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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魔王闻声回头,一见吓得猛退道:“阁下是无头阴魔?”
原来他触目所及,见到的竟是一个无头血衣之人立于三丈远处!
无头人阴阴的道:“你既知道又何必问?五雷阴劲为上古奇学,使用者随心所欲,他要留你多少日生命就是多少日,过期神消血枯,现在你身体内存留的功夫,完全为五雷劲支持,时期一到,劲力即告消失,之后,你所有一切也随之而没。回去时转告诸天老鬼,如要想称霸武林,嘿嘿!那只有与老夫同心合力,否则决非姓文的敌手。”
话一落,冷风再起,刹时巳不见无头人去向。
统魔王虽知生命已完,但他尚有不信之心,立即提功飞奔而行,忖道:“见了教主定有挽救之道,我还不愿就此死亡。”
第二日,统魔王刚刚奔至九宫八卦谷口之际,劈面撞上一股劲力压来,人还未见,只吓得闪身就避,忖道:“难道那小子又蹑到此地不成?……”
想着提神四顾,心头跳个不停,沉声道:“什么人?”
树林中一人冷哼道:“你就是诸天丧神?岂知也是胆小如豆的鼠辈,姑奶奶讨命来了。”
统魔王闻到的竟是一个少女的声音,立答道:“你到底是谁?老夫人称统魔王。”
他从来不愿报出字号,此际知生命垂危,他再也不敢骄傲了。
对方闻言现身,指手冷笑道:“你认得姑奶奶嘛?九宫八卦谷遭姑奶奶一把火给烧光了!诸天丧神就是不敢见面。”
她说着推开手掌又道:“阴河龙大概遭了我晴哥哥一只震天神梭,此物现到我手中,你敢动一动我就赏给你尝尝。”
统魔王见她掌中有一只绿油油的梭形小钉,忖道:“教主大概离开九官八卦谷他去了,刚好就遭此女焚毁,否则她哪有这般容易得手。唉,阴河龙霉运当头,显然是未见着教主即死于谷内。”
他忖着无计脱身,扬声道:“你就是传言的浮沉岛玉女五世蔺露琼?老夫不为难于你,快去吧,文睛光现遭无头阴魔困住在巴东城外。”
他老奸巨猾,认为少女可欺,想胡扯几句谎言过关。
这少女确是蔺露琼,她不知用什么诡计逃出无头阴魔手掌,在此地现身绝对不是找诸天丧神而来,如是恐没有那个胆量。闻言眼睛一转,只见她格格笑道:“你的话毫无欺假吗?”
统魔王一见大急,故作沉声道:“老夫是什么人,生平对后辈不说谎话,再不走老夫就不客气了。”
蔺露琼聪明绝顶,闻言又笑道:“格格!我看你眼神散乱,大概也撞上我晴哥哥而挨了打啦!老魔头,姑奶奶眼睛雪亮,你的话鬼才相信。”
她说完又是一阵嘀咕,恐防自己猜想不对。
统魔王拿她毫无办法,逼不得已,就想冒险运功出手,意在同归于尽,然而,他功还未运,眼前就感觉视线开始模糊不明,心知五雷劲功力已有消失迹象,暗叹道:“这次出山只想扬威武林,不料一开始就撞上空前对手,天意使然,人力哪能如愿。”
蔺露琼一见忖道:“他身体为何发抖?啊!大概是遭了晴哥哥五雷阴劲所伤吧?”
忖着上前一步大声道:“老魔头,为何不开口说话呀?我可要动手啦。”
她语音刚住,突听一声阴笑传来道:“听说你这妞儿也学了两招五雷劲前二招阳劲,那就赶快出手吧。”
蔺露琼眼还未转,突然发现统魔王身后多出一个全身白袍怪物,由头至足,毫无一丝肉体外露,惟两只眼睛射出绿阴阴的光芒,触目之下不由惊得连连后退不迭,立即提起丹田全劲戒备,五雷劲第—招猛聚待发。
“嘿嘿!”那白袍怪物又阴笑两声道:“你不发拳时,老夫就要叫你身受‘阴神奸体’之痛!”
统魔王抖着身体回头,一见大喜道:“教主,属下之伤有救吗?”
白袍怪物显然就是诸天丧神,只见他沉声阴笑道:“五雷劲除了五雷……”
他话到中途一停,厉声朝荫露琼叱道:“妞儿,老夫叫你发拳为何不听话?”
蔺露琼被迫至此,深知逃已无望,提拳就待拼命……
“琼儿勿动!”
