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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声响穿过大殿，飘向好远。
☆、第一百四十章
就在他只顾着自己的母妃时，程锦也在艰难的呼吸着。她的身边围着一大群人，每个人脸上都出现了她最渴望的关心。
她将手朝皇后伸去，想要抓住那一双手。
“孩子，”皇后抓住她的手，声音哽咽。
她朝着皇后微微一笑，一滴泪悄悄滑落。“母后，对不起，我下不了手。他是我的父皇，他对我们再不好，也改变不了我们是一家人的事实。对不起，我没听你的话。”
“别说了别说了，是母后不好，从小没有一天好好对你，还逼你去杀你的父亲。锦儿，我的孩子，母后错了。你千万别死去，让母后好好补偿你好不好？”
“听了这话，锦儿真的很开心。真的，母后，锦儿真的很开心。”她又将头转向皇上那边，将另一只手伸过去。“父皇。”
“好孩子，朕一定会让最好的御医给你治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程锦虚弱的摇摇头，说道：“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父皇不用费心了。父皇，锦儿很开心能替父皇挡这一剑。也希望父皇看在这一剑的份上，不要怪母后，好吗？”
“朕不会怪你母后了，真的。当初是朕的错，才会让你和你母后苦了这么多年，朕不会怪你母后的，你放心。”
程锦听了这话，终于放心的点点头。她抬起握着的两只手，将他们重叠在一起。“女儿希望，希望你们能幸福。希望你们好好生活。”
皇上和皇后相互看了一眼，赶紧冲着程锦点点头。
看到握手言和的父母，程锦终于放下心来，将目光转向了意颜。
“我真心说一声对不起，我杀了你的师父，今天我也终于可以偿命了。”
意颜抹了抹眼泪，抓起她的手，说道：“我早就不怪你了，师父有夜七弦偿命就够了。他不会需要你的，你可千万别死，他不会承认的。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好好活着你知不知道。”
程锦朝她释然一笑，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要替我好好，好好照顾子恒，照顾你自己。好不好？”
意颜压抑着即将哭出的声音，重重的点点头，便冲出重围。
最后，她将目光转向一直把她抱在怀里的楚歌。她染着血的手抓住他的手臂，艰难的望着他。
“楚歌。”
江楚歌俯下身，强忍着泪水，温柔的说道：“你说，我听着。”
“若…若锦泣。”
听了这话，他赶紧从怀里掏出那根质朴的簪子递给她。“在这儿呢！你看。”
她摩挲着簪子，莞尔一笑。“我这一生就如这簪子般。虽质地名贵，却没有雍容的命运。我虽有高贵的血统，却没有与之相配的命运。这根簪子何尝不是我的写照。你把它留好，好吗？”
“当然，我会一直好好留着。”
“其实，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可是我不能告诉你。现在我活不久了，终于可以说出来了。其实，我多希望我是你真正的妻子。同你闲云野鹤，过着与世无争的日子。”
“现在也可以的，咱们以后就游历天下，再不管红尘俗世，只过我们自己的日子，好不好？”
“真的吗？真的会吗？我似乎已经看见了。”她抬起头，视线一直延伸到殿外的蓝天。“若有来世，我一定不再做那被人牵着线的风筝。我要宁可粉身碎骨，也不再受牵绊。”
三年后
“你舍了太子之位同我一起遨游天下，可有怨言？”意颜骑着马，问着牵马的子恒。
“怎么会，人间多美好，为何要回到那冷冰冰的皇宫去。”他抬头望着意颜满意的脸色又笑着说：“更何况，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啊！”“这话倒不差。哈哈…”笑声随风向远处飘去。
“沈佑，我和大哥来看你了。如今我认了佐泽做大哥，他对我很好。你放心吧！他也算遵守了你们之间的诺言，把我照顾的很好。”
“可他希望你心有归属，能有个幸福的未来。而你却不愿意我给你找个好丈夫。”佐泽站在一边，懊恼的摇摇头。
“你能忘掉小蝶吗？”
这话似乎戳伤了佐泽的心，他淡然的摇摇头。“永远不会忘去了。”
“那么，我们就谁也别忘掉。就这样过！让他们停留在我们心里，好好过完我们这一生吧！”
佐泽看看袁雪，又看看沈佑的墓碑，释然一笑，重重的点点头。
站在大漠的楚歌，从怀里掏出那只质朴的玉簪，摩挲着上面的纹路，唇边留下温婉一笑。
程锦，你看，大漠。还记得我们曾说过要江南听曲，漠北射雕。现在我带你来大漠了，这里万里黄沙，只是没有当初的那片杀戮。这次你可要好好看！这一生那么长，我们要一起看遍世间百态。
你，可看见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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