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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向自己的脚尖,法利摩的声音像从牙齿中硬生生挤出来似的。
“梦想,谁会没有呢?只是为什麽一个梦想的达成非要以另一个梦想的破碎作为代价呢!”
殿门被开至最大限度,法利摩恍如未觉,只将目光凝视那看似娇柔,气质高贵的女子身上。
“你才是真正的雅典娜公主吧?不过这并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输了。”
雅典娜静静的望向法利摩,毫无骄傲之色。
“法利摩大人,她、她是天命的女王,真正的亚特兰斯之主啊!”一个颤抖的声音发自雅典娜的身後。
法利摩眼中异采一闪,听出是劳力士的声音。
随後雅典娜的话解答了他的疑惑:“如果没有劳力士将军的深明大义,我想我们要想进城,一定还得费点功夫,死伤更多的人吧?”
劳力士蜷了一下身子,口中喃喃的道:“她真的是天命女王,真的是,请相信我。”
以法利摩的聪慧,不过思索片刻就已经将这场胜负已分的战斗想得八九不离十。
并不理会劳力士,法利摩举起长袖,快速的做了一个动作,然後道:“原来是这样,从我与一位老朋友的交易就猜出了我的行动,布下陷阱等著我的部下来钻,然後再说动阿修罗一族。城外一刻不肯停的考验结界壁的承受力,同时用墨族的战士引开我的注意力,阿修罗一族趁势发难。嘿嘿,外有攻城军的猛攻,内有阿修罗一族不惜舍弃自己性命的全力一击,连亘古以来最强的防御结界壁都被奶破去。打开城门迎接奶的竟然会是劳力士,我输得一点都不冤了。”法利摩反而笑起来,笑容却有种哀莫大於心死的感觉,让人心中酸楚,颇不是滋味。
“你误会了,劳力士将军是为了被我军俘虏的五千骑士,为了整个襄阳城的将来,才毅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实是让人对他的深明大义敬仰不已。领主是大智大勇之人,何必在意我的小小手段,当能体会出我为保全襄阳的一片苦心,现在木已成舟,更应该明白良禽当择木而栖的道理,我随时欢迎你洛u足健s亚特兰斯的一员。”雅典娜一边缓步走去一边道。
劳力士忽然激动的抢在雅典娜之前奔出道:“法利摩大人,请相信我,请相信公主殿下,她一定会善待襄阳居民的,请你答应为公主殿下效力吧!”
法利摩犹如一具风乾後的乾枯躯壳,了无生气的笑了一下,冷漠的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法利摩已经尽力,既生於襄阳,当死於襄阳。”
雅典娜一震,轻叹道:“我不会伤害领主的,你现在的心情我可以理解,这样吧,我给你几天的时间考虑一下。”
“不用了。”法利摩再次冷笑道:“我已经服下了三笑升仙散。”
连雅典娜也没想到法利摩如此决绝,当第三次笑容浮现他的嘴角时,身体失去力量支撑似的笔直後倒,後脑勺触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雅典娜心情复杂的看著法利摩的第三次笑容,那是一种完全放松的笑容,像终於放下了扛在肩头的千斤重担,一尘不染得似白莲花开之时。不知洛uA竟忽然间有些妒忌起这个死人起来。
“法利摩大人!”劳力士老泪纵横,跪倒尸体之前,痛哭流涕。
这时一个足以绕梁三日的女声从殿外响起,与此同时,负责守卫的士兵暴喝起来。
“公主殿下,可否容飞凌将本宗弟子的遗体带回门中安置呢?”
“奶是什麽人!?”
“站住,不准进去,啊!”
环荡沛响,出手阻拦的数十个士卒只觉肩颈上一麻,各插了一根明晃晃的合金制成的长针,全身动弹不得。
一个秀丽得只能在画中出现的女子越过众人出现在法利摩的尸首之前,五月不由啊了一声,大喜道:“是飞凌姐姐!”
女子点头,莞尔一笑道:“五月,我们又见面了!”
雅典娜见状将目光移向五月,五月连忙介绍道:“这位飞凌姐姐於我有恩,她是乾达婆道的宗主,极擅医道,与战家兄妹亦是朋友,奶还记得吗?”
