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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的脑子嗡嗡的,陆、程二人热情地将饭菜端上来,给他端茶切水果,劝他多吃菜,又聊了一些不咸不淡的天气之类的话题。无忧神情木木的,机器人似的回应着,吃到嘴里饭菜宛如泥土似的尝不出滋味。
外面的雨下得没完没了。吃过饭,程灵指挥陆万劫去厨房收拾碗筷,自己则拎着自己的平板电脑和无忧坐在一起,要他一起欣赏以前的照片。
程灵笑靥如花,手指翻飞着给他指点相册:“这个是以前在部队的时候拍的照片,那个时候我和陆哥还不熟,他这人特别特别酷。有一次部队里开了一个家属联谊会,大家都喝高了,散会后,一个新兵鼓足勇气跟陆哥搭讪,说我女朋友特别崇拜你。陆哥就说,你说这种话是想让我怎么回答你?艾玛太酷了。”
无忧干巴巴地笑,停了一会儿说:“你能送我回去吗?”
程灵愣了下,说:“急什么?”
无忧讪笑了一下,心想:烦死了,谁要听你讲这些啊。
陆万劫在厨房忙碌完毕,走出来坐在旁边,无忧汗毛乍起,正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床边的电话又响了。程灵走过去接了,然后对陆万劫说,上面派了一个紧急任务,要咱们赶紧过去。
两人半点都不迟疑,抓起自己的外衣披上就要走,无忧跟在身后,怯怯地问:“那我怎么回去啊?”
外面还下着大雨,无忧既没有雨披也没有车,自然是不能出去的。
陆万劫沉吟不语,程灵拿起自己的车钥匙,带上帽子,有些歉意地说:“你在屋里等着,我们傍晚肯定会赶回来的。”
无忧没有办法,只好点头。
☆、月夜惊魂
这场雨下得连绵不断,无忧在陆万劫家里百无聊赖,找了一个毛毯躺在沙发上睡觉。这一觉睡到傍晚,外面的雨已经停止,只有窗台上还残留着滴滴答答的雨声。他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六点多了,再不回去蝴蝶园就关门了。无心在医院里也不知道怎么样。
他心里着急,打算直接离开,拉开房门的时候愕然发现,门从外面锁住了。无忧使劲推拉房门,锁链结实得跟铁桶似的。他蓦然有一种被人耍弄的感觉。
无忧暴躁地在屋子里来回走动,然后推开窗户,看了一眼楼下,这里是二十层楼。他心中有些砰砰乱跳,毕竟从来没有试过从这种高度跳下去。
无忧脱了外套,搭在胳膊上,试探着抖开了翅膀,高空中气流很强,脚还没离开窗台,翅膀已经被气流托了起来,这让他觉得很安心。他足尖一点,整个身体轻盈地飞了起来。
无忧在空中晃晃悠悠地飞行,他既不会控制方向,也不懂加快速度,身后的翅膀充当了一个降落伞的功效。十几分钟以后,他落到了几百米外的一处公园。
他收了翅膀,发现这是一个非常破败的公园,所有的雕塑和建筑都被砸成了碎片摊在地上,树木被酸雨腐蚀,成了一根根黑色的炭棍。
此时天色已晚,周围的景色笼罩在灰蒙蒙的阴影中。无忧试探着走了几步,想找到熟悉的道路。远处的灰黄色草坪上,有一个巨大的黄色物体在慢慢蠕动。无忧起先没有在意,走进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肚子硕大,不能直立行走的活尸,正艰难地爬行。
无忧看见了他,他也听见了无忧的脚步声,他低吼一声,像一只豹子似的贴地而飞。把无忧吓得转身就跑,跑了一会儿回头,才看见活尸并没有追上来。活尸的肚皮因为刚才的一跃而破裂,地上散落着大量的机器零件、石头、树木、水泥和肠子,想必都是他平时所吃的东西。
无忧没有继续看,而是加快了脚步离开。
他并不熟悉这座城市的道路,加上心慌意乱,半个小时候,不但没有回到蝴蝶园,反而糊里糊涂地走到了市中心人口最多的地方。
远处有五六个活尸从家乐福超市走出来,头发披散,手里提着破旧的包包,脚上的高跟鞋一歪一扭的。停车场里也走出两三个活尸,西装革履,肚皮却把衬衫都撑破了,手里拿着公文包,急切地在街上走。
无忧见此情景,马上刹住了脚步,不再动了。眼前所见的还只是这几只,暗地里隐藏的不知又有多少呢。他此时不敢乱动,唯恐惊扰了他们,但若是站着不动,天色越黑,只怕会有更多的活尸涌过来。
他回想起那天夜里和林铁衣遇到活尸时候的情景,暗想,自己今夜恐怕是回不去了,只好先找一个能安身的地方。周围的建筑物很多,只是里面的活尸恐怕更多。
距离此地二百米外倒是有一个观光塔,里面空间狭窄,应该不会有活尸。无忧脱了鞋子,拎在手里,慢慢地挪了过去。
