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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些话,云彧心中俱都明白答案,但如何说的出来,便只闭紧了嘴,不发一言。
“这些东西,你若是不好好回答,只怕之前之言,不可让人采信啊。”
钱鸿宝笑吟吟的站在云彧身前,微微倾身看向面前的青年。
听了这话,毕明辉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云彧,就连柯玉山,也是眼睛一眨不眨。
“你所说的,我都不知道。”云彧咬紧了牙,略略偏过头去,“我只是去探望我弟弟,再无其他,你休想胡乱栽赃其他罪名在我身上。”
看到身前不远处跪着的云彧,钱鸿宝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突然涌起一抹兴奋之色。
“云彧,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不开口,我们就拿你没办法了……”他阴测测的声音,响彻大堂,“不过是想着你也是天潢贵胃出身,没必要非要弄得血肉横飞的下场,到时你不好过,我们也麻烦。”
“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招了才好,若不然……”
云彧嗤之以鼻,“当年放走凤逐天,是我做下的事情,我不会推诿,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但若是想将一些莫须有的罪行加在我身上,却是妄想!”
他单薄的身子虽跪在地上,但面上却一片坚决,双眼因薄怒而绽出的火光,平添了一段风流之态。
钱鸿宝食指大动,但此刻场合不对,他只得强行压下心头的念头,微微笑着说道:“哦,这般刚烈?真是可惜了。”
大步走回座位,他抬眼看向毕明辉,“毕大人,这犯人冥顽不宁,抵死不认,事情却不好办啊,事已至此,依下官看来,若是不动刑,此人只怕是不肯轻易招认的。”
毕明辉听了此话,心头暗自沉吟。
这人官衔不高,名义上更只是来协办案情,但他却清楚的知道,钱鸿宝可是蒋大将军的心腹,这人的意见,通常也代表着蒋大将军的意见。
蒋大将军的意见,自然不能不听。
“既然如此……”他微微一沉吟,心中已有了决断,“来人,将夹棍抬上……”
一语未尽,却听到一个男声。
“且慢。”却是一直没说话的柯玉山说话了,他看着两人,满是不赞同之色,“毕大人,这重刑之下,就算逼问出了什么,也不可尽信,且皇上虽下令让我们审理,但也再三吩咐了,切不可屈打成招,大人此举,可要三思。”
他这话一出,其余两人面上都有些变色。
毕明辉固然不知道为何皇上会专门下这样的命令,而钱鸿宝也是出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见柯玉山转过脸去看着云彧,“云公子,事已至此,为了不受皮肉之苦,还请你说出事情真相才好。”
他是文人出身,对云彧的才华一向是仰慕的,且云彧之前修书半途而废,后续的工作都是柯玉山主持,因此虽然不赞成云彧的做法,但也不忍心用刑罚来逼迫心中叹服之人。
这其实也是凤离天选他的一个原因。
云彧双唇抿了抿,还是说道:“真相便是如刚才说一样,大人若是不信,在下也说不出其他了。”
虽然这个年轻官员看起来颇有善意,但有些东西,却不是他想说就能说的,也只能隐下不提。
见他这般态度,三人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无言以对。
之后又折腾了好一会,云彧始终不改口供,毕明辉无法,只能吩咐将其先行收监。
“柯大人,若是如此下去,只怕不动大刑不可啊。”毕明辉犹豫道,“他虽然承认了当年的罪行,但其余的一概细节通通不交代,且对前日发生的事情,也来个置若罔闻,这让本官的工作很是难办啊。”
柯玉山叹了口气,“大人的难处,本官如何不知,只是一来刑罚未必能问出真相,二来……”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下官来前,曾被皇上召见,吩咐下官一定要注意尺度,因此……还请大人见谅才好。”
钱鸿宝倒也罢了,毕明辉顿时一惊,“这……竟是皇上的意思不成?”
柯玉山沉吟一下,才缓缓说道,“天威叵测,我等臣子,也只能全力办好事情,如此也只能请毕大人多费心思了。”
毕明辉闻言,不由摇头苦笑。
又说了两句,柯玉山见时辰不早,便向两人告辞而去,等到只剩他们两人,毕明辉才看着钱鸿宝,满脸难色的说道,“如此一来,事情却难办了,钱大人可有什么好办法?”