遥空传来—声沉喝,蔺露琼闻声尖叫道:“晴哥哥快来啊,我怕……”
她话声还未完了,高空嗤的降落一人,接道:“五雷阴劲必须阳劲才有救治,你千万别发拳。”
降落之人语刚停止,蔺露琼如飞上前喜叫道:“晴哥哥,真的是你啊!”
文晴光见她喜极欲泪,伸手拉住道:“快将震天梭交我,你功力不够,发必遭人收去,九头蝮打我就是明证。”
蔺露琼欣然递过道:“统魔王真的被你伤啦?”
文晴光收起震天梭点头道:“明日此时就是他作恶终结之期。”
诸天丧神似从未遇过文晴光,此际一见,不由他大感惊奇,因是之故,这时正紧注双目,绿芒射出数尺之长,他心里难免怀疑这少年竟是群魔畏服,武林动摇的惊天人物!良久才开口阴声道:“你就是文晴光?”
文晴光沉声答道:“武林谁敢冒名,阁下身为前辈异士,凭此就该苦练大道,岂知道心不坚,老来名利心更甚于昔。悬崖勒马,为时尚早,奉劝就此隐去为佳。”
诸天丧神阴阴笑道:“小子也敢向老夫说教,你也不知自量,老夫与无头阴魔习以为常,隐现自有时期,不现则已,现必横扫武林而后已,此次出世,不料竟有这小子敢挡神威?”
文晴光仰天长笑—声道:“人之生命,贵在自爱。你不自爱,天必不佑,此次出世恐无再隐之期。”
诸天丧神喜怒无人能知,只闻阴声道:“你那五雷劲只能抗老夫‘全阴’神功,还有何技可使老夫败阵?”
文晴光冷声答道:“近闻你‘全阴’功能抗‘诸阳’神功,只怕抵不了区区五雷齐发,不信当场可以试验。”
诸天丧神不理他当面挑战,一指身前统魔王道:“此人功力将散,你如怕他复仇,那就让他死亡,否则你就救他一命。”
文晴光朗声道:“区区手下不救魔鬼,阁下有能只管带走。”
诸天丧神冷笑一声道:“老夫迫你动手,五雷劲自及他体,小子接招。”
他说完白袖一挥,陡然四周昏暗无光,黑烟夹着奇寒顿涌,其势之厉,真是惊人至极。
文晴光一见大急,似对此敌非常谨慎,立即伸手一握蔺露琼道:“琼儿别还手,‘全阴’功浸不进学有五雷劲之人。”
说完以身硬挡对方排山之力,同时撤身急退,带得蔺露琼如落叶般随风飘起,复扬声大笑道:“诸天老魔,区区万斤压呼在乎你这点内劲,今日恕不还手上当,他日相遇时你要小心。”
他音落中人已飘飞数百丈外,刹时脱离黑烟范围。
蔺露琼回头一看,并没有敌人追来,轻声道:“他为何不追?”
文陷光微微笑道:“他知追也无益,徒费时间,况统魔王已危在旦夕之间,此际只怕早已离去。”
蔺露琼欣然道:“统魔王真的没有救哪?”
文晴光摇头道:“救是有救,但很难找。”
“难找?”蔺露琼疑惑的问。
文晴光解释道:“有种仙果名叫‘真阳实’,五雷阴劲除此只有五雷劲能救,诸天丧神定明此理,他这时想必是携带统魔王飞往须弥山‘真阳洞’去了,那正是真阳实稀有产地,但希望甚微。真阳实乃是火山口内一种千年难逢的仙品,此物可遇不可求,但统魔王时间无多,纵算找到也来不及救治了。”
两人顺着天台山脉西行七十余里,前面现出一入云高峰,蔺露琼伸手指道:“那是括苍山主峰。”
文晴光点头道:“天已大明,我们找一农家买点东西充饥吧。”
一停问道:“你是如何脱离无头阴魔的?”
蔺露琼得意的娇笑道:“那老魔有个古怪性情,但也有好处。有一晚他对乌苏教主说,血衣教人万事可为,惟不准强奸妇女,我被他捉去后就留在身边不准离开一步,看意思似想收我做徒弟,但始终未出口向我要求。”
一顿又笑道:“他说话是看不到脑袋的,那声音从那空肩上发出的,身边有两个中年妇人,据说是他的女儿,但却不知嫁过丈夫没有,听说武功高得惊人,生相特别,一个满头白发,面却像个少女,其一则青丝披覆,脸却似九十老媪。白发者对我甚善,她说其父性情无人能知,变化异常,喜怒乐时反时正,其头连她姊妹都未见过,听说如果有人能看见他的真面目时,或能接近他两尺内,那人就永远不会遭受他的为害。我当时一得到这个消息后,时刻就想走近他两尺之内去,但是,几次都被一种强大无比的气劲所隔住,真是难越雷池一步。”
文晴光默听着她的细诉,笑道:“那你又因何能逃脱呢?”
