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邀月哼了一声,道:“知道就好。”
谁知怜星道:“你道我的性子就好了么?大不了给你打死罢了,横竖一条命,我不稀罕。”
邀月骤然贴近,勒住她的衣领道:“你再说一遍?”
怜星道:“你杀了我罢。杀了我,你多开心呀。”
邀月收紧衣领,怜星给勒得难过,却毫不退缩地瞪视于她,没有丁点畏惧之意。
邀月突然觉得很累,松手道:“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不喜欢这里,等你伤一好,便走罢。去哪里,我都不管。”
怜星喜道:“真的?”
邀月见她这模样,心又痛了一下,面上道:“真的,不过你要是不好好养,我一天照三顿揍你。”
怜星道:“我自己的身子,自然会好好将养,不劳你操心。”趾高气扬,眼角眉梢都沾满得意。
邀月冷冷笑了。
生活有了奔头,怜星变得格外欢快。
大清早的,她不但吃了满满四碗粥,还用掉了足足两盘点心。
直到邀月用眼神阻止她才罢休。
然后怜星便开始盘算要带哪些东西走。
她是认真的在算。
邀月等她算了整整一个白天,单子都列出有数尺长的时候,方在晚间泡澡读书时装作不经意道:“阿娘走的时候说了,家产都给我,你什么也不许带走。”见怜星怔住,心情十分愉悦,又补了一句:“你身上的衣裳,也是我的,本该不许带走的,但是若你听话,也许我准你带个几件。”
怜星哼了一声。
邀月愉快地看了几页书,又想起一事,把书放在膝盖上,问:“痛吗?”
怜星道:“什么?”
邀月斜着身子向前,目光一直落在书上,口里问:“今日好像没有上药,泡澡的时候,痛吗?”
怜星的手在水里哗啦地划了一下,发出大大的响声,邀月笑笑,充耳不闻,继续翻书。
等时候到了,邀月又要去捞怜星的时候,怜星道:“我自己会起来,你走开,我不许你看。”
邀月怔了怔,道:“哦。”又道:“那么上药呢?你是要叫桃蕊或紫荆来上药么?那个地方,自己不方便吧。”
怜星道:“不用你管。”
“星儿脾气真大。”邀月随手扔开书,笑道:“我说过什么?你不听话,我会怎样?”眼光扫过怜星的脸,一路向下看去,隔着木桶,怜星还是哆嗦了一下,乖乖让邀月拎出来了。
邀月最近的心情,前所未有地好。
她突然发现,比起从前那样严厉地管束着怜星,现在这样时不时地戏弄,更能给她满足感。
这样的满足感,稍稍弥补了她因怜星急着离开而引起的失落。
而怜星的心情,也非常之好。
她突然发现,比起从前那样安静地顺从着邀月,现在这样不停顶嘴、反抗、提要求,反而能够得到邀月的更多容忍和关注。
这样的容忍和关注,使她那灰暗的人生,渐渐有了一点色彩。
况且她还可以仗着生病,恣意地要挟邀月,一旦成功,看见邀月气得脸色发青,却又不得不妥协的脸,她便常常生出报复的快感。
冷心冷情的移花宫主邀月,竟也有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时候!
而噎得她说不出话的人,正是她一贯轻忽、无视的妹妹。
多么大快人心。
当然,要挟邀月,也不总是顺利的。
比如今天,怜星向邀月提出,要将慕容别的狗‘借’来养。
她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有些宠物陪伴,也是好的。
邀月的脸色一瞬间经历了由春至夏,由夏至冬的变化。
连在针灸的万春流,都不自主地看了作死的怜星一眼。
邀月费了一点力,才忍住在外人面前失态的冲动:“让紫曦给你养几条便是了,何必惦记别人的?”
怜星本是无心,见邀月脸色,偏偏开心起来,执拗道:“我就喜欢他的狗。他那样的美男子,养出的狗,也比别处的好看。”
邀月端坐不动,淡淡笑道:“怜星,你不要以为,我对你诸多容忍,便当真不会动你。”
怜星道:“我从未以为,姐姐有多顾惜我。手上这么多穴道,姐姐使出明玉功,随便从哪一点散些真气进来,我便死得不能再死啦,不是么?可便是这样,姐姐也管不住我的心,我的心要什么,便还是要什么,不会因它再也不能跳动了,就改弦更张。”
邀月沉默一会,怜星以为她要发怒打人了,谁知她突然问:“你当真如此喜爱慕容别?”