钱鸿宝却早已料到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当下便轻声问道,“毕大人,你说皇上为何下令,不许严刑逼供呢?”
“这……”毕明辉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皇上一惯宅心仁厚,或许是……”
说道这里,他也是难以为继。
皇帝上位之后,手段更显精悍,不但做事干净利落,对一些有特别之事,更是采用非常手段,想想当年源王的下场,这宅心仁厚四字,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钱鸿宝也知道,当下便说道,“皇上自然是仁厚的,只是我们身为臣子的,虽然也要顾及皇上的体面,但更多的,还是要将皇上的吩咐办好。”
毕明辉听他话中有话,便问道:“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但请明言。”
钱鸿宝看了看四下无人,还是压低了声音,“皇上其实要的,不过是一个答案,这其中的过程,并不打紧,而且,刑罚也有很多种,虽然有些是要落在皮肤上,但是还有很多……”
说道这里,他隐晦一笑。
毕明辉顿时明白了,但还是有些犹豫,“如此甚好,只是柯大人那里……”
“柯大人平日公务繁忙,提审时通知他也就是了,至于旁的一些小审问,却是没必要太过劳烦,大人你说可是?”
见毕明辉还是有些犹豫,钱鸿宝使出了最后一招。
“下官奉了蒋大将军之命而来,这里面的事情,是必须要弄清楚的,不然下官可是辜负了蒋大将军,不过大人的顾虑我也明白,不如这样,每日晚间,由我来审问人犯,大人既不在场,那就算有什么事,也牵连不到大人,毕大人觉得如何?”
毕明辉顿时心动。
人越老胆越小,他做到了现在这样的位置,更是小心谨慎,皇上自然是不敢违背的,但蒋大将军又那里是他能招惹的,不如躲了开去也好,横竖只要不闹出人命来,就牵扯不到他身上。
“既然如此,就辛苦大人了。”
钱鸿宝心头大石落下,微笑拱手,“不行看不辛苦,下官也不过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罢了,当不得大人此言。”
放下手来,他眼中闪过一抹微光。
云彧,任你心高气傲,最后始终还是落到我手里了,就算皇帝护住你又怎样,我照样有百般办法,整治的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盼着,你能更强硬一些才好。
第87章 判刑
凤离天这几日却是忙到天昏地暗。
治理国家并不简单,特别是他离开京城如此之久,回来后光是了解大概情况就是一件极费时间的事情,且他本又是个极谨慎的人,因此连接两三天,都只是稍微歇息两三个时辰,便又起来工作。
闲暇时候,便也只找过梁相福问过一次,知道云彧生命无虞,便也没再上心。
直到有一日早朝,一份奏折呈上后,他才有些变色。
同时裴通出列,“罪逆云彧,已于昨日在刑部过堂之后,自承三年前在东钟出使期间,私纵人犯凤逐天,并勾结凤逐天,在京中大肆散播谣言,诋毁帝王,最终导致盛京内乱,罪无可恕,刑部已经依律判处云彧因受绞首之刑,并与三日后午时,于朱雀门处刑……”
裴通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而凤离天眼光落在奏折上,心中却一时有些不明所以。
这个人……已经认罪了?
自承勾结凤逐天……散播谣言……诋毁帝王……这一桩桩一件件或有或无的大罪,他竟然这么快就承认了?都一力扛下来了?
在众人眼中,皇上只是脸色比先前难看了些,但在梁相福眼中,皇帝眼底,几乎是瞬间就燃起一抹怒气!
凤离天端坐在龙椅上,身子挺得笔直,大臣看不到的地方,指尖一阵颤抖,仿佛又看到数日之前,那个人在监狱之中,微笑着对他说道:“求求你,杀了我……”
他就那般盼望着离开朕!
凤离天牙齿咯吱咯吱作响,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几乎就要站起冲到刑部大牢之中,掀起那人衣领怒声喝问那人!
你到底是多么看不上朕!就连朕这么多日子来的照顾也完全不能体会吗?
