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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屋是个监狱?”
若说它真是个监狱,监狱盖成这样住家的样子,太令人费解了,而且纵然是监狱也要有
个人口呀!
但若说它不是监狱,再难令人相信它是什么了,除非是疯子才会盖这么高的屋子而又没
有一个人口!
那衔接的铁条排的很密,根本无法攀登,要想出入这十三栋怪屋非要有高来高去的本领
不可了!
阮伟考虑了一会,才道:
“这样看来真好像是个关人的地方,但不知这里被关着些什么人?”
阮芸指着仅有一栋在冒着炊烟的屋子道:
“大哥,到那里去问问看!”
阮伟飞快驰到那栋房屋后,大声问道:
“在下阮某偕同小妹要想进来憩息一会不知可否?”
屋里一人苍声道:
“阁下大概是武林人物吧?”
阮伟道:“阮某略通武功之道。”
屋里那人叹道:
“你的武功假使不高的话,还是不要进来的好!”
阮伟道:“听老先生的话,莫非有什么困难吗?”
屋里那人振声问道:“我老了吗?”
阮伟照实答道:“听老先生的声音大概在八十上下!”
屋里人惊声道:
“什么?八十上下,李某今年才四十七,想不到才几月时间便苍老如斯,唉,这才怪得
谁!”
阮伟道:“老先生有什么冤屈?是谁把你关在这里的!”
屋里人大叹道:
“我兄弟十三人有满腹的冤屈,这关我们的人便是我兄弟十三人唯一的徒弟!”
阮伟大怒道:
“有这种大逆不道的人,世上真有此事吗?”
屋里人苦笑道:
“我那徒儿舍不得一下把我们杀了,废了全身武功,关在这里慢慢死去,她还真有点良
心哩!扒了十三栋好房屋给我们住,可惜她的用心却是最好的弑师方法,哈!让我们慢慢老
死!”
阮伟越听越怒,喝声道:
“老先生不要愁,阮某救你们兄弟十三人出来,再帮你们杀那弑师之徒!”
他正要作势跃上屋顶,突听身后远远传来娇喝道:
“谁敢进去!”
阮芸急道:“大哥,慢着!后面来个女人,问清楚后再进去救他们不迟,不要有了差
错!”
屋里人道:“来人的声音正是我那徒儿。”
阮伟道:“你们的徒儿是个女的?”
屋里人急急道:
“不错!她的武功甚为高强,阁下要救兄弟们,可要小心点……”
就在这短短的说话时间,来人飞快奔至阮伟身前陡然停住,阮伟后退一步,凝神戒备。
那人身着红装,背挥宝剑,娇美的面容与窈窕的身材,无一不酷似阮芸三分,阮伟看她
那样子,记忆中十分熟悉!
阮芸忽然娇唤道:“大姐!大姐!你是大姐……”
阮伟霍然忆起面前这红衣女子就是关闭自己五日的蒙面女盗,想到她的残酷,任性,不
由大怒,一掌拍去。
红衣女子轻身闪开,大叫道:
“妹妹,大哥打我,你还不快来帮我!”
阮伟收掌,停身道:
“谁是你的大哥?”
阮芸急忙上前道:
“大哥,她是萱姐,难道不认识吗?”
阮伟仔细一瞧,见红衣女子虽如芸一般娇美,却无芸的灵秀资质,满面透出佚荡飞扬的
神情,一看便知性格十分放任,正是阮萱小时候的神态!
阮伟凝重道:
“你可是我的萱妹!”
红衣女子笑道:
“怎么不是!大哥,在四川乐山城小妹多有得罪了。”
突见阮伟又是一掌拍出,这一掌出手好快,幸好阮萱武艺不凡,翻身跃起,但她一落
地,阮伟另几掌紧跟而上。
阮伟的掌法已至上上之乘,只见一掌快过一掌,攻的凌厉已极,掌风呼呼,劲力之强只
要阮萱挨上定要毕命!
阮萱毫无还手抵御之力,竭尽所能让开了阮伟五掌。
阮伟五掌攻毕,停手站住。
阮萱掏出丝绢抹去满额满面的香汗,要知她躲过这五掌,不但尽出所学而且吓也吓坏
了!
