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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是一回事,甘不甘心又是另一回事,就怕醋海生波横了心,倒楣的可是我。”
嫉妒的女人最可怕,尤其是那女人还有一身好功夫,她可不愿当断头新娘,喜事变丧事。
“何大、白二两位前辈武功不弱,你是有福之人,何必担心。”她的幸运,连他都诧异不已。
她几乎可以说不用吹灰之力,冥冥中自有仙怫庇佑,凡事顺得离奇。“明抢易躲,暗箭难防,哪天我有个差池,记得找你师妹算帐。”不吠的狗会咬人。
“又在胡说,还有我保护你呀,没人敢伤你的。”应嘲风笑着吻吻她通红的脸颊。
太过自信,往往是致命伤。莫迎欢在心里想着。
“好了,不说废话,我们上岸吧!我热得脸都发烫了。”真该置把油伞。
他瞥了一眼白玉筝。“你不打算弹上一曲?”
“哈!你当我是扬州才女呀!攒钱我在行,其他姑娘家该会的我六窍全通。”
“啥?!”
“一窍不通。”
应嘲风会意地一笑。“那你辛苦地搬张筝上来干么?让我误以为有耳福可享。”
“全是你的错。”
“噢!说来听听。”反止她就是有办法颁倒黑白。
莫迎欢开始板起指头数落他的不是。
从清晨扰眠说起,他不体恤她体力不济硬拉着她来游湖,还怪他没情趣,不懂营造气氛,天热连个打伞的丫环都不带,比她还小气……
“没有四大名妓在一旁饮酒作乐倒也罢了,好歹也摆些茶点淡酒作作样子,想听杀猪声我奉陪,可惜那白玉筝不要我这主人。”
这小妮子真是会异想天开,他是带她出来散心,怎会召妓狎玩。“白玉筝世上罕见,你从何而来?”
“江南名妓苏小小从良前送给我当临别礼物。”这是她的恩客特别为她订做的。
人一从良,以前种种便不愿再回想,白玉筝沾染太多不堪回忆,所以她才选择割爱,送给五音不全的音痴。
“你和……妓女有往来?”应嘲风的语气中有一丝不谅解。
听出他压抑的温气,莫迎欢不怕他生气地说道:“妓女也是人,她们也需要朋友。”
“身份有别,你是未出嫁的姑娘,怎可和……那种人来往。”毕竟他的思想还很守旧。
“那种人有何见不得人的地方,有人买自然就有人卖,请你不要瞧不起我的朋友,她是出自无奈。”
无奈?他眉一挑,“我没有瞧不起她,而是你不该出没烟花之地,人家会误解你和她一道是出卖灵肉的青楼女子。”
“这你放心,全扬州城的百姓都认识我小气财神,见了面还会打恭作揖问候一声。”
应嘲风脸一沉。“以后不许你抛头露面,再到淫秽不堪的秦楼淮馆。”
最忌人管束的莫迎欢一恼站起身,用力推了他一下。
“你敢说你没到过这种地方召妓?”
“我……我们现在谈论的是你,不要拉到我身上。”他就怕她翻旧帐。
“哼!双重标准。”莫迎欢头一偏,气呼呼地喊道:“严以律人,宽以待已,好个伪君子,我不嫁了。”
“你敢不嫁——”
咆哮声惊动湖中的游鱼,纷纷走避至深水处,应嘲风心中其实有惧,他很清楚她并非为爱而下嫁于他,他随时都有可能失去她。
这一句“不嫁了”喊出他的恐惧,若是她反悔,总会有办法解除婚约。
她不是一般世俗女子,主观性比男人还强,他抓不住她飘忽难测的心
“你……你吼我。”长见么大,还没人敢吼她。
“我……我不是在吼你。”他深呼吸,冷静惶恐的戾色。“我是受不了你不嫁我。”
莫迎欢侍宠而骄地扬起下巴。“谁叫你不准我交朋友。”
“朋友该有选择性。”应嘲风好言相劝,轻声地拥着她一哄。
“我的朋友虽然身处风尘,但是只要她真心待我,我不会以狭隘的心态去挑剔她的出身,这就是我莫迎欢处世的态度。”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只是我自知做不好你心目中所要的那种拘谨娴良的大家闺秀,你要是后悔选错了妻子人选,现在还来得及更正,我是不会为你改变我的个性的。”
她一口气说出,应嘲风静静地盯着她曼动双眸,心底的不安渐渐沉淀,他突然领悟自己有多爱她,并在以传统扼杀她不羁的自我。
吸引他的本就是她异于常人的行事作风,他怎能犯了和一般男子一样的错,局限她交友的自由。
她若一轻易妥协,就不是他原来眷恋的莫迎欢。
坚定、执着、忠于自己,这才是无畏的她。
“欢欢,是我太小家子气,你原谅我一时的冲动好吗?”应嘲风很诚心地道着歉。
“你不再约束我任性的行为?”
