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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作死手册-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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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宁的身体蓦地一僵,转回头,目光清冷地瞧着秦非。

    秦非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意味深长:“你说谁要是娶了你这样的老婆,会不会被你坑死?”

    江宁没说话,就那么定定地看着秦非,眼中的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秦非轻轻地冷笑两声,绕过江宁往外走。

    令他想不到的是,江宁就跟没听见刚才他挖苦的话似的,依旧跟平常那样跟在他身后,出门时还帮他开门。

    到了车库,江宁按下钥匙,示意秦非坐进他那辆奥迪R8里。

    这辆车自从秦非给江宁买了以后,江宁开得次数屈指可数,一坐进去还能闻到新车的味道,当初为了讨好江宁的奢侈礼物,此刻坐在里面却只剩尴尬。

    两人路上零交流,一直开到八宝山。

    停好车子后,秦非下车,没想到江宁也跟着下车了,这让他有些吃惊,转身看着江宁。

    江宁锁好车,走到他的面前,低沉的声音道:“之前的事情很抱歉,我没想到你外公他就这么……对不起,秦非……我想跟你进去。”

    秦非看了他一会儿,没说话,转身继续往里走,算是默许了吧。

    江宁紧跟在他身后,进到殡仪馆里。

    追悼会是上午九点举行,不断有人前来吊唁,后来还来了好几个中央的大官,电视台记者也赶来报道,秦非全程站在家属中间,脸上表情很少,领导人念完追悼词以后,秦非还代表家属上台致辞。

    江宁站在角落里,就像一个普通的悼念者,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秦非,这可能是江宁这辈子第一次这么长时间地、仔细地观察秦非,他发现秦非的举止得体,虽然心情很差,但是身为家属并没有表现得有失常态。

    秦非上台致辞的时候,江宁便盯着台上的人看,不觉间看得竟有些入神,一身黑色西装的秦非看上去那么英俊帅气,而且相比平日,多了许多冷凝的感觉,他忽然好想彻底征服这个气场强大的男人。

    江宁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秦非,没留意身边走过一个人来,直到那人开口道:“谈谈?”他这才回过神,正对上肖瑾的双眼。

    肖瑾也来了。

    其实他的身份很尴尬,按理说他也是秦老爷子的外孙,秦家人丁不旺,一共就肖瑾、秦非两个外孙算是男丁,但是早年秦非父母离婚的时候,肖家和秦家弄得很不愉快。

    那时候秦非的父亲不认秦非,引得秦老爷子强烈不满,秦老爷子的脾气也是个火爆的,就决定与肖家断绝来往。秦非父母离婚后,肖瑾跟着肖家,从那以后再也没回过秦家,这转眼将近三十年,秦家的人也都快忘记肖瑾的存在了。

    肖瑾今天过来也是很低调的,一直站在后面,他一早就发现江宁,看了江宁许久,只是江宁的注意力集中在秦非的身上,没有发觉。

    江宁微微蹙眉,看了看肖瑾,点头,然后跟着肖瑾走出大门。

    两人站在空旷的室外。

    八宝山公墓这个地方的气氛十分奇特,好似洗涤了外面的喧嚣,转身看着后面一排排墓碑,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会不自觉地平静下来。

    正值冬季,天空中偶有乌鸦飞过,带来一阵阴郁的情绪。

    肖瑾先开口,直奔主题:“我见过你父亲了。”

    江宁一愣,看向肖瑾。

    肖瑾耸耸肩:“晋岩县不大,我当年在那里任职的时候是主抓经济的,你父亲在晋岩做生意,我认识他很正常。”

    江宁的目光转向远处的墓地,没说话。

    肖瑾又道:“我记得江如海没有结过婚,那时候在山西他三十多岁了也没有女朋友,我听人说起过,他早年出过车祸,压坏了身体器官不能生育,所以也就没结婚,江宁,你应该是他领养的吧。”

    江宁的身体僵了下,没有说话,等着肖瑾继续,显然这是承认了。

    “那批遇难的矿工里,只有一个名叫林辉的人有个五、六岁的孩子,当年江如海出车祸后是林辉和他的妻子搭救的,从那以后江如海就跟林辉夫妇成为朋友,听说林辉夫妇喜得贵子后,还让孩子认江如海为干爹,给孩子起名字时特意加入了江如海的姓,所以我想,你原名应该叫林江宁吧。”

    肖瑾顿了顿,看向江宁,江宁的神色丝毫没有改变,似乎早就料到肖瑾的话。

    肖瑾见他神色无异,便继续说道:“在机场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觉得你面熟,虽然过去十四年了,那时你才六岁,现在都二十了,样貌改变很多,但这双眼睛却没变,不过眼神更加冰冷了。”

    忽然,肖瑾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蓦地转变话锋:“江宁,你既然是来寻仇的,那么冤有头债有主,你尽管找我,关秦非什么事?!”