她抹着抹着忽然掩面坐在地上痛哭起来,哭的十分伤心,似是受了无限的委屈。
阮芸望了阮伟一眼,走到阮萱身旁,低声道:
“姐姐!姐姐!你不要哭了……”
阮萱呜咽道:
“大哥好坏,我为了他好,关他五天,想不到如今他还还我五掌,差点就把萱萱打杀
了……”
阮伟见她此时的娇态,正是小时受了自己委屈的样子,忆起那时的倩份,顿起情怀,叹
了一口气道:
“我不是为了你关我五天才打你五掌,只是你的行为太乖戾了,我不好好管你,谁来管
你!”
阮萱抬起如花带雨的面容道:
“自从在乐山城与大哥会了面后,我就不敢再抢劫镖局,最近我尽心学好,大哥您说,
小妹有何乖戾之处?”
阮伟怒道:“暂且不管在乐山城以前的事,最近你做了罪大恶极的事还敢不承认吗?”
阮萱茫然道:“我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阮伟气的脸色苍白道:
“你再故作不知,莫怪大哥不客气了!”
阮萱道:“小妹确实不知,只要大哥指出我最近做的坏事,任凭大哥贵罚!”
阮伟道:“真的吗?”
阮萱满不在乎道:“自然真的!”
阮伟忽然双手摆出掌势道:
“这十三栋屋里的人可是你的师父!”
阮萱笑道:“大哥准备杀我吗?”
阮伟瞪眼道:
“你答得一个不好,我有把握在一招内杀你!”
阮萱仍不在乎的笑道:
“大哥舍得杀萱萱?”
阮伟正气凛然道:
“大义灭亲,我怎么不舍得,别再说废话,快快回答!”
阮萱道:“这屋里的十三人正是萱萱的师父……”
阮伟气势威严道:
“他们十三人教养你有同父母,你为何师恩不报,反而残害他们?”
阮萱道:“师恩一定不可不报?”
阮伟道:“当然!一日为师,终生为师,师恩那有不报之理,倘若师恩不但不报反而杀
害,此人便要十杀无赦!”
阮萱道:“大哥可知小妹为什么将我十三位师父关在这屋里吗?而且……”
阮伟愤怒得几欲出手道:
“而且你将他们一一废了武功,教他们再也无法走出这十三栋怪屋,你这罪恶还有何可
饶恕之处!”
阮萱徐缓道:“我将他们十三人,关在这里便是报恩……”
阮伟怒极哈哈大笑道:
“天下有这等报恩法吗?你将他们永远关在这里老死便是报恩吗?”
阮萱冷冷道:“我就是将他们十三人放了,他们也不敢走出这里,宁愿住在这里老
死……”
阮萱见阮伟怒容越来越甚,不敢再大意,赶忙接着道:“因为他们离开这里走到江湖,
一旦被人知道丧失了武功,马上就要惨遭杀害!”
阮伟道:“纵算他们是江湖恶人,但他们武功是被你废的,这间接弑师之名仍不可
饶!”
阮萱悲凄道:“但是他们不但是江湖恶人,而且是我杀母仇人!”
阮伟大惊道:“什么?他们是十三公子太保吗?”
阮萱道:“大哥难道不知当年是他们将我掳掠去的吗?”
阮伟略有不信道:
“当年果是十三公子太保将她掳去,难道他们不但没有杀害你,而且皆将全身武学传授
给你!”
阮萱笑道:“他们见我丧失母亲丝毫不悲,便以为我不是娘亲生的,说我是什么教主的
女儿,我也就不承认,他们那知在掳去我的那一天,我已便下定决心报此杀母大仇!”
阮芸忽然悲泣道:
“大哥!大哥!娘死的好惨呀……娘死的好惨呀……”
这一悲泣勾起阮伟的恨仇,思起那日亲眼见娘被“神龙手”李民政一掌击毙,顿时热血
沸腾,只见他满面杀气向十三栋怪屋走去。
阮萱闪身拦到阮伟的身前,哀求道:
“让他们自生自灭吧!”
阮伟想到刚刚说的话,师恩不可不报,暗道十三公子太保于萱妹有大恩,这个仇不能再
报了,不觉停步深深叹了口气。
阮萱体会到阮伟的心情,接道:
“他们皆已被小妹伤了大脉,纵使是华陀再世也无法治愈,这生再也无法用得力气,活
着只如行走肉一般!”
阮伟心想给他们十三人这样的下场也就够了,当下消了杀他们之心,倒庆幸阮萱的心肠
并不太残酷,可是却想不透萱妹怎么有能力将十三公子太保全部废了!