“除非你不嫁给我。”
莫迎欢软了心地反抱住他。“你要是再惹我生气,我就让你找不到新娘子。”
“好心的娘子,可别折腾相公我,我爱你。”
“你……爱我?”莫迎欢傻了眼。
“是的,我爱你,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挚爱,有了你丰富我的世界,我才是一本完整的男人,我爱你,欢欢。”眼里闪着诚恳的光芒,他信誓旦旦的表示。
莫迎欢有说个出的震撼,眼眶微微潮湿,心底的波动无人知晓,一股汲暖暖的爱意涌上心头。
她找到了比银子更可爱的目标,那就是他。
“我喜欢你,吻我。”
应嘲风先是一阵雀跃,继而好笑地摇摇头,乐于从命地吻住她。
他古里古怪的小女人啊!就爱戏弄他。
“欢欢,不管你以后再生什么气,都不许轻言离我而去,你就尽管在我身上使诡计。”因为他一旦失去了她,心会碎。
“嗟!说得好像我是恶婆娘,你是小媳妇,我很阴险吗?”她佯装不有愉地噘着嘴。
他在她心嘴轻啄。“就算你是恶婆娘,我甘心让你管得喘不过气来。”
“讨厌啦!你欺负我。”她撒娇地捶捶他的肩。
莫迎欢难得的小女人儿娇态,让应嘲风为之心炫,情难自抑地圈住她的细腰,履上那张惹人心悸的艳红小口。
岸边的拍浪声止不住两情眷眷,他们吻得深入。吻得忘我,吻得超过自己的理智,甚至渴望得发出呻吟的呐喊声。
他蠢动的手悄然盖住那两座雪峰,隔着厚实的衣料缓缓揉捏,爱不释手。
莫迎欢前襟的银扣不经意绷开,应嘲风离开她的唇,一路往下吻,将头埋在雪白的酥胸上方吸吮,一手托高她的臀贴近他欲望中心。
那坚硬的触觉让她感到愉悦,身子不自觉地做出反应,略微抬高腿去磨蹭他的下体,以获得更多的快乐。
“噢!磨人的小钱精。”
应嘲风为她的举动疯狂,更加紧紧地抓抬她的臀部靠近他。
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欲淹没了他们,使他们几乎在甲板上相拥苟合,忘了身处何地。
陡地——
一声落水声惊醒了他们,两人气喘则午他相偎着,以平息体内的空虚感。
岸边即传来呼救声。“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
莫迎欢偎在他的怀中,眼角瞄见飘近画舫的一具落水者身影,悲天悯人的正义感适时发作,她拉拉应嘲风的袖子。
“救吧!不要污了这片好水。”
他为她整理好衣物,以指代梳地顺顺她的发,在唇上偷得一香,顽长的身影才飞身一跃,在湖面上点足行走。
手一提,他抬起那人返回画舫,赢得岸边人喝彩的掌声。
“还有气,真可惜。”
听到这种“惋惜”声,应嘲风没好气地斜睨莫迎欢一眼,不太有意愿救活这位全身湿淋淋的瘦弱男孩。
“你要他生还是死?”
生或死?
莫迎欢当真迟疑了一下,生怕又救了一个甩不掉的麻烦人物。
“看他造化,我们掷铜板决定。”
应嘲风脚一颠,差点滑倒。
听听这是什么话,她竟草率的以铜板正反面来决定一个人死活。他算是见识到她的“天份”了。
“救他。”莫迎欢丢铜板决定了结果。
“嗯!”他想应该是正面吧!
