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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天飞舞是男宠-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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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战,我恐怕不能一时回景和。
我正担心着战事,想着梅姨,小香。对了,还有洛晨……他肯定是最担心我的吧……
辗转反侧间突然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惊呼声掺杂在一起,抬眼看时帐篷外竟是一片明亮。我忙穿好衣服起身,几乎一路小跑冲出帐篷。
那层层包围井然有序的帐篷中间,赤焰映夜,火光冲天。提着水的,提着沙的,着皮质甲胄的兵士脚步匆忙地往中央狂奔。我一个不察被撞倒在地,那撞人的士兵无暇顾我,急急忙忙地朝火光处跑。我揉了揉有可能摔肿的屁。股,慢慢爬起来。
着火了,军队正中的……不是将领 ,便是……粮草?!!火这样大,恐怕不只着了两间帐篷吧。
猛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转头朝皇甫琥依的帐篷跑,脚下生风,完全顾不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状态。掀开帘子,她果然不在。
来不及歇口气我就又朝最外沿跑,希望我猜错了,希望她们没来……
还未到达那一片黑压压的地域,就已经远远听见了兵器碰撞的铿锵声。我的心陡然沉下,也顾不得自己为零的武力值,直接朝声源处狂奔。
果然,仅四百人不到的骑兵被黑压压的敌军步兵包围着,那身银甲因沾了鲜血变得黯淡,那袭暗蓝坐在马上,竟已是摇摇欲坠。
着银甲的赵起跃骑着马手握长剑挡在皇甫琥依前面,挺直的脊梁带着丝莫名的悲壮。骑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正中的银甲和暗蓝,抵挡步兵的攻击。
我趁着混乱绕到骑兵后方,正欲接近敌方步兵就发现了我,手握长缨朝我刺来,我就势往后跳开,那长缨便只刺破腹部的皮肤。鲜血滑开却不是很疼。我立马倒地向马腹下滚去。那步兵还欲紧追,却是脖颈一凉被随即挥来的长剑取了性命,至死连哼也没哼一声。我瞥见那人倒下,脖颈处的血喷泉一般不止,蜷翘的伤口,顿时干呕起来。
顾不得恶心,身体做些反应,心里却不迟疑,就势朝中间滚去。铿锵声杂乱尖利,我虽刻意不去看那些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却是能想象出那满目赤红。顿时脸色惨白。
到达那袭暗蓝身边时险些被赵起跃一剑刺个对穿,看见是我才忙收剑。
 “你来干什么?”皇甫琥依一向和蔼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是怒喝,和在杂乱的武斗声中声声带上肃杀。
我微愣。对,我来干什么?我根本帮不了任何忙,反而不会武功只能成为累赘。我来干什么?也许,我是害怕,我怕她就死在我不知道的地方。
 “我与你共进退。”
她不再说话,只拉了把僵绳将我遮在身后,视线望着前方敌军,语气冷淡:“本王不需要你陪葬。弄好你的伤,然后和本王一同回去。”
我愣了愣,回神后笑着点头。
赵起跃什么都没说,她根本连一眼都不想看我,只紧紧盯着敌方。我这才发现,这支敌方军队少说也有五千人。
四百对五千,还不知敌方中有无弓箭手,胜算几乎为零。我担忧地盯着皇甫琥依,她却是一脸面无表情的平静。
外围的骑兵在减少,惨叫声这时变得震耳欲聋起来。即使以一抵十,要胜也是不可能的。
但我不绝望,看着平静的皇甫琥依,即使她的身体单薄得像纸,似乎一阵风吹过就有可能把她吹走,可她的脊梁笔挺,那上了年纪不算宽厚的肩却给了人无限的希望,似乎只要面前这人不倒,一切都是可以的。
骑兵的数量越来越少,眼看着只剩两百不到。突然从远处飞来一支羽箭,仿佛征兆般,敌方上空铺天盖地的箭矢如雨般飞射而来,一时惨叫声更为凄厉。赵起跃抬手连挡数箭,回身几乎怒吼道:“带王爷走!”
