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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凤娇笑道:“只要你日后不要忘记姐姐就行了。”此话隐含深意,玉女情怀已经向铁云星打开心扉,只是这小家伙兀自不觉罢了。
铁云星站起身,准备出来,随着“哗啦”一声水响,他才发现自己竟一丝不挂的立在木桶,纤毫毕现,羞意满脸,急忙坐下,讷讷难语。
白凤掩口轻笑,拿过一身衣裳,放到木椅上,隐入轻纱后。
铁云星急忙胡乱檫拭一番,穿上衣服,大小竟十分合体,看样式似乎是小雯衣物,幽香扑鼻。
随后,白凤唤进小雯,把侧间收拾,叫了几样精致小菜,三人同时进食。铁云星一连几日滴米未进,乍见精美小吃,自是放开肚皮,来着不拒,风卷残云一般,惹的小雯娇笑不已,刮着小脸直羞铁云星,众人不仅莞尔。
三人经此一劫,关系亲近不少,隐然一家人似的。而玉媚阁里也是风平浪静,每天人来人往,照常花天酒地,醉生梦死。
铁云星白天照常出没在玉媚阁里,扫地送饭,无所不干,没有显现任何异样,晚间待众人睡熟后,却偷偷溜到玉兰驿借宿。遇到白凤设酒待客,藏在里间偷看,倒也认识不少出名人物,闲暇之余,白凤却告诉铁云星,这玉媚阁竟是魔派南海分舵闽粤香坛,而那玉巫艳正是此间香主,铁云星这才了解其中概要。只是他没有仔细查问,与一个难逢机遇擦肩而过,直到许久以后才明白,查点因此丧命,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终于传来消息,朝廷船队即可赶到,在此休整一天,随即南下飘洋过海,直奔南洋。
一时间,整个仙屿镇轰动起来,各色人等一齐涌入,热闹非凡,各种生意比往日兴旺不少。
第三天,远洋船队终于抵达,停靠在镇外码头数里外海面上,船队庞大,大约二十余艘,绵延数里,场面十分壮观。而舟身巨大,竟有十数丈之高,每只巨舟容纳数百人自是绰绰有余,不在话下。径自用舟艇运人上岸,利用休整时间装载货物;于是无数货物被源源不断搬运上巨舟,数千人人来人往,不到半天工夫已经搬运完毕,整装待发。
终于第二天中午,远洋船队起锚出发,铁云星和白凤、小雯依依告别,上舟而去。
海面上疾风劲吹,巨舟乘风势加速南下,不久已是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第四卷 幂府魑魅 第013章 神兽现身
巨舟一路南下,劈波斩浪,去势极快,却是日行五百里。
上舟之际,各色闲杂人等尽数被分成数拨,大部分被安排在船舱里歇息,很少出来。而其中一部分孩童和年轻女子则抽选出来,分派伺候跑腿,铁云星恰好被选中,安排到甲板上整理内务,他精灵古怪,嘴巴特甜,加之腿脚勤快,不出半天,已和巨舟上诸人混熟。只听得不时有人呼喊“小铁蛋”的,马上就会看到他的身影出现,力所能及的活儿则是来者不拒;时间一长,大伙只拣轻便的小活让他去做,他倒乘机把巨舟上下情形全部摸透。
这巨舟船队一共有二十七艘,分为前队七艘,中队十五艘,后队五艘,将中间五艘巨舟紧紧包围,形成合壁之势,威风凛凛。沿途所遇大小船只,见此情形,无不退避三舍,那敢冒犯。
铁云星所在巨舟却属于中队中间那五艘巨舟之一,体形庞大,比外围护卫巨舟大出近半;而中队中央那艘巨舟却是最大,甲板处距离海面五丈,宽约十丈,长达三十丈,几乎相当与护卫舟的三倍大小,极是醒目。那上面正乘坐着朝廷左丞相。而周围四艘巨舟上则乘坐着一些王公贵族和其他近臣。其他巨舟上除了随行护卫官兵之外,就是从仙屿镇上来的各色人等。
舟行大约二百里,已是入夜时分,甲板上零散站立一些站岗的官兵,其他人都躲在房间里聊天作乐,却不敢大声喧哗。此时,海风习习,潮湿惬意,铁云星也乐得逍遥片刻,躺在杂物间里,悠然出神。想起玉琼峰拜师、南海学艺以及仙屿奇遇,心中十分想念三位师傅和众多伙伴,揣摩着怀中物件,不由恍惚睡去……
腾地,他心中警意骤起,醒来一看,发现胸前玉石微微作响,里面赫然出现一团鲜红血气,慢慢凝聚成一只小小的玉兽,展翅腾空,竟从玉石之中飞出,只有拳头般大小,赤睛炎炎,围绕他不断低低嘶鸣。
铁云星伸出手掌,那玉兽竟然落下,卧伏在他手中,意态安详,大是奇怪。他玩心大起,轻轻抚摩玉兽,感觉十分有趣。问道:“你就是被封印在玲珑石中的上古神兽吗?”