扶起昏迷不醒的男孩背对着他,应嘲风单手指点男孩后背的命门渡以真气,然后催吐体内的浊水污气,再穴点风池、天柱和羽风以清灵台。
约莫半盏茶工夫,吐尽湖水秽物的男孩幽幽醒来,一双天蓝色眼眸眨着迷惘,不知身处何处。
瞥见他的“特殊”之处,莫迎欢明了地摸摸下颚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人家要他的小命。”
“欢欢,我不想批评你的作风迥异,但是以铜板正面定生死,他的福气还真大。”
她不解地眨眨睫羽。“谁告诉你刚才掷的是正面?”
“不是吗?”应嘲风讶然。
“正是生,反是亡,我喜欢抢阎罗王的生意,向来反其道而行。”她明明掷的是反面呀!
他慨然一晒。“你真是令人惊奇,他的命真是捡来的。”
“错,他的命是我给的。”唉!不用想,她一定是只有当“救命恩人”的份。
果然——
“姐姐,是你救我的吗?”喇札·巴特一清醒便认定她是善心人。
“不是,他救的。”莫迎欢努努下巴不想强占功劳当圣贤。
喇扎·巴特看到一脸冷僻的应潮风,瑟缩地面路畏惧之色,两手抱着胸颤抖,直觉认为他非善类。
不管谁见了面带笑容的莫迎欢,和板起脸一身肃杀之气的应嘲风,第一想法都当她是活菩萨来拜,而恐惧她身侧的冷面阎罗。
人使是如此奇怪,不以貌取人似乎很难。
何况应嘲风本是一无情、冷酷之人,他无意改变浑然天成的冷惊气度,除了他所深爱的女子,大概没人不怕他杀人似的眼光。
“看来你的实话不够真诚,人家压根不信服。”他早料到这情景。
“凶恶的人没有资格开口,回头照照镜子练练表情,白天少出来吓人。”全是他那张冷险作祟。
“喔!晚上就可以?”
莫迎欢笑得有些狂。“天黑目不明,人家才看不到你的恐怖脸孔。”
“我真不该问。”言多必先。应嘲风神色一敛地自讥多言。
以她爱记恨的程度,开口定无好话,是他自掘坟墓找讽语。
“姐姐,你可不可以帮我找失散的亲人?”喇札·巴特如此恳求。
莫迎欢僵硬了笑脸,好事不能多做,违反天道运行会遭天谴,报应来得急又狠
她瞧瞧应嘲风故作不识地背过身,咬牙切齿地忍着不推他入湖的邪恶欲望。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刚说得天花乱坠,口蜜腹剑地哄她开怀,其实情情爱爱全在两片嘴皮上,原来男人的誓言全是屁!先熏死他再说。
哼!想我是何许人也,岂容你算计。
“这位小哥,要找人帮忙得找这位名震江湖的大侠,他向来急公好义,为善不欲人后。”
“可是他……”他盯着应嘲风倏然转身的表情,惊得往她身后躲。
那两眼喷出噬人火光,好不骇人。
“听过面恶心善吧!他就是因为长相可怖才惹人厌,你千万不要以为他会吃人,纸扎的老虎不禁烛火一烧,大可哭给他看。”
想置身事外,她把门都封了,看地插翅欲往何处飞。
“欢欢,不要设计我。”应嘲风冷言一凛。
她不是牛,任由人家牵东牵西,他说不要能改变她的玩兴吗?
答案是——不。
莫迎欢笑得诡魅地掏取丝巾,非常“温柔”地替喇札·巴特擦擦湿发,然后拉着他抗拒的身子走向应嘲风。
“怕什么?你是人他也是人,而他也没有三头六臂,况且他已经很久不吃人肉。”
“人……人肉?”他吓得牙齿直打颤。
她又继续说道:“昨天夜里他才刚折了几个孩子的颈骨,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只有十五月圆才会失去控制力。”
“欢欢,我已经十恶不赦,用不着再替我广为宣传。”他很无奈,她简直无所不用其极的抹黑他。
应该说变本加厉地丑化他。以达到吓阻少年缠上她的可能性。
“别这样嘛!我不会把你生饮人血的那件事透露给外人听,虽然蓝眼珠子的少年血最补。”
喇札·巴特吓得失去血色,浑身冰冶地紧抓她身后的留仙裙,站不住的腿,瘫软跪在甲板上。
莫迎欢并不打算放过这一大一小的男子,一网打尽是小气财神的一贯作风,帮忙人家找失散的亲人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