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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酒,我们。。。。。。认识吗?”
“卡卡西君果然是贵人多忘事呢?两天前,急症室,想起来了吗?”男人嘶哑的声音像流淌的铁砂。
这样一提醒,卡卡西果然想起来了。两天前,急症室一下子来了二十多个伤患,不是腹部中枪,就是从后背穿透,还有两个颈动脉呼呼流着血,手臂大腿受伤的都算小伤,不值一提,据说那天黑帮火拼,血流成河,惊动警视厅的人去平息。因为急症室人手应付不了大批量的伤员,其他科室凡是能抽出来的医生和护士集体去帮忙,那天卡卡西给眼前这个人的手臂缝了十几针,后来还去给重伤患者做了台手术。
卡卡西挠挠头,佯装着一个医生的关切:“先生,你的伤没大碍了吧。”
“你给我绣的针脚又漂亮又密实,我很喜欢呢。”男人的语言措辞听在卡卡西耳朵里,有种残忍的奇怪。听他又说:“一些宵小之辈来找我麻烦,多谢你们救了我这么多兄弟。”
话题到这,卡卡西决定告辞,那个男人却向卡卡西身后望去:“那个小朋友是你什么人呢?卡卡西君。”
鼬一直都在关心卡卡西和男人的谈话,见男人望过来,目光则迎上去,在对方冷刀般的注视下,丝毫没有退缩。
“我堂弟。”卡卡西淡淡道。鼬是带土的堂弟,也算是他的吧。
男人兴味地挑了挑眉。
卡卡西和鼬出了酒吧,走在夜空下,风吹过,凉如水,鼬淡淡拢了拢衣衫。卡卡西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披在鼬的身上。鼬没有拒绝,西装带着卡卡西的温度,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缘故,鼬的脸上起了一层红晕。偷偷看卡卡西,雪白的衬衣外穿了件银灰色的西装马甲,贴身的剪裁勾勒出他劲瘦的腰线,两条修长的腿迈着稳稳的步子,剪碎了夜风。
“卡卡西,我的独奏会你会来吗?”鼬忍了一个晚上,终于问出口。
卡卡西沉默半晌,“就算我抽出时间,恐怕也买不到票了吧鼬。”语毕,就有两张票递到眼前。是的,两张。东京两场独奏会同一个座位的票,就是第一排靠左侧,是正正对着弹奏者的位置。
卡卡西笑了,鼬他,早有预谋呢。“卡卡西,随便你哪一场来。”鼬这样说。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身后,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地划了出来。。。。。。
☆、12
12
鼬的第一场东京独奏会是在周五晚上。卡卡西不时地看着表,他今天的目的地是三得利音乐厅,他不想迟到。
驱车行驶在路上,路旁倒退的城市残影突然变成了一幅幅画面,一只无形的手好像把时间拨回了原点,失去带土那天,卡卡西也是正要赶去看鼬的演出。如果时间能倒退重来,我们三人如今又该是什么模样?也许我和你,仍然并肩践行着救死扶伤的誓言,又或者,我将在失去鼬的痛苦里不能自拔,为什么上天给了我这样两难的局面?
卡卡西扭动方向盘,车子转向公墓驶去。
当卡卡西站在带土碑前的时候,夕阳堪堪落下。卡卡西把手轻放在石碑上,眼前飘荡着带土傻傻的笑容,笑得没心没肺。对不起,我们分别了三年多,我才来看你。来得太匆忙,没有给你买花,你别生气。
你无国界医生的心愿,我帮你圆了。
琳在美国,还没有嫁人,但过得很好。
老师的孩子性格和你很像,我想你会喜欢他。
鼬完全没排斥你的心脏,所以很健康。
带土。。。。。。对不起!
带土。。。。。。谢谢你!
