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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对方代表的势力,云彧不由叹了口气,只盼这次出行,可千万要顺顺利利才好。
正在这时,街头那边,突然来了一骑,正是凤离天府中的侍卫。
“云世子,时辰将到,太子吩咐让卑职带您去集合地点,不知世子爷何时可以出发。”
“现在就可以。”云彧下了两级台阶,温言对王嬷嬷说,“嬷嬷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你只需看好房舍,照管好下人,不出半月,我们就将回来了。”
王嬷嬷眼圈红红的看着云彧,“老奴晓得,世子爷只管放心。”
云彧便不再多说,带着墨玉上了马车,往集合地点驶去。
城东一处空地,已经是马车簇簇,旌旗飘扬,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云彧到后也没下车,他并未有相熟的人,也不愿下车去攀谈而多惹麻烦,在车中等待半个时辰后,便听到有人指挥车马出发的声音。
微微掀开车帘,往外看去,却正好看到皇帐车马驶过,艳丽的明黄色旌旗下,马车簇簇,迤逦而行,尽显皇家风范。
也不知凤离天此时在哪里。
他正想着,车外却传来了说话声,“世子,该我们出发了。”
云彧忙调整心神,“走罢。”
春狩的地方,离盛京并不算远,不过是城东六七十里地界的一处山林。
这处山林虽不算很大,产出却很丰富。
因皇家年年要来此狩猎,官府便划了禁区,不让普通百姓上山打猎,时日一长,这里的野兽也就多起来了。
不过正式狩猎,却是明天的事情了。
因人马众多,等到全部人到达地头并安置下来,已经是快擦黑了,因凤离天的照应,云彧好歹分到了一处房舍,虽要和其他两位官员合住,却已经是极不错的了。
“这里条件简陋,还请云世子将就一二,另外太子爷也吩咐过,世子爷有什么需要的,只管交代下人去做就是。”这个院子的侍者低眉顺眼的恭维云彧。
颠簸了一天,云彧此刻确实觉得腰酸背痛,若是能泡个澡,定能去乏。
但他看了看周围,便改了主意,只说,“并没什么特别的,若有热水,送一些来就是。”
侍者点头哈腰的去了。
墨玉一边收拾床铺,一边说道,“这里可真潮湿,院子也不大,还挤了这么多人,这几天可有的难受了。”
云彧微微一笑,“你倒是挑剔,可要知道,这样的房舍,也不知能有多少人住上呢。”
一边说,他一边踱步到了门边,打量起整个院子来。
这个院子果然极小,自己占了正屋这一明两暗三间房,而东西两厢此刻也是灯火通明,显见是在打扫屋子。
他正要回身,却一眼瞧见了大门处出现了一个身影,不由一怔。
“太子爷怎么来了?”
云彧忙上前迎接,凤离天却大步踏进了正屋,“我来瞧瞧你可安顿好了。”
来看看环境只是其中一个因素,更多的凤离天只是想来看看这人,从那日起,两人虽也常常见面,但凤离天却明白知道,对方暗地里在躲着自己。
若不是自己俯身相就,这人是决计不会出现在自己身前的。
“太子公务缠身,若有时间就该多歇息歇息,我也不是小孩子了,又有墨玉照顾,哪里会安顿不好,太子爷任性,梁公公你也该劝着点太子爷才是。”云彧口中微嗔,眼角却盯了紧跟进来的梁相福一眼。
梁相福满面堆笑,心中却想,我倒是想劝,可也要太子爷肯才行啊。
嘴上却自然要给自家主子挣分,“世子爷教训的是,不过太子爷说了,若是不亲眼来瞧瞧,再放不下心的,说起来,老奴还极少看到太子爷这般关心一个人呢。”
云彧脸上微微一红,梁相福却知趣的闭了嘴。
有些事情点到为止即可,若说的多了,反而不妙。
“你也别怪他了,我若要来,他那里拦得住。”
凤离天边说边进了屋,抬眼四面一看,之间这房子虽不大,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烛火也很明亮,这会床上也铺好了被褥,挂了蚊帐,看起来一切妥当,凤离天的面上才轻松了些。
“这里条件艰苦,也只能将就下了,所幸也只用呆上几天,忍忍也就是了,只是天气昼夜温差极大,你身体可千万要当心,若是少了什么,只管让墨玉去给梁相福说一声。”
云彧心中一阵温暖。
今日路途奔波本就极劳累,且凤离天作为太子,初到地头,也不知有多少公务在等他办理,这种情况下,却还能挤出时间来探望他,让云彧心中颇为感动。
“我晓得,而且也有墨玉照料,出不了差错。”云彧低声应道,又说:“你可安置好了?”
