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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共有七个人,包括工程承包商邱老板,文员小孟,以及之前专家组的四人,那个姑娘始终没有出现过但桌子一直留着,另外一个戴着黑框眼镜,一副学者模样,但做事极认真,整日整日的泡在工地,不管日晒雨淋,现场有什么难事,工头都找他商量,大家喊他程工,余下两个是汪工和小李,虽然也每天来办公室但几乎不上工地,对整个工程也漠不关心,特别是小李,对人也漠然,见面连招呼跳过,直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玩游戏等下班,倒是四十来岁的汪工对楚篱很熟络,经常楚家小少爷长楚家小少爷短的聊着不着边际的话题,一次聊天中楚篱问起是否认识他老爷子,但汪工马上否认了。但是会这样称呼他为楚家小少爷的一般都是镇上一些熟悉他老爷子的老者,对于外来者楚篱直觉是跟他老爷子认识的,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汪工不便承认。
唐奕天倒是成了这里的常客,那个挂着名从没出现过的女专家的桌子成了唐奕天的财产。楚篱每天都是由他接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节
楚篱每天下班前都会在仓库清点石板数量,并整理编号,这天他干着同样的事,突然手机响了,“楚家小少爷,快来工地,出事了。”
“什么事?”楚篱以为是工人出了事故,“救护车叫了没?”
“叫个狗屁救护车,桥下有尸体。”
楚篱愣了下,唐奕天已经从汪工的大嗓门听到缘故,拍了拍楚篱肩膀,“我们去工地。”
出事的地方在河对岸,俩人跳上船,工人们在岸上远远看着,不敢靠近现场,只有汪工,程工和小李蹲在露出水面的桥墩上,汪工还在跟人打电话,看俩人过来就收了电话,指向桥基中间的石坑道,唐奕天抢先楚篱一个箭步跳下船,蹲在石坑边查看,尸体本来是用如蚕丝般东西裹着,像埃及的木乃伊,不知哪个胆大的,把那网一样的东西扯开了,尸体就这样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躺着,露出黑色的尸身。嘴巴大大的张开,呈现一个大洞。
唐奕天用手掌在臀骨位置用手掌比划了一下,说道,“是具女尸。”
很明显这是在造桥时故意砌成的石坑,那距今也有五百年历史了,楚篱向边上工人借了副手套,查看尸体,没有任何首饰,衣物都没有,只是像蚕作茧一样外面裹了层不知名的东西,从文物角度来说没有什么研究价值。
作为政府代表,楚篱还是跟上级打了电话。把事情简单报告了一下。又跟边上的工人了解了下情况,经过很简单,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拆到这石板尸体就出现了。
“看这嘴形。”突然汪工好奇的蹲下指着下巴的位置,下颔骨成打开状。
“感觉像在呼救。”小李道。
突然唐奕天伸手把整具尸体翻了过来。
楚篱想阻止也来不及,上面命令保护现场,这下倒好,看样子快七零八落了,像一块块劈柴。正想说他几句,视线却被吸引了。唐奕天小心翼翼地剥开手臂外面霉变的像蜘蛛丝一样的灰蒙蒙的东西,露出成紧握状的双手,手上捆着麻绳,麻绳发霉得很厉害,一阵风吹来,飞走了一大半。看这样子,小李把脚上的丝也剥开,双脚也是被绑在一起,膝盖成弯曲状。
“我勒个去,这货是被活埋的啊。”汪工倒吸一口凉气。
在几百年前,一女子,不知何故,被活生生垫在桥下石棺内,这个死亡的过程让楚篱心颤。
传说桥是用豆腐垫平的,事实是一个女人。
唐奕天没什么反映,又蹲下细细查看了一番,然后找来工地上的泡膜纸盖上,又捡来几块砖块压在四周。
两个小时后尸体被相关部门用清障车拉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节
第二天,唐奕天带着楚篱早早来到了工地,其他几人也很有默契的直接到工地而不是窝在办公室。
