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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的。”
来到杜若办公室门前，房间的门半掩着，里面反常的没有任何声音，相比刚刚在外间引起的骚乱，这里面反倒安静的出奇了。
林雨希推开门，杜若正半靠在办公桌前，默无表情的看着Anne给曲宛包扎，沙发的一角还有一个碎掉的玻璃杯。不知道曲宛是不是疼傻了，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只是低着头。
“你？”杜若看到推门进来的是林雨希，原本靠在桌沿的身体直了起来，“不是说了不用来了吗？”
林雨希没有搭理杜若，她走到曲宛面前，翻过曲宛的手，曲宛的手伤的不轻，纱布上还有点点血印渗出来。她按住Anne的手：“这么包不行，伤口怕感染，我这边有点药，先涂上再去医院看看吧。”
林雨希的话是对曲宛说的，可曲宛一直低着头，没有任何反应。
曲宛不表态，Anne也不知道该怎么做，还是杜若开了口：“就这样吧，Anne你再给曲经理上点药，然后送她去医院。”
Anne刚想说知道了，曲宛却突然有了反应，她抽回了手：“不用了。”说着，她站起来，对着杜若，林雨希这才看到曲宛的脸一片煞白：“不劳杜总监费心了。”她突然有些挣扎，走到门口了又回头，“你要是真想……”
杜若打断她：“身体重要，其他的……就这样了。”
曲宛冷颤了一下，笑的很无力：“你狠。”
杜若笑的越发无辜：“久病自成医，你还是去看看医生吧，省的你先生担心。”
听了杜若的话，曲宛的身子晃了晃，拒绝了林雨希伸过来的手，一个人走了出去，脚步很是虚浮。
杜若在后面说：“Anne，把曲经理送到楼下，”说着她抽出一张便签纸，写了几个字，“这是她先生的号码，打个电话告知一下。”
Anne接过来，就追着曲宛跑了出去。
林雨希在Anne身后把玻璃门关上：“曲宛为什么说你狠？”
杜若托着下巴晃了晃头：“她是想说我很怎样吧，没想好那个怎样所以没说完？”
林雨希双眼一挑，是吗？
“是吧，你看她反应都慢了，估计也是没出过这么多血，吓到了。”杜若边说着，边把地上那个碎成几块的杯子扔进垃圾桶，“要不你说呢？难道你觉得我狠？”
林雨希笑：“我怎么会知道？你拉着窗帘跟她谈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说是就是吧。”
杜若突然走到林雨希身前，笑吟吟的看着她：“吃醋了？”
林雨希无力的白了她一眼：“吃她在你这里把手划成那个样子的醋？”
杜若还是笑笑的不回答，只是环抱着双臂看着林雨希。
林雨希完全不看杜若，她扫了一眼地面还未处理干净的那片狼藉，不无担心的说：“这杯子质量也太差了，还是让行政上换一批吧，看曲宛的手应该伤口挺深的。”
杜若对林雨希的转换话题略有不满，转头走回自己座位上：“随便吧，你今天怎么还是过来了？”
林雨希显然对那个碎掉的杯子比较有兴趣，又捡起垃圾桶的半个杯子翻来覆去的看：“有些事情没交代清楚总觉得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
杜若摆手：“你还真是操心的命，行了，杯子碎了就碎了，别搞了，小心划了手。”
林雨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玻璃的质量没看出来差啊。她把那半个杯子又扔回垃圾桶：“曲宛这段时间好像情绪不高，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若仰着头看着林雨希：“你很关心曲宛？”
林雨希在杜若对面的沙发坐下：“曲宛对我一直很好，所以就问问，一起共事这么久，还没见她这么没精神过。”
杜若没再说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出去的事情和伯母说过了吗？”
林雨希点头：“中午说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你把证件给我一下，我去办下签证。”
“好，那旅费我是一起给你还是回来再给你？”
杜若终于正眼看着林雨希，林雨希也笑着回望她，并不让步。
