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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云海空复空,群仙出没空明中,你是空明?原来你叫空明!”
在精神海中的邬蝉,惊讶极了,那出自雪衍刀下的玉像,居然就是他那始终找寻不到的玉仙人像。
也许,他对那玉仙人像的熟悉感,就源于此?
不对不对,邬蝉自我反驳。
他是因为先感觉玉仙人像熟悉,梦境是发生在玉仙人像之后,如果对玉仙人像的熟悉感源于梦境,那么梦境必然要先于仙人像出现,又怎么会在仙人像后出现呢?
但如果不是这不是缘由,那么他对仙人像的熟悉感,到底是源于哪里?
雕刻出玉仙人像的雪衍,似乎将所有的精气神都投入了一般,不过是弱冠之年,两鬓间,却已然微微花白,但雪衍的神情,确实格外的从容,从前的所有压抑,都在玉仙人像完成的瞬间,消散而逝。
本在雕出玉仙人像,突破了石雕师学徒境界的雪衍,就该收拾行囊返回恩师处,雪衍却不知原因的,依然选择停留了下来。
每日每夜都怀抱着玉仙人像不撒手,只有白日里,才会将玉仙人像放于香囊中,然后在搭建的木屋四周,不断的种植着桃树。
直到桃树漫过了山头,铺满了整片的土地,在雪衍停手的时候,本还只是幼苗的桃林,却在转瞬之间,发芽开花,大片大片浅粉色的桃花,如花团一般,缀满了枝头,真真是花团锦簇。
那过于玄幻的‘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景致,却让已然长身玉立的雪衍,开怀的笑了起来,笑声畅快,透着一股子的喜悦,好似完成了什么神圣的祭典一般。
处于雪衍精神海的邬蝉,就看着雪衍双手捧起玉仙人像,虔诚眷恋的注视着玉像,那神情,要多专注有多专注,“空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桃林,是这么的合适你。”
其实,要邬蝉说,这雪衍是真的很奇怪,他说是雪衍也不错,毕竟,雪衍的所思所想,他都知道,但他却始终没有弄明白,疯了一样的雪衍,到底是为什么建造桃林,他始终弄不明白,桃林与玉仙人像之间有何联系。
此后的日子似乎过得飞快,年过而立的雪衍,终于从桃林中离开,和他来时一样,除了满是刀具干粮的行囊,他什么也没有带。
是的,连他那日夜不离手的玉仙人像,也被雪衍他,留在了桃林之中的木屋里,不过,来时和去时,同样的,是雪衍他依然急迫的心情。
因为雪衍,心有所感,他至亲的师傅,似,命不久矣。
回到故土的雪衍,见到了师傅最后一面,虽然有些愧疚多年的未归,雪衍却也能冲着师傅,自豪的说一句,无愧于师傅的教导,他已经是和师傅一样的,石雕大师了。
头发鬓白,已再无力握起刻刀的手,颤颤巍巍的抚摸上雪衍鬓间的雪色,老者神情安定,无一丝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自己孩子还安然的欣慰,“雪衍我儿,还未祝贺你成为石雕大师,以后的路,师傅就不能陪在你身后了。”
“不,师傅,父亲,别离开我。”
再也没有了老者的气息,雪衍终于还是无法控制的,泪流满面,嘶吼着,呼唤着,已然归去的父亲。
以亲儿身份送葬了老者,雪衍,再次阔别了已然没有能让他留恋的存在的故土。
也许,专注的前行在一条道路上,毫不留恋身侧的人,都最终,难逃孤独的离去。
就和老者一般,雪衍在离开人世前,只有那名为空明的玉仙人像陪伴在其左右。
朽若枯木的雪衍,躺在木屋的木床上,窗外,是绚烂到极致的云霞一般模样的却又铺满不合时宜白雪的桃林,这是冬天,不合时宜的,却从来不是那白雪,而是那过于妖异的桃花。
枯木似的手中,紧握着的,是那依然飘渺出尘、似仙若神的玉仙人像。
雪衍干涸龟裂的唇微微开启,艰难的注视着手中的玉仙人像,“空明啊,我也要,留下你一个人了,就好像,我留下师傅一个人,师傅也同样的留下我一个人,空明啊,难道,至死,也不愿意,让我看看你的模样吗?”