观光塔外面的栏杆早已经被破坏,入口的小门开得很敞亮,两三个活尸蹲在那里,漫无目的地发呆。无忧看了一会儿,站在不远处大声咳嗽了几声,几个活尸探出脑袋看了看,却非常懒,不愿意挪窝。无忧没办法,抬脚踹向旁边零零散散的栏杆,发出呼呼啦啦的声音,活尸被声音所刺激,摇摇晃晃地走出来。无忧趁机冲进塔里,一溜小跑地沿着楼梯往上爬。
在底层也遇到了几个活尸,无忧被逼到这个地步,恶向胆边生,抬脚将他们踹飞,头也不回地跑。
这座塔有二十多层,楼梯狭窄陡峭。无忧一口气跑到塔顶,反手锁上门,这才感觉到疲倦,腿一软,直接跪倒了地上。
塔顶风光有限,也是一间很小的房子,三面都有窗户,窗户大开,夜风呼呼吹过。星光点点,洒落在漆红的地板上。
无忧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一刻钟之后才缓过劲。他走了几步,见地板上横躺了一堆黑乎乎的东西,仔细一看,竟是一堆尸体。
无忧忙稳住心神,别转过脸不去看他们,独自走到窗口,看了看夜幕中的城市。
长夜漫漫,他要在这种地方度过很长一段时间,在被那群活尸吃掉之前,他自己要确保不会崩溃掉。
市中心已经陷入了彻底的黑暗,城市边缘倒是有几处建筑还有光亮,那些大概是军队医院和疗养院之类的。
月光轻柔地洒进来,无忧无意间看了一眼室内的地板,看到了一条伸直的手臂,手腕上带着一个圆环,这个东西原本不起眼的,但是无忧总觉得和自己手上带着的手环非常相似。
他从身上翻找了一会儿,找出一个打火机,蹲在那具尸体前,用打火机照亮。青黑色的手臂上,的确是有一个紫色手环,和无忧手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此人手臂肿胀成水桶粗细,几乎被手环勒成两段。
无忧数了一下,这里一共有四具尸体,面容肿胀,看不清原本的模样。但是他们的衣服却是出自蝴蝶园。无忧根据他们的体型,猛然想起这些人就是那天在工地上愤然离开的人。
他们没了蝴蝶园的庇佑,竟然连三天也活不了。无忧心里哀叹,又想,才三天时间,尸体不至于腐烂这么快。何况他们跑到这么高的地方,活尸是爬不上来的。那他们是死于谁之手?
无忧好奇心旺盛,这会儿也忘记了害怕,左手举着打火机,右手找了一根小木棍,随便拨拉他们的尸体。他不敢看脸,只好查看周身的伤口,因见他们带手环的胳膊普遍黑紫肿胀,所以格外留意。
在火光的照耀下,他看见手环与肌肤紧贴的位置,似乎有金光一闪,无忧愣了一下,正要仔细查看,忽然从远处飞来一物,夹带着呼呼风声,铺天盖地地压向顶楼。
无忧吓了一跳,手一晃,打火机落在地上,熄灭了。房间里陷入黑暗的同时,一大群鸟类怪叫着在房间里飞舞,有几只扑到无忧的身上,张嘴就咬。无忧吓得抬手乱甩,感觉是蝙蝠一类的东西。他身体一歪,直接从塔顶落了下去。
无忧下意识地展开了翅膀,在夜风中滑翔,他虽然看不清楚地面,但也知道密布着活尸,所以着力扇动翅膀,希望自己能飞到安全区。
当然这些都是多余的,五分钟后,他像一只断线的风筝一样,落在市中心的十字街。
降落的时候没掌握平衡,后背直接摔在马路上,吧唧一声,惊动了远近几千只正在散步的活尸。
那些活尸宛如饿了几天的蚊子偶然见了新鲜血液,统一而整齐地朝无忧走过来。
无忧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这回四面受敌,逃跑都没处下脚。
恰在此时,一束远光灯透过人群打在他身上,无忧抬头,见一辆军绿色吉普飞驰电掣而来,转瞬间就到了他眼前。
陆万劫按了按喇叭,推开旁边的车门,就见无忧抖抖索索地爬了进来,脸上还挂着鼻涕眼泪,嘴巴嘶嘶吸着凉气。
无忧看了他一眼,自己擦了擦眼泪鼻涕,拍拍心口,有点后怕似的打了个哆嗦,随即两手抱着脑袋不说话。
陆万劫铁青着脸,打着方向盘转向。旁边不断有活尸扑打着车门,甚至有的爬到了车顶。车厢里不断传来噼里啪啦地声音,以及车轮碾压骨头发出的声音。
汽车驶出闹市区后,停在一处偏僻的巷子。陆万劫踩了刹车,反手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个手携式的冷冻箱,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剂冒着寒气的针管,里面有几毫升褐色的液体。
无忧愣愣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搞什么鬼,直到自己的胳膊被拉住,袖子被挽起来,他才惊叫道:“你干什么?”