杜若很无奈，声音都有些哀怨：“我又不缺钱，一定要这么较真吗？你知不知道谈钱伤感情啊。”
林雨希笑眯眯的站起来：“会被钱伤到的感情不谈钱也一样会受伤的。我还有点事，你继续忙。”
☆、叶茗的礼物
快下班的时候林雨希终于忙完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一个人没通知，连忙拿起了电话。
电话一拨通那边就传来一个极其端正温柔的女声：“喂，你好。”
“叶茗，”林雨希抱着手机压低声音，“有客户？”
“好的，麻烦稍微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叶茗像是走到了一个角落：“现在可以了，有事吗？”
“是这样，我要出趟门，去肯尼亚。提前和你说下，有事可以电邮，虽然我不觉得你会有什么事。”
“和伯母？”
“还有小微……和杜若。”
叶茗的笑声很平稳，虽是有些揶揄却不见轻佻：“这么快就打算带她见家长？”
林雨希笑笑，既不肯定也不否认。
叶茗也没继续追问：“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一，一共半个月的行程。”
“那好，该注意的我就不多说了，你要多注意准备些常备药，伯母年纪大了，肯尼亚又那么远，难免气候不适应。”
“好的，我会注意的。”
“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嗯……晚上有空的话一起吃个饭，”叶茗故意停了一下，“要带上你家那位。”
林雨希满脸笑意：“我问问她有没有时间，回头告诉你。”
叶茗这边嗯了一下就挂上电话走回来，刘传业站了起来：“你还有事情？耽误你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叶茗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刘传业坐下，很客气的说：“没什么，一点小事。再者，刘董找我，怎么能说是麻烦呢？”
刘传业连忙客气的一笑：“婚礼上就曾听人家说起你的这间画廊，果然别具风格。”
听着他的话，叶茗的神色好像也没有任何变化，只简单问：“不知道刘董这段时间发展的如何？一直想联系你可又怕耽误你时间。”
刘传业脸色有点微红，他的目光低了下去很坦白的说：“我也知道在北京闯荡很难，但是会像现在这么打不开局面也确实是出乎预料了。”
“万事开头难，都会是这样子的。”
刘传业仔细打量了一下叶茗的脸色，拿捏不准说话的时机，只得慢慢的说了：“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改天再聊。”
叶茗一直把刘传业送到门口，这才说出了刘传业最想听到的那句话：“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不要客气。”
刘传业原本的失落一下被满意取代了，他甚至顾不上风度，连声的客气之后才开车离开了，虽然临走还没忘了要叶茗的联系方式。
回到画廊，叶茗把自己扔在了藤椅上。
刘传业刚到北京，加上婚礼那出事儿，想在这里打开局面确实很难。找她不过就是为了那点人脉。可是……
这天下午，林雨希收拾好了东西就说晚上不回来了。林云微抱着一盒牛奶看着林雨希离开：“姐，你最近经常夜不归宿喔。”
林雨希脸有些红：“和你茗姐吃饭你也这么多话。”
林云微吐了吐舌头：“欲盖弥彰啊~~~~~~~~老姐你别说你最近都是住在茗姐家。”
林雨希拍了一下林云微的头：“就你话多。”
和杜若一起携手走进餐厅，报了叶茗的名字侍者就把她们领到了一个靠窗的座位。
叶茗看到杜若，上前一步伸出了手：“早先就反复听人提起精明能干的杜总监，可惜一直拖到现在才有机会认识一下。久仰了。”
杜若也伸出手，力度刚好的和叶茗相握：“不敢，反倒是一直听雨希说起叶总你，那天的见面又太过仓促，总觉得不能深交很是遗憾。”
一旁的林雨希率先坐下：“你们两个也别客套了，”说着又想起来，怪嗔了一句，“又不是第一次见，还什么‘久仰’。”
叶茗不理林雨希，拉着杜若入座：“杜小姐有这样的下属，也很头疼吧。”
这边的林雨希凤眼一眯。
