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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革说了半天,没一个人听出他到底要说什么,都前言不搭后语了。当然了,对于赵文革说了什么,人们也不怎么在意,而眼下最重要的,那就是快点给躺在地上的鸡们下个定义,到底它们这是怎么啦。
“啊呀!”
金孝林捏着一只鸡爪子,摆弄半天,终于有结论了,“是它!就是它!嗯,没错,肯定就是它!”
金孝林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赵文革。
【015】手进错了地方“你的意思是说我弄断我家鸡爪子哇?”
赵文革一只手指着自己鼻子,一只手指着地上的鸡们。
“嘿嘿,不是说你。”
金孝林尴尬的看着赵文革,“我是说黄鼠狼!是黄鼠狼咬的。赵队长,你看嘛,这鸡爪子是齐齐整整断下来的,除了黄鼠狼有这么利的牙,你说嘛,还有哪个有嘛!”
金孝林说得有根有据,有板有眼,在场的人们忙围拢来看,都觉得金孝林说得没错,于是都同意了这个定论。
“我觉得应该不是黄鼠狼咬的!”
这分明就是不和谐音嘛!赵文革第一个就把头转向发出不和谐音的人,不过让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个不和谐音居然就是丁小俊发出来的。
“丁小俊!好呀你个臭小子!”
赵文革两眼逼视着丁小俊,“那,你说说看,为哪样就不是黄鼠狼咬的呢?嘿嘿,你该不会说是你咬的吧!”
赵文革话音一落,顿时就是一阵哄笑。
“说就说!”
丁小俊满脸的不服气,“你说是黄鼠狼咬的?那我问你哈,黄鼠狼为哪样不把你家鸡拖走呢?”
听丁小俊这么一说,立即就是一片哗然。
“是呀!黄鼠狼为哪样就不把鸡拖走呢?”
“就是嘛!还是小俊有头脑嘛!”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在为丁小俊说话。而袁雪和方蕾却急了,两个拿眼睛瞪着丁小俊。
“这个那个”
赵文革一时间也被噎住了,不过很快赵文革便镇定下来了,真不愧为一队之长哩,“嘿嘿,我说丁小俊哇丁小俊!我要说你傻吧,你肯定不会服气。”
赵文革很藐视的盯着丁小俊,“没听说过,啊,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吗。”
说到拜年,赵文革觉得有点词不达意了,因为现在离过年还早呀。于是伸手在头顶挠了挠,“啊,难道黄鼠狼就不会贪心么?告诉你吧,黄鼠狼的意思,啊,就是先把鸡全部咬伤,啊,然后,啊,一只一只拖走哇。嘿嘿,这么简单的事情嘛,臭小子!胎毛都还没干哩,就想和老子瞎掰?快滚回家去吧!滚!”
“啊呀!还是队长英明嘛!连黄鼠狼贪心都被他看出来啦!”
袁雪边说就边给方蕾使眼色,“蕾蕾,你还不快回家去煮饭呀。快回去吧,时间不早呐!”
赵文革家鸡爪子被打断事件就这样平息了,结论是赵文革队长下的,是一只贪心的黄鼠狼弄的。
当人群散去的时候,大伙都在背地偷笑。再傻的人都看得出来,那鸡爪子分明就是被人打断的。而且可以肯定的说,就是丁小俊干的。不过每一个认为是丁小俊干的人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丁小俊有这本事把一只活蹦乱跳的鸡的爪子生生弄断。
方蕾回家去了,丁小俊却没跟去。丁小俊见人都散去了,于是忙去追袁雪。袁雪正需要个人打帮手,见丁小俊跟来,乐得自己可以轻松下,而且还有个人做伴。
“小俊,你胆子好大耶!”
袁雪边给猪舀食,边和丁小俊说话,不知不觉,几十头猪也就喂好了。接下来便是打扫卫生,检查门窗是否关好了。
袁雪走到一头母猪身边,仔细盯着猪尾巴后面看了半天,然后长长叹了口气。
“雪姨,你咋啦?是累了吧!”
丁小俊站到袁雪身边。
“哪是累哩。”
袁雪勉强的笑着,“是那头母猪哩。”
听袁雪说那头母猪,丁小俊便跑去看,原来那母猪尾巴下面有红有胀。丁小俊立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嘿嘿,原来是母猪发情喽!”
丁小俊傻乎乎的乱嚷嚷。
“小俊你也懂这个哇?”
袁雪漫脸惊讶的看着丁小俊,“那,小俊,你可不可以帮下雪姨?”
