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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露琼眼看到手的胜利,哪愿让他轻易逃走,娇此一声,紧迫不舍。
萧雄自知功力不如人,在此死里逃生之下,哪能再找机会,拼命只往林本丛生之地乱钻,急急如丧家之犬,忙忙似漏网之鱼。
蔺露琼也有那股狠劲,一心就不让他脱出手掌,她轻功奇速,只要得到一份响声,立刻如闪电般追到。
于是一逃一追,顷刻不知追出多远。
时近黄昏,原野渐趋冥冥,蔺露琼心理一急,暗自忖道:“糟糕,今天真要倒霉啦.那坏人硬被他逃啰。这个鬼树林真讨厌,那里这样大啊。哎呀,前面有高山啦。完啦,黑夜重峰,绝望啦。呸,让你逃掠算了,下次嘛,你就别遇着我。哼,再遇到时要你好看。”
她天真稚气的自我嘟噜一阵,抬头看看天色,只见银河已在天顶,月亮已上东山,外倏然又轻叫道:“哎呀,我肚子饿了,哪里去找吃的?”
一想无计可施,只得找有空隙之地前行,顺着山脚,转了约数里之地,始终没有发现一点灯光,暗道:“这是什么鬼地方,竟要个居民都没有,简直和我作对嘛。”
“唰!”突然前面发出一声响。
蔺露琼乍闻之下,吓的退了两步,既而暗骂道:“哎,我怎么这样胆小,难道怕谁嘛?真是没出息。”
心中嘀咕着,两眼还是骇然的往前面睁得大大的,但一声发出后并没有继续,她轻轻的往前摸索细察,近处虽没有什么,然而远远的却有一团黑影如飞奔驰!
蔺露琼一见暗道:“哈!原来是个人啊。噫,那人的轻功劲力多强啊,我倒要看看是谁?难道姓萧的又出现了?”
忖思过久,前面黑影已告消失,蔺露琼一见暗道:“我怎么搞的,越来越笨了,还站着考虑什么。”
这次再也不想心事.立即放势前冲!
两顿饭时之久,耳听前面厉喝不绝传来,蔺露琼闻声暗道:“那是残犭敫阳盛的声音,他在喝叱昊苍皇。这是什么一回事呀?哎,不好,他冲出了糊涂公众人的包围啦。”
近前一看,只见残犭敫仗剑拦在昊苍皇面前厉声叱道:“彭师兄,你将颜雰救到哪里去了?嘿嘿!你想叛变哪。”
只见昊苍皇哈哈大笑道:“长江帮的少帮主,你是小人得志,竟忘了本来面目。玉皇宫自你一到,立即专权施令,夺我威信,嘿嘿!告诉你,老夫现在迷途知返了。玉皇宫有三个老狗宠上你,老夫自知迟早要被你暗杀了夺的。颜雰是老夫内侄,当年老夫杀他父亲,哈哈,现在要保存这条老命让她报仇,如一旦被你得手,颜雰又从哪里去报仇呢?不错,颜雰是老夫救走的,那是良心发现,不愿再亲眼看见她遭受悲惨命运。”
残犭敫阳盛闻言冷笑一声道:“彭舟,你既叛离玉皇宫,本王今晚就不认你为师兄了。你想想能逃出今晚的命运吗?然而,本王给你最后一条生路,只要将颜雰交出,大师伯那里我或许替体讲句人情,否则你估计能否敌住本王手中赤龙剑。”
昊苍皇彭舟忿极大笑道:“颜雰已获自由行动,何去何从老夫不过问;至于人情那是废话,老夫已决心脱离玉皇宫,即令三狗自来又有何妨,你手中赤龙剑不见得能有多大效力。告诉你,玉皇宫现已名存实亡,就是三老狗也已做了‘丹色教’的走狗,你算什么东西。”
蔺露琼突闻“丹色教”三字,不觉心里一怔,暗道:“哪来什么‘丹色教’啦?……我倒要问问他看……”
她刚想现身,突见残犭敫阳盛大喝一声,赤龙剑似火龙般力冲而出!
昊苍皇同时厉声大晚,手中长剑,火速相迎,顷刻展开生死之战…….
