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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维森,你是全天下最无礼的男人。”她早晚会被他气到吐血。
“维森,女人。”他坚持她一定要唤他的名字,发光的双瞳闪着爱意和欲念。
“我要回修道院。”她想唱歌,即使是诗歌也无妨。
心灵好空乏。
他表情立即一变。“回去干什么?妳不要想给我当修女,我孩子的母亲不准是修女。”
“你在命令我吗?”手一叉腰,她以势均力敌的音量喊回去。
“宝贝,我哪敢命令妳,我是爱妳爱到刻骨铭心、海枯石烂、地老天荒、天不老情不绝……”
“停——”她就是受不了他拼凑的文艺对白,老自以为是像大情圣朝她合情脉脉。
含情脉脉耶!
要是一个女孩子有这种表情还算诗意,可是他一个身高将近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人还含情脉脉,怎么看都觉得浑身不对劲,直打哆嗦的想逃。
真不晓得他打哪抄来的爱情大补帖,老套得令人想哭,他是爱她还是折磨她,她快分不清了。
“夏……维森,你能不能恢复正常?你在屠杀我的感官神经。”眼抽筋、耳长茧。
“女人都爱听甜言蜜语,妳嫌我说得不够诚恳吗?”意思是只要她点头,他还有一堆压箱宝情话。
在心底打了个冷颤的左芊芊揉着额头,“请别当我是普通女人,我是修女。”
“难喔!几个小时前“修女”还在我身下呻吟不已,嗯嗯啊啊的扭动。”他想念她裸体的娇吟样。
“你故意要害我脸红是不是?好炫耀你那方面的神威。”她一火,伸手推开他打算往外走。
“去哪?”长臂一榄,柔软似水的俏佳人马上入怀。
他是得意非凡,禁欲的确是件不人道的事,伤身又伤心,才一尝到甜头就让他克制不住欲念倾巢而出,未能顾及初次承欢的她能否承受而爱得过火。
看她细滑的肌肤布满他爱的印记,内心的激越,不小心冲过极限,于是前印未消后痕又染,她浑身尽是他贪得无厌的吮印齿迹,充份满足了他身为男人的优越感。
骂他畜生也好,说他禽兽也罢,男人就是虚荣心作祟的感官动物,他要爱她爱到天崩地裂。
灵肉合一是爱的最高境界,精神式的恋爱不适合他,他追求肉欲极致的快乐,不过对象必须是她,其它女人不值得他掏心掏肺。
“我有好几天没回修道院,我担心院里的姊妹们会不放心。”说不定她已被列入失踪人口了。
“回去干什么?妳是我的女人了,上帝没资格和我抢人。”他绝不放人。
是你抢上帝的人吧!“你不要老是这么不讲理,于情于理我都该回去一趟。”
“无礼霸道是我的行事风格,妳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他毫无悔意地大言不惭。
一直以来他就是这种个性,想改也改不了,而且他也不想改,他认为这样挺好的,不怕被欺负。
换言之,是他去欺负人。
“不会要我连大门都不出,镇日当只笼中鸟唱歌给你听吧?”若是如此,她会先杀了他。
搔搔头,夏维森语带保留,“再等一阵子,我处理好一件事再说。”
“什么事?”他的表现很不寻常,像是在隐瞒一件与她切身有关的秘密。
她不喜欢真当只金丝雀,凡事都不知晓地任人豢养。
“和女人家无关的事,我会摆平。”打发的口吻十足大男人心态。
左芊芊恼了。“要是摆不平呢?莫非要我拿命来当赌注?”
