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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莲(宫廷,虐)-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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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是怎麽也闲不下来。
  众人皆叹,这样的性格,偶尔玩玩私奔的事,娱乐娱乐大众也不奇怪……
  阳光很好,离月一个人也玩得颇为尽心,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走著走著,就不自觉地来到自家的冰窟室。
  冰窟室是父王修建的,用来保存他那些奇奇怪怪的奇珍衣草,怪花珍兽,平日离月因为害怕,是打死也不会去的,今日却忽然来了兴致,犹豫一番,便抬脚迈了进去。
  通往冰窟有一个长长的石梯,阳光被隔绝起来,黑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离月小心翼翼地迈著步子,心里禁不住有些紧张。
  终於下了最後一个石梯,离月眨眨眼,好奇地看著被冰块冻住的奇异珍草,心里也忍不住兴奋起来。
  她是跟著离幽长大的孩子,虽然性格可爱洒脱,却还是遗传到了一点点父亲的骄傲和喜好,对著有些丑陋无比的虫子毒蛇,她也只是刚开始怕了一下,後来反而越看越喜欢。
  不自觉地越走越向里,冷气也越来越强,离月缩了缩脖子,觉得冷的不行了,刚想回去,忽然一个什麽东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冰窟虽然照不进阳光,但整块整块的冰石还是散放著晶莹剔透的色彩,倒也不至於黑暗得厉害,离月隐约看见冰窟深处摆放著什麽,长长的,黑黑的,居然不像普通冰块的形状。
  她心里好奇,以为终於发现了父王的宝贝,顿时欢欣雀跃,小跑著奔向那里。
  那是一座冰床,表面盖了一层黑黑的布,黑布下面像是盖著什麽东西,突起奇怪的形状。
  离月微微皱眉,脚下却不再迟疑,伸手过去,掀开一角。
  “啊啊啊──”离月手下一抖,脸色瞬间刷白,被吓得蹬蹬倒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黑色的长布随著她的动作缓缓掉落,幽暗泛著蓝光的冰床上躺著一人,却像是早已没了呼吸一般,虽然紧闭著眼睛,却依然眉角锋利,冷冽倨傲。

  醉莲 第六十七章

  白予灏吁了一声,收紧马缰,驻马观望。
  眼前便是苗疆地界,树木开始渐渐高大茂密起来,周围泛著湿润毒障的气息,空气渐渐不再清澈干净,反而慢慢的,笼罩上一层阴沈的颜色。
  白予灏眯了眯眼,心中略略盘算一番。前面毒蛇孽气,骑马前行,反而太费时间。这烈马虽然世上罕见,也确实是一匹不可多得的宝马,然而对付这些毒蛇障气,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了。
  白予灏翻下马背,轻拍了一下,那烈马居然好像听懂意思一般,晃了晃马尾,再嚼了几口草,便马头一调,小跑著离开了。
  白予灏轻抒了口气,从袖中掏出一粒什麽,直接吞入腹中。
  苗疆的地界,也不知被离幽做了什麽手脚,偏偏仅这一域,环绕毒气障雾,脚下密草丛生,爬行诸多毒虫毒蛇,嘶嘶地叫著,白予灏一步一步踩著上面,每一步都不得不谨慎应付,小心翼翼地用长剑挑开高及膝盖的草丛,反复查看脚下有没有什麽爬来扭去的虫子之後,才敢落下第二脚。
  众所周知,离幽性格孤僻,偏偏对这些毒虫毒草爱护有加,尤其是身彩斑斓的毒蛇,更是他的大爱,如果有求与他,又不小心碰到了他不该碰的宝贝,那也到简单,一命偿一命,你既然来了,从今往後,即便尸骨无存,也再也别想踏出苗疆一步。
  不是药人,便是做这些蛊虫的养分,离幽要人命的方式很简单,却也很残酷。
  白予灏此次有求於他,所以更是小心谨慎,即使被那些东西咬上几口,他也绝对,绝对不能做出任何反抗。