“鼬,座位还空着。。。。。。但是,时间到了。”
鼬一言不发,从鬼鲛身边走过,登上舞台。灯光无需过分明亮,所以台下人们的面孔,看起来都是灰色的,千人一面,只有一个不同,但是他的座位空着。鼬向观众鞠躬,坐在琴凳上调整心绪,没关系,今天是第一场,下一场,他会来的。。。。。。
卡卡西赶到三得利音乐厅的时候,鼬的独奏会已经接近尾声。他踮着脚步,从侧边悄悄溜进前排的座位。舞台上的鼬还沉醉在音乐世界中,只有邻座的人诧异地瞧着卡卡西。前排这种价格不菲的座位,竟然空到演出末尾才来了主人,顿觉他在暴殄天物。
卡卡西旁若无人的坐着,目光中只有鼬存在。鼬今天穿了件黑色的燕尾服,手指飞舞在88个黑白键上,技巧流畅的指法弹奏着李斯特的精彩炫丽,他无与伦比的神情令卡卡西移不开目光。当全场最后一个音符沉落,礼堂里掌声响彻,鼬站起来谢礼。然后,看到了卡卡西。
隔空地对视,良久,良久,鼬木讷地站在持续不断的掌声里,无比快乐,竟也无比寂寞。
他转回身,又坐回琴凳上,全场重新安静下来。
鼬开始弹奏,这是一首目录外的曲目,不是李斯特,不是贝多芬,不是莫扎特,不是他们任何人,是鼬,弹给卡卡西。所以,没有华丽,没有抗争,更加没有欢愉,只有诗一般的沉思,诗一般的浪漫,和诗一般的忧伤。
他们站在青石小路旁,四月春菲,樱花最盛,鼬唇边带着不易察觉的笑,眼睛里盛着星星点点的光。卡卡西把鼬肩上的花瓣拂去,鼬踮起脚,吻住了他。绵长的吻,细致又深入,成为捆绑卡卡西一生的温柔。他们在樱花纷飞里相拥,时光静止。。。。。。
卡卡西的眼前,那些纷飞的樱花开始羽化,它们剥落了实质,变成透明的,变化成流动的音符,像鼬的双臂。隔着空气,鼬用音符吻他,在上千人面前拥吻他,卡卡西的心开始崩塌,顷刻间碎落成一地尘埃。鼬紧闭双目,轻扬的脸庞上,两行热泪缓缓而下。。。。。。卡卡西心痛的无以复加,虽然他总是拒绝承认,但与鼬分别的每个日日夜夜,都在想他,想他,想他。
当音乐停止,拥吻停止,鼬向观众席深深鞠躬,掩面跑进了后台。卡卡西哽咽,卡卡西认输了。带土,如果我开始学着不再抗拒他,你会原谅我吗?
☆、13
13
散场后,卡卡西在音乐厅外等鼬,鼬换了便装出来,神情有些疲惫。卡卡西犹豫着要不要替他庆祝一下,鼬竟问:“演出成功没有礼物吗?”卡卡西一时语结,说等他的大阪独奏会结束后,一定把礼物补上,今晚就去法国餐厅庆祝吧。
叫了一支昂贵的红酒,卡卡西笑说今晚不必帮他省钱,于是,鼬拿着菜单专点贵的,一点都没跟卡卡西客气。
卡卡西正搜肠刮肚地找话题摆脱冷场的气氛,鼬有些着恼说:“卡卡西,你今天又迟到了。”
卡卡西一脸诚恳:“我今天遇到一个迷路的婆婆,送她回家才迟到的。”
鼬给了他一个白眼。
卡卡西思索了一下,问:“鼬,你将来在欧洲演出,会送我票吗?”
鼬警惕起来:“卡卡西,鬼鲛跟你说了什么?”
卡卡西没料到鼬反应这么快,笑说:“我只是想建议你,送我演出票的时候,别忘了飞机票。”
鼬嗤地笑出声来:“你想去哪个国家?”
“嗯。。。。。。奥地利我还没去过,匈牙利应该也不错,去过的国家再去也无妨。鼬,反正是你买票,你帮我拿主意吧。”
鼬叹了口气:“卡卡西,鬼鲛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鼬,不是为了鬼鲛,是。。。。。。你。如果你愿意,我休假时。。。。。。可以去看你。”卡卡西努力措辞,希望鼬能理解他的意思。
鼬蓦地瞪大了眼,他刚刚在说什么?是听错了吗?今天卡卡西的态度格外的不同,是想多了?还是卡卡西真的有别的意思?
想探究时,偏偏卡卡西手机响了,“喂?”