密集的箭雨飞驰而来,硬生生将我们往后压了五百米。手腕一紧,待回神竟已落在马背上。身后的皇甫琥依沉声道:“小心。”
话音刚落便掉转马头朝军营飞奔。我颠得厉害顿时有些头昏眼花,突然听到一声闷哼,明显感觉右背沾上了温热的液体。身后的人一刻不停,快马加鞭地赶回军营。
中央的火还未灭,我来不及下马就感觉到身后的人倒了下去,砸在松散的沙地上仍是传出闷响,我几乎是惊呼着跳下马,大声呼救。颤抖着手扶起皇甫琥依。右背中了一箭,箭尖竟已穿透胸腔。暗红的血成股流下,我手忙脚乱,不知能不能移动她。
不消片刻那些军士都过来,带了军医就要救治。皇甫琥依几乎快进入昏迷状态,强睁着眼道:“步兵……重骑兵,弓箭手各一千名……即刻前往离关……支援,赵将军……”那话刚说完就吐出一口暗红的血,脸色惨白,嘴唇泛紫,是中毒的迹象。
军士们再不敢耽误,立刻组织好军队就朝边界离关出发。我扶着皇甫琥依,双手颤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第57章 似乎错了
 军医不敢马虎,即刻便来了好几名士兵,将皇甫琥依抬进帐篷。我紧跟其后,却是不敢看那淌着血的伤口。左梓翎也中过毒,远不如她的恐怖。那暗红的血如水般不知疲倦的流着,好在不是中在左边,只不知这军中有没有解毒的药。
先得斩断箭矢尾部长杆,让她趴在硬榻上,撒了药,拿被烛火烤红的匕首一点点撬出箭头。即使陷入晕厥,她仍然忍不住疼痛呻。吟出声。我简直连一刻也呆不下去,确定这毒能解才跑出帐篷。
火势见小,可那粮草怕是有一半都损失了。步兵分成三队有序地运着水,刚才皇甫琥依派遣的士兵还在陆续朝离关进发。齐整的脚步声震耳欲聋。
我随地坐在帐篷旁,盯着地面的黄沙,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时间是静默的,我从没有觉得它走得这样慢过,似乎是一个时辰,也许是四个时辰,我直坐到浑身僵直简直快要丧失温度。镇隶的天空灰蒙蒙的,压得很低,看不见云霓,可总有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也许已经天亮了,也许都到了中午。军医们还是没有出来,前往离关的军士也没有回来。只那军营正中一缕残烟直直飘向天空,只那些剩下的军士自发地布好阵站在这顶帐篷前,严阵以待。
我撇撇嘴,吃力地站起来,揉了半晌才让腿恢复知觉,看了她们一眼才转身掀开帘子走进帐篷。
那些军医其实已经不再忙碌,她们只是担心会有变数就守在这里并没有出去。床上的暗蓝胸前却是一片因沾了血而染上的黑红。嘴唇上的乌青退了,取而代之的是雪般的惨白。双目紧闭,眼角的皱纹竟似乎平缓了不少。
她单薄如纸,触目惊心。
我走到她的床边,守在那里的一名军医起身让开,待我坐下才道:“王爷中毒不深,救治及时暂且无性命之忧。只新伤旧患凑作一处,怕是要生劳损。血气尚虚,待复原宜静养,不足一月不可持剑。”
 “王爷何时能醒?”我看着皇甫琥依苍白的脸,语气沉静。
 “少则半日,多则三日。”那名军医平静地回答。
我点了点头,为皇甫琥依盖好被子,唤人送来干净衣服,对那些军医说道:“众位辛苦了。烦请留下两名在这里看护。”
转头继而对着之前守在帐篷前的两名女兵道:“胡姐姐,你带着其他医师先小憩片刻,赵将军应快回来了。贺姐姐,劳驾请来郝副将。”
那两名女兵不说话,却也没有闲着,不消片刻帐篷里就只剩两名军医了。她们面有微疑,对我的身份显然没有概念。
她们不问,我也不解释,只叫来贴身伺候的女兵为皇甫琥依换好衣服,要了水替她擦手。沉默片刻那两名军医是忍不住了,其中一个问道:“蔡某不才,还未请教勇士之名?”
我回头,起身拱手道:“在下左羽令,九皇子旗下幕僚,幸得王爷垂青,为其收作义女。”
那两名军医明显震惊了一把,半晌后才有一人问道:“听闻昨夜并无人察觉到敌方攻来,您是如何知道王爷于前线面敌的?”