凤离天轻笑,“不用担心,我是太子,哪里会有人敢怠慢我。”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到底还有许多事情,凤离天不得不起身离去。
云彧送到门口,看那人走的远了,又站立良久,方缓缓回屋。
第25章 恶礼
西厢里,却有两道目光,将一切看的周全。
“果然是一等一的绝色,也难怪就算是太子爷,也会动心了。”左边一人三十余岁年纪,此刻昏黄的眼光中,透出浓浓的垂涎之意,“瞧那眉眼身段,真是无一处不动人啊。”
右首那人却说道:“你安分些罢,这样的人,哪里是你我可以沾惹的,且云世子才华精绝,前日我拜读了他的春日赋,极是精彩,吾辈正该景仰才是。”
听了那人的话,左边那人却还是有些不甘,“就是色艺双绝才精彩呢,且他文采再高,也不过就是一个败国俘虏般的身份罢了,现在有人新鲜,我们自然是沾不上的,时日一长若是太子爷厌弃了,我们说不准,也能拣点汤渣呢。”
正说话间,门口却又响起了脚步声。
“快看,又有人来了。”
两人便透过窗户看出去,只见一个太监走了进来,身后还跟了四个人,每人手上都捧了一个托盘,放置有丝帕皮毛等物。。
“云世子是住在哪个屋呢?”太监一进门,就趾高气昂的叫过侍者问话。
“回公公,云世子在正屋呢,奴才这就领您过去。”侍者点头哈腰的答道。
说话间,云彧也听到了动静,他走到门口一看,不由微微皱起了眉。
这人怎么会来?
说话间,太监却已经看到了他,当下眉开眼笑的迎了上来,“云世子在这里啊,可让老奴好找。”
这位公公姓周,是源王身边的近侍,因陪同源王见过两次,因此云彧倒也认得。
“周公公安好,不知今日过来,却是为了何事?”
虽然心中憎恨源王,但面上却不能让人觉得他不懂礼数。
周公公一脸谄媚,“奴才这次来啊,是给世子爷送礼物来的,这里条件简陋,不比京中,源王殿下担心您受累,特地让奴才送了这些物件过来,您看,都在这里了。”
随着他的声音,云彧的目光从那些皮毛、被褥、器皿上掠过,心中一阵厌恶。
“公公拿回去吧,我这里东西都齐全了,不用劳烦王爷费心。”
他勉强维持一张笑脸,温言拒绝。
“世子爷就是体贴人,只是这穷乡僻壤的,处处都粗鄙的很,哪里能配的上您这样的尊贵人,”周公公却充耳不闻,一张胖脸笑眯眯的,只管自说自话。“王爷也是一份关爱之心,不算费事,世子爷千万别客气,您看这些东西是放在那里好呢?”