阮芸停住了悲泣道:
“姐姐,你怎么将娘的仇人都关到这里呀?”
阮萱笑道:“这还不容易,我若不是想学全他们十三人每个的独门武功,早就将他们害
了,自然在四川与大哥会面后,他们的武功全部被我学完了,于是有一天我整备一桌精美的
酒宴,等他们吃完后,便一一昏倒……”
阮伟轻叹道:
“于是你就一一将他们废了,然后关到这里!”
阮萱道:“暗箭难防,他们那知唯一的徒儿早已深种了报仇之心,还说我是天下恶人萧
无的女儿呢,好叫我以为不是娘生的,再不会反叛他们……”
屋里人突然大声道:
“你怎么不是萧无的女儿,只有萧无那恶人才会生下你这弑师之徒!”
阮萱道:“你……你……放屁,我娘是萧南苹,我爹是蜀中有名的伏虎金刚阮大成!”
屋里人大笑道:
“伏虎金刚是条没遮掩的汉子,会生你这狼心狗肺的臭货!你照过镜子再去找萧无,看
是不是一样的坏蛋!”
阮萱气的急叫道:
“你放屁!你放屁!”
屋里人又是笑道:
“好臭呀!臭呀,想不到我“神龙手”教了个会放屁的徒弟!”
阮萱被激起野性,但见她纵身一跃掠进怪屋内,拔出宝剑,朝向一幢怪屋走去。
阮芸见姐姐动了杀心,她的轻功得自妙手许白真传,胜过阮萱甚多,只见她单足轻点,
身如飞鸿跟着掠进怪屋。
阮萱正走到怪屋前,阮芸急快赶上,转声道:
“姐姐!姐姐!你不要杀他们……”
这时每幢怪屋内走出一位老人,个个老态龙锺,满头满面散乱着枯燥无光的白发白须。
阮芸惊道:
“他……他们就是十三公子太保吗?”
第一幢怪屋内走出的那矮胖老者道:
“好!!咱们能死在自己的徒儿手下也好!”
另十二位公子太保齐声道:
“大哥,我们跟这臭货拚了!”
话声中气息喘喘,想是功力不及,“神龙手”李民政连大声说话都不行了。
阮萱想不到数月时间,自己的十三位师父会变成这样,心中虽然难过,但她生性悍泼,
倔强的向阮芸道:
“为什么不杀他们?”
十三公子太保似有默契般,缓缓向阮萱围拢,他们明知不是徒儿的对手了,但也要拚着
最后一口气向阮萱索仇!
阮芸看他们每个人杀气满面,怪里怪气的样子,颤声道:“姐姐……我……我们走吧!
萧……无真是你的父亲……”
阮萱脸色惨变道:
“天下第一恶人萧无真是我的父亲!”
阮芸微微点头,阮萱紧跟道:
“那你的父亲也是萧无!”
阮芸轻叹道:“不错,我俩的父亲都是萧无,但……但……但是姐姐的母亲却不是
娘……”
阮萱急迫道:“我娘是谁……”
阮芸道:“姐姐的母亲就是大哥的母亲……”
阮萱道:“那大哥的父亲是谁?”
阮芸幽幽道:“大哥的父亲是天下第一好人正义帮主……”
在这片刻之间阮萱得知身世之秘,心中有说不出的感慨,忆起儿时难怪爹娘都不喜欢自
己,原来自己亲生的爹娘都是别人啊!
十三公子太保缓慢的脚步渐渐围近,粗重的鼻息声都可闻及,阮萱既知自己的真实身
世,再也无心杀害他们,纤足一跺,飞掠而去。
阮芸生性善良,见十三公子太保现在的惨状,虽知他们与自己有杀母之仇,也不忍再报
复,跟随在阮萱身后掠出怪屋。
阮伟还在屋外,只见阮芸劝了一阵阮萱,阮萱就不再杀十三公子太保,但不知阮芸跟她
说些什么,还以为阮萱性情变的和善了,不再草菅人命,胡乱杀生!
阮萱走到阮伟身前道:
“大哥,你现在要到那里去?”
阮伟道:“我与芸妹要回家看看。”
阮萱道:“回家!什么家!”
阮伟贡怪道:“自然是回杭州的家,难道萱妹离家数载,连家都忘了吗?”
阮萱气道:“你我早就没有家了,那杭州的家不是我们的家……”
阮伟厉声道:“胡说!说!你再胡言乱语,大哥要打嘴了。”
阮萱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