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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听她话里又在挤兑自己,横她一眼,也学她平时的样子,把手在她腰间狠掐一把。
怜星若无其事,目光灼灼,直视沈轻虹。
沈轻虹苦笑道:“花公子毋须如此,其实沈某对宫主本有慕梅之意,只是宫主既已有公子,贤伉俪郎才女貌,正是天作地设之合,沈某在此预祝二位百年好合,若婚期有时,还望见告,沈某乞一杯喜酒足矣。”邀月虽口称面首,言语也狎近,然而眉宇间对怜星远超男宠一般的重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江湖儿女于名教之防没有那么重,沈轻虹只当她们已是一对,倒也真心祝贺。
怜星听他这番话,倒觉得他不是那么碍眼了,喜笑颜开道:“若有那日,自然不会漏了沈兄。”
方才还悄声地色狼淫贼骂个不停,这回一眨眼变作沈兄了,那副眉欢眼笑,荡漾情肠,隔着面具都能飘出来,邀月望怜星一眼,若有所思。
王满很快也回来。
他买了两辆华丽的大车,五匹骏马,雇了两个老道的车夫,方学也接来了,老郎中又带了个五六岁的小药童,一行八人两车,倒也宽敞。
怜星自己在前面的车里上上下下打量个遍:里头设有卧榻,上面铺得柔软至极,还有两个小迎枕、一个软枕;卧榻前有个小几,上面茶壶点心,无一不有;车厢一侧放着个小书柜,里面有四书五经,亦有志怪野史,还有几本史书;车厢内全部铺着羊绒地毯,车帘子有三层,刚好挡住日光,却又不至于使得车内昏暗;车厢壁脚有一盏琉璃小灯,若是看书嫌暗了,还可将灯摆在几上;灯旁边一个乌木花草小香炉,几个漆胎香盒。
怜星看了半晌,道:“缺了个吃核桃的锤子。”
王满忙道:“有。”从包袱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锤,并一副碗筷餐盘剪子等物,道:“因是吃食相关,怕污脏了,所以先包起来,都在这里。”
怜星赞许地看他一眼,扶邀月坐上去,邀月待要盘腿坐下,被她眼一瞪,眉一竖,气势十足地道:“躺着。”
邀月见她一副不听就絮叨的架势,把嘴一努,道:“枕头。”
怜星便上前把枕头垫好,搀她在卧榻上靠着,盖上薄毯,邀月把脚从毯子下伸出来,踢掉鞋袜,亏得王满细心,连屋内的软底绣鞋也准备了好几双,这边邀月才蹬了鞋子,怜星已经拿一双绣鞋给邀月趿上。
这车都是两匹马拉的,另外四匹马备用,老郎中与药童坐了一辆车,邀月坐了一辆车,王满骑了一匹,牵了一匹,沈轻虹骑了一匹,又来问怜星道:“花公子不骑马么?”
年轻男子骑马乃是风俗,怜星见邀月不欲说明身份,含糊道了一句“就来”,还没如何,腿上已经火辣辣地开始痛了,慢吞吞挨到马旁,回头看邀月,邀月也正从车帘子缝里看她,偏要等她目露哀求之色,方笑道:“她陪我坐车。”
怜星立马上车、开门、坐定、挨住邀月,整个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令人叹为观止。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第一更~
☆、第 74 章
邀月很快就后悔一时心软,叫怜星坐车了。
于她而言,不过三四分的伤势,在怜星口里,赫然已经是濒临不治的重伤。
怜星一坐好,车还没开,先念叨了邀月的坐姿不对,会压到伤口。
邀月没法子,依她的话几乎完全躺平,怜星又责怪她将毯子踢开,非要给她盖得严实。
等邀月盖好毯子,随手拿本书来看,又被怜星指责伤病之中,不该如此劳神,将书夺去,强迫她闭目养神。
——这些倒也罢了,怜星在她身旁,一会儿就要揭开衣裳看看伤口,一会儿又来问她冷热,一会儿又来问要不要喝水,邀月本来想打坐,都给她搅扰,实在受不了,刚要训斥两句,话还没出口,这小祖宗已经熟练地把眼圈一红,嘴巴一扁,邀月眼睁睁见她装模作样,把一口郁气吞下去,好声好气道:“你有这时间,不如去和沈轻虹聊聊,套他点话。”
怜星道:“自然是你的伤势重要的。”