源王从来眼高于顶,就算是极出色的美人,通常也是玩了就丢在脑后,唯有这个云彧,倒让他颇为上心,不但三番五次的去主动找他,还常备了东西相送,不容周公公不打起精神奉承。
就如此刻,源王可是特别吩咐过的,若是东西没送出去,回去可没好果子给他吃。
“公公,王爷的东西都是尊贵物件,我这样的人,却是不敢沾染的,还请公公带回去。”云彧话说的半软半硬,人却站在门口,半点不肯退开。
“世子爷说笑了,若是世子爷不配用,天下那里有配用的人,且这东西若是世子爷不收,回去我们却要受责罚呢,还请世子爷疼我们这些奴才一次吧。”
见之前的办法行不通,周公公眼珠一转,换了副苦脸哀求起来。
云彧顿时一愕,若是周公公态度强硬,他却是不肯退让的,但眼下这人却摆出一副哀求的姿态来,倒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了。
源王平日对下人甚是严苛,若是真将东西拒了,只怕这些人回去少不了一阵责罚。
见门口僵持起来,墨玉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凑了过来。
“世子爷,算了罢,不过是些日用品……”
他并不知当日的详情,心中便不当回事,反而觉得世子爷和王爷们交好是好事一桩,因此便想促成此事,虽然自家主子不允,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世子爷天性中的谨慎使然。
云彧一阵犹豫。
纵然只是些日用的不值钱的物件,一想到是那人送来的,云彧也不愿接受,只是这些无辜的侍者……
“世子爷,快收了吧,不然外面人看着,多不好……”
云彧这才发现小院侍者的诡异眼神,还有那东西厢窗后影影绰绰的人影。
罢了。
云彧到底心软,他轻轻叹了口气。
“先放在这里罢,回去禀告源王,下次实在不必了。”云彧冷脸丢下这句话,便径直走到一边。
周公公忙不迭的应是,却半点没往心头去。
哼,送不送东西,那可是我家王爷说了算的,若是要送,你必然是要收下的,若是不送,你就算求,也没你一丁点好处。
墨玉见云彧终于首肯,忙引着众人将东西放在西屋,好半响才将那堆东西整理好。
临出门时,周公公突然走到云彧面前,小声说道,“世子爷,那边那个红色锦盒,是源王殿下特地留了话,说本来就是您的东西,现在物归原主了,让您无人时可以看看,只千万别让人瞧见了。”
这话好生突兀,云彧一愣,目光却不自觉就落到了那堆东西里的一个锦盒上。
看到一行人退出了院子,西厢里的两人,却是面面相觑。
“真没想到啊,这位云世子,竟然能周旋在两位皇子之间,”还是那个三十多的官员,连声感叹,“手段真是不一般啊,端阳送了他来,真是妙招。”
另一人却不在多言,只是叹息一阵,“唉,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西厢两人的讨论,云彧自然是听不到的,此刻他眉头紧皱,周公公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源王……又在玩什么把戏……
看了看还在整理东西的墨玉,云彧抿唇,从那堆东西中抱出锦盒,走到另一个房间坐下,才伸手打开了盒子。
盒子大小约莫一尺见方,里面却只放有一件东西。
一块丝帕。
丝帕并不大,月白色的绸面一角,绣了一朵深蓝色的兰草,此刻丝帕正叠成几叠,端端正正的放在锦盒中间。
丝帕?源王这是什么意思?
云彧越发疑惑起来,他正要伸手去拿,眼睛却落在一处,顿时脑海中却闪过一个念头,手如针扎一般,猛然缩了回来。
这……这莫非……
脸上顿时阵红阵白,云彧再看去时,那丝帕虽然如常,但上面隐隐有些红白污垢,竟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如遭雷击!
是那时的东西!
“啪”的一声,云彧猛然扣上了盒子。
“世子爷,怎么了?”另一屋的墨玉被惊动,不由抬头问道。
“没……没什么……”云彧此刻哪里耐烦应付他,他胸口狂跳不已,心中羞愤难当,这源王,竟把他当成什么样的人了,又是何等的胆大包天,竟然将这件东西送了过来!
这时提醒自己,当日是如何的不堪么?
云彧咬着牙,颤抖了半日,只是过了一会,他才颓然发现,就算源王做出了这样的事,自己竟然也拿他没半点办法。
身如飘萍的自己,在这群狼环视的东钟,若不是得了凤离天的庇佑,这个身子,只怕早如残花败柳一般了,现在虽没有动静,那些人只怕也是在等待罢了。
唯一差别是,旁人惧怕凤离天,源王却未必。
今日他做出这样侮辱的事情来,不管本来是想表达什么,自己也只能咬牙咽下,除此之外,竟连个控诉的地方也没有。
凤离天哪里,还是不说为妙,他虽不曾说起,但云彧也知,两人的争斗,只怕正是如火如荼,又何必在这时候,为了微不足道的自己,给他增添麻烦呢。
这一切,源王只怕早料到了罢。
云彧双手不由握成拳头,紧了又紧。
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算了,这世道的许多事情,并不是退让以后就可以安全的,看源王的做法,只怕是你退一尺,他要进一丈的。
要想个办法,一劳永逸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