而下面裴通的声音,却还在继续,“……恳请皇上批复。”
凤离天没有说话,只是用手缓缓翻开了奏折。
里面除了刑部侍郎的上奏,还有一页供状。
在大殿的一片死寂声中,凤离天手指落在了供状上,缓缓打开,供状最后方,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映入他的眼帘。
突然,皇帝嘴角轻轻翘起一个弧度。
早该知道的,早该是这结果的。
从那人三年前潇洒离去开始,两人之间,便再也没有未来。
早知道事会如此,争如不见,起码那人,还可以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残喘一生,而不是如现在……
不过,现在这样,也不算差。
对那人来说,或许便是求仁得仁罢。
至于自己……或许也能一了百了?
脑海中闪过无数个念头,但对殿上众人而言,皇帝的沉寂和轻笑,也不过就是极短的时间。
“皇上?”
凤离天猛然回过神来。
“既然刑部已经审查清楚,那……便按律处理。”
这句话恍惚不是从自己口中说出的一般,只是讲出之后,凤离天奇异的觉得,自己的心,突然死寂一般,再无知觉。
闭了闭眼,他猛然拿起朱笔,狠狠在那奏折上写了几笔,猛然掷了开去。
是夜,皇帝睡得很不安分。
半夜时分突然醒来,只觉得喉咙干渴,他低声唤了两句,外间却没有一点动静。
心头顿时火起,皇帝从重重帷帐中爬起来,穿了鞋子,才发现外间的大殿竟然空无一人,不但上夜的太监宫女通通消失不见,就连值夜的太监总管也没了踪迹。
这些奴才实在太没有体统了!明日定要让梁相福狠狠斥责。
愤怒中的凤离天,并没有发觉诡异之处,他快步走到一旁的案几上,单手拎壶倒了一杯茶,正要送到口中,背后却传来一声呼唤。
“离天。”
这声音好是熟悉,凤离天疑惑的转过身子,却看到身后不远处,一个修长单薄的身影,正站在两扇打开的门扇前,月光下那人乌黑的发丝不时被夜风吹动,衬着那身月白色的衣衫,竟很有些谪仙的味道。
“云……云彧?”
凤离天有些吃惊,更多却是一种欢喜。
果然就是那人,只见云彧面目一如三年前那般,温和中带着一股矜贵,此刻正淡淡笑着看着自己,目光中全是温柔情意。
凤离天只觉心中一阵欢喜,不自觉的就迎了上去。
“怎么突然来了?”
那人却不说话,只是笑,到凤离天离他还有两三步距离时,才轻声说道,“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话一入耳,凤离天简直不敢置信,但看着云彧含情看着自己的眸子,一股安心欢喜,填满了他的整个身心。
“夜间风大,你要来通知我一声,我好安排人接你,怎么自己就来了……”说道这里,凤离天突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这人现在,好像不应该在这里。
不待他想明白,对面的人却动了。
“我惦记你,等不得了,”云彧面上的笑容始终不变,只是此刻更多了一份释然,“要上路了,你也别生气,好歹全了我这个心愿罢。”
“上路?”凤离天一惊,“你要去哪里?”
那人的眼波在凤离天身上一转,刹那间的光华流转,顿时狠狠咬住了凤离天的心,“时辰到了,就要去该去的地方,你也别惦记我了,原本就是我对不住你,现在也是求仁得仁,只是舍不得你,特特再来见一面,你……别见怪……”
他这番话没头没脑,凤离天却觉得一阵心惊肉跳。
猛然间想起日间批复的奏折,他骇然的抬起头,去看到这个月白色的身影,正慢慢向屋外走去。
“站住!你不能走!你别走!”
那人似乎听见了,在门前站定,轻轻回过头来,深深的看了凤离天一眼,下一瞬,却已经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皇帝大惊,提脚就要追上去,却不知为何,浑身上下竟如被绑缚了一般,丝毫无法动弹,情急之下,他大声的喝叫起来,身上更是冷汗频出。
“皇上!皇上!”
就在他睚眦欲裂之时,身上却传来一阵晃动,下一刻,他猛然坐起,却对上了梁相福惊骇的双眼。
“皇上,你还好吧?”
看着梁相福的脸,凤离天猛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