“打针。”陆万劫用棉签擦拭他的胳膊,开口道:“你和那些活尸接触过,可能会被感染病毒,他们的传染性很强。”
无忧看着亮晶晶的针尖,有点害怕,支吾道:“打胳膊还是打屁股?”
陆万劫将棉签扔出去,微微挑眉:“你说呢?”
他单手握住无忧的胳膊,将针头推进血管里,悠悠说道:“我打针不太熟练。”
无忧身体僵硬了一下,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果然是不熟练啊。
陆万劫缓缓将药水推进去,淡淡地说:“这种病毒,是在核电站爆炸之后才开始扩散的,我们称为SS病毒,最初的传染源据说是非洲,是由狂犬病变异后产生的,传染性很强,会通过空气、水、体液传播,所以现在世界各地都遍布活尸,大约有百分之二十的人对这种病毒有天生的免疫性……”他抬头:“你有在听吗?”
“上次在天水,我被活尸咬过,完全没有事啊。”无忧困惑地说。
陆万劫抽出针管,不悦道:“不早说,针剂很贵的。”
“你又没问!”无忧说:“我也很疼的。”
☆、这个是甜的
陆万劫将药水和针剂收拾起来,装进垃圾袋里放在后排座位上,发动汽车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引擎坏掉了。这个时候他还不能下车查看发动机,因为很容易把活尸引过来。
幸好他的车子是经过防弹处理,在野外露宿也十分安全。无忧倒是一派淡定,把椅子放平,脱了外衣搭在自己肚子上,打算就这么睡一晚了,反正有陆万劫在身边呢。
陆万劫深深地瞪了他一眼,打开了军用通讯器,拨通蝴蝶园负责人的电话,讲明了无忧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那边正清点人数,得知这一情况连声道谢。陆万劫又问起无心,那边说无心下午已经搭乘医院的车辆回来了。
陆万劫挂断了电话,打开车内的小灯,看了一眼无忧,开始秋后算账了:“你脑子有问题吧?说了让你等我们回来,你干什么从窗户跳下去,你好大的本事啊,知不知道有多危险!我刚才要是不来,你死定了!”
无忧想起被他们俩锁起来的事,就把衣服拉起来盖住嘴巴,无所谓道:“死就死呗。”
陆万劫气得攥起拳头想打他,又想到自己手劲大,不留神就把他打坏了,于是抓起操作台上的纸抽和向日葵装饰,劈头盖脸地砸向无忧,怒道:“你什么时候能为别人想想!你知不知道我开车出来找你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无忧挡住了砸过来的东西,听见陆万劫说话的声音都变了,抬眼一看,见他双目晶莹,似与那天夜里两人绝别时一般。
无忧心里一酸,挺直了腰板坐起来,低下头难过地说:“那、那谁让你把我锁起来的?”
陆万劫愣了一下,语气依旧很冲地说:“随手落锁是我们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这就惹到你啦!”
锁门这件事情只是个引子,真正让无忧难过的是陆万劫和程灵之间的暧昧。但是这些无忧又不好挑明,最后只是赌气说了一句:“那算了。”
他这副顽抗到底的态度让陆万劫很窝火,抬手狠狠戳了戳他的脑袋,陆万劫说:“你啊……”
“你不准打我!”无忧严厉地说:“也不要碰我,你是我什么人?去找你的程小白脸吧!”
陆万劫气得笑了起来:“好啊,你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