邀月道:“我横竖躺在这里,伤情又不会加重,你就去和他待一会。”怕怜星不应,又道:“我昨晚没睡好,小憩一会,你过半个时辰叫我。”
怜星方由她,出去坐在车辕上,与沈轻虹聊天。
沈轻虹见她年纪轻轻,武功高强,又与移花宫主亲密,实有交好之意,两下攀谈,说起如今局势,倒也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原来慕容家灭门之前,紫荆曾率人经过当地,慕容家身为地主,送上名帖,设宴款待,移花宫这边邀月不在,便好言婉拒了。慕容七七认为邀月倨傲,下了慕容家的面子,上门挑衅,被移花宫弟子所伤,送回家去,慕容家几个年长的姐妹上门去讨公道,又被紫荆拿话堵了回去,慕容家的子弟不服气,趁夜偷袭了移花宫几个入门弟子,紫荆找上门的时候,慕容大姊护着自家子弟,死不承认,紫荆等人有要务在身,只能先行离开,走的时候,难免互相放下狠话,谁知紫荆离开不久,慕容家便满门被灭,家主及几个姑娘中的都是移花接玉的功夫,慕容家正堂尚有血书“血债血偿”四字。因此武林中人都认为是邀月灭了人家满门。
南宫柳几人悲愤之下,广告亲朋,又带着慕容姗姗上娥眉请神锡道长出面主持,结成除魔同盟,一两个月之间,已经汇集了数千高手,攻向移花宫。
怜星问道:“你说慕容家主和那几个女的中的是移花接玉,那么其他人呢?”
沈轻虹道:“沈某并未亲眼得见,不过传说死状都十分凄惨。”
怜星笑道:“那一定不是我姐姐,额,不是大宫主所为。移花弟子生□□洁,杀人都讲究干净利落,更加不会干写血书这样的事情。”
沈轻虹颔首道:“当时群情激奋,大家伙儿并没想太多,现在看来,却并非全无疑点。群雄内部,质疑之声也不少,燕大侠便是一个,可惜我们人少,说不过他们,燕大侠又给那李迪挤兑,不好过多干涉事务,唉。”
怜星奇道:“燕南天这等高手,你们难道不该好生笼络,以图辖制两位移花宫主么?怎地还挤兑他?”
沈轻虹叹道:“当日燕大侠率领武林同道攻山失利,为众夫所指,后来又暴出他夤夜上山密会移花宫弟子之事,再又有传言,说他失踪了一年多的时间,都是在移花宫待着的,有人亲眼看见他衣衫不整地从移花宫山上下去,如此种种,自然有许多人怀疑他,他又不肯借武功强迫旁人听从,才落得如今这副田地。其实叫我说,他都是被那江别鹤给坑了。”
“江别鹤?”怜星怔了怔,“这与江别鹤又有什么关系?”
沈轻虹愤愤道:“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毛头小子,说是燕大侠的故友,燕大侠待他好的很,什么事情都不瞒他,结果江别鹤说什么不忍看燕大侠一路错到底,把所有事情都在众人面前兜出来,有的没的一说,燕大侠也难以辩驳!他现在成了武林同盟的大忙人,四下钻营联络,倒把燕大侠的名声坏了!”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怜星:“花公子深居移花宫中,也知道江别鹤?他到底是什么人?”
怜星笑道:“跳梁小丑尔。”想起来,又问:“少林、武当尚在,为何南宫柳不找他们,却直接去找神锡那老牛鼻子?”
沈轻虹道:“说是慕容家与神锡道长俗家有些交情,神锡道长为了这次的事,也十分尽力。”
怜星点头道:“我明白了,神锡那老牛鼻子耐不住寂寞,想要出来抓权了。”
沈轻虹正色道:“神锡道长是德高望重的耆老前辈,出于同道正义来帮忙,你怎能这么说他?”
怜星笑道:“出于同道正义,却与江别鹤、李迪这样的人为伍,还放纵下头人作恶,我倒从未听过这样的耆老前辈。”
沈轻虹急道:“这次同盟本就松散,龙蛇混杂,也是自然的事,你不可以一叶障目,遮了泰山。”
怜星道:“反正我是要寻那老牛鼻子晦气的,那老牛鼻子八成也放不过我们,你爱帮哪边帮哪边,哪边都不缺你一个。”转身进了车厢,把沈轻虹气了个够呛。
邀月口里说着困倦,其实怜星一走,她又睡不着了,听着车外议论,想象着怜星目中无人的神情,不觉莞尔,给正好进来的怜星抓个正着,忙闭上眼,道:“我睡了。”
怜星哼了一声,从柜子里翻出一只白玉瓶子,递给邀月:“若是难受,就闻闻这个。”
邀月眼皮都不抬道:“你给我打开。”
怜星也就真的拔出瓶塞,给她一嗅,邀月闻到一股青草味道,本来有些胸闷,现在便好了不少,睁眼笑道:“这是什么?”