“不许胡说!有我在妳不会有事,我保妳活到一百二。”他先是凶恶的一吼,察觉她吓了一跳,赶忙降下音量轻声安抚。
也是因为他男人的自尊,他不想将自身的问题危及到她,连累她受伤害。
这几天黑头帮在外面生了不少是非,因为他借口养伤未出门一步,因此公司中不少兄弟遭受到他们意外攻击,旨在下马威逼他出面迎战。
本来他是抱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将事情全权交给老四去搞定,可是仍然出现了保全的空洞。
厨房无故失火绝非是他对她伪称的电线走火,而是有人丢掷汽油弹,力道一时没控制好由客厅滚向厨房,差点酿成大灾。
不告诉她真相是不愿她增加心理负担而整日忧心,杯弓蛇影地想象下一秒钟会有什么事发生。
他要她当只无忧无虑的小金丝雀,闲散地过她的颓废生活,不问世事地唱着歌儿,脸上永远浮着快意的笑,不必面对人性的黑暗面。
她属于光。
“与你今天一大早赶来公司骂人有关吧!那场火灾不单纯?”了解他的背景之后,有些事自然能联贯。
江湖多风险,引退反而少了黑暗力量的保护网,昔日结下的仇正好趁此时了结。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别想太多,妳要相信妳的男人不会骗妳。”
“我有男人吗?”她故装愚笨地偏着头。
“芊芊,妳没被打过屁股吧!”心疼归心疼,他还是会打得她从此不敢重复这句话没有男人。
“你敢?!”她睁大眼与他对视。
“学法律的人应该聪明些,男人就怕心爱的女子激。”他威胁地咬她鼻头。
噢呼!肉食性蜥蜴。她一瞠的揉揉鼻子,“你以为什么都不告诉我,就是保护我吗?”
无知往往更危险。
“妳认为我能力不足?”他狂妄的反问她,自信的挺直胸膛。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超人都有失手的一天,何况你只是肌肉男。”有勇无谋。
“宝贝,妳很瞧不起我。”他邪笑地将她压下,挑逗地抚着她颈线。
她低吟地以手撑住他下沉的身子。“别又来了,我没力气。”
“怎么会,都是我在“运动”耶!”他故作惊讶的捏捏她的头。
“喔!好舒服,你帮我按摩好了,我浑身酸痛。”她干脆趴在他大腿上指挥他帮她舒筋活血。
失笑的夏维森拿她没辙,自作要自受。“小姐,妳平日太少运动了。”
“很抱歉,我平常根本不运动。”那不符合她当米虫的志向。
好吃懒做,坐看云起时。
“看来我以后会很辛苦,天天陪妳做“运动”。”她会非常幸福。
她笑得很假地拨开他探入上衣的手。“请自重,夏总经理,本酒店今日不开张。”
“呵呵!左大班,来跳只舞吧!我包妳全场。”他的手指游走在她背上,像是踩舞步。
“疯子,你当真玩起来呀!”被他一闹,她都不晓得自己在闹什么别扭。
不过以他这鲁男子的程度,该苛求他吗?
对别人来说,他是既小气又难相处的人,向来动手不动口,谁敢惹他就先把墓地找好,他最乐意送人一程,保证不收费。
但是对她而言,他是言听计从、百依百顺,除了不许她回修道院当修女,他算是九十分的好情人,如果他不满口荒唐情话就更完美了。
唉!做人不能大贪心,能通过及格边缘就该赞美主。
“妳几时要嫁给我?”他没有乐晕了头,心里早作好打算。
左芊芊闻言滑了一下,怔愕的转头看着他,“你没忘记我是修女吧?”
“不冲突,嫁了我妳还是修女。”修行女色,他的福利。
“嘎?!”他在说什么鬼话。
“小森森或是小芊芊在这里生长,修女挺着大肚子好象不太好看。”滑溜的手轻抚她小腹。
“你把话题扯远了,为什么我不能私自行动?”见他越说越离谱,还是赶紧把话题拉回来,她今天非要追根究柢。
懊恼的夏维森不快地拍她俏臀一下。“要妳别问还不死心,我说过再忍耐几天。”
“麻烦你给我正确的日期,否则就想个好理由敷衍我。”没人愿意当蒙眼青蛙——只要往前跳,前方是火是水毫不知情,非生即死不由己。
“唉!妳真是我的大肉刺,刺得我坐立难安。”抹抹脸,他拉起她坐正身子。
爱情会葬送男人的志气,他似乎也逃不开英雄气短的宿命。