  苗疆地域不大,白予灏虽然没有了座骑,但他心中焦急,虽然不得不分心对付脚下的毒蛇毒虫,动作也十分利索迅速,因此不多时刻,经过了那密草丛生的危险丛林之後,渐渐的,视野越走越开阔。
  丛林深处是一所白色的宫殿,建筑华丽,结构颇有苗寨风情,屋檐呈八角形状翘起,边边角角上还挂著银白绚亮的小风铃,微风轻送,传来一阵叮铃叮铃的声音,俏皮至极,也华丽至极。
  宫殿外围外是一片绚烂花海,几个身著白衣的小姑娘穿梭其中,像是宫廷侍婢的样子,相貌无不貌美瑰丽,温暖和煦的太阳光直射下来,灿烂得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睛。
  白予灏站在此处,忽然眼前一阵晕眩,他心中一凛,猛然用剑撑地,才不至於狼狈跌倒。
  别人不知道,可他行医多年,医术也早已不亚於肖烜半分,这花花草草里搞了什麽名堂,难道他还能不知道?白予灏轻笑,嘴角颇有些讽刺的味道,但抵不过眼前毒性剧烈,还是伸手掏出一粒药丸,仰头服下。
  花是毒花,越是豔冠绝丽,其毒性也就越大,身在其中,往往被毒得不知不觉,等到终於觉得不对劲之时,也早已无药可解。
  白予灏身为医者,身体对於毒物的反应,自然就比一般人更敏感一些,好在他及早吃了药,身体虽然必不可免地有些轻微的异样,但好在还不致命,头脑也十分清晰,这离幽的宫殿,无论如何,今日也要去看上一看。
  白予灏定了定心神,握紧手中的长剑,才提步上去。
  “白大人吗?……”白予灏走到一半,忽然被人拦了下来。
  白予灏眯了眯眼睛:“你是……”
  小宫婢咯咯笑了一笑,虽然年纪不大,但气质中已有江湖中人十二分的成稳与老练,盘云髻简简单单地挽在发顶,三千青丝低垂,竟是说不尽的媚态与豔丽。
  “白大人多心了……主上已恭候大人多时……特派我来迎接。”
  白予灏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低低道了句姑娘带路,便跟在她身後进去。
  离幽的宫殿并不难找,只是这宫殿中毒气之强,却是白予灏始料未及的,他走了一阵,只觉步伐越加沈重,但身前少女步伐轻盈,谈笑间轻松至极,丝毫没有中毒之後的一分弱态,这不禁让白予灏汗颜。
  少女见他眉间紧锁,好像刚才反应过来似的,低低地啊了一声,连忙从袖中掏出一粒东西:“主上说一见面就要给你的,我刚才忘了,这殿中毒气不比寻常,即便是千年灵药也不能化解一二,白公子你能坚持到现在,也属不易了。”少女低眉浅笑,言语中十分歉意,态度客客气气,周旋灵活。
  白予灏笑了笑,接过就吞入腹中。
  少女歉意笑道:“这样,我们就走吧,主上性子不好,等的时候长了,说不定要发火的。”
  白予灏暗自调息了一下,这药入口即化,不过片刻功夫,果真经脉通畅,气体通透,浑身轻松起来。
  “白公子,这药可抵毒气十天,若是时候到了,找我来讨便是。”
  白予灏略略应了声,心中十分焦急,早已没有了心情与她周旋,那少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也只是客气地笑了一笑,不再说话,穿过无数曲曲折折的旁厅,带他走进正殿。
  正殿被一袭珠帘隔断,带紫色的珠子长垂及地,白予灏隐约看见珠帘之後坐著一人,银发紫瞳,美目低垂,柔顺地银发长长的披在身侧,十分慵懒地斜倚在座椅之中,一手逗弄著肩上的雪貂,百无聊赖。
  “主上,人带到了。”少女即使隔著帘子也十分恭敬。
  离幽抬眼看了一眼,随即又覆下眼帘,淡淡道:“让他过来,你下去吧。”
  少女道了声是,与白予灏对视一眼,这才匆匆离去。
  白予灏犹豫一番,撩帘而入,却不施礼,定定地看著他。
  哪知离幽却没有理他的心思,依然一手逗弄著他脖间的雪貂,亮银色的头发亮闪闪的,晃得人眼睛生疼。
  半响,白予灏有些著急了。
  “离……主上……”
  离幽抬眼看他,手上却不停,爱抚著肩膀上那只半睡半醒的雪貂,轻笑道:“多日不见,你倒是长大了……”
  白予灏一震,立刻明白过来。
  银发紫瞳,在他幼年的记忆中,仅有一人。
  离幽站起来,缓缓走下玄白色的楼梯,来到他身前,又反复打量了一番,笑道:“听说你现在医术了得,连肖烜都比不上,听说还做了宫中的御医,为那狗皇帝卖命?”
