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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好,他倒要看看这个丫头到底有几分本事?若是强敌,他不介意助他妹妹一臂之力……
“戚隐大哥,你的失聪是不是与刚才那人有关?”染袖小声对戚隐说道。
戚隐迟疑了一会,微微点头,然后眼中露出几分担忧。
染袖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有句话叫做“宁可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可是比试在即,他们需要的是一往直前的自信,而不是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影响了情绪。况且一个处在明处的敌人在她看来,根本算不上敌人。
染袖笑道:“戚隐大哥的曲乐可以动人心魄,不该被俗物所玷污,让我们忘记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专心进行一钞惊才绝艳’的表演吧。”
戚隐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点点头。没错,五年前的事情不会重演的,他身边的这个女孩比自己聪明多了。
几声罄击声响起,前一个舞蹈终于结束。在连续几天的比试后,判官们都有些疲累了,一场接一场,不但是对参赛者的考验,也是对他们的考验。有时候连续几场都是类似的舞蹈,编排虽不同,但没有特色,容易让人出现审美疲劳。
在传唤之后,四名太监抬着一只足有一米多高的大鼓进入殿中,随后又有一群太监抬进五个精雕的木桩,按照一定的位置分别摆放在大鼓的周围,形成一个圆形。
看到这些,在场数人都感觉有点意思了,这么多场比试下来,表演鼓舞的不是没有,但这么大的鼓却还是第一个见到,而且周围那几个高约五十多公分、形如梅花的木桩又是做什么的?
“下一场——梅花击鼓,舞者乃乾鑫宫尊等宫女染袖,伴奏者为宫廷乐师戚隐。”
随着唱名,染袖和戚隐同时入场,两人向众人行了一礼。然后戚隐抱起琵琶坐到一旁,手指放在琴弦上等待开始。而染袖则轻盈地跃上一个梅花桩,她双手握槌,luo足而立,手腕和脚踝处都挂着一串铃铛,衣袖如扇,腰间垂着流苏,四肢舒展,面向判官摆出起手式。
评判官们相互议论了一会,不多时便有人高喊:“开始。”
话音刚落,染袖便做了一个令在场所有都十分惊异的举动——她竟然闭上了双眼。
不待众人反应,一阵铿锵有力的琵琶声骤然响起,如战火硝烟,如铁马金戈,瞬间就将众人带入一个惊心动魄的世界。
砰!鼓声响起,闭着眼的染袖动了,她随着琵琶音灵巧地在梅花桩之间跳跃,绕着大鼓翻转回旋,每一个动作都带起一串鼓声和铃声,呼应着琵琶曲,有如蹄声阵阵,气势非凡。
更令人难以置信的是,染袖自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的,梅花桩高约五十多公分,上方截面不过一掌大小,间距近一步宽,这样的摆设,即使视线不受阻,要想毫无差错地踏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染袖即使闭着眼,也依然如履平地,跳跃之间,脚步有如移形换影,击鼓时又不失力度,妖娆中带着几分英气,令人看得目不转睛。耳边只余琵琶铃鼓之声,眼中只有那轻盈如风的身影。
突然,琵琶声渐渐加快,染袖的动作也跟加快,鼓声随之越来越急促,待到□时,染袖上演了高难度动作,脚踏梅花桩,以极快地速度,围绕着大鼓反身旋转,每转一圈就击一次鼓,形成一串连贯的鼓声,而她的身影也仿佛出现重影一般,快若旋风。
所有观舞之人都忍不住屏息以待。
锵!琵琶声突止,鼓声亦随之消失,大殿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狂风骤雨,静寂无声。
染袖闭着双眼静立在梅花桩上,脸颊泛红,额角微微冒出汗珠。她暗自喘了口气,然后缓缓睁开眼,轻轻跃下梅花桩,随同戚隐一起向众人行礼。
啪啪啪!这时,大殿之中才响起此起彼伏的掌声,众人无不被这场精彩的表演而倾倒。此次参赛的舞者无一不是舞艺卓绝之辈,但比起眼前这名女子,却缺少几分“力”与“巧”,那种震撼人心的“力”与千锤百炼的“巧”。同时,伴奏者的技艺亦是无与伦比,两者相得益彰,令人印象深刻。
“太精彩了!”正坐在雅间的禹昊这时才兴奋出声,他刚才一直是紧张的,看染袖在几个梅花桩上跳跃,生怕她掉下来。
夏末涵也夸赞道,“确实精彩,想不到染袖竟然跳得这么好。”虽然经常见她练舞,却从未看过一套完整的舞,如今可谓大饱眼福了。
“知了,去,本皇子下一场要下注。”禹昊对着身后的侍从道。
知了躬身问道:“殿下想下多少?”