“好呀雪姨,我肯定帮你。雪姨你说嘛。”
原来袁雪担心的是给母猪配种。因为要去拉种猪,然后还得在旁边守着。这还不算完哩,最让人受不了的,你还得帮种猪握着猪的那东西,让它进到母猪那里面去。
“不过,小俊,这事不太好弄哦。”
袁雪很难为情的看着丁小俊。
“嗨,雪姨看你说的。”
丁小俊很豪爽,“不就是握着猪鞭子,把它塞到母猪里去么!这有好难嘛,一点都不难哩。雪姨我帮你弄,保证给你弄好!嘿嘿,那猪鞭子像根钻头样的,还怕进不去!”
“哈哈,小俊!”
袁雪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你太好玩呐!好嘛,明天你来帮雪姨弄哈。”
袁雪说完,脱下工作服和袖套,准备收工回家。
“雪姨,我的弹弓。”
丁小俊朝袁雪摊开手掌。
“哦,在我裤兜里耶。”
袁雪冲丁小俊一歪身子,“你自己拿嘛小俊,就在这边裤兜里。”
“嗯,雪姨我自己拿。”
丁小俊说着,便把手伸进袁雪的裤兜里。70年代,女人穿的裤子可是从侧面开衩的,正好也就开在裤兜那个位置。
“妈呀!”
丁小俊大叫一声,忙把手从袁雪裤兜里扯出来,“雪姨!你裤裆里有只老鼠!”
原来丁小俊的手进错了地方,不是袁雪的裤兜,而是裤兜旁边的岔口。不过更没想到的是,袁雪居然没穿底裤。因此丁小俊的手一进去,顺着袁雪那光滑的,“嗖”的一下便下去了。袁雪顿时一惊慌,身子一歪,这一来正好和丁小俊的手配合着,使得丁小俊一个满手捂在了那东西上。
“嘻嘻,小傻瓜!”
袁雪满脸绯红的望着丁小俊,“哪来的老鼠嘛。是毛。小俊你摸到毛啦!”
【016】妥协了“毛?”
丁小俊满脸狐疑的看着袁雪,“雪姨你说清楚点嘛,我还是没听懂哦。”
“没听懂?”
袁雪有点哭笑不得,“嗯,说得好!你肯定不会懂。”
袁雪暗想,如果说你丁小俊都懂了,那地方你摸着了还能放手?我还不被你弄了才怪耶!
袁雪从裤兜里扯出弹弓,忍不住笑了,“呵,我哪里不好放,偏偏要放裤兜里!拿去吧!”
袁雪把弹弓递给丁小俊,手却碰到了丁小俊的手。刹那间袁雪只感觉到心里一阵发慌,一颗心“叮叮咚咚”乱跳个不停。
“啊呀我这是咋呐!小俊还是孩子呐,我咋能这样呢?难道说自己真的很骚?”
袁雪自言自语着,禁不住多看了丁小俊两眼,这一看不打紧,原来自己昨晚做的那个春梦,和自己弄那事的不正是丁小俊哩。
“雪姨你咋啦?是不是生病了嘛。”
丁小俊从没见过袁雪这样,表情怪怪的,眼睛却相当的温柔。
“没没咋呀。雪姨不太舒服。小俊,我们快走吧,天快黑呐!”
袁雪尽量的掩饰着,不过声音却很飘,让人听不太明白。
丁小俊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方蕾在喊了。方蕾的嗓音很尖,很脆,也很响,隔了几栋房子,丁小俊依然能听见。
“雪姨我姐在叫我呐!”
丁小俊丢下一句话,转过身便跑了。
丁小俊回到家里,见饭桌已经摆好了,方家华坐在饭桌边,方蕾却站在门边,嘴里哼着京剧样板戏《红灯记》里李铁梅的唱段:“我家的表叔,数不清,没有大事,不登门”
“姐,嘿嘿,肯定有哪样好事情吧。”
丁小俊冲方蕾做了个鬼脸,忙跑到方家华旁边坐了下来,“爸。我姐今天咋呐?”
“咋呐?高兴呗!”
方蕾抢白道,“难道不允许?哈哈,弟呀,姐今天真是开眼界喽!”
方蕾说着,推门关上,然后坐到丁小俊身边,双手冲丁小俊一抱拳,“弟,佩服!哈哈,太痛快!”
“你们?”
方家华懵头懵脑的瞅着一对儿女,苦笑了下,然后端着碗,木头木脑的往嘴里扒饭。
直到坐稳了,丁小俊才看清楚,姐姐方蕾不仅炒了鸡蛋,还炒了盘腌肉,煮了一个汤。
“姐,菜蛮多嘛!过节呀?”
丁小俊嘴里说着,眼睛却注意着方蕾。
“话多!”