那玉兽点头不已,似乎明白他的意思。
铁云星更感有趣,问道:“你现在才现身,却是所为何事呀?”
玉兽前肢跪下,埋首不动,伸出粉嫩的小舌头,直舔他的手心,嘶鸣几声,痒的铁云星低笑出声。笑问道:“你给我跪拜?难道说我就是你的主人?”他想起在长春岛上,三师傅紫枫岚曾说过,玲珑石中封印的神兽当命中注定的主人出现时,它才会现身,终生跟随,忠心耿耿,所以才出言试探。
玉兽不断点头,状极高兴。原来这只神兽在玲珑石里呆了已有数千年,好不容易得遇新主,只是铁云星原来孤阳太盛,与这神兽气息互相抵触,所以迟迟无法现身;幸好前次在玉兰驿中,玉石得以吸收白凤处女纯阴真气,并且白凤的真气也是十分特别,恰好化解了铁云星体内孤阳之气。现在他体内同时流转着两股真气,一股是纯阳真气,主火、金、木三属性,而另一股纯阴真气,主水、土属性;阴阳平衡,神清气爽,所以神兽才能现身。所谓:孤阳不长,孤阴不生。
铁云星问道:“那你究竟是什么神兽呢?”
玉兽歪头想了片刻,展翅腾空,飞到墙壁上,小嘴一张,喷出一股液体,蜿蜒曲折,竟现出几个字。铁云星凑近一看,上面却是“赤睛玉翼麟”五个字,不多时,缓缓消失。
铁云星低念一遍,皱眉道:“这名字有点拗口,就给你叫‘赤翼’吧。”
玉兽点点头,十分兴奋,不住上下飞舞,翻翻滚滚,逗的铁云星低笑不已。
突然,赤翼停止翻腾,径直无声息的飞到窗口,向外看去。铁云星心中一动,蹑手蹑脚的走过去,悄悄伸头张望。
窗户外约三丈处,却有俩人正在窃窃私语,身材矮小,看样子不过十四、五岁,穿着华丽,似乎不是寻常之人。
一个说道:“龙弟,据我打听得知,他随身的四童中的赤日、紫辰都已出现,频繁进出,那花长老肯定就在这艘巨舟上,看来我们的消息没有错。”
龙弟道:“马大哥,这次他们来了其他隐世高手,似乎都藏匿在这只船队中。”
马大哥道:“这么说,左丞相也应该知道了?!”
龙弟道:“这个很难说,咱们一路跟踪而来,数次发现夜间有人来往中间那艘巨舟。说不定他们之间存在某种联系。”
说及此处,那马大哥马上来个禁声动作,俩人探头望去,似乎发现什么似的。
铁云星顺眼望去,只见夜色朦胧之中,有两个身影正跃出巨舟,直向数十丈外的中央巨舟飞去!
第四卷 幂府魑魅 第014章 神秘来客
铁云星看见两个黑影凌空飞向中间那艘巨舟,心中暗暗奇怪。
突然,甲板上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正朝这边走来。铁云星急忙召唤赤翼,它再次隐入胸前玉石之中。而刚才外边说话的的俩人业已隐入黑暗,不知去向。
来人走近杂物间,低声叫道:“小铁蛋,小铁蛋。”
铁云星假意睡意朦胧,半天才应道:“谁呀?”
来人说道:“快起来,你有事。”
铁云星已经听出来者是主管巨舟总务的王海山,起来开门。对他道:“王大叔,有什么事吗?”