禹昊想了想:“我还有一千多两私银,都下了吧。”
夏末涵皱眉道:“禹昊,小赌怡情,别太冲动。一千两不是小数目,若是染袖进不了前三,你的银两便白花了。”
“母妃,孩儿知道。”禹昊笑道,“染袖舞艺不凡,我对她有信心。即便输了亦无妨,银两总归还会有的,下注的机会却难得。”
夏末涵见他心意已决,也就不再多说。
这时,下了场的染袖走进休息间,立刻迎来一片渗人的目光。在没表演前,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然而一场表演之后,众人相互之间便有了一定的了解,在这里看了几天的表演,谁也没怎么在意这名沉默低调的女孩,却不想如今一鸣惊人,晋级复赛是毋庸置疑的。
染袖对着众人笑了笑就准备离开,她此时确实不宜留在这里继续观看表演了。
“等等。”一个声音唤住了她。染袖回身望去,是一名十七、八岁的红衣女子,身材高挑,相貌十分不俗。
“认识一下,我叫任绯,来自氷(bing)国。”
“你好。”染袖朝她福了福。
“我叫姜凤儿,下午就有我的表演,安排在你之后,真是不走运。”旁边又有一个声音□来,是一名紫衣姑娘,眼睛细长,左眉上有一颗痣,透着几分妩媚,眼中却含着几分冷意。
“不过你也不用太得意,最后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
对于这种挑衅,染袖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地朝她点点头。
接着屋中又有几人介绍了一番,还有几人则有些情绪低落,显然觉得自己没有机会晋级了。
染袖出了休息间,就见到离若和戚隐在外头等着。
离若道:“你下一场要用的东西我都帮你收拾好了,不用担心。”
“谢谢离若。”染袖笑了笑,“下一场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们先回去吧,接下来的比试也可以暂时不用来看了。”
离若点点头,又道:“娘娘和二皇子正在雅间,你要不要去拜见一下。”
染袖皱了皱眉:“还是不了,我一身是汗,别熏到他们了。”说着还吐了舌头。
离若和戚隐都笑了。
“对了,没有比试时,我们可以离开彩笙行馆吗?”
离若沉吟道:“出去也可以,不过必须先到监正司那里报备,出行时间也是有限制的,一般不得超过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也不错了。”染袖眼中一亮,“我还从未上过街,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怎么也得去看看。”
离若与戚隐对视一眼,道:“好吧,明天我就去监正司,报备之后需要一天时间审查,大概后天便能出去。”
染袖双掌一合:“拜托了。”
作者有话要说:jj太抽了……更文困难,回评也困难,怨念~~
☆、斗舞
天气清朗;适合出行。
染袖神清气爽地来到与离若以及戚隐约定的地方;一眼望去,只见前方出现一名青衣男子的背影,长发高束;衣袖飘飘,腰挎长剑;脚踏黑色长靴,长风玉立;潇洒不凡。那人回过身来;冲着染袖露出一个明朗的笑容;正是离若。
这是染袖第一次见他穿一般男子的服饰;看起来就像云峰上的青松,挺秀俊丽。
染袖心中微动;走过来问道:“戚隐大哥呢?他不去吗?”
