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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当”地一声,手中宝剑差点被华利已磕飞。
疤面妇人生似把华利己当做萧无,一招失利,不但不退,更加攻势凌厉。
十三公子太保一向不愿和人单打独斗,一个敌人他们十三个人齐上,就是千百个敌人也
是十三个齐上。
神龙手本不愿和将要做自己徒儿的母亲斗,但看她攻势如虎,怕三弟有失,也空手加
入。
只见他招招错骨手不离疤面妇人全身筋脉处。
那知疤面妇人根本不惧,不顾全身要害罩在神龙手的杀手之下,全力一剑,势如横天惊
虹,朝撞龙棍华利己的咽头刺去。
另侧一位宽肩英俊的公子,看到阮伟身后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比大哥的女孩还要漂亮
一分,心下一喜,错步一闪,拦腰抱起阮芸,飞掠下山。
阮伟大惊,厉吼道:“放下芸芸!放下芸芸!”
山上灵裤寺,疾奔下一个和尚,跟追而来,叫道:““千里健行”马心剑,放下别人孩
子,庄诗燕在此!”
马心剑是十三公子太保中老五,擅长轻功提纵术,有千里健行之称,但见一眨眼就不见
影子。
庄诗燕那肯放松,疾追而下,阮伟正欲开步追去,忽听身后母亲凄声惨呼。
原来神龙手李民政为救三弟,眼看那凌厉一剑,非同小鄙,顾不得疤面妇人是自己徒儿
的母亲,左掌疾拍在她“将台”重穴上。
阮伟回身看到母亲,满身满面尽是鲜血,仰卧尘埃中,大叫一声,和身扑去。
疤面妇人被阮伟扶在肩上,口中直吐鲜血不止。
阮伟泪流如麻,嘴唇颤动,竟然哭不出声来。
神龙手冷酷地抱起阮萱一侧看着。
撞龙棍伺机在旁,想一棍撞死阮伟,免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萱萱被神龙手抱着,惊骇得傻呆了,瞪着大眼看着大哥,不哭也不闹。
疤面妇人血眼模糊中,好像神智突然清醒,紧望着阮伟,咽唔道:
“你……你……不姓阮……姓……姓吕……”
她一口气没接上,已撒手而去。
阮伟头抖道:“我……我……”
山下“千里健行”马心剑,奔上急道:“大哥扯呼!神行无影妙手许白来啦!”
只见马心剑吓的脸色苍白,两手空空,阮芸不知何处去了!
撞龙棍华利已心胆俱颤,还不忘杀阮伟,正待举棍撞去。
只听山下一声巨吼,草木无风自动。
神龙手李民政左手抱着阮萱,右手一把抓着华利已,颤叫道:“三弟快走!”
顿时三人如丧家之犬,由另条小路,飞掠逃走。
阮伟拔起身来,疾展“暗影浮香”,如疾箭飘飞射去,只听传来声音道:“还我娘的命
来!”
山下走上一个虬髯互结,白衫彪形老汉,手中抱着一个女孩,正是阮芸。
阮芸看到地上娘的体,挣扎下地,伏在疤面妇人身上,痛声大哭。
风声飒飒,寂静得怕人。
虬髯短须老侠客,叹了一口气道:“孩子别哭,跟着老夫,老夫决不让你孤苦一世。”
一阵风吹过,飘落下几片枯叶,大地更显得凄清。
月色皎洁,大地如画。
阮伟悲痛万分,杀母之仇,不共戴天,他施展出全身的力量,紧追着“神龙手”李民
政。
“千里健行”马心剑在前,“撞龙棍”华利己在后,李民政怀抱阮萱在中,三人惧怕妙
手许白,是以疾掠飞奔。
阮伟仅会一招绝妙轻功“暗影浮香”,此招轻功适于对敌时用,不宜长途,阮伟一面奔
追,间或使上一招“暗影浮香”,倒也相当快,然而比起前面公子太保三人,尽力施展轻
功,便大大不如。
不一会奔到杭州街头,早已失去“神龙手”三人的踪影,但他仍不懈怠,在寂静无人的
路道上,东寻西找。
忽见西街尾,一栋巨大的院宅,在这漏尽包残的深夜,还亮出微弱的灯光,心下一动,
暗道:“莫非他们居留此处不成!”