    江宁的目光转回来,陡然落在肖瑾的脸上,声音清冷地道:“既然不关秦非的事,你又为何让他挡在你面前跟沈中华周旋?!肖瑾,时隔这么多年,你依旧那么怕事、怕死!!!”

    肖瑾眯起眼睛与江宁对视,冷声道:“那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不会伤害他!而你,你是专门来伤害他的!”

    江宁哼了一声,却是没有言语。

    “你跟小非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应该了解他是一个感情脆弱的人,虽然他平时行事利落干脆,外表看上去强大,但他的内心深处比谁都软,比谁都容易受伤,权看你能不能到达他心里的那个深度,江宁,你很幸运地到达了,但是你却要利用他对你敞开的心怀来伤害他!”

    江宁外表岿然不动,心里却不受控制地揪在一起,只觉得肖瑾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的心脏上,让他无法顺畅地呼吸。

    他皱起眉,把脸转向一边,冷冷地道:“这是我和他的事情。”

    肖瑾沉声道:“江宁,我做过的事情我全部承认,你想讨回公道也好、惩罚恶人也好,请你不要伤害我的弟弟。当年的事他从头到尾毫不知情,跟他半点关系没有,如果你是想利用他来查我的消息,那么现在我站在你的面前跟你摊牌,任你处置。

    但请你尽快离开他!早一点离开他,对他的伤害就会少一点!你恨我就来找我算账,秦非对你的感情是真实的,你们毕竟生活在一起,哪怕你对他有那么一丝感情,也请你少伤害他一些。难道你真的要在他的面前把我的伪装全都扒下来,让他彻底认清自己的哥哥是怎样一个人渣,你才满足?别忘了你满足的同时,他会有多痛苦。”

    “肖瑾,我真是惊讶,”江宁咬紧牙道,“你居然好意思站在我的面前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当年你见死不救的时候怎么没听你提什么感情?!你没有权利指责我,没错,我就是来送你进监狱的!你和沈中华,以及当年所有跟矿难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第44章


  秦非在台上致完词后;走下台;回到家属区站好。

    因为秦老爷子的身份比较复杂;生平经历太多,所以追悼会的时间不短,后面还有瞻仰遗容等环节。

    秦非用余光瞥到江宁从外面走进来,在刚进门后的一个角落站好;站定后目光便扫向家属区这边。

    秦非迅速收回目光;面无表情地看向前方,但他依旧能感受到江宁的眼神在盯着他的侧脸看,异常专注。

    其实今天一上午,自从江宁跟着他进到殡仪馆以后,这种眼神就没离开过他。

    他刻意地不去看江宁;可是却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内心;越是不想看,就越留意到江宁的一举一动,就连刚才肖瑾去找江宁然后两人出门,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肖瑾会对江宁说什么呢?

    其实事到如今,肖瑾能查到的,他怎么又会查不到?有些事情,以前是不愿查,不代表他查不到。

    江宁进来很久以后,肖瑾才进来,脸色苍白。

    瞻仰遗容的时候,肖瑾和江宁都排在队伍里,秦非看到肖瑾庄重地给外公鞠了三个躬,然后才离开。

    在后面队伍中的江宁也同样地鞠了三个躬,他鞠躬时脸上的神色没有太多改变,倒是每次弯腰都是标准的九十度。

    葬礼结束后,秦非感觉很累。秦家本来就人丁不旺,加上两个姨妈常年在国外生活,国内的关系越来越淡化,等于秦老爷子的身后事完全是秦非操办的。

    结束时,他走出来,意外地看到江宁没走,站在停车场里,背靠着那辆奥迪R8,双手插在裤兜里不知道想什么,见到秦非一行人进了停车场,他赶紧站直,后背挺得像一杆标枪,手从裤兜里拿出来垂在两侧,黑亮的眼眸望着秦非,似乎在等着秦非走过来上他的车。