鼬听不到电话另一边的人在讲什么,只是看见卡卡西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还有些愠色,然后就把电话挂掉了。
“有为难的事情吗?”鼬问。
卡卡西笑得云淡风轻,“没有,是一个病人的事情。”刚说完,电话再次响起。
卡卡西接通电话,说:“现在太晚了,有什么事情请你在我工作时间打过来。”说完再次挂掉。
看着鼬担心的神情,卡卡西扯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开车回家的时候,卡卡西接到阿斯玛的电话,阿斯玛向红求婚成功了,那声兴奋的大喊几乎把卡卡西的耳朵振聋,连鼬坐在副驾驶座位都听到了。阿斯玛和红相恋多年,终于修成正果,正是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份喜悦随着电波感染着卡卡西。卡卡西向鼬看去,刚好鼬的目光看过来,一时竟无言。
到了家,鼬进浴室洗澡,卡卡西坐在沙发上发呆,可能是阿斯玛的情绪触动了自己,也可能是今晚鼬表白的心意太过浓重,卡卡西心如乱鼓,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感到自己的情思越发清晰。
鼬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卡卡西,阿斯玛下周的订婚酒会我还在大阪回不来,等他们结婚时我一定去。”
卡卡西没答话,他看着鼬,鼬漆黑的瞳孔像是会说话。他着魔似地慢慢走向鼬,捧起鼬的脸,吻上去,漫天的樱花在卡卡西心里飘扬,就像鼬今晚在音乐厅帮卡卡西揭开的回忆。鼬浑身一震,他从没想过卡卡西会主动吻自己,他盯着卡卡西的脸,卡卡西垂下眼帘,神情投入。鼬的手环上他的腰,踮起脚要回吻他,卡卡西却拉开了和鼬的距离,“你明天还要演出,把头发吹干,早点睡吧。”说完,兀自走进浴室。
☆、14
14
鼬摸着自己的唇,上面残留着卡卡西的味道,他吻了我,他吻了我,内心的狂喜无以复加。鼬突然萌生了信心,第一次,他对未来有了信心。
鼬的东京第二场独奏会也很顺利,一时间媒体争相报道,小樱和鸣人则对卡卡西各种嫉妒,抱怨说为什么鼬的音乐会门票谁都不送,只送给卡卡西,于是借着由头,三番四次要卡卡西请吃饭,卡卡西则暗骂自己不该说漏嘴,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鼬已经飞去大阪,大概一个星期才回来。屋子里面突然少了一个人,卡卡西觉得很别扭,明明之前还觉得一个人轻松自在的。本来想去酒吧坐坐,想想看还是算了,再有人来找他搭讪,也没人帮他挡。
工作闲暇的时候会想鼬,很想他。卡卡西觉得自己突然回到了少年的时候,那时对未来无所畏惧。他想起少年的卡卡西和更少年的鼬,想起陪鼬弹琴时自己的微笑,想起鼬陪他看书时的安静,记忆里的他们好像一言不发,又好像理应如此。一股暖流涌上来。“好在鼬很快会回来。”卡卡西心想。
阿斯玛的订婚酒会是在自家别墅举行的,说起阿斯玛的父亲,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曾任东京大学医学部部长,业界很多名医圣手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虽然如今退了休,大家还是喜欢尊称他“教授”。阿斯玛是教授的小儿子,所以教授对阿斯玛同龄的卡卡西和凯也带着几分宠爱。
教授亲昵地拍着卡卡西的肩头,道:“卡卡西,照你的年纪也该找个女朋友成家啦。”
“我哪里有阿斯玛的好福气。”
红豆压了压声音,笑说:“卡卡西,你真的不知道静音上大学时就开始暗恋你吗?”
“唉?”卡卡西嘴巴张得好大,挠挠头,“红豆,别拿静音开玩笑啦。”
阿斯玛冒出来解围:“卡卡西还没玩够,随他吧。”对卡卡西和鼬的事情,阿斯玛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虽说是好朋友,可有些话也不能明说。
正说话的时候,阿斯玛手机响了,是鼬。鼬还在大阪,专门打电话恭喜阿斯玛,两人攀谈几句,相互说了客气话。挂了这边,鼬拨电话给卡卡西。
“喂?”电波传来慵懒的声音。
“是我。”
“鼬。”卡卡西心里狂跳。
“我明天还有一场演出。”
“嗯。”
“我会尽快回去。”
“嗯。”
“你等我。”鼬心里的思念已经泛滥成灾。
卡卡西没说话,笑了。
挂上电话,鼬回头对鬼鲛说:“帮我订明晚的机票,明晚演出完我就回东京。”
鬼鲛算了算时间:“太晚了,你回到东京的时间不会早于11点,不如次日早上我们一起回去吧。”
鼬不说话,发亮的眼睛盯得鬼鲛心虚,鬼鲛只好妥协:“好吧,我陪你明晚一起回去。”
鼬这才慢慢收回目光。
心,现在就已经飞到他的身边了,想看见他,想拥抱他。都不敢想象,之前没有他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这颗心,早就为他万劫不复。
鼬看看表,还有二十多个小时。
☆、15
15
鼬到家的时候已经午夜12点了,扭开门,黑漆漆的一片。
难道已经睡了?鼬把灯打开,屋里没有人,在玄关的地方只看到拖鞋,柜子上也没有公文包。莫非还没回来?
鼬掏出电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