蔺露琼暗道:“彭舟现已回头知返,必要时我得去救他一下,那条命要留下来给雰姐姐和晴哥哥去处理,这时不能让残犭敫给杀了才行。”
昊苍皇功力剑术虽然高强,但一撞上手持五龙剑的人物时,比较起来还是相差一筹,只见他一开始尚能猛攻猛击,时间一长,渐渐已被赤色剑气困住了。
蔺露琼见势已危,一闪跳出,“呼”声一挥青龙剑,发出了龙吟声,她并没立刻加入战斗,仅仅表示一个英雄式的美妙姿态,竟似叫战斗者知道有人在旁。
她那动作不错,瞬息得到了预料的反应。昊苍皇倒没有多大的震惊,他似已抱定某种决心而沉着不语,可是,残犭敫阳盛就大大不同了!他可能尝过蔺露琼的苦头!一见蔺露琼由暗影中现身出来时,心头如被什么猛击一下似的,只见他面皮在星月下显出抽动之态,那是突发的恐惧之情,“唰”的一声,纵脱昊苍皇就往旁边一闪,横剑当胸,郑重作出戒备之势,可见其心情是何等沉重。
昊苍皇彭舟立于一旁不语,也没有扬剑拒敌之势,他这时似明了蔺露琼的出现是完全因救他而为的。
蔺露琼本待要杀杀残犭敫的气焰,但一想到颜雰的下落不明而放弃了这个企图,深知若与残犭敫一动手就非三招两式可完的,如是,则昊苍皇定必离去而不会在旁呆立,考虑一定,挥剑一指残犭敫道:“姓阳的坏人,你还不走想等我动手吗,哼!”
阳盛不明她心意何在,突然闻言如逢大赦,朝昊苍皇狠狠的瞪两眼!
蔺露琼一见大怒道:“有我在此,你还敢耍厉害吗?”
说着“呼”的一剑冲出!
残犭敫阳盛大惊,翻身飘出四五丈,心还不服道:“玉女五世,迟早你要被我‘丹色教’捉住的,到那时看我的报复罢。。
蔺露琼闻言大火,起势又待冲进……但阳盛音落人起,身已在十丈之外。
“丹色教”?蔺露琼哪有心情去追他,心中只想到“丹色教”这个名字,沉吟。会,转身见吴苍皇尚静立未动,思忖一下收剑入鞘,前行两步道:“彭老头,你倒还沉着啊,大概是知道我不杀你啦。”
她稚气的还带笑,又接道:“现在我晴哥哥的本事可大啦,看你将来往哪里走啊。鄱阳湖那五掌之仇只要报一掌你都吃不消的,不过,他没遇害我是不再追杀你了。喂,答我两个问题。”
昊苍皇全无恐惧之情,反见她天真明艳而微微含笑,闻言拱手道:“玉女,文晴光老朽已见过了,你信不信他连半掌都没报吗?有话尽管问,老朽不走的原因,就是看出你有话要问的。”
蔺露琼听说文晴光没有报仇并不惊奇,但一得文晴光的消息而高兴极了,面上透露天真的微笑道:“我预料得到的,只要你当初不是害他家人的仇敌时,在打斗上的仇他是不会记恨的,你在那里见了他?时间呢?还有,我雰姐的下落……噢,什么叫‘丹色教’啊?”
她想到什么问什么,一连串的题目都问出来了。
昊苍皇彭舟静静听着,见她住了口才笑道:“害他父亲的人老朽已查出,那也不算是害,不过是四天王将他父亲得宝的消息传至武林罢了。他父亲是死于死海之神掌下,但是,害他母亲和兄长之人才真正是四天王所为,那件事连老朽都被蒙在鼓里,一直在四天王被文晴光毁其眼睛之后才被老朽查出,这事老朽在大前天已转告晴光了,那是在洞庭湖边,可惜他到洞庭湖迟了半天……”
蔺露琼诧然岔道:“神龟被别人得去啦?”
彭舟点头道:“被鲨鬼屠善接足先登,然而,他也无福消受,老朽为了追他,且亲服看到他被鲸魔以色迷住而遭分尸八块之惨。当时鲸魔吃下神龟丹,曾自言要创设‘丹色教’,是老朽自知非鲸魔敌手而眼看她离去;至于颜雰现已送与晴光保护,老朽以往罪孽深重,本待即时自杀以赎前愆,但……唉……老朽总想再见发妻一面方始甘心。”
蔺露琼跟着叹口气气道:“老头子,你当初也是太糊涂了,这种仇雰姐不能不报呀,简直没有善解的余地吗?”
彭舟平静的道:“玉女,你想到其中有什么曲折吗?”
“曲折?”蔺露琼大讶道:“什么曲折?”
彭舟叹口气道:“以往之事不说也罢,说出也没有人相信,像老朽这样横霸江湖,只知名利的人,哪怕跳入黄河也洗不清冤屈的。”
蔺露琼见他面容平静之至,说话诚而不诡,暗付道:“当年之事可能真有曲折。”
沉吟一会正容道:“老头子,当年你欺侮雰姐的妈妈,杀死她的父亲难道非真吗?”