杜若在一边笑着打圆场：“能遇到她，是我的幸事，怎么会头疼呢？之前和雨希一起看电影的时候，雨希还指着一个演员说她气质像你只是人长的没你好看，当时我还不信，那天第一次见你，又因为一些原因没能细看，现在再看来，雨希说的果然是实话。”
叶茗指着林雨希，一脸‘你不用替她打掩饰’的样子：“她会说我好话？”
林雨希冷哼一声：“你少得意，杜若没敢告诉你我们看的是恐怖片。”
说话间，餐点已经送了上来，三人边吃边聊，气氛甚是融洽。
甜点送上来之前，杜若起身去了趟洗手间。等着杜若的身影消失在视线范围内，叶茗就拿手边的叉子戳了戳林雨希，一脸贼笑：“你那天还好意思说是自己将就。这种档次还叫将就？”
餐间叶茗和杜若相谈甚欢，叶茗做艺术的，一般不愿以己之长搏人之短，可闲谈之间，杜若话虽不多，但若涉及这个领域，也是句句珠玑，显然造诣颇深，更难得的是杜若也不炫耀，举手投足俱是点到即止，落落大方的谈吐让叶茗甚为欣赏，大有相见恨晚的样子。
林雨希笑：“有这么好吗？”
“你就偷着笑吧，有几个人能像杜若这样气质娴静又不显木讷？难得的是还聪明内敛，况且论学历论职位论长相，人家还都在你之上。”说着叶茗啧啧的摇头，“鲜花插在那啥上了啊。”
听着叶茗的打击，林雨希习惯了，能让叶茗这么说好话，她心里也是暖暖的，所以她也不恼：“你要真觉得杜若这么好，那我和她商量下，把她让给你得了，省的还被你说我暴殄天物。”
叶茗趁势一脚要踩到林雨希脚上，却被林雨希早有准备的躲了过去。
杜若从洗手间出来，刚好看到林雨希和叶茗两人你打我闪的样子，只笑着坐了下来。
林雨希拉着杜若的胳膊：“你可看到了，顺便做个证，别看叶茗长着一张淑女脸，她活脱脱的就是一土匪，我出去说人家还都不相信，冤枉啊冤枉。”
杜若右手覆上林雨希正拉着她手肘的手，一脸柔情：“多少人想被她土匪还没那机会呢。”
叶茗故作一声低叹，涂着丹寇的手指轻抚着脸颊，声音带着她特有的妩媚婉转：“暴殄天物，暴殄天物……”
嬉闹了一会儿，叶茗好像才想起什么似的说：“贝贝走之前的时候，约了来这里吃饭，她从法国带了一箱十二支不同的红酒，说是给我们俩儿的，可那段时间你正忙脱不开身，她就把酒寄存在这里了，你先去挑，剩下的是我的。”
林雨希知道叶茗是有话想私下对杜若说，很配合的站了起来：“那我要去看看，先把值钱的留下来。”
林雨希走后，叶茗和杜若相视一笑。
“雨希现在虽然成熟了很多，但是本质上还是心思单纯，有时候也孩子气，你可别一味惯着她。”
杜若笑着拨弄着手中的蛋糕叉：“彼此彼此。”
两人心照不宣的一笑，叶茗转过头，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一点小玩意儿，送给你和雨希，权当是对你的见面礼。”
杜若接过盒子，道了声谢就打开了盒子。叶茗说的轻描淡写，杜若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是两块打磨精致的田黄石印章，石头本身的成色先不提，单是印章的打磨就很是细致讲究，看手艺便知是上世纪初的名家出品。
饶是杜若从不缺钱，也觉得这个礼物价值过高。她合上盒子，推还给叶茗：“这个礼物太重了。”
叶茗看着杜若推回来的盒子，并不伸手，只是淡淡的说：“雨希是我最好的朋友，送再重的礼也不过分。况且这对印章选择田黄石的本意，就是寓意‘情比金坚’，又特意做成一对，送给你们是再合适不过了，我留在身边反倒衬得自己孤单。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
杜若推辞不过，只能收了下来。
“我会转交给雨希。”
叶茗笑：“我倒是希望你来保管，一来，希望你们天长地久不分彼此；二来，雨希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我怕她浪费。”
杜若笑笑，也不说话，把盒子收进了包里。
回去的路上，杜若还是把东西拿给了林雨希。林雨希看了一眼：“叶茗竟然把这个都给你了？”
“你知道这个印章？”
林雨希握着方向盘像是想起了什么，神色间有些落寞：“她宝贝的跟个什么似地，还以为我不知道。这对印章原本是民国的一个将军定制了准备送给爱人的，结果那年月兵荒马乱，印章只刻好了样子还没上字那将军就去世了，所以印章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