看她固执的双眸闪着决心,大男人还是得折腰,她只是外表看起来慵慵散散,一旦专注起来的精明是万夫莫敌,她是懂得藏锋芒的钻石,锐利无此。
“我洗好耳朵了,老爷,别让我刺得你满头包。”她娇媚的偎向他,施展属于女人的武器。
他当场迷醉,顺手搂紧她。
“好、好,我说,原由是……”
商朝会灭亡不是没有理由的,妲己的狐媚连帝王都无法抵挡,天地众神想挽救却叹人间多情,一国之尊也不过是个平凡男子,避不过七情六欲的考验。
于是乎,夏维森避重就轻的简单描述过往恩怨,含糊今时因,不谈日后果,真的如她所言的“敷衍”地交代了一遍。
因为他还是认篇自已有能力保护她,黑阎王的女人有谁敢伤她一根头发,无异是自寻死路,向阎王讨死帖——三更的命。
开会。
四面杀神坐镇四角,表情各异,不难看出真正的心思,或思或怒或讶或无谓,在自己人面前他们用不着藏起本性,不过室内气氛稍嫌凝重了些。
以往还有一、两个人插科打浑,今天却听不到一句嬉笑怒骂,四人皆正经八百地严肃着脸。
呼吸声,很平静。
但是——
越是平静的表面越是风起云涌,即刻要变天起大风浪,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决定扫了黑头帮。”
三人齐视发言的龙头,其神色冷然得不像寻常商人,一股天生的气势震撼山河,令人有手脚发冷的惊慌,阴沉血腥。
不是重出江湖,而是被惹毛了。
“要和警方合作吗?”陈局长正跃跃欲试的等待着。
“不,我们自己来,江湖事,江湖了,黑道的规矩法律制裁不来。”纵容太久了。
是黑头帮逼人太甚,他不得不出手。两眼间着狠厉光芒的葛忧城轻抚着桌前的琉璃纸铺。
“楚得是玩得太过火,少了一只眼睛还没学会教训。”夏维森扳着指头,咋喀作响。
“真要扫了它吗?不怎么容易。”黄人璋有些迟疑,毕竟他们已经不是江湖中人,有必要再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吗?
黑头帮近年来成长不少,不但吃下当年刑风帮的地盘还广招高中生入帮,占了年轻的兄弟逞凶斗强,气势如虹,恐是一大隐忧。
尤其他们帮内抢枝泛滥到了俯拾可得的地步,人手一枪要应付他们四个“老人”
绰绰有余,他还没讨老婆不想太早挂点,悠闲的日子过久了会使人少了斗志,他不晓得自已拳头的力道还能不能打得死苍蝇?
“罗剎,你怕了吗?”不容易也要扫,占空间的垃圾显得碍眼。
黄人璋讪然的摸摸鼻子,“怕死了,你家那根辣椒会先一枪轰了我脑袋。”
“她在安胎。”温柔的眼光中迸射出十足的怒潮。
让他下定决心铲除黑头帮的主因也是因为她。
“小辣椒还好吧?楚得怎么敢命手下去送死呢!”黑心肝的老大。
“你说什么?”葛忧城冷冷的一归。
“呃,没啦!我是说黑头帮胆大妄为,连鬼修罗的妻子都敢动。”还害她一口气揍扁太多杂碎而动了胎气。
他原本是想削弱黑头帮的势力让他们不敢再找碴就好,大家平安无事互不侵扰。
谁知楚得整不到夏老二就拿其它人开刀,暗中叫人破坏刑风企业的声誉,找他们被保护人的麻烦,刻意把事情闹大。
最后居然动了葛老大最宝贝的妻子,这下子可就真的是踢到铁板,黑头帮七、八个兄弟被扛进牢里,局长大人火大的下令查办幕后主使者。
若不是小辣椒揍得太狠动了胎气,要不然原本已不愿再介入江湖事的鬼修罗是不会亲自出马,准备挑了令他难得发怒的黑头帮。
“景兰是名女警,有警方富靠山护着,我们的委托人可就少了这层安全网。”
妻子的遇袭是导火线,他不能任人弄臭他辛苦建立的企业王国。
葛忧城找了个为妻子出气的好理由,大家心知肚明,他是笼妻一族的族长。
“和我没关系吧?本人即日起不接任何委托案。”别人的死活不干他事。
“老二,你的小修女不崇尚暴力美学吧!”自私的家伙。
“所以我没空,我要保护芊芊。”多理直气壮,夏维森的口气像是在执行一件伟大的守护工程。
黄人璋讽刺的嗤之以鼻。“凭你一己之力总会有漏洞,现在她在哪里呢?”
“用不着激我,芊芊在我的办公室睡午觉。”黑头帮的人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