因为电视里都这么演的啊……不过我不能这么说……
 “昨夜的火着得蹊跷,于正中燃起,偏偏还是粮草所在,敌方无非是想趁乱做些什么。我军内部警戒甚严,敌方不可能直接从军队正中突围,所以这场火只是想吸引军士,粮草却是其次。在下才拙,看出问题,只当时救主情切,竟忘了告知郝副将。
敌军所图应当有二,一为趁乱攻入,一为王爷性命。昨夜我与王爷于前沿对敌,一时察时,发现敌方军士只有五千人。若求胜,我方尚有精兵三万可御,她们只可能有来无回,行军打仗之人莫不有远谋,敌方将领是愚者不成?由此她们图的,恐怕就是王爷了。
羽令虚才,今日之害恐有半数于羽令之故,好在王爷性命无忧,否则纵使承受炮烙之刑也难抵羽令之罪万一。”我沉下声,一脸悔不当初的悲壮。
那两名军医忙道:“贤人言重了,王爷能归营全在贤人之功。”
我又不免谦虚一番。
大概一刻钟的功夫,那位郝副将才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一身赤甲,右颊有一道细细的疤痕,身上有血气。
 “王爷可有醒来?”她的声音冷冽中透着肃杀,明显就是常年打仗的老兵气质。
两名军医神色黯然地摇了摇头,郝副将不作回答,转头看向我道:“赵将军负伤已归,尚无碍。她让你过去一趟。”
哦,她回来了。
我起身点了点头,对着那两名军医恭敬鞠躬道:“劳烦两位了。羽令先行告退。”说罢又对着盯着我的郝副将拱手行礼道:“若王爷醒来请即刻告知她前线战事,并唤我过来。有劳。”
不待她回答我就转身掀开帘子走出帐篷。那些军士仍排成整齐的方队严阵以待,我目不斜视地从她们旁边走过去,跟在胡姓女兵身后朝赵起跃的帐篷走。
到时军医们还在诊治,我等在帐篷外,待女兵出来传我才进去。
那些军医连夜为皇甫琥依治疗,歇不了一刻又得为归来的伤员诊治,一个个的眼睛都布满血丝。我地位不高,不好越礼说些什么,只鞠着躬将她们一个个送出去。待帐篷里其他人都散尽了,身后传来威严冷淡的嗓音:“王爷如何?”
 “暂无性命之忧,一时还未醒来。”我依实回答。
 “好在是如此,若再严重些,我定不让你活命。”赵起跃明显对我印象不佳,那语气,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一般。
我自知理亏,只低头不言。
 半晌沉默,随后她放缓声音道:“你过来。”
我愣了愣,作小碎步状挪过去,继续低头站在她床边,一副极度配合的认错模样,事实上我在丢白眼。
 “大概能猜到你出现在前线的原因。我自知自己虽不算大智,却也不是愚者,竟是至箭雨扑来才想到敌方所图。你的智足当军师之职。可你虽智,却不够沉稳,遇事终究还是冲动了,既无武艺便不该轻上战场,更不该撇开军士只身涉险。你死了是不打紧,王爷若再如昨夜一般为了护你身负重伤,甚至濒临死境,你认为,你能拿什么来交换?”即使浑身缠了布带一副木乃伊养成中的模样,她还是一如既往地开启了长辈训话模式。
我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却是全部左耳进右耳出了。
一番教育下来,直说得我用人品,声誉,节操(这时候的节操其实挺值钱的……)作担保表示再也不鲁莽行事了她才终于咂吧咂吧嘴收了声。
我狗腿地端了茶递过去,笑得跟吃泡面吃出平板电脑似的,一脸谄媚道:“赵将军辛苦了。不知敌方可都伏诛?”
她瞥我一眼,啜了一口茶道:“哪能这样容易?只俘虏一千千,还是有一小队逃走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穷寇莫追,这是人人都知道的。
 “你可知除了镇隶战乱,邻国粤希在听闻先皇驾崩之后,也已蠢蠢欲动,不仅拒绝皓熙皇室的援兵请求,更是在边界派遣军队驻扎,道是防外敌,实则时时演兵威吓我皓熙。”她语气泛着阴冷,满是肃杀。
我有些诧异。这些话,她不该跟我说的。那粤希与皓熙素来交好,突然倒戈的可能性很小。除非…………
 “可还有他国战乱?小国也请不要遗漏。”
她略略想了想才道:“要说他国,景和近来似乎在攻打曜日,与曜日往来的岐国与景和剑拔弩张……由此说来,破澜拱月以景和为首,近日似乎都不太平,可也只动边境小国,委实奇怪。分鼎自先皇驾崩,如今也不好下定论。经你一提醒,原来天下竟有入危难之势吗……”她的语气突然凝重起来。
我抿唇沉默,表情淡然。
看来赵谨已经开始动了,可现在应该还不是时候吧?即使皓熙气数将尽,分鼎局势散乱,那协黎才是更大的障碍吧?孤身的猛虎虽可怕,却也难斗过紧密的狼群,赵谨她是聪明人,早该知道才对……
我不再和赵起跃讨论军事,直接让她注意休养就回了我自己的帐篷。
之后又去看了皇甫琥依一次,仍是不醒,那两名军医守在近旁,看见我都是一脸恭敬。我倒是接受得心安理得。
夜深时我特意寻了个隐蔽的地方——茅房。学起了猫叫。蛸的速度总是惊人的,只唤不到两遍就闪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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