怜星道:“喜欢,自然喜欢。”
邀月道:“也好,不如我召他过来,在你跟前做个内官,日日陪着你,咱们移花宫,也不负宫殿的虚名。”
怜星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只笑道:“那好极。叫他把狗儿们都带来吧。”
邀月嘴角浮起一抹笑,缓缓道:“自然。”
万春流眼神古怪地看了邀月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柚子君的地雷~地雷加更么么哒~滚去碎觉
本来想留到明天的high点被乃们提前引爆,本来准备留到下周的high点变成明天T_T,作者君好忧桑~
☆、第 12 章
下午慕容别就带着他那六条狗儿来了。
怜星一见慕容别,便吓了一跳。
几天不见,这人现在已经没有半分美男子的样子了:掉了两颗牙,一边的脸便扁下去,说话也漏风,头发给人剃光了,眉毛也剃掉了半边,许是太久没有打理,长出不少胡子,面容憔悴,两眼熬得跟兔子眼睛一样,全无当日清朗风范。
他倒是穿着天蓝色缎袍,衣裳打理得整整齐齐,只是配上这幅尊容,实在难以叫怜星喜欢。
邀月之所以那么放心大胆地叫他过来,便是因为这尊容的缘故吧。
那六条狗儿倒是很热情,一见怜星,就往她身上扑,几个侍女才要阻止,被怜星呵退了。于是邀月的床上狗头攒动,狗儿们抢着舔舐怜星,逗得她咯咯大笑。
有了这些狗儿,她的日子竟不似之前难熬了。
好像从人身上得不到的温暖,狗儿已经给了。
看在狗儿们的面上,怜星勉强留下慕容别,只是勒令他戴上面具,不许出来碍眼。
慕容别很少说话,只在问到的时候应一两声。
据慕容别说,这六条狗的名字不同,是因为品种不同的缘故。
大黑和小白是小个子,一脸赖皮样,最喜欢吐着舌头围着人打转,张三李四王五是寻常可见的土狗,只是十分壮硕,皮毛油光滑亮,骨肉均匀,除了对怜星和慕容别,对着谁都龇牙,慕容甲据说是西域獒犬,长得有小狮子大小,一脸凶横,然而却是最黏怜星的那个。
邀月结束公务,一踏入寝殿,便给床上的景象吓了一跳,脸马上就阴了:“怜星,你把这些畜生带到在我床上做什么?”
怜星正左手抱着大黑,右手抱着小白一齐躺着,剩下四条狗在邀月宽大的床铺上跑来跑去,闻言只是笑道:“在与它们玩啊。”
邀月一步上前,那几条狗儿察觉到她的不友善,纷纷龇牙对着她吼叫。
邀月伸手一手一个,瞬间将几条狗甩出殿外。剩下小白,怜星双手护住它,不让邀月动。
这小白是最小的狗儿,据说才两三个月大小,有一张讨喜的赖皮脸,怜星最喜欢它,一下午逗的最多。
邀月见怜星不给,上前去掰她手臂,怜星无法使力,干脆抱着小白钻进被子里去。
邀月气得发疯,在床前道:“怜星,你你你……”
话说到一半,突然怜星尖叫一声,从被子里钻出来,自己把小白狗掼在地上,力道使得大了,跌坐在床,半晌才喘过起来,唤侍女们:“这狗……这狗……快给我更衣……”却是小白一泡尿撒在被窝里。
邀月自然闻到了那股味道,整张脸简直已经扭曲得不像话,怜星也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只有小白很无辜地看着殿内闹剧。
而很快殿外的狗狗们也找到舒适的地方,里面还没收拾干净,外面的侍女们也手忙脚乱地去赶狗,邀月痛苦地闭上眼,咬牙切齿道:“花怜星,等你好了,片刻都不许多留,给我滚出移花宫!”
怜星怔怔答:“好。”
邀月道:“这些狗都扔出去!”
