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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诗清娇嗔的扭了下,对着二姐撒娇似的翻了个白眼,然后一把抓住二姐急道:“三嫂你说,他到现在都没跟我圆房,是不是他……”
二姐赶紧让她别说了,拉起她就往门外推,说:“这天也晚了,我看四弟也快回来了,你赶紧回去等着他吧。”
许诗清一听浩凤就扭捏起来,甩开二姐的手说:“三嫂你最坏了!我不跟你说了!”
二姐立刻点头称是,一边让红花送她回去,一路看她出了院子才松了一大口气。回屋让米妹进来收拾了一下,然后又去看看两个孩子,陪着孩子玩了一会儿,哄他们睡着后才回屋。
坐在屋里长出一口气,红花过来小心翼翼的问道:“奶奶累了?要不就先洗洗睡吧?”
二姐闭着眼睛早就半睡着了,听见她说话就支起身道:“送热水进来,我先洗洗。”
等她洗完坐到床上,一边抱着被子拿着针线给孩子缝内衣一边等段浩方回来,倒是想起了刚才许诗清说的那个事。
家里男人爱在外面吃晚饭的这个事是老太爷带起来的。
段家如今在外面的名声好听,都说这段家的男人都不爱女色,屋里都没人。这话确实不假,段家男人的屋里的确是都没人,可这不代表段家男人都不沾别的女人了。特别是老太爷,人老心不老,老太太年纪大了他自然不再喜欢了,又不愿意把纳妾让人说闲话,于是更喜欢在外面唱花酒了。有他带头,大老爷、二老爷都找着了偷香的好地方,天天说在外面谈生意谈正事不爱回家。
老太太管不着老太爷,大太太根本不管,二太太想管,可碍着老太爷也没办法说得太过份。
段老爷和段浩方也常常被叫过去。看段浩方每回回来都一副很累的样子,二姐也旁敲侧击的问过两次,可这又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到底是在外面喝了花酒还是没喝她也不知道,这并不是家里的妾就在她眼前让她知道,这外面的事没有影子她也不能红口白牙的乱说,问得多了怕伤了夫妻感情,只能选择自己不去想不去管不去看。
二姐放下手中做了一半的小衣裳叹了口气揉揉眼睛,外面热闹起来,张妈妈在说:“三爷回来了?赶紧扶着!”
二姐掀了被子跳下炕踢上鞋就往外屋去,掀开帘子就见段浩方喝得脸涨红让七斤和米妹一边一个架着进来。
二姐连忙说:“张妈去拿醋过来!”边帮着丫头把他扶进屋去,这人喝醉了就跟重了两三倍似的,千辛万苦把人好好扶到炕上,拿靠枕让他靠着,松开领口脱了鞋解开腰带,又捧了茶来让他漱口,见这人还算没醉过去,二姐扶着他着急的问:“怎么喝了这么多?”一靠近就能闻见他身上那股浓得呛人的香粉味,二姐脸一皱往外一避,稍定一定心又若无其事的再过去扶着他,见张妈妈把醋拿过来了,兑了热水哄他喝了点。
喝了醋后,段浩方看着是好点了,靠着拉着二姐的手就要把她往怀里拉,张妈妈赶紧推着米妹和七斤出去,等没人了二姐挣开他坐好,说:“三爷,你已经到家了。”别认错人了。
段浩方呵呵笑,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却拉着二姐不放,懒懒的说:“ 吃醋了?”
二姐笑眯眯的又把醋端过来:“三爷要醋啊,再喝点。”
她端过去他也不躲,真凑过来大口喝了半碗下去,推开碗长出一口气说:“得了,不喝了,再喝要吐出来了。”
听见他这么说二姐看他的脸色是有些发白,担心道:“吐出来说不定好受些,要不,你就吐吧。”一边让七斤拿桶装了草灰过来,对他说:“要吐就吐,别憋着。”
段浩方摇摇头,仍是抓着二姐的手放在胸口。
二姐猜他是胸口闷得难受,就一下下轻轻给他揉,怕揉着胃了让他难受,揉一会儿就问他感觉怎么样。
段浩方闭着眼睛也不像是睡着了,二姐给他揉着胸口他脸上就带着笑,好像挺舒服挺满意的样子。
二姐给他揉了会儿见他这么笑着,停了手说:“看把你美得?不难受了吧?”
他又抓着二姐的手往胸口放,睁开眼睛笑着看她说:“还是难受,你再给我揉会儿。”
二姐知道他这样就是没事了,抽开手笑着拍了他下,说:“该睡了,起来脱衣裳!明天还要早起呢!”