离若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只见戚隐正斜靠在石柱后静静地看着天空发呆,直到两人走到他身边他才回过神。
“戴上这个吧。”离若递过来一顶纱帽。
染袖接过来,露出询问的表情。
离若道:“虽说我们这样的身份毋须太过顾忌,但你作为斗舞参选者,难免会被观过舞的人认出来,未免节外生枝,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染袖倒没想到这一点,听离若提醒才知自己疏忽了,当下便将纱帽戴在了头上,虽说有点影响视线,但好过被人围观。
几人也不再耽误时间,通过守卫朝市集中心走去。
尽管染袖想象过曦国的繁华,可是真正亲临其境,才知再多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热闹景象。
举目皆是楼铺画阁,茶坊酒肆,熙攘之声不绝于耳,来自各国的贵人往来穿梭,时有雕车竞驻。街道干净平整,秩序井然,箫鼓喧空,一派兴荣。
街上还有不少女子行走,稍有身份的端坐马车,一般女子却没有那么多讲究,她们或几人结伴或带着一两个丫头穿行于脂粉铺,虽不敢放肆嬉戏,但至少可以低语浅笑。对男子的注视,腼腆的以扇遮面,大胆一点的便回眸一笑。如此看来,这个国家对于女子相对开明,与唐风颇为相似。能在这样的城市生活似乎也挺不错的。
染袖忍不住暗想,将来出宫之后,在这里买个宅子,再盘个店,雇几个下人打点,自己便可以安安静静地享受生活;有闲时出外游玩;若能遇到顺意的男子,便结婚生几个孩子……
思虑一顿,染袖嘴角的笑意突然凝住,这真的是她渴望的生活?看着周围这熟悉又陌生的街市,前世所经历的一幕幕跃入脑中。是不是在这里待得太久了,她都忘记自己是谁了?或许,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从小接受的训练,让她学会了勾心斗角,学会了揣摩人心,学会了步步为营,学会了表里不一……却唯独没有学会如何平凡的生活。
在这个世界,没有她需要背负的责任,也没有必须完成的任务,她完全属于自己,而不再属于国家。当她卸下一切之后,她该为什么而活,又该怎么活?
在宫中时,一直希望离开那个狭小的地方。可是自由之后呢?染袖突然对自己的未来感到了迷茫。没有目标,她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像平凡女人一样相夫教子,她,做得到吗?
“染袖,染袖?”离若的声音将染袖从沉思中唤回来,“走了好一会了,要不要去茶楼休息会?”
“好。”染袖点头同意。
三人选了一座稍有档次的茶楼进去,在小二的带领下上了二楼。这个时期到处人满为患,唯一还有空座的,大约便是价格相对昂贵的馆阁了。
染袖一上二楼便看到墙面上挂着几张偌大的幡布,上面分别列着此次参加各项比试的参赛者的名字与国家,另外还有比赛和下注的地点。
“这是?”染袖惊异道。
离若一边入座一边笑道:“正如你所见,这是为了方便他人选择参赛者下注而悬挂的,在各个茶馆客栈酒楼都有。”
染袖找到斗舞那一张幡布,果然在中间靠左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乾鑫宫尊等宫女染袖,二八年华,秀美无双。此前名不见经卷,然一场梅花击鼓惊艳四座,技压群芳。
染袖挑眉,想不到比试的信息传得这么快。
她问:“关于比试的情况有专人收集吗?”
“当然。”离若笑道,“众人都是根据这些随时翻新的内容而下注,哪一家信息落后,生意都会受到影响。”
染袖想了想,又问:“初选有一百多人,这么早下注,赢率岂不是很小?我想很多人会选在复赛之时再出手吧。”
离若摇头道:“并非如此,从初选就开始下注的人,到后期回报是翻倍的。若从一场就押对了魁首,那么便会在原有的赔率上再加三倍。”
染袖恍然,这可真是豪赌。
这时,戚隐突然将自己的钱袋递到离若面前。
离若愣了一下,迟疑地问:“你也要下注?”一般情况,参赛者是不能为自己下注的,不过若是民间设立的赌局则无防。
离若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里面三张银票,每张五百两。
“你不是将自己所有积蓄都拿出来了吧?”戚隐做了五年宫廷乐师,薪俸并不算太高,林林总总算起来也就差不多这个数目了。想想二皇子禹昊随便的零用钱就是一千多两,真是不能比。
戚隐没有回答离若的问题,只是转头看向楼下熙熙攘攘的街市,静静地品茶。
离若笑道:“看来你对染袖很有信心,好吧,我现在就去帮你下注,你们在这等我一会。”说着,便起身离开。
染袖看了看表情冷淡的戚隐,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到:若是输了,该如何?
戚隐放下茶杯,同样写到:小心,不会输。
染袖知道五年前戚隐曾经在大比中被小人暗算过,这一句“小心”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