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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很可怕,不然你也不会这么害怕。”
她本能就想否认,但想了一想——自己真的在害怕?如果不是,干嘛对他这样如履薄冰、草木皆兵?
怕什么呢?怕他?还是怕爱情?或者……怕她自己?
“我真的不懂,”她喃喃自语,“我并没有失恋过啊,有什么好怕的?”
他沉默了一晌。
“你一向对什么都很有主见,反权威、不想守别人定下的规则……这表示你喜欢有主控权。而爱情这个东西,谁都控制不了。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本能排拒?”他问得很温柔。
她心中一动!不知是他说得非常有理,还是他语气如此动人,但她还是心里七上八下,没个定数。
“我得先搞懂自己。”她摇头。“渊平,你让我想一想吧。”
“没问题。”他轻声答道。“你慢慢想,我会慢慢追的。”
和他终于道别离去后,恣然才忽然想到——什么是慢慢追啊?慢慢追,追得上吗?
唉,他乱讲!明明他才是一个谜,一个可能无解的谜。
书 香 @ 书 香 书 香 @ 书 香“喂,你很魂不守舍喔!”青艳第三次抗议了。
青艳下班后果然把恣然邀出来陪她消磨生日之夜,只是恣然今晚特别反常,一向对青艳的话可以接得犀利,一道晚餐吃下来,却常常接不上话。
恣然叹了口气,决定招了。
“今天有人说要追我。”
“这有什么?上次经理室的小李说你很有气质,还送了几次花不是?”
“那不算。不相干的路人甲,我根本只见过他一次,下次见到认不认得出来都有问题。”
“你都嘛这么说。从高中到现在,不管谁追你都是路人甲。”
青艳顿了一顿,“不得了!你是说这次有人升格到路人乙了?”青艳说完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的笑话满好笑。
“我也不知道。”恣然又叹了口气。
青艳眯起眼来,“有问题!大大的有问题!你凡事都有意见的,现在居然说不知道!到底是谁?快招!”
“他叫渊平,以前高中的……”
“渊平?!渊平?!”青艳尖叫起来,引来麻辣锅餐厅里众多眼光。
“你记得他?”
“天!记得他?谁不记得他!他是我们学校的红人啊!”
青艳看她的眼光像是她头上长角,而且还不止一只。
“我就不怎么记得他……”
这是实话。他以前在学校很红?这种事恣然会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
“喔,我想起来了!”青艳又在大惊小怪,“他以前天天来找你!我本来还认定他是要追你!”
“什么天天!也不过只有两、三次。”恣然白了青艳一眼。“你说‘本来’认定他要追我,是什么意思?”
“因为他看起来……不像啊,并没有看到你就紧张害羞,只是一脸谈正事的样子……”
没错,她记得的也是如此。虽然他曾提过要交个朋友,但并未含有特别的意思。
“你什么时候又遇上他的?”青艳简直坐不住,开始盘问。
“就是上次你叫我去的那个晚宴上。”
“你怎么都没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我连认都没认出他。”
“但他一眼就认出你了?”青艳笑得像发现干酪的猫。
“一眼还是两眼,谁知道?”恣然耸耸肩。
“那后来你们又是怎么勾搭上的?”
“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
“不好!说!接下来又见了几次面?”
“就今天一次而已。”
“哇!他动作真快!为了弥补十年的缺憾,他再见一次就求爱!”
恣然大大叹息,“余青艳,你日剧看太多了,无可救药。”
青艳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听起来像花痴,“但你心动了!就跟我对那个男人一样!不然你也不会在这里长吁短叹的,像家里死了人!”
“请问心动跟死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要岔开话题!你心动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
“哈!没说不对,就是对!”
恣然决定这场谈话太没营养,开始喝汤。
“心动有什么不好?我等你有这一天,等了大半辈子了!”
“你等我干嘛?”恣然忍不住又接话。
“因为我自己一个人谈恋爱很孤单啊!死党都不谈,害我只能单方面分享我的恋爱史,多不公平。”
提到青艳的恋爱史,恣然忽然想起:“你和那个男人到底怎么样了?为什么今晚没去找他?”