段浩方这才坐起来把衣裳脱下来团成一团随意扔在地上,转身往被子里一趴。二姐见他这样还是醉着,就把衣裳拾起来,出去让丫头关上院子门,先去段章氏那边问一声,段老爷也回来了,她没进屋,就在屋外等着,段章氏的婆子出来说已经歇着了,让二姐他们也歇着去,二姐这才告退,又去看了看昌伟昌福,见两个小的睡得挺好,这才回屋来。
她进了里屋,米妹才把外屋的灯灭了把门关了。段浩方已经躺上了床,听着呼噜都轻轻打起来了,她轻手轻脚的吹灯上炕,掀起被子钻进去,刚躺好他就伸手把她拖到他的被窝里抱着。
逢到他出去喝酒回来沾一身的花粉味,二姐就不爱跟他睡一个被窝。这会儿她就轻轻推着他说:“累了,睡吧。”说着还要滚回自己的被窝去,他倒没死拉着她,就是手半放半不放的搭在她腰上长长的叹了口气,二姐就心软了不跑了,她一不动,他又慢慢把她拉了回来,抱住后在她耳朵边亲了好几口。
二姐的心就更软了,一边也更生气,这是干什么?贿赂?拧着他腰上的肉狠狠掐了几下,她手下没留情,他却动也不动,再一看,已经睡死了,气得她又多拧了几下才气呼呼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段浩方起来后吸着气揉腰,然后狐疑的掀起衣裳看,等他从屏风后换好衣裳出来,走到正坐在梳妆台前的二姐身后,扶着她肩伏在她耳边说:“小东西,又恼了什么?看你把你家爷的身上掐得,都没一块好皮!”一边说一边在她脖子根啃了口。
二姐让他啃得一激灵。
第 173 章
见段浩方吃了早饭还不出门,二姐问他:“今天外面没事吗?”
他却回到里屋往炕上一倒,像是又要睡个回笼觉似的,听见二姐问也只是摆摆手什么都没说。她想他大约是昨天晚上喝酒喝得太多不舒服,这会儿还没缓过来,就不去打扰他,嘱咐丫头们没事别进去,外面说话声音也小些,自己先往段章氏那边去了。
那边屋里也是刚吃过早饭,段老爷正准备走,二姐刚好过来,她也没进去,就站在门外对着段章氏的婆子说:“娘昨天晚上睡得如何?早饭可有什么不喜欢的没有?”
段老爷在屋里听见她的声音就说:“浩方家的进来吧,我跟你娘都起来了。”正给他整衣裳的段章氏闻言不快的撇了下嘴,甩手进里屋了。
段老爷觉出不对来,难不成又跟二姐生气了?他有心追进去问两句,可这边二姐也进来了,他也不好当着她的面进里屋问这个,只好装成没事似的对二姐笑,问她:“以后也不用这么早过来,你那边事也多。昌伟、昌福起来了没?浩方吃过饭了吗?”
二姐蹲了个福道:“孩子们都起来了也吃过饭了,三爷吃了饭又回屋躺着了,说是头痛,我看他脸色也有些不好,就没叫他……”
段老爷听了点点头说:“怕是昨天晚上喝得多了些,你爷爷灌他喝了不少的酒。那就让他在屋里歇一天吧,今天不用跟我出去了。”
二姐见段章氏躲在里屋不出来,只好自己送段老爷出门,等段老爷走了她也想回屋,不想段章氏的婆子却过来说她叫她过去。
二姐心里长叹一口气,跟着婆子再回去,进了里屋见段章氏坐在炕头上,见她来眼皮都不抬一下。
她知道这一定是又有什么事要吩咐了,也不多话,垂手低头站在进门处的角落里。
段章氏本来是想等二姐开口问了她再说,见她不吭只好自己先开口,气哼哼的瞪了二姐一眼后吊着眼角问她:“浩方昨天晚上什么时候不舒服的?你怎么没过来说一声啊?让你侍候他,你就是这么侍候的?”
二姐肚子里都快骂翻了天,他昨天晚上好好的,我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不舒服的?还过来说一声,三更半夜你们都睡了我要真让人过来说一声你就没话说了?还不是要骂死我?
心里这样想,嘴上却不敢这么说。二姐低着头小声哼叽道:“……三爷,三爷昨天晚上还好,早上起来了才说难受的。”你儿子不想出门干活,我还要替他编瞎话,还要在这里挨你的教训,真没天理!