木屋一阵沉默,除了垂垂老矣的雪衍艰难的喘息声。
浑浊的眼眸,泛起水光,一滴泪珠顺着雪衍的眼眶滚落下干瘦的脸颊时,他,雪衍他的气息,已然断绝。
而在雪衍精神海中的邬蝉,却还活着,在雪衍气息断绝的时候,他看见了,他透过雪衍的眼睛看见了,玉色的仙人像,散发着白芒,从雪衍的手中消失,在雪衍的床边,幻化成仙人,看着雪衍,那淡漠的玉色瞳孔,透着无法理解的含义,似想伸手将雪衍脸颊上的泪珠拂去,却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恍若轻烟一般,消失在木屋里。
遗留在木屋里的,只剩下仙人飘去时那浅淡到近乎不存在的呢喃。
“邬。。蝉。。”
邬蝉再次从梦境中惊醒,一身冷汗,他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胸口,耳边还回荡着,那玉仙人的呢喃,是的,他没有听错,那玉仙人,说的,说的就是邬蝉,是他的名字,没有错,不会听错。
为什么玉仙人会唤他的名字,这样的问题,已经没有了含义,雪衍的一生结束了,却不是邬蝉的结束。
他是邬蝉,他也是雪衍,雪衍和邬蝉,从来都是一个人。
雪衍?雪衍从不是名,石雕师一直是邬蝉,雪衍,从来不过是他的字,石雕师邬蝉,字雪衍,因雪而生,因雪而亡的雪衍。
雪衍的一生,从来不是梦境,那是他的前世,那是他过往的生涯。
邬蝉抹去额头的虚汗,费力的接受着,那在现代从不科学的前尘往事,如果再有砖家说轮回什么的都是迷信,邬蝉绝对一口吐沫喷到他们脸上,不理解就别瞎bb,轮回不是你想有,说有你就能有的东西。
许是所有的一切终于被邬蝉消化,或说差不多消化,将所有的前程往事都整理了个清晰的邬蝉,从床上赤脚跳了下来,对着除了他以外就空空荡荡的卧室撕心裂肺的呼唤着。
“空明,我知道你在,我知道了,所有的我都知道了,求你出来好不好,求你了,别这样子对我,出来吧,出来吧,求你了。”
邬蝉的呼喊声不断,回荡着卧室里,自然而然的,也被潜藏在屋子里的空明听个正着,却不想,空明只是逗弄着同样藏身于屋子里的梦貘小萌物,对邬蝉的呼喊是充耳不闻,似对此完全无动于衷。
可怜的被外表仙人内里手感控空明揉。虐的梦貘是有苦无处诉,有怨无处申,只能挺尸般的仍由战斗力近乎破表的空明随意的玷。污着它圣洁的身躯。
“呜,表摸那里,上仙,唔,就这样,放任,他吗?”
上回就说了,那梦貘长相略丑,形似犀牛,大约只有犀牛几分大小,鼻子却突出,形如象鼻,四肢肢趾更是细长尖锐,最怪异在于前肢四趾,而后肢却仅有三趾,最让人无法接受的是它同样和犀牛相似,全身有皮无毛,一般人真心是hold不住。
但能说,某个伪仙人还口味就这么奇葩的好这口么?
像搓澡一样揉搓着梦貘全身的皮肤,连某些个羞耻的地方也没有放过,终于在梦貘不断的求饶下,或者说,满足了自己手感的空明,终于还是放过了梦貘,也不理睬远离他八丈远的梦貘,似乎是回答它,又似乎是自言自语。
“放任?怎么会?就还差一点了,当然是等待下一次的结束!”
“真的不在吗?怎么会?应该在的啊,为什么不在?怎么能不在?”