方蕾嘴到手到,“啪”的就是一筷子打在丁小俊手背上。
“姐呀!你为哪样这么快嘛!”
丁小俊不服气的看着方蕾。
“我快吗?”
方蕾抬了下手,“嘿嘿,再快也没我兄弟快呐!”
丁小俊还想再皮一下的,一转脸却看见老后爹方家华把碗放下了。
“爸,你咋呐?”
丁小俊小心小意的问道,“是累了么?”
“哎呀!噎住啦!”
方家华伸手拍了拍,“你们姐弟呀!我都听说啦。小俊呀小俊,都怪爸呀,是爸害你学坏啦!”
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算算日子,从1968年,丁小俊生父丁少勇为保护毛主席塑像,以及救两个小学生而牺牲之后;1970年,方家华和丁小俊的妈妈胡丽英结婚,至今已经是6个年头了。对于丁小俊的一切,方家华还能不清楚。
不过方家华是这么认为的,丁小俊除了顽皮,其实心地很善良。砸赵文革家窗玻璃,打断赵文革家鸡爪子,方家华都知道是丁小俊干的。但是丁小俊是为了他这个后老爹啊,要不是他方家华,丁小俊一定不会去做那缺德事。
“小俊呀!唉,是我对不起你呀!”
方家华突然冒出一句,差点没把丁小俊吓跌倒。丁小俊正想开口问,方蕾忙从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脚。
原本可以吃一顿开开心心的饭,不过一想到晚上的会,气氛顿时沉闷下来。方家华只吃了一碗,便把碗放下了。方蕾带着丁小俊吃饱之后,便开始收碗洗。丁小俊抹了抹嘴,正想开溜,却被方蕾一把拉住。
“等下嘛,我给你说个事。”
方蕾说着,却拿眼睛偷看方家华。丁小俊明白方蕾的意思,于是便坐到方家华身边。
“爸,你也不要太难过。我今后听话就是呐。”
丁小俊怯怯的望着方家华,方家华伸手在丁小俊手背上轻轻拍了下,然后站起身出去了。丁小俊想跟出去,方蕾却止住了。
“小俊,你再好好想个办法嘛。好好治他家一回,一定要让他怕!”
方蕾几乎是在哀求丁小俊,这倒是很让丁小俊受不了。
“姐,我晓得呐!先看今天晚上嘛,看那狗东西咋说嘛。”
丁小俊盯着方蕾的眼睛,平时间丁小俊看习惯方蕾杏眼圆睁的样子了,而此时,方蕾的却是眯着眼睛的,像是有好多心事。
晚上的批斗会如期举行,不过气氛和头一天却大不一样了。原本是由朱卫星、黄跃进带领民兵们押着方家华和那两个陪斗的女人进会议室的,但那两个家伙却说身体不舒服,肚子痛得直不起腰来。既然领头的都说生病了,底下的虾兵蟹将们自然也不肯出面,都这个年头了,谁还愿意和人结怨呢,肯定是不愿意了。
没了帮手,加之在家里受了老婆孩子的气,赵文革一个人灰头土脸的坐在主席台前,软气无力的喊了一嗓子“开会。”
批斗会就算是开始了。
“赵红卫、赵红兵,去端凳子来嘛,3张哈。”
赵红卫、赵红兵此时倒是成了赵文革身边的小兵仔仔了,不过哥俩还是很听话的,“咚咚咚”的便跑回家去端凳子去了。很快哥俩便端着凳子跑了回来。
【017】火烧房子游戏“爸,拿去。”
赵红卫、赵红兵将凳子往赵文革面前一放,转过身便想跑。
“站住!”
赵文革大喝一声,“把凳子拿去给他们坐去。”
赵文革指着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过声音却很小,像是怕人听到似的。
方家华和两个女陪斗,不仅坐了凳子,而且高帽子也没让戴。赵文革清了清嗓子,想说什么,一抬眼,正好看到自己老婆吴玉珍拿眼睛瞪着他。
“啊呜哦今天的会嘛,啊”
赵文革啊了半天,连汉语拼音都用上了,也没把话说明白。会场里的人们原本是想笑的,但是怕误会,因为方蕾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着,丁小俊却在那里玩他的弹弓。
会议还没开到10分钟,这个说家里没人,要回去看看,那个说,肚子疼,要去解手。这一来,会议室就更加冷清了。
赵文革看看坐在台上低着头的方家华,又看看站在门边的吴玉珍,一咬牙,宣布散会。
第二天,丁小俊做完暑假作业,便跑出去打麻雀玩。一般情况下,丁小俊一天能打个20只左右麻雀。而这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