怜星道:“不成,我要养。”
邀月道:“那便养在花园里,不许进殿!”拂袖而去。
侍女们花了许久功夫,才给怜星换过衣裳,邀月殿换上了新床,这边的家具,常年有几套备用的,因此换床倒不费功夫。
费事的是殿门门槛叫狗儿们浇了水,这一时半会,也没法换门槛,只好先用锦袱盖住。
折腾半天,给怜星药浴的时间便耽误了,邀月冷着脸过来,把侍女们臭骂了一顿。
怜星道:“她们都不如紫曦机灵,姐姐把紫曦放出来吧。”
邀月不理她,几乎可称粗暴地将怜星拎进侧屋,甩在桶里,添了一把柴,怜星见她心绪不佳,越发要顶嘴,开口道:“我便要紫曦,旁人都不好,我只要紫曦。”
邀月道:“你也消停一会儿。”
怜星哼了一声,道:“我好好地住在这里养伤,是你一直管头管脚不肯放过我,怎么倒还叫我消停?”
邀月亦哼了一声。
怜星见她脸色极差,越发得意,又道:“我想念狗儿们啦,你快叫人把它们带过来玩。”
邀月本来在拿书,听见这话,抬头看怜星一眼,吩咐一句:“你们都退下。”
侍女们便分两列出去了。
怜星觉得有些不妙,仗着自己躲在桶子里,昂然道:“喂,我说把狗儿带来…不然我也不做这劳什子药浴了……你你你,你做什么?”却是邀月逼近,瞪视着她。
邀月阴森地看她一眼,道:“怜星,我说过什么?”
怜星道:“你说过的话那么多,我哪里记得住?”
邀月冷笑道:“看来你外伤都好了,不记得了嘛。”
怜星大感不妙,嘴巴还硬气:“你要打要杀,我都随便……啊,你做什么?”却见邀月将她从药桶里抓出来,压在椅子上,扬起巴掌,笑道:“小时候,闵姑姑没教你,对姐姐说话要怎样么?”
话音未落,怜星后面已经挨了重重一下,她挣扎道:“你…你…”
“我怎样?我不是你姐姐么?你不是该尊敬我么?”邀月说一个字,便打一下,下手极重,身上的痛倒是其次,怜星只觉得一股被羞辱的感觉充盈于心,满面羞红,恨得眼里都要滴出血来,偏偏给邀月压制,完全没法还手。
而邀月的语调,越来越阴森:“从小我的东西,你便爱抢一抢,这也罢了,我说东,你偏要往西,我说北,你一定要向南,若不是那时候给了你一个教训,你怕是要翻了天了吧?啊?打量我只有你一个妹妹,不敢动你是么?”
怜星双目含泪,只强忍着不肯流出来,邀月见她模样,忽而一笑,道:“这时候你倒有骨气了?慕容家的人阴谋颠覆我移花宫,人都送到山脚下来了,你倒不气,对付你亲姐姐的时候,倒有骨气了?呵。”越说越气,手上加重力道,又发狠打了几十下,才停下手,蹲下来望着怜星道:“以后还敢不敢胡闹?”
怜星受的这等外伤,与之前那内伤,自然是不一样的痛法,然而殊途同归,一样是直钻心底的痛,怜星哆嗦着身子,望向邀月的目光,满是愤恨。
邀月却毫不在乎她的眼光,只悠然道:“看来还是不听话呀。”不知从哪拿出一根戒尺,檀木所制,长约三尺,宽不过一寸,拿在在手上轻轻敲打:“这是当初母亲用的戒尺,人说长姐如母,看来也可以用这戒尺教训教训你。”
怜星打个寒噤,眼光瞥向那戒尺,终于低下头去。
邀月拿戒尺挑起她的下巴,道:“肯听话了么?”
怜星缓缓点头,泪水到底忍不住,簌簌落下,邀月伸手擦去她的泪水,淡淡道:“你既听话,我自然待你好的。”
将她抱起,试试水温,轻轻放进木桶,一接触药水,怜星便感觉一阵撕裂般的剧痛,低呼一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
邀月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戒尺便在手上,怜星便是痛,也不敢大声嚷嚷,只是今日之屈辱,犹如在心上刀劈斧凿一般深刻,默默闭眼,下定心思要早日突破,誓要报今日之耻。
邀月看她满脸不甘却不敢再表露,轻轻笑了。
今次药浴完毕,邀月便比往常要更温柔,亲手给怜星上药,穿衣,抱她去床上,躺下那一刻,怜星轻轻哼了一声,邀月手一顿,道:“你好自为之。”
盖上被子,自顾自走了。
怜星闭眼假睡,泪水如泉,洇湿了枕头。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其实这个才是真正的那啥啥前面是失手
☆、第 13 章
次日紫曦和荷露被放回来,两人都瘦了些,精神却很好。
怜星趴在床边,看见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