  白予灏听得头皮发麻,心中虽然有些恼怒,但因有求於他,也不好恶言相向。
  离幽嘴巴很毒,狂傲自负,孤僻阴冷,这些年来,这些缺点,倒是一个都没有变过。白予灏心中回忆,小时候离幽便常常来羽旖山,不是给他下毒,就是给他师傅下毒,常常闹的鸡犬不宁,师傅一气之下,竟弃山而逃,从此以後,离幽便再也不曾踏入过羽旖山一步了。
  白予灏正回忆著,只听离幽又冷冷地道:“你来的也正好,有件东西,我还不得不交给你。”
  白予灏心下一震,忙抬起头来看他,紧张得嘴唇哆嗦。
  离幽哼笑一声,覆下眼帘,又逗了一会儿脖间的雪貂,不紧不慢道:“肖烜留下,剩下的东西,我一个都不要,你该拿走的,一个都不要给我剩。”
  白予灏胸口一窒,正要说什麽,忽听一阵蹬蹬蹬地脚步传来,人还未到,声就已先到了。
  “父王!父王!我有事要问你!”
  离幽一瞬间露出头疼的神色,这神色中又不乏宠溺,转过身去,语气已有些不耐:“做什麽?莽莽撞撞的!”
  离幽声音不大,只是轻描淡写般的,欢快的少女却一下住了嘴,甚至连脚步也刻意按压下去,低头顺眼般的慢慢踱来。
  白予灏看著眼前的少女,白衣华丽,如出水并蒂之莲,清秀出尘,又掩不住一派天真烂漫,离幽将她保护的太好,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离月撞入离幽的怀抱,撒了一阵子娇,好奇地抬头看去,却眼神一怔,不禁呆住了。
  白予灏被她盯著,干咳了一声,也有些不自然。
  离幽顺著她的眼神看去,了然地挑挑眉,拍拍她的头道:“月儿,你来找我干什麽?恩?”
  离月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回过神来,脸蛋刷地一下就红了。“父王……”离月呐呐的,俨然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小脸低低的垂著,不太爱敢说话的样子。
  离幽了然地咳了一声,揶揄她道:“怎麽?不是有事给父王说吗?”
  离月哼哼吃吃地说了半天,眼角光顾著瞄著某人,早把想问的事情忘得光的了,脑袋里乱如浆糊,心肝蹦蹦直跳,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离幽不满地挑挑眉,将离月打发回去,看了白予灏一会儿,爽直道:“不瞒你说,小女看上你了。”
  白予灏心里咯!一声,连忙拒绝:“实不相瞒,我心中已有所属,公主厚爱,实在难以……”
  离幽眯起眼睛,虽然谈不上咬牙切齿,但显然是生气了:“白予灏,你不要不识抬举。”
  “谢公主抬爱……”白予灏低垂著眼睛,一字一顿道:“心中已有至爱,公主的心意,白某怕是要辜负了……”
  离幽拧眉不悦,阴测测地望著他,然後又突然想起来什麽一般,嘲讽般的笑了:“白予灏,你说什麽心中至爱?哼,你来的目的,我一清二楚,君赢冽死了,谁都救不回他,你莫要不知好歹。”
  白予灏轻轻一震,闭上眼睛,声音有些颤抖:“他……果真在这里……”
  离幽也不回答,只是深不可测地望著他,半天没有动静,肩上的雪貂顿时没了主人的逗弄,好似有些不耐,在他肩膀上一左一右地走来走去,长而华丽的尾巴扫著他的脖颈,怕失宠似的,吱吱叫著,有些惊慌。
  离幽突然哼笑一声,安抚性地拍了拍肩上的雪貂,垂下眼帘,然後就不再说话。
  白予灏闭住呼吸,紧张的压抑顿时压迫住了他的胸腔,一上一下,一呼一吸,呼吸间的颤抖和无助,都无比清晰地放大在他的耳边。
  “他……”
  离幽慵懒地打断他:“白予灏,你不要想了,死人一个,你要来有什麽用?”
  白予灏心下一颤,双手不由收紧,语气转为萧索:“不论怎样……我一定要见他。”
  离幽笑了笑,却十分冷漠,银白色的长发垂在他的身侧,冰冷骇人的神情传进他淡紫色妖冶的瞳孔,有几分深入骨髓的毒意。
  “可惜……”离幽勾勾唇角,颇为讽刺地笑了:“我已经不打算让你见了。肖烜背著我给你写信的事情我已知道,其实这也没什麽,但是……”离幽笑著说:“我生气了……白予灏,你和你师傅一样,真有本事惹怒我。”
  他拍了拍双手,好似有些不耐烦,转身就要走出正殿,却被白予灏一把拦了下来。
  “离幽,把他还我。”白予灏一字一顿的。
  离幽挑挑眉,没有说话。
  “还我!把他还我!”白予灏见他一副玩味神情,心里怒气更炽,双手不自觉地捏得咯咯作响,猛地揪起他的衣领,贴著他的面颊,咬牙切齿道。
  离幽没有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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