虽然昨天的事情发生的突然,好在工人没受太大的影响,工作一尘不变,起重机重复一块块吊走石板。但是今天的起重机一直摇摇晃晃的,有点失常,好几次差点把古板砸了下来,在场的人都显得很不安。“操你大爷的,不就一尸体,你手抖个毛,想砸老子的瓢啊。”楚篱听到工地上的工人在骂娘,再看看吊机师傅,头上冒着冷汗。楚篱视力极好,不是平常人能比的,便打了手势让那师傅下来休息下。
“金师傅安全第一,如果不行你今天休息,换许师傅顶天班。”楚篱对他道。
“方向有点失控,好像有股力量一直拽着。”金师傅满头大汗,在边上古板上一屁股坐下,一想到手停嘴停,又立马解释,“我休息十分钟,呆会再试试,不是我的问题,肯定是车的问题。”
汪工显得很不安,踱着步在桥坡下的公路上来回走,不久,一辆黑色轿车在这条断头路上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两个人,穿着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子和一个穿着性感的漂亮女人,楚篱觉得眼熟,可是想不起来,这时汪工已经带着俩人走来,“来来来,大家认识下,这是我们专家组的甘清小姐。”汪工一边说着一边向甘清介绍工地的人员,原来是五个专家组的一员,楚篱见过照片,但是是证件照,拍得比较严肃,也没画什么妆,所以楚篱一时没认出来,但更深的,楚篱直觉自己更早前就认识这人,便回头看了看唐奕天,因为一般楚篱认识的人唐奕天也认识,他脸上的惊讶更甚,看楚篱望向自己,便转向直接朝甘清走去,楚篱没法从他的脸上看到更多表情,也追了上去。
“这是楚家小少爷的跟班,唐奕天。”汪工向甘清介绍着,看楚篱也过来了,“这是——”他话没说完,甘清就发音了,“楚家小少爷,我见过。”楚篱听她说见过,便一头雾水,又为自己想不起来觉得不好意思。阿清看出他的腼腆,便笑着,“照片啊,我见过你照片。”说完露出一个俏皮的表情,跟她的年龄完全不符,但依然让人惊艳。
“我还以为真见过,看着特别眼熟。”楚篱道。
“美女都是眼熟的。”汪工在边上打趣。
“大家叫我阿清就好。”这一笑,更加迷人。一下子赢得在场人的好感。
中饭小孟直接把快餐送到工地,邱老板中午也来了,看到阿清,眼睛都绿了,像无头苍蝇怎么都赶不走,撑伞搬凳溜须拍马一应俱全。“死胖子,你悠着点,一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汪工对这阿清很是保护。“你知道个屁,看到阿清我才明白为什么要打这么多年光棍,就是为了与阿清相遇啊。”这回答差点让汪工把茶水吐他一脸。
吃过饭,工人还在休息,楚篱也找了个有树荫的地方休息,朦朦胧胧打起了嗑睡。由于基坑顶设了截水沟,抽水泵不停的“轰轰”往外抽水,楚篱一会就醒了,身边不见了唐奕天,四处望了下,看到他和阿清在路边说着什么,看着俩人站一起的背影,一种熟悉感涌来,楚篱突然想起来,这个女人不就是甜甜吗?高中时招呼没打就消失了,向她家的邻居打听才知道她搬了家的甜甜?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甜甜比自己低两个年级,但从阿清的档案看,她比自己大的不止是一岁两岁,事实看起来也确实如此。
不一会,唐奕天就回来了,“醒了。”唐奕天一边说一边在他身边找个干净点的地方坐了下来。
“那人是不是甜甜?”楚篱问。
“不是。”唐奕天在草地躺了下来,闭起了眼睛,不再说话。唐奕天的沉默与他平时的性格不符。想起那时的甜甜,也是跟天子关系最好,甜甜搬走后最失落的就是他,可是没几天,他就当交换生去外地了,回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天子都沉默寡言,今天,他又露出这种表情,楚篱很知趣的不再询问。
楚篱看工人已经开工,便来到工地,几个工人和程工围着桥基在研究什么。楚篱走过去,听一边的工人在说,“这石板怎么也撬不起来,好像不是石头,沉得跟金块似的。”程工用钢铲在缝里试了下,“奇怪了,怎么会这样,没有糯米,也没有石灰浆粘接填缝,榫卯也没有。”楚篱觉得奇怪,虽然程工说的是一般石拱桥的三种基本连接方式,但也有些桥是靠石料自身的重量来相互垒砌、叠压承托,所以没有也没有什么奇怪的。而且依程工的业务知识,必然是比自己要专业的多。所以楚篱不知道他们在奇怪些什么。
