。
  那时就有很多人说这个孩子男生女相,成天阴沉沉的有古怪。林铁衣每次听到这些话,必定要把传话的人大骂一番。只有他知道无心的天真和可爱,会用香香软软的嘴唇撒娇,嘀嘀咕咕地讲小花小草的故事。
  林铁衣收敛了一番回想,带着无忧走进他们今晚要临幸的建筑。
  这栋四层楼房位于荒草凄凄的山坡上,楼房年久失修,白色的墙体布满黄褐色的水渍,有点像孩子的尿片。
  两人穿花拂柳,披荆斩棘,终于在野草中开辟出一条道路。他们倒是不担心楼房里冒出一个贪吃的怪物。因为四周草丛和地面很完整,并没有啃咬的痕迹。
  “这里是哪儿啊?”无忧刚问了这一句,两人就走到了这栋楼的正门口,门旁边竖立着一个白色的木牌:XX市第二精神病院。
  即使是精神病院,也比露宿荒野被野兽吃掉要好。他们半点都不犹豫,直接进去了,只祈祷病房里能留一点食物。
  院子里野草丛生,几乎没过了膝盖。看来这里很久没人来过了。大楼的玻璃门敞开,玻璃和地面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陆万劫站在大厅门口,随手按了一下旁边的壁灯,咔啪一声,昏暗的大厅顿时灯火通明。
  居然还有电,他们两个更加惊喜,但也不敢放松警惕,挽着彼此的手腕将各个楼层巡视了一遍。
  病房里的门全都敞开,看来是在灾难发生的时候,有人将病人都放走了。
  一楼二楼的水电还能用,再往上就不行了。每个楼层的病房都黑洞洞的,里面摆放着简易的铁架床,水泥地板湿哒哒的,墙角还放着一捆麻绳。
  他们两个是绝对不愿意在这样的病房里度过一夜的。幸好每个楼层尽头有护士值班室。二楼的值班室被锁上了,一楼的则是虚掩,里面只放了一个粉红色的单人床,一桌一椅,干净整洁。
  两个人浑身脏兮兮的,瘫坐在地板上喘气,歇了几十分钟,无忧爬起来,打开抽屉扒拉了一会儿,找到一包干脆面,除此没有别的了。
  无忧把干脆面分给林铁衣一半,三两口吞进肚子里,略微恢复了一点力气。林铁衣拿起热水壶,说:“我去接点水烧开。”
  林铁衣起身出门,无忧就扒着门框,眼巴巴地看着他。
  水房的电灯坏了,黑漆漆的看不清东西。林铁衣进去之后,即融入了黑暗之中。无忧的一颗心当即吊了起来,又停了一会儿,林铁衣端着水壶回来。无忧才松了一口气。
  “你胆子也太小了。”林铁衣嘲笑他,顺手把热水壶放在插座上,他低头继续扒拉抽屉,从角落里找出了几个奶糖。
  奶糖有点融化,在塑料包装里呈不规则形状。林铁衣把奶糖全塞到了无忧的怀里:“慢慢吃。”
  无忧惊喜地把奶糖揽在怀里,伸着手指数了数,小心翼翼地留了两块,剩余的装进口袋里。他把其中一颗糖塞到林铁衣口袋里,轻声说:“小叔。”
  林铁衣摆手:“我不吃。”又补充了一句:“我不爱吃甜的。”
  他奔波了一天,滴水未进,身体状态并不比无忧好,但是他这会儿以长辈自居,认为和自己的侄子抢零食是有损颜面的。
  无忧剥了一颗糖塞到嘴里,把糖纸展开,缓缓地舔上面残留的糖渣,若有所思地开口:“你这个人,有时候还挺好的。”
  “怎么跟叔叔说话呢!”林铁衣板着脸说,他从门后拿起一个塑料盆,对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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