“那个死男人,不提也罢!”青艳重重放下叉子,好大的一声。“我们吵架了。”
很正常啊,你和男人谈恋爱,有一半时间都在吵架,有时候我都怀疑,谈恋爱到底做什么?只会血压过高早夭。“
“呸呸呸!明明研究数据说结婚的人最长寿!”
“请搞清楚,那是结婚,不是恋爱。没听过结婚是恋爱的坟墓?所以爱情报销了,婚姻变习惯,两个人之中一个中风了,另一个可以帮忙报警,这才搞到死不了。”
“你那张嘴又回来了,真是的!”青艳辩不过,开始报怨。
“这表示我现在头脑终于清醒过来,什么爱不爱的,简直自找麻烦。”
“那渊平怎么办?”
“渊平?渊平要追随他去,我跑百米一向很快。”虽然有点心虚,嘴上还是很硬。
“他若是要跑马拉松,你就不行了。”青艳坏坏地笑。
“喂,现在是谁在岔开话题?你正说到你们吵架,请继续。”决定还是聊别人的事比较安全。
“唉,说来也真是气死人!”青艳嘟起可爱的小嘴,“我那天带他回家……”
“暂停一下!你们已经到那种程度了?”恣然不能不意外,青艳会跟男人回家,却从不带男人回自己家的。“上次你只说常在上班时候去要吃的而已。”
“下班以后连食物带人一起搬回家,有什么好奇怪的?”青艳说得避重就轻。
恣然沉吟了半晌,“好吧,然后呢?”
青艳脸上染了红晕,“下床以后,他……”
“再停!”恣然又举起手来,“你说起上床从来不害臊的,现在又怎么了?一下就跳到下床以后!”
“我也不知道,”青艳终于诚实地说:“和他在一起,好像就是不大一样,连对你说都有点不好意思……”
事情大条了。恣然很仔细、很小心地审视好友。“那个男人”创了太多先例,让她不能不刮目相看,开始严重关切。
“好,你当然不用说。那下床以后他怎样了?”
“他抱我进浴室。”
“洗情人澡?很刺激的样子。”
“我本来也这么想啊,结果他莲蓬头一开,我满头满脸全湿了,开始没命尖叫。”
“让我猜猜……你不想洗脸,对不对?”
青艳不情不愿地点头,“我……床上运动再怎么激烈,他再怎么热吻,我的妆都能维持得好好的,但若妆全洗掉了……”
“他不是早就看过你花脸、又洗脸的样子了?第一次见面就看过了啊。”
“那是在我们交往之前!在我爱上他之前的事!”
虽然听起来很荒唐,恣然却没有笑。
好友的心结,她一向很清楚。青艳有那么一丁点……不,是非常巨大的不安全感,尤其是要以素脸示人,对青艳而言简直比裸体还要赤裸。
这不是病态,每个人都会有些怪癖,有的人怕蛇,有的人惧内,有的人爱钱成痴,而恣然自己则是爱吃成痴。
至于青艳,则是她那张本来就美得不可方物的脸,明明不化妆比化了妆还美,她却以人工品层层遮掩。
这样的心结,恣然曾试图帮好友打开,但这种事讲道理是没用的。
“好,你尖叫,他怎么办?”
“他吓了一跳脚一滑,把我压倒在地板上。我不叫了,只是双手还是死命遮脸。”
“他领教过你的疯样,应该不会吓得太惨。那结果又怎么样?他不高兴了?”
“没有,他脾气好得不得了,还一直安慰我。”
“那一定是你挑架吵?”
青艳抿紧了嘴。
恣然不禁要摇头——青艳一向在男人堆里吃得开,有些被宠坏了,在慌乱失措的时候,常常以怒气来遮掩自己的窘迫,打碎不少好男心。
自我保护的本能太过强烈……这在于她自己,又有何不同?恣然放柔声音:“你对他说了什么?”