    秦非看了他一眼,便默默地错开目光,神色不变地走向自己公司的商务车。

    张助理给秦非打开车门,他坐了进去。

    车子缓缓开出,秦非从后视镜里看到江宁站在车旁,万年不变的清冷双眼中竟有些低落,目光却没有移开,依旧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秦非揉揉太阳穴,靠在后座,闭上双眼。

    太累了,身心疲惫。

    不一会儿,手机响起,他看一眼屏幕,是大春子打来的。追悼会结束后大春子就先走了,回单位上班。

    “喂?”

    “非子,那边结束了吗?”

    “嗯,正准备回公司。”

    “哦……”大春子有些欲言又止。

    秦非不耐地催促,“有屁快放!”认识大春子那么久,这人尾巴一翘,就知道他想干嘛。

    “那什么,非子,我们法院今天收到一份诉讼,原告是……是江宁。”别看大春子平时不靠谱,其实他有一份很严肃的职业——市法院的一名法律工作者。

    “嗯。”秦非的语气平缓,没有任何起伏,一点都不惊讶。

    大春子不由得吃惊,“你知道这事儿?”

    “不知道,刚刚听你说的。”

    “呃……你就没有点反应?知道他告的是谁吗?”

    “沈中华。”

    “非子,这小子他妈怎么回事儿?他想干嘛?”

    “大概是想讨回公道、论清黑白吧。”

    “操……你知道吗,他是想申请审理十四年前山西的一宗矿难,集结了那次矿难十四名受害者的家属,由他牵头发起诉讼,请的还是咱们市一名不错的律师,姓周……非子,你在听吗?”

    “嗯,听呢,不过……”秦非声音低沉,“晚上出来喝一杯吧。”

    挂断电话后秦非继续靠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小子行动挺快,看来策划时间不短了。

    秦非没回公司,让司机把车开到一家高档会所,洗了个澡,做了个按摩,换一身休闲便装,然后去了后海的一家酒吧。

    秦非平时不怎么来后海,比起这里的文艺气息,他更喜欢热闹喧哗的三里屯,但今天,他似乎需要安静一些。

    大春子比他到的早。他进门的时候,那货正坐在吧台旁喝着Tequila,跟一名年轻漂亮的女酒保说笑,也不知道大春子说了啥,把那女孩说得面带笑意。

    秦非坐到大春子身旁,要了一杯酒,那女孩见到秦非后,两只眼睛亮了一下,笑眯眯地转身拿酒。

    大春子不爽地撇嘴,“丫一来就抢我风头,要不说我不愿意跟你坐一起呢。”

    秦非把胳膊搭在大春子厚实的肩膀上,漫不经心地笑,“对着女人硬都硬不起来,还到处勾搭小姑娘,你说你什么居心吧!”

    “你倒是硬得起来,好几年不见你睡女人了!”

    女孩把酒放到秦非面前,弯着一双大眼睛瞧着秦非,“请用。”

    大春子在一边敲桌子,“我说大妹子,不带这样的,你也太明显了吧,我这大兄弟一来就把我晾一边,你让哥哥我情何以堪?”

    女孩见惯了大春子这样的人,轻轻一笑,“哥,你要是再瘦点,也挺帅的。”

    一句话差点没把大春子噎死。

    大春子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哀嚎,“果然女人要不得,太狠心了!哥哥我很受伤,哥哥还是去找男人吧!有没有帅哥啊啊啊啊……”

    女孩挑了挑眉,笑眯眯地转身招待其他客人。

    秦非端起酒杯喝酒,看着大春子胡闹。

    看来两人都是无聊到极点,才会跑这里来找乐子。

    过了一会儿,大春子闹够了,单手撑着脸颊,侧脸看秦非,“说说吧,怎么了?”

    秦非把杯子里的最后一口酒仰头喝掉,“好久没去陈大头那里了,最近有没有新货?”

    大春子发出感叹:“呃……你他妈抽什么风?”

    “没什么,就是老实得太久有点闷了,想换换口味。”

    “操!”大春子盯着秦非看了半分钟,“你跟江宁散了?”

    秦非招手又点了一杯酒,没打算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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