段章氏冷哼道:“必定是你睡死了不知道!他晚上要真是叫人你能听见?”
二姐在心里吐舌头,我们两个睡一个被窝,他还用叫人?推推我不就行了?可这话却不能说,真说出来段章氏非要气死不可。
段章氏又杂七杂八的说了一通才放二姐走了,她出了门却看到魏玉贞站在外面等着,知道她是不想进去看着段章氏教训自己。
魏玉贞见二姐出来立刻侧身让开路,如今这院子里段浩方是头一份的,连带着二姐也比她这个嫂子地位高,所以她轻易不敢与二姐为难,除非段章氏扯着她帮腔才敢说那么一两句。
二姐知道她这个毛病,一见她就立刻蹲了个福。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谁都不肯在外人跟前落下话柄。
两人俱端着笑各自客气半天才各回各屋去,走到自己屋门口了二姐回头一看就见魏玉贞进段章氏的屋里去了,现在也就她们俩能说得上话了。
现在虽然三房出了个段浩方在家里的地位变得高了,毕竟上一辈的人到了这个年纪能比一比的就剩下孩子了,偏偏这一辈里就段浩方有出息,段浩守就是有大老爷在后面捧着也没法跟他比,再说他可是全靠自己,段老爷可是一点都帮不上他的忙,不添乱就行了。可段浩方风光了,三房风光了,却没段章氏什么事。
按说她是段浩方的亲娘,又是正室元配,儿子风光自然应该是她有面子,可是现在家里大太太二太太都不怎么找她,老太太那边就更别提了,有什么事要交待三房这边的人,硬是越过段章氏和魏玉贞只找二姐说话。
久而久之,不管是家里还是外头,三房竟像只剩下二姐一个当家的女人似的。
这样虽然风光,可二姐却越来越小心谨慎了。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上头一个婆婆一个二嫂,怎么都轮不到她出头。
她跟段浩方提了两句,他倒笑话她说:“行啊,回头我跟爷爷说家里有事不必交待你,你倒说说交给谁合适?”笑完又搂着她的肩哄她道,“娘年纪大了,再让她管事累坏了身体怎么办?你就当是替我尽尽孝心,再说二嫂那边,你就别管她了,之前她管家时可没少找你的事,你还想再来一回?”
二姐见他这样说也没有再提,她倒不是不想管,只是怕日后再让人说出个一二三来,这几年日子过得太好太顺,她自己都害怕会不会再有什么祸事在后头等着。
回了屋子才看到段浩方在屋里也没睡觉,而是跟昌伟昌福两个孩子在炕上玩,红花在炕边看着不让孩子摔下来,见她进来红花先过来迎,两个孩子也张着手要抱。昌伟两岁了,跳跳的就要下炕来,张着手喊娘,看着吓人。一时红花、二姐、段浩方一起上去抱他,他小小人还不当一回事,在一堆冲过来的人中直扑到二姐的怀里,扑到了就紧紧搂着她的脖子喊:“娘!娘!陪我玩!”
“好,玩。”二姐一边说一边抱着他坐到炕上,顺手拿起一旁的棉老虎塞到他怀里,昌福一岁多,正是刚学会走就想跑的年纪,哇啊啊笑哈哈的从后面扑到二姐身上,伸手够她头上的花簪。
自从生了这两个小东西,二姐身上戴的头上簪的都没尖没钩也没吊着坠着的东西了,就是怕他们拿着啃抓着玩时不小心咽嘴里去,昌福要她的簪子,她就低头让他拿,然后就见他抱着往嘴里塞。二姐一边搂着昌伟一边从他嘴里夺出来,拿了桌上的桃子给他说:“啃这个。”
护着了两个小的,二姐才抽出空来看那个大的,就见段浩方斜靠在炕头,笑眯眯的看着她和儿子们。二姐让他看得有些羞,瞪了眼道:“瞎看什么?”一边摸摸头发,怕是刚才让孩子抓散了不好看了。
他挪过来在二姐脸上亲了口,昌伟往他身上跳,他一边扶着孩子一边靠在二姐耳边说:“我喜欢看你跟孩子在一块。”
二姐笑着推开他:“去,当着孩子的面你也不知道害臊!”
红花早就避出去了,张妈妈的年纪一天天大了,现在二姐的屋里她倒是渐渐接了张妈妈的活。她守在门口,米妹要进屋,她使了个眼色,米妹点点头就先避开了。
屋里二姐有心想问昨天晚上的事。以前也有晚上不回来吃的,不过他从来没有喝得那么多过,回来时除了身上有些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