青艳低下头,“我开始乱骂一通,说什么谁要他跟我一起洗澡的、他是不是常和女人做这种事、以为上过床就可以不尊重我的隐私了……”
“他有没有配合你开始吵?”恣然问得讽刺,忍不住责备的语气。
“没有。”青艳说得很小声,“我把他硬赶出门,他什么都没说,只用一种很受伤的表情看我,让我更受不了,还吼他说别梦想能再上我的床。”
“青艳,你这是做什么呢?”恣然叹息,“连我这个最不上爱情道的人,都很少反对你去谈恋爱,这是因为我知道爱情对你而言,就好比生命的泉源一样重要。你明明说这次是认真的,为什么还要故意搞砸?你不爱他了吗?他对你而言,不比那张脸更重要?”
“当然不是!”青艳眼中盈起泪,“我不是故意的,但就因为我在乎他,才更觉得很难在他眼前整个曝光,我……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恣然一震!青艳所说的话,岂不是和自己对渊平说的大同小异?
“你根本没到处打电话找别的男人陪,对不对?”
“我是打了一个,那人刚好不在。”
“而你大大松了一口气,对不对?”
青艳闭合地瞥了她一眼,“你为什么都知道?”
“因为你是我看着长大的,笨蛋!”
青艳破涕而笑,“我比你还大三个月耶,神经病!”
恣然随意一挥手,“反正,我是你肚里的蛔虫,而这条爱吃的蛔虫告诉你,你既然需要男人,就不要拉人上床又踢人出门。把一个赶跑了,还不是又得再去找一个?听你说起那个男人,好像他的都疼惜你,我赞成若你要再追男人的话,就把他给追回来,不必追新的了。”
“你说得乱没同情心的,好像只要有男人就行,现成的最好。”
“喂,你刚说的那个故事里,是女主角欺压男主角耶,我的同情心是给他的好不好?”
“你真坏!”
嘴里这么说,青艳却似乎心情大大好了起来,又动手在麻辣锅里加了一堆好料。
“来,喝点啤酒,喝醉了干脆call那个男人来救你,万事0K。”
青艳眼睛一亮!恣然不禁笑起来——她只是随便说说,有人竟要付诸行动了。
那个男人,实在令人同情咩……
第六章
很没种,恣然隔天果然又摸着肚子来到菜花学校。
不是她意志力薄弱,是……呃,一时找不到借口;她在学校没有门的门口探头探脑的,既怕一眼就被姓渊的给看见,又为他可能不在的失望感作准备。
自己实在很矛盾,无聊莫过于此。但再怎么骂自己,双脚还是抬着她来了。
“方老师?”
她跳起来,很罪过地转过身。
“是,我方恣然。”
老师两字,还是教她头皮发嘛。
原来是红发大汉皮耶老师,他正提着一个偌大的工具箱,腰间系着一条布满油漆、补丁的围兜。
“还好你赶上午餐时间,学生们都在问呢。小李想请教你几个翻译上的问题,我刚上完手工课,学生做了一个木制的杂志篮要送给你,午餐后我再拿给你。而渊平那小子是在沙龙里摆花……非常的好笑。”
一下子塞人太多资讯,连她这个逻辑和辩论高手都无法霎时消化吸收。
“呃……”
皮耶身后不知何时加了个小李,一手圈住情人就往耳垂轻咬下去,当作招呼。
“嗨,方老师,你终于来了!我已经开始在担心渊平,他整个早上魂都不知在哪一国,走路还差点撞到学生。”
小李说得促狭,皮耶听得笑不可抑,恣然则仍是呆头鹅一只,愣在那里。
“喂,你刚说什么吓到人家了?”小李改指皮耶耳垂以为惩罚,“她为什么都不说话?”
“我哪有!”皮耶拍开小李的手,“方老师,你还好吧?是不是早餐又没吃,饿过头了,像昨天那样?”
“我昨天有吃早餐。”她很白痴地强调。
换小李笑了,“我知道了,你大概染上了和渊平一样的病,连症状都很像!”
“别取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