怜星道:“知道你坐不惯马拉的车,让王满去买的,闷的时候嗅一嗅,会好很多。”
邀月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坐不惯马车,见怜星如此贴心,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夸她道:“好弟弟,真乖。”见她跪坐在地毯上,又侧身坐起,让出一点位置,道:“你坐上来。”
怜星刚要拒绝,邀月道:“我背上也疼,躺着不舒服。”
怜星便没说什么,坐上去,邀月道:“旅途无聊,你正好讲讲我们以前的事吧。”
怜星心一紧,笑道:“那要讲很久。”
邀月靠在她身上,困意就止不住地上来,眯着眼道:“我们要赶很长的路,你慢慢讲,不着急。”
怜星揽住邀月的肩头,慢慢道:“你这人,从小就霸道,七岁的时候,你把我从树上推下来,摔断了手脚…”
邀月问:“我为什么要推你?”
怜星苦笑道:“因为我跟你争夺树上的一颗桃子。”
邀月便道:“嗯,果然还是你先不对的。”
怜星:……
作者有话要说: acter君地雷更~
今天还有一更~目测12点左右
☆、第 75 章
因为邀月有伤,怜星不欲人知,假借方学年迈,命人慢慢赶路,一日才行三百余里,与怜星来时不可同日而语。
幸得这两个车夫都是行家,熟悉路途,日落时分,正好行到预计的宿头。
客栈却只剩下两间房间。
男人们自然只能挤在一起。
怜星心内窃喜,却见邀月面色阴沉,知她即便失忆,也不喜与人分享床铺,那心里一点喜色便翻着倍化成了酸苦,最后变成一句话,从嘴巴里吐出来:“我睡地上罢。”
邀月奇道:“你居然不和我抢?”
怜星也奇道:“我为何要和你抢?”
邀月道:“你不是惯爱和我抢东西么?”
怜星大喜过望,抓着她问:“你想起来什么了?”
邀月道:“都是你白日里说的。”
怜星满脸欢喜,都化为失望。邀月不忍,道:“其实桃子那件事,模模糊糊有些记得了。”
便是这一点模糊的记忆,也足以让怜星欣喜若狂,晚上躺在地上,怎么也睡不着,怕吵了邀月,故意调匀了呼吸,装出熟睡的样子,等听到邀月真的睡着了,又偷偷起身,悄悄地在她额头上一吻。
本以为已经做得十分隐秘,谁知起身那一刻,邀月睁开了眼睛,道:“怜星,你做什么?”
怜星红了脸,结结巴巴道:“我,我睡不着,起来走走。”
邀月盯着她看了半晌,怜星一双眼睛真诚无比,毫无作伪之色,邀月叹了口气,道:“上来罢。”见怜星还没反应过来,道:“再不上来,就不让你睡了。”
怜星眨眼就躺在了邀月身边,全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邀月看她一眼,纡尊降贵地把被子向她那挪一挪,堪堪盖住了她的身子,转身侧过去,怜星从后面抱住她的肩头:“姐姐别向那边侧,压着了伤口。”
邀月又翻回来,也和怜星似的僵直地躺着,两人肩并肩躺着,彼此都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和心跳。
好像本不相同的节奏,却莫名地变得一致起来,明明不是惯于分享的两人,却在同一张并不宽大的床上,熟睡至天明——而且醒来的时候,还是抱在一起的。
邀月被这景象吓了一跳,怜星比她醒的早,见她要起身,急忙拉住她道:“姐姐当心。”自己先坐起,伸手去扶邀月,邀月烦躁地摆手道:“我没有那么娇气。”
怜星扁了嘴,脸对着邀月,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委屈”两个字。
邀月一见这表情,头就隐隐作痛,无奈之下,只能把手递给她,怜星马上就喜滋滋地扶她起来道:“早上有红豆粥红枣粥八宝粥,我还叫王满买了几包点心,借客栈的厨房炖了一锅鸡汤,姐姐多用一点。”
邀月道:“我睡得这么熟么?这么大动静,我都不知道?”
怜星笑道:“就是睡得这么熟才好呀。”
把衣服递过来,都是男装的武弁服,怜星道:“王满买了好几身,我和你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