阮伟已被复仇的怒火,刺激得失去了理智,也不考虑到自身是不是公子太保的对手,发
现可疑处,毫不犹豫的便翻上墙头,纵入院内。
那灯光从正厅内射出,风声过处,微闻有话语声传来,阮伟轻悄悄的接近一个侧窗,院
内枯叶被风吹得“哗啦”“哗啦”,却正掩住了他的脚步声。
阮伟用手指沾湿唾沫,轻点在纸窗上,纸窗被戳破一个小弊,他凑眼看去。
大厅内围坐着十二位公子打扮的青年,个个长相不同,形貌怪异。
只见“千里健行”马心剑面窗而坐,说道:“自从那次截住“赤眉大仙”,眼看天龙剑
经唾手可得,半路上杀出“南偷”让“赤眉大仙”藏匿了八年,现今好容易找到他,却想不
到又是这“南偷”来救他。”
坐在马心剑身侧,高瘦的“撞龙棍”华利己恨道:“这老偷儿真是咱们的冤家,咱们兄
弟十三人狠起来就和他硬拚一下。”
一个背窗而坐,阮伟只能看到他背影的公子,开口道:“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
威风。”八年前那档子事,只怪我们学艺不精,不是妙手许白的对手,八年来我们自认武功
大进,那想到今日我们兄弟十人和他一交手,还是不济,若非逃得快,不定就要倒下几
个!”
另一个侧面长的瘦削的公子道:“老九讲的不错,三哥说要和老偷儿硬拚一下,就是我
们十三个人全上,也是不行。”
背窗而坐的公子,又滔滔大声道:“妙手许白一记怪招,恍如十余个人影同时进攻,我
们十三人虽有精妙的配合阵法,碰着别人还行碰着他效力全失!”
“撞龙棍”华利己道:“倘若妙手许白保定了“赤眉大仙”,难道我们兄弟就永远不想
得到天龙剑经!”
瘦削公子道:“若真如此,我们还是不动为妙,听说妙手许白是正义帮的前辈,惹到正
义帮,我们兄弟可没法再在江湖上立足了!”
一个圆脸阴沉的公子突然道:““赤眉大仙”被为兄在背心印了一掌,妙手许白再能也
救不了他,等“赤眉大仙”死后,我们再去搜,不怕得不到天龙剑经。”
另一位黑脸猴肩的公子,慢吞吞道:“二哥那一掌就是大罗金仙也没法救,迟则一月,
“赤眉大仙”决难逃一死!”
阮伟听到庄老伯重伤无治!心痛的恨不得马上冲进去,给那圆脸公子一拳,但他未见到
“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只有耐心等候,以报杀母之仇。瘦削公子道:“大哥怎么还不出
来?”
“千里健行”马心剑道:“这“分筋换骨法”非同小鄙,一个大意,那女娃子可就报销
了!”
背窗公子,好似性喜讲话,又道:“大哥也真性急,才收徒弟,就巴不得她马上武功盖
世。”
“撞龙棍”华利己道:“大哥杀死她母亲,再收她做徒弟,总是不好!”
马心剑道:“那女娃子并不认那疤面妇人为母亲,且毫无戚容,要真是她母亲,不会不
伤心的。”
华利己道:“这女孩真他妈的有点邪门。”
一阵粗哑的笑声,走进一个矮胖公子,手牵阮萱,笑道:“你不要疑惑,这女孩深得吾
心,资质绝佳,尔后你们那一位也少不得要教她几手!”
马心剑道:“我们每人把绝招教给她,五年后江湖上便多了一少年高手。”
阮伟见到“神龙手”李民政出现,再见二妹果真没有一点悲容,反而认贼为师,胸中一
阵热血上涌,奋不顾身,就要破窗跳入,和李民政一拚。
他双手推在窗上,想他练了七年玄门内功,力量何止百斤,只听“喀啦”一声。
大堂内十三公子太保,闻声一惊,那窗户竟被阮伟震断成碎片,散落地上,十三公子太
保注目看去,窗外月色照耀下,竟无人影。
“千里健行”马心剑疾如旋风,穿窗而出,十二公子太保跟随跃出,窗外月色苍茫,马
心剑呆立眺望远处,无丝毫可疑之处。
“神龙手”李民政沉声道:“老五,可有所见?”
要知“千里健行”马心剑,轻功为十三公子太保之冠,在江湖上是佼佼者,只见他严肃
道:“大哥可信得过小弟的轻功能耐!”
李民政奇道:“我相信五弟的轻功,正如二弟的掌力,三弟的棍法,四弟的指法都为江
湖上莫可匹敌的身手!”