雅典娜想起曾听战吹雪说过,脸色缓和下来。
飞凌对雅典娜道:“公主殿下,法利摩出自我乾达婆道,是我师兄,他虽曾与奶为敌,但既然现在人已逝去,还望公主殿下开恩,让飞凌将他带回宗派安置,免受日晒风吹之苦。”
雅典娜迟疑了一下,五月在旁咳嗽一声道:“其实,其实襄阳城也已经落入奶手了,答应她的要求也不算过份,让她带走法利摩的尸首,好吗?”
雅典娜心肠一软,轻声对飞凌道:“我并不想伤害法利摩大人,还非常希望得到他的教导和帮助,可惜他心意已绝,实在是我亚特兰斯的一大损失,既然事已至此,还望飞凌宗主不要见怪,如果奶要将他的尸首带走,我保证没人会阻拦奶。”
飞凌深施一礼道:“多谢公主殿下成全。”
再向五月嫣然一笑道:“当然还要谢谢你,不知清儿妹子可好?”
五月恭声道:“飞凌姐有暇,不妨多留在这里逗留几日,五月必竭诚相待。”
飞凌摇头道:“师兄已逝,我留此无益,况且师兄遗体不能久存,飞凌亦须马上以药物进行处理,才能携回宗派之中。如果他日得暇,能再与你们相见,再叙今日之缘,飞凌就此告辞了。”
雅典娜将目光从消失在门外的飞凌身上移至现在仍瘫软在地上无力起身的阿修罗一族身上,眼眸由平静无波渐渐变得炽热如火。
“襄阳啊!你终於落入我手了。”
室内静悄悄的,雅典娜随手翻了翻,这秘室是法利摩的。里面有大量关於襄阳的物,以及法利摩本人对襄阳地理、水文、攻战的心得,当然也许还有一些未被发现的秘密。
这时室外响起了敲门声,雅典娜道:“进来吧!”
门开又掩上,肤如墨漆,声音嘶哑的男子跪伏道:“公主殿下,奶吩咐的事,墨锋已经全部做好。”
雅典娜赞许的道:“干得好,好好的做,墨风间本来可以成为我最好帮手,可惜,现在只有全靠你了。我把墨族的三千精锐交由你统领,希望不要辜负了我的期望才是。”
墨锋不敢起身:“公主殿下放心,奶对我族的大恩大德,墨族永远不敢忘记。现在我族能生活在西部,与在南方大沼泽的日子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族人和长老们都对我们叮嘱,纵然是为公主殿下粉身碎骨也绝不可迟疑。”
雅典娜心中生出淡淡的遗憾,墨风间的死自己其实是应该负上一点责任的,如果自己当时阻止他,也许就不会……只是世上是没有如果这回事的,只有事实才是结果!
“我的信,萨罗斯收到了吗?”雅典娜问道。
墨锋道:“公主殿下遣人将信送至後,我一直潜藏在暗处偷看,片刻後神罗的几个长老不知道怎麽知道的,在吉斯的率领下前来向萨罗斯兴师问罪,说不能相信公主殿下。而萨罗斯一力替公主辩护,与吉斯争吵起来,直至克里斯也出现了,争吵才结束。”
“克里斯对萨罗斯说了些什麽?”
“那黑衣独臂的法师十分厉害,我的微尘隐法不过初成,不敢靠得太近,听得不太清楚。他似乎对公主殿下怀有戒心,说三日後与我们的谈判最好小心一点。”
“萨罗斯呢?”
“萨罗斯似乎不以为然,说如果不是公主殿下示警,早就因法利摩的偷袭而损失惨重。而且对克里斯说什麽当年之事一直对公主殿下有愧於心,现在如果与公主殿下达成妥协,既可保证家族地位不会动摇,又能弥补以前的过失。”
雅典娜笑了,她亲手写了一封书信给萨罗斯,信中私下约他见面,却一字不提当日之事,只说与联盟之事有关,且故意让送信人被吉斯等人发现。
“你出去吧!”雅典娜道。
萨罗斯当年不但对亚特兰斯王见死不救,反而默许杀帝,参与叛变。这些现在雅典娜都能理解,因为他根本就不看好亚特兰斯王能斗得过提坦教!
与其因为亚特兰斯王的先天不足而与他捆在一起死,不如趁势割据,成为一方之雄,只要再瞒过自己,说不定有机会名正言顺的成为日後的亚特兰斯新王。
到了今日这种地位,雅典娜可以理解他的立场,那不是关乎一个人的问题,而是涉及到整个家族的荣辱存亡。
长长的睫毛眨动,雅典娜闭上双眼。
是的,可以理解的,但是却不能原谅他!绝对不能!