看着终于喊累了的邬蝉,看着他瘫坐在地上,看着他呆呆的盯着自己的手掌,听着他念念有词。
空明飘在邬蝉的上空,垂着眼帘,半遮掩住自己玉色的瞳孔,漠然的看着地面上他造成的这一切。
☆、第107章 灵语,奇怪的她
邬蝉脸色苍白,两颊颧骨凸出,本饱满圆润的苹果肌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一双招花引蝶的桃花眼毫无神采,虚假的好似娃娃的一双玻璃眼珠,本还算是清爽的神情,也是变得晦暗不明,似一团黑乌乌不见一丝放晴的云遮掩在他的头上,整个人的气质是又阴暗又颓废。
如果是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会以为他本就是这样一个阴沉幽暗的青年人吧,谁会想到几日前,他还是个清爽干净活力十足的家伙。
不是被梦境折磨成这样,而是突然无法在做梦的邬蝉,将自己给折磨成了这样。
一开始,邬蝉确实被梦境所困扰,奇怪的梦境总是让他无力脱出,但日复一日的,邬蝉却痴迷在了梦境里,体会着另一段是他又不是他的人生,更是在另一个梦境里,与玉仙人空明相识。
也许人就是这样,得到了就会习以为常,然而失去了,又无力承受。
关于石雕师雪衍的梦境在前几日结束了,邬蝉本以为还有着一场永远不会完结的桃林仙人梦境,哪成想,那桃林梦境,居然也随着雪衍的梦境的结束而再也没有出现了。
随着雪衍梦境的玉仙人的消失,桃林的玉仙人也一样的,消失不见了。
邬蝉低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多日未打理而变长凌乱的发丝半遮住了他消瘦的脸颊,神情恍惚的坐在座位上,即便被金勇一巴掌拍在肩上,也是全然没有反应。
毕竟是细心的存在,看着邬蝉一日日的消瘦下去,精神越发不对,金勇虽然很是担忧,却也以为他是失恋或是怎么了,但一连数日,依然不见邬蝉有所好转,金勇终于还是按耐不住了。
“邬蝉,你到底是怎么了?就算是失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这幅要死要活的是想做什么?天台可是满了,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掰过邬蝉的脑袋,金勇实在是看不过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虽然说着如此吐槽的话语,却也还是饱含担忧的看着他无神的眼睛。
邬蝉动了动,弯起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做着一副无事的模样,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事,真的不需要担心,却不知,那勉强到极致的笑容,反而让别人越发担忧,生怕一个不小心,邬蝉就真步了天台党的后尘。
“马丹的,我是在关心你啊,你这副能直接进火葬场的摸样,你告诉我你你没事?你特么的觉得我会相信么?你特么的觉得我是二傻?”
金勇表示很愤怒,他难道好心关心一下别人,居然还被这样对待,真当他不敢撒手么,特么的,他还就,,,坚决管到底了。
强制的拽着这瘦弱得更个瘾君子似的邬蝉,一路在别人‘原来是这样啊’的诡异视线里,奔进了经理办公室,又顶着经理一脸同情的诡异表情下,得到了告假条。
如果问金勇有何感受?
送你两个字,呵呵。
表当他不知道什么是攻受,那群个腐女,他是笔直笔直的直男,对男人的菊花不感兴趣。
一路像带着木头人一样,在将车子开到邬蝉宿舍所在的大楼下时,金勇终于松了口气,半托着将邬蝉拉出车,准备将活死人样的他给托运回家。
身为朋友,他做到了自己应该做的,至于这货能不能从失恋的打击中走出来,咳咳,木有失恋历史的金勇,表示自己相当的无能为力。
邬蝉知道自己这段时间的精神很是不对劲,知道归知道,他却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改变,毕竟,造成他如此萎靡状态的,居然是梦中的一切,雪衍的一生,玉仙人的存在,都让他感觉心头被重物狠狠的压制着。
也是如此,几日的班次他真的是魂不附体,宛若空壳一般的存在,明明他人就在那里。
他不是感觉不到金勇的担忧,但他能怎么说?说自己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还是自己梦里的一个男人,最可悲的是,那个男人还不是人,不是人还就算了,他喜欢的还是自己的前世。
金勇没有再询问他而是将他拉回家,他很是感激,也很是顺从的跟着走了,不然,再怎么说。他也是一身高一米八的大老爷们啊,不是什么人都能拖着走的。
坐在金勇的车子副驾驶,许是金勇的周围实在太让人放松了,许久没有睡到好觉的邬蝉,就这么头歪在靠椅上,沉沉的睡着了。
许是老天爷都可怜劳心劳力的金勇,刚将邬蝉半背着托在肩上,准备累死累活的将某个睡死的家伙托运回家,在那大楼正门前,一位长发飘飘,浅粉色雪纺襦裙也飘飘的少女,莲步轻移,发丝飞扬,居然正缓缓的向他的方向走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也没有偏离方向。
那婀娜曼妙的身姿,那清甜娴静的气韵,无一不让人由衷的感受到美妙。
金勇也算是阅遍天下美人了,但看着来悠然缓步而来的少女,尤其是被她那双满是如水般温柔和煦的黑色眸子注视着的时候,真真是不自觉的沉溺在其中不愿离开。
舔着脸看着美人走来,就等着美人走过时候带起的香风,却不想美人,她,居然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