蔺露琼娇声笑道:“临走前三天我即放出空气,说非要走近他两尺之内不可,岂知这话却被他听到而引起他的兴趣,立即就听他传音唤我前去说:“你如真能接近我两尺之内时,从此再不约束你的行动、甚至连血衣教任何人都不准干涉你的自由’,我当时灵机急转,立即道:“我能接近两尺之内,目的不是在逃走或获得行动自由,只求能见着你的真面目。’”
文晴光笑接道:“你是欲擒故纵,松懈其注意力,后来呢?”
蔺露琼格格笑道:“幸喜那魔头不是你。”
文晴光笑道:“你怎样答复?”
蔺露琼笑道:“我说我想学奇功,尤其是那种只见身体不现脑袋的功夫最有意思。”
文晴光点头道:“那正是投其所欲,这话答得好,但你忘了还有能全隐之入,如瞽神、乌苏教主、九头蝮等,这比隐去一部分要妙得多?”
蔺露琼摇头道:“他也正是这样问我,但我却说:那种全隐除神秘外并不惊人,有身无头才能使人惊心触目,不战怯人之胆。”
文晴光点头道:“此说很正确,事实上.在人心目中较看不见的更吓人,他反应如何?”
蔺露琼笑道:“他曾良久末开口,大概是在揣摩我语中真实成分。半晌才道:“妞儿,你既想学老夫神功,为何不请求拜师?”
文晴光大笑道:“他要中计了。”
蔺露琼笑得非常开心道:“是啊!我说拜师未免示弱,凭本领得到的才是英雄。他很感兴趣的道:“那你就想办法接近,如真做到,老夫马上当面传技。’当时我顺手拔下一小束头发道,你知道这头发结起来有多长?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十三丈五尺。’事后我一量,怎么着?嗨,竟一点也不错!你说他厉害不厉害?”
文晴光听起来非常起劲,大笑道:“接着怎样?”
蔺露琼笑道:“他不知我要捣什么鬼,答复后似在谨慎提防,生伯中了我的妙计。当时我立加反对,硬说他是胡扯的,事实上当时谁也不相信他的话,你说他怎么着?”
文晴光笑道:“他要你当面就量。”
蔺露琼道:“是啊!但我根本就不要知它长短,目的在和他争吵,结果惊动了那两个妇人进来,她们似都感觉希奇,第一,无头阴魔可能从来没有和人争论过什么事情,其次是见我敢在老魔面前耍大脾气,在两妇还没站定之际,那老魔大声道:“玉娃,你替她量那束头发到底有多长,否则她硬不相信是十三丈五尺。’当时我也装着很生气,立即要那白发妇人站着不要动,指定她与老魔身前问有多少距离,那白发妇人考虑一下说是一丈,事实上也有—丈吧,我就硬说只有九尺,老魔一听更生气,他知道我要拿那距离去量头发,只听他哼一声道:“你这妞儿真没有出息,连这点距离都看不清楚,哪还要学什么武功。’我一听装着大怒,立即问他个轻视之罪,之后问他我走一步有多长,他已被我捣晕了头,立说不超过两尺,我抓着机会,提步就朝他面前走,这时我口里虽大不服气,心中却就笑开啦,刹眼被我走完五步,却刚好站在他身前紧紧的。”
文晴光哈哈笑道:“他这时有什么反应?”
蔺露琼一头撞到他怀里娇笑道:“他当时还没有反应,相反还问我距离有多远,我说……格格!”
她说着忍笑不住,眼泪都笑出来了,接道:“我说只有五寸之差!绝对不在一尺之外。”
文晴光笑道:“这时他定醒悟上当了!”
蔺露琼捧着肚子笑吟吟道:“当然啰!但他良久未开口,似在懊悔自己粗心大意,这时两个妇人也知上了我的大当,但她们不知为什么,立即就轻轻转身出去了,因老魔当时是在一个石洞内。她们刚刚走出洞口,只听者魔颓然似的道:“妞儿,你走吧,老夫有言在先,但却不答应现出面目,此后除非你犯了本教大罪之外,血衣教再也无人找你麻烦。’我知他言出必践,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