彭舟仰首望着星月,久久点头道:“邪念虽有,事实却非,这事连老发妻都不相信。唉……何况他人。”
蔺露琼跳脚叫道:“有这种事,哪为什么不向雰姐说明白啊。快告诉我,我替你申冤去……”
她意犹未尽,突然一声阿弥陀佛之音起于附近,紧接着走出一个僧人来!‘’
彭舟似不认识;而蔺露琼却欢声叫道:“老师傅,是你老呀,孑孓老爹和张三篱大哥可是你从我家带走的?”
原来出现的正是破衲老僧、他含笑点头道:“女施主,现在浮沉岛可热闹了,府上现已高朋满座,亲友如云啦,你所欲见的以及想象不到的都被老衲送去了。”
蔺露琼见他不说人名,正待发问……
破衲老僧摇手道:“女施主,人员过多,一时说不完,将来你一定会知道的。”
一停向彭舟合十道:“施主,还认得当年在府上化缘僧人吗?”
彭舟闻言大惊道:“大师就是当年自称万里僧的?那……在下当晚暗入颜宅所发现之僧人也是大师了?”
破衲老僧含笑点头道:“施主所言完全正确,五年后施主持剑闯入颜宅,企图行凶而被一声警告的亦是贫僧,现施主满面祥和,定必心境清朗,贫钠恭贺施主否去泰来,阿弥陀佛。”
彭舟翻身伏地,倒剑往头顶一转!以奇速的动作削去一头黑发,抛剑合十道:“大师,十七年前皈依我佛之谒,彭舟大悟,希望大师体佛慈悲之旨,给彭舟接引罢。”
蔺露琼看得大异不已,怔证的睁眼不瞬!
破袖老僧合十道:“施主请起,老衲一生不受戒,故所以自号无戒,无须接引。我佛释迦牟尼,以明心见姓之旨得无上正觉而普渡众生,今施主心明性见,已得正觉矣。”
蔺露琼听着,知道彭舟就是这样简单的出了家,不禁讶然道:“彭老头,你就是这样当和尚啦,你的冤枉呢?”
彭舟起立合十道:“谨谢女菩萨赐号,出家人无冤可言。”
“吓,赐号?你就此号‘黑和尚’?这不难听嘛?我是无心之言啊。”
破衲老僧含笑道:“女施主,出家人不计雅俗之名,无心即有心,黑和尚亦无不雅,致于当年之事,老衲尽知一切,辱颜女施主之母者残人狗路奴也,杀她父者亦路奴也,黑和尚当年仅只一念恶意也。果报循环,自有人受,施主无须挂怀,老衲与黑和尚就此告辞。”
说完摸出一个纸包道:“包内有食物,女施主请收下充饥,洞庭湖将有大战,施主宜早日赶到……”
蔺露琼接下纸包,目送两僧去后,打开一看,不禁大讶道:“怪啦,破衲老僧是吃荤的啊,不然他怎敢买烤鸡呀。格格,真是无戒和尚哩!”
她边笑边吃,边吃边行,本时还轻声哼着歌曲,真是个稚气未脱的野姑娘!
山林走完了,天也快亮啦,蔺露琼见前面隐隐现出一条大路来,她抛掉余味犹存的鸡骨头忖道:“这条路不知能不能通往洞庭湖呢……?”
晨鸡初唱,大道渐渐有了行人,蔺露琼见乡下人都以希奇的眼光朝她注目,不禁暗道:“真是乡土佬,有什么可看的。”
倏然,她想起应该问问方向才对,立即向一个中年人叫道:“喂.你告诉我往洞庭湖是朝哪里走啊?”
乡下人闻声站住,见她肩背插了把长刀,心中似在嘀咕,畏缩的答道:“女达官,此地名叫水东江,距洞庭沏可远的很哩,起码还有千多哩,朝北走湘乡县,直奔宁乡县,到沅江县就到了。”
蔺露琼挥挥手,算是答谢了人家,放开脚步,就往前奔,沿途饥餐渴饮,第二日中午已赶过了湘乡。她脚下的轻功在自天虽不便施为,但一到黄昏可就管不了这许多,不过,她还没有整夜奔走。
打听之下,知距宁乡还有七十余里,忖道:“我得吃过饭再走。”
沉忖之际,耳听背后传来一阵马蹄之声,回头一望,远远奔到三骑,马上坐的是三个中年江湖客。
蔺露琼一看不认识,赶忙闪立一旁让马前进。
三个骑客并非等闲,他们都看到前面有个背剑的少女,其一猛的一勒皮缰,将马放缓了驰势,叫道:“何兄、李兄决勒马,前面好像是玉女五世。”
同伴不要他叫,同时也将皮缰放缓了,另一人惊异道:“正是她!”
蔺露琼的耳朵灵敏极了,虽隔了几十丈,然对方言语都听到了,招招手叫道:“你们只管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