王海山道:“跟我来,快点。”转身走开,铁云星随后跟去。
这杂物间在巨舟的尾部,是堆放各种用具的地方;巨舟的中间则是官兵居住的地方,分上下两部分,甲板下主要是普通士兵居住场所,而甲板上则是军官和朝廷要员的住所,等级森严。甲板上舱共六层,高达近五丈。
王海山一路交代,却是今晚宴请宾客,因人手紧张,让铁云星去打下手。
俩人顺着甲板走到船中间上舱中,沿阶而上,径自来到第四层。这里却是一副小酒楼模样,装饰奢华。大小和普通酒露相仿,桌椅制作精美,古色古香,赫然是用上等沉香木制成,四壁挂满各色字画,多是名家手笔。里侧布置了几间雅室,玉帘垂挡,却无法看清。
俩人走进厨房,里面一片玎咣作响,七、八个人正忙作一团。
王海山叫过胖厨头,道:“胡二,小铁蛋交给你打下手,有什么活就吩咐他干。”
胡二答应一声,领着铁云星来到里面,说道:“小铁蛋,你把这些菜洗干净,放到案上。”铁云星答应一声,洗将起来。向旁边诸人打听之下,才知道今晚宴请重要贵宾,什么来历却知之不详。
过了一会,外面一阵说话声,依稀对来者十分尊敬。
很快,开始上菜,厨房里人来人往,十分热闹。铁云星乘机来到门口,悄悄向外看去,只见右侧那间“闲云轩”小门半开,透过翠玉帘依稀有五、六个人坐在里面,而张总管却双手垂落,站在门外伺立。他心中颇为惊讶,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人,竟需要张总管这样小心?
正想着,王海山走过来,对他说:“小铁蛋,来,把这壶天香片清茶送进去。手脚麻利点,别出差错。”
铁云星接过瓷壶,略微收拾一下,方走进闲云轩。眼角瞟处,已看清里面一共坐了五个人。除了已经认识的巨舟正、副统领外,上首是一个鹰面老者,眼睛闭合之间神光隐现,心中不由暗暗提防;而侧面竟坐着一男一女,俩人一身紫黄,衣饰华丽,仙露明珠一般,隐隐气质高华;年纪不过十三、四,似乎身份极为尊贵。
铁云星依次倒过去,到鹰面老者身边时,突然一股潜劲袭身,他脑筋急转,顺势向外倒去,张嘴欲呼。堪堪摔倒之际,却又被虚虚托起,这一切几乎发生在一瞬间,铁云星暗暗偷笑,自己装的惟妙惟肖,倒骗过了试探之人。上首少年仍自和俩统领说话,好象没有发觉似的;而那名少女一双凤目盯着铁云星,略有讶意。
铁云星走到那少女后面,准备倒茶时,她正低头夹菜。传声道:“嗨,野小子,深藏不露啊。”铁云星乍闻此话,猛的一惊,差点将茶水撒出,匆匆倒完,欲出门而去。
谁知那明丽少女娇笑道:“东方统领,我这儿正需要个人伺候呢,麻烦你给我安排一下。”美目含笑,斜扫铁云星一眼,东方统领身材高胖,心计却是十分机敏,一看即知她的意思,不知她为何要留下这个小厮,只是一时也不便多问,示意铁云星留下服侍那少女。其他人也未在意,顾自说话。
铁云星无奈,只得站在少女身后伺候,这一下可苦了他,一会儿是倒茶,一会儿是扇扇,忙的不也乐乎。东方统领倒是若有所思,其他人箸筹交错,低低言谈。
东方统领道:“花老这次莅临,蓬荜生辉,来,我敬您一杯。”俩人一饮而尽。
铁云星听动旁边这鹰面老者姓花,马上联想到出海之前曾听及的花长老,难道竟是他?
花老笑道:“承蒙两位统领高抬,老夫岂敢不从?要不然那能喝的上这‘九花玉醇’啊!”
东方统领笑道:“花老不必客气,这‘九花玉醇’虽是在下师门密酿,只是用来招待您老,恐怕难入法眼。只是这大海茫茫,一时也筹备不下玉液琼浆,还望花老多多海涵呐。”
花老笑道:“东方统领太过自谦,别人不了解,可老夫却知道这‘九花玉醇’可是贵门独一无二的佳酿啊,当年老夫曾经与令师畅饮一回,的确醇香无双,至今记忆犹新。”
那少女笑道:“东方统领,听闻这‘九花玉醇’饮后熏而不醉,齿暇留芳,为天下七大美酒之一,我也想喝一杯呢。”
东方统领略一沉吟,笑道:“小姐可不能多饮,否则令尊见怪,下官可担待不起。”言罢“哈哈”一笑,挥手令铁云星给郡主倒上。
旁边少年劝道:“妹妹,不可无礼,爹爹不是吩咐过不许胡闹吗?!”
少女琼鼻一皱,说道:“爹爹又没说不许品酒。”说罢举杯浅尝一口,点头称好。
俩人原来是兄妹,怪不得长的有几分相似。这少女不知什么来路,隐隐却是官宦之后。
第四卷 幂府魑魅 第015章 鲸浮龟沉
东方统领说道:“花老,这次我们东海水师远下南洋,多亏了你们南海水师的鼎力襄助,要不然那有如此顺利?”
花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