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他利用了父王对他的信任,自己不过是还以颜色,这样就可以尽快的结束战争,自己绝对没有做错,不论对自己,还是对整个北方,对战乱中的每一个人来说,这都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只是希望五月不会因此而误会自己,不由微生愧疚之意,雅典娜两只手紧握成拳,因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
还有她,也是绝对不可以原谅的!
不能原谅的,真的办不到,虽然已经试过千百次的去原谅她,但只要一想起五月说起她时的笑容,就会把对她的一切好感都抹掉,只剩下妒忌。
真的想问五月,如果自己和她同时掉进了水里,而他只能救一个,他会选择救谁呢?
这个问题却终究只能放在心里,不敢真的问出口,只因问题实在有些残忍,更怕那答案会更加残忍。
“咚!”
雅典娜重重一拳擂在桌上。忽然桌面另一边凹陷了下去,出现了一条凹道,里面密密麻麻的放满了小药瓶。
想起法利摩是出身极善药物之道的乾达婆道,雅典娜心脏一阵急跳,玉手颤抖著拿起其中一个装有淡黄色粉末的小瓶。
上面有标签,以极小的文字写明了用法。
“色泽淡黄,急溶於水,入水後无色无味,几不可察,无药可救。得药後,细察之下,感叹古轩辕人匠艺之精,纵在药物方面,亦可与我宗争一日之短长,始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法利摩”
心跳忽然比刚才快了十倍,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杀念难以克制的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占据了整个胸腔。
雅典娜如获至宝般紧紧握住小瓶,明亮的双眸中只有那四个字:“无色无味!”
第七章 城中谈判
襄阳城南的一处山谷之中,晶莹的汗水从飞凌雪白的脸颊不停淌下,却不敢停手擦拭,一双被香汗湿润的秀眉乌黑润泽,更添丽色。
全神贯注在右手间,一根根雷火金针刺入眼前端坐的人体,左手抵在背心处支持著不倒,同时输入同源而出的气机,慢慢唤醒被药物压制的生机。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抵在背心处的纤白左手首先收回,然後一根一根的将钉在身体各处的雷火金针取下,飞凌始敢长长的吐气,只觉全身上下像虚脱了似的难受。
软弱的人体往前扑倒,幸好及时以双臂撑住,听来状态比飞凌好不了多少的沉厚男声响起道:“多谢宗主今日救命之恩。”
飞凌调匀气息,轻声道:“师兄何出此言,你我本是一宗。”
飞凌口中的师兄转过头来,赫然正是那明明已经死去的前襄阳领主法利摩。
“我虽知师妹已到了附近,但毫无把握师妹能及时救下我,当时吞下升仙散不过是和老天豪赌一把,如果超过了三日,就算有师妹出手,亦续魂无术。”
飞凌轻盈起身道:“师兄可曾後悔过?”
法利摩不答,缓缓起身,踉跄走向谷口,遥望被群山遮去,只能看见一角的襄阳城,热泪禁不住淌下。
“我从未後悔过,只恨不能完成自己的诺言。”
飞凌走到他身边,柔声安慰道:“师兄既已尽力,又何必自责?襄阳之事已经无法挽回。龙之大陆上修罗道和紧那罗道大势扩张,正是群魔乱舞之时,梦非天亦重现世间,令帝释天宗重新团结起来,想来摩根帝国不日就要出兵攻打联盟,正是需要师兄鼎力相助之时,何不随我回去?”
法利摩肩背轻微的颤抖著,良久才平息下来,低头道:“我当年蒙师尊恩典,不加嫌弃,习得一身本领,却从未为师门尽过力,艺成之日只在恩师门外磕了三个响头就此离去,连师傅辞世亦只能在襄阳相望。奶说得对,但愿那位公主能心口如一,善待襄阳。明日我就与奶离开这里,动身返回龙之大陆。”
萨罗斯穿过拱门轻轻的走入园内,停下脚步,静静的站在原处看著那背向自己,一身淡绿轻衫的女子。
天地忽然静止下来,似曾相识的感觉涌上心头,彷佛又回到了七年之前。
那时的萨罗斯沉迷於剑术与兵书之中,而她不过是个才刚刚开始发育的小女孩,像一粒青涩的果实,浑身上下散发著清新的香气。
每次被她兴致勃勃的强拉到硕大的皇家花园中,看著她在阳光下与芙蓉嬉戏扑蝶,而自己却始终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