“程工,发生什么事了?”楚篱问。
“你来看这些石料。”程工指着脚下的石料,“石块密合好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节
很快人都围了过来,原因也被发现了,这些石头都跟吸铁石一样有磁性,工人们那些铁制东西晃晃当当地全往石头上粘。
“去磁性得加热。”汪工道。
“这好办,我们往上面浇几桶汽油用火烧就成。”边上有人道。
“不行。”楚篱站起身,“去磁性起码得加热到700度,普通的加热达不到这个温度。”
每个铁离子都有S极N极,当绝大多数离子的S极N极都向着同一个方向的时候,铁就有磁性,成为磁铁。当加热到700多度的时候,铁离子的动能能冲破自身磁场的束缚,重新排序。加热时间越长,铁离子S极N极的方向越乱,磁性就越小。唐奕天深知这些常识,但是这种通常说的是磁铁,现在眼前这些真搞不懂是伪装成铁的石头还是伪装成石头的磁铁,现在这情况是估且一试,“我去买个电加热装置回来,也就多等个两天的事,这事交给我来办。”
没人提出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工程也暂时没了进展,工人也就早早下班回家。
楚篱本来也是回了家,但一则台风新闻让他牵挂不下,台风过境降水量极大,可能会对搬迁有影响,所以时不时的就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天气,从傍晚开始,风席卷着雨水,越来越猛,吃过晚饭,楚离就坐不住了,驱车来到工地,刚下车,想撑开雨伞,直接被风把伞骨折了,索性就把伞扔了冒雨跑到工地,混暗中桥墩上有个人影在忙碌,工地本来是有人值班的,但因为台风的关系临时的活动房不安全,所以值班人员已经撤了,楚篱定睛一看,竟然是唐奕天,跑近后才发现他一个人正准备拆石料,加热装置已经固定好,电源接在抽水泵的插座上,他还戴着一副特殊的手套,用撬棒试了下,就停了下来,估计磁性还没消。楚篱想阻止他,一张嘴水就直往喉咙灌,天子挥下手,示意他别出声,又用撬棒试了下,石料移动了,唐奕天探下手,手腕一发力,半吨多重的石料“轰”地挤进边上的基坑里,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正当楚篱疑惑地往里看了下的当口,唐奕天把背包一扔,纵身就跳了下去,楚篱身体快于大脑也跳了进去。
到了洞里,没了风刮雨淋,终于可以开口询问他这是干嘛,唐奕天本能的想让楚篱离开这里,但怎么说他都不听,楚篱不是这种会放着撒手不管的人,唐奕天没法,只得问道,“你肩上的伤好了吗?”
“早结枷好了。”
唐奕天心松了点,一边脱雨衣一边跟他解释……
“是老爷子让我来我取件东西,具体我也不清楚,而且到时工程队一发现这洞,你的责任心决定你肯定是第一个跳下洞的人。”唐奕天道,雨衣脱下,其实穿跟不穿根本没区别,他身上的衣物已经全湿了,“我也不想你来冒这个险,偏偏这台风来的不是时候。”
楚篱知道唐奕天不管做什么总是为了保护自己,硬生生地把责备和疑问吞回了肚子里。
唐奕天从背包掏出备用手电筒塞给楚篱,随着俩人手电的光亮,看清里面的情况,是条用青砖砌成的通道,宽度不到2米,往里探去,看不到尽头。
唐奕天一手拿着手电,一手把楚篱拉到自己身边,“小心点。”
楚篱点点头。
俩人往前走着,楚篱感觉有东西掉到了脖子上,伸手一摸,是一条灰色的虫,长得像蚕,但可怕的是长着一张黑白如京剧脸谱的人脸。
唐奕天吃惊的看向楚篱后颈,发现一个红色的血点,问道,“有没什么异样?”
楚篱摇摇头,道,“什么感觉都没有。”
唐奕天皱眉,没感觉不一定是好事,可能这种虫带着某种麻zui虫毒,他用手电照了照头顶的青砖,竟然稀稀松松还趴着好些这种虫,一动也不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唐奕天侧身往墙上一蹲脚跳起,迅速夹了一条下来,用手一捏,露出白花花的肠子,是活的,唐奕天有点担心地查看了楚篱的伤口,找个头顶没虫的地方坐下,用刀在红点上划开一个小口子,然后直接用嘴去吸血,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