“千里健行”马心剑叹道:“只在八年前,兄弟曾折服千里追风神行妙手许白的轻功
外,今日又见一人,轻功远在兄弟之上。”
那背窗而坐的公子,身材矮小,犬牙小眼,是十三公子太保老九“铁算盘”林圈套,他
那把奇门“铁算盘”专破各种暗器,他唾洙四飞道:“莫非刚才那人就是妙手许白?”
马心剑道:“兄弟赶出时,只见墙头黑影一闪,虽辨不出身材,但我总觉得并非妙手许
白的身法。”
李民政道:“且不管他是谁,我们既被人发觉,还是即刻迁移为妙。”
在杭州郊外一片坟场处,立着两个人影,其中一怨声道:“你把我带到此地,是何用
意?”
月光下,可看清发话对面那,身着黑色夜行服,头上包扎一块玄色头巾,年约十七,八
岁的绝美少女。
那少女轻蹙弯的细眉道:“我好心好意救你一命,有什么不对吗?”
首先发话那人,正是阮伟,他听人家说得有理,不用辩驳,转身就走。
少女急问道:“到那里去?”
阮伟疾走道:“何处来的何处去。”
少女冷笑道:“别人救你一命,谢都不谢一声吗?”
阮伟转身问道:“姑娘怎知救了阮伟一命?”
少女笑道:“你叫阮伟!”
阮伟想到母亲临死时,说出自己并非姓阮,应姓吕,如此一来,生父是谁!都不知道,
不由感到一阵悲伤突涌心头。
少女缓缓道:“我爹姓公孙。”
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自己的姓氏,本想再绕圈子说出自己的闺名,忽见阮伟满面漠然,
并未听自己说话,娇呼道:“喂!”
阮伟从沉思中惊醒,连忙道:“公孙姑娘!”
公孙姑娘笑道:“你倒听了我讲话,我本来正为我爹辨一件事,追踪十三公子太保,晚
上我看到你一个人在杭州街头转来转去,感到很奇怪,后来见你向十三公子太保落脚处走
去,心中就有一点明白你的意图,可是我见你没多大武功,难道你不知十三公子太保的厉害
吗?”
阮伟道:“这个早已知道,不用姑娘担心。”
人都有一种自尊,公孙姑娘当面说阮伟武功不行,所以阮伟的话也就毫不客气。
但公孙姑娘尚未感觉到,她笑语道:“你在窗外偷看,我便在屋上静听,那知你突然举
手劈窗,毫不顾虑到后果,着实令我意想不到,所以我不及思考,一手抓到你的腰际,奔到
此地。”
阮伟冷笑道:“姑娘以为如此是对吗?”
父孙姑娘奇道:“我若不救你,他们十三人冲出来,你还会有命?”
阮伟道:“我本不打算生回,要和那杀母仇人一拚,谁知你挥上一手,害我不能报
仇。”
标题
古龙《飘香剑雨续》
第四章 孤子浪迹天涯泪
公孙姑娘气道:“像你那样,不但报不到仇,结果白白送上一条命。”
阮伟本已不满公孙姑娘的语气,此时被她讽刺,心中虽气,却还忍住,慢慢道:“阮伟
自会照顾,姑娘请自行方便。”
说罢,急奔向十三公子太保居留的那栋宅院。
来到宅院前,只见灯光已无,跳进院内,仔细搜索一番,那有十三公子太保的影子?只
剩下荒凉的空屋一栋。
阮伟唉声叹气,深恨敌人已去,但心中并不再责怪那公孙姑娘,他到底是明理的人,当
时因被复仇的火焰,烧昏了神志,此时略一思索,觉着实不应该对公孙姑娘说出那些不客气
的话。
东方露出微弱的光线,阮伟思念到母亲的体及庄老伯的伤势,于是不再寻找仇人的去
处,急急向西湖灵峰寺奔回。
来到灵峰手山下,天已大白,九月的寒风吹皱了湖面的绿水,柔波汤漾着,显出寂静的
清晨一点动态的美。
阮伟沉重地爬上山头,脑海中忆起母亲惨死的景象,匆急地加快脚步。
灵峰寺前空旷无人,那有疤面妇人的身,就是连昨夜的血迹,亦扫掩干净。
“当!”晨钟响起,正是早课的时候,阮伟走上石阶,踏入灵峰寺殿内,迎面走来一个
小沙弥,合什道:
“师父在净室内休养。”
阮伟默默地点点头,走向东墙下三间净室,向阳一间,可眺望整个山林,“赤眉大仙”
庄诗燕静卧在窗旁云床上,身上盖着厚重的棉被,脸色苍黄如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