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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慢慢失去了概念,我睁眼的时候竟然看见睿慈坐在了床边,我还在杨宪奕的房间里。我还有些话没问明白,我想知道睿慈怎么看我和杨宪奕的,她们是不是早猜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我问睿慈,她不理我;我转头想跟杨宪奕告状,他也不理我。我有点难过了,呜呜的直想哭。我刚一哭睿慈就不见了,杨宪奕在我眼前像一汪水,跪坐在床边拉着我的手。我的手腕还疼呢,手指昨天差点被他弄折了,我努力把手从被子下面伸出来让他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我知道……我知道……”他低声地说,声音很是心疼。给我把脸上的碎头发都拨开,给我换了新的冰袋,他亲我的嘴,要把病毒从我嘴里吃了,这样我就康复了。我推推他,可没力气,推着推着就像是搂着他。呼吸淡淡的,我闻着他嘴里的烟味又睡了。
好多年我没病过了,我特别健康,虽然我的体育不好,但是我很少病怏怏的。我能坐起身半正常地对一切有所感知时天已经黑了。屋里没有人,只留了一盏小灯,客厅里好像有好多人在说话一样。我想杨宪奕可能被派出所的警察逮捕了,因为他对我做的事不好,还把我弄感冒了。
我想起那晚在派出所见到的小女警察,觉得她可能真的很仰慕杨宪奕。可我就没有这种感觉,脑子好用起来就忘不了他离婚的事和离婚的原因。他昨天让我疼也好,快乐也好,从此只能说他欠我更多,他亏欠的女人又多了一个。
我正对着小灯柔柔的光出神,门开了。我看见爸爸和妈妈走到床尾,坐在我身边,爸爸脸上不慈爱,好像刚跟谁发过脾气;妈妈脸上反而很慈爱,特别心疼似地摸着我的脸,说:“兆兆,难受吗?”
我点点头,趴进妈妈怀里,手紧紧揪着被子。我出了一身汗,身上的大T恤都换了好几件。T恤底下的我光溜溜的,好像妈妈把我刚生出来时的样子。
“去趟医院吧。”妈妈在征求爸爸的意见,爸爸死死盯着杨宪奕,好像知道了他就是罪魁祸首。
我知道什么都瞒不住了,我的阿Q只能出来帮忙,“我不去,我困。”说完就钻进被子里。
爸爸叹口气摇摇头。他们都是过来人,对成年人做出这些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对杨宪奕大嗓门地说:“你出来。”
我好像看到两个中世纪要格斗的武士已经抽出了宝剑,只是爸爸的剑不够锋利,爸爸也不知道杨宪奕是什么样的人。我担心爸爸打不过他,可转念又觉得他不敢打我爸爸,他要打一下,我好了就跟他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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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该做的事(5)
他们出去了,妈妈扶着我躺好,使劲掐了一下我的脸蛋,把我掐疼了。
“拿你怎么是好啊,现在怎么办?”
我被问得很茫然,我要是知道怎么不发烧不生病我自己早痊愈了,我就说:“多喝水……好好吃药……”
妈妈又掐我的脸蛋,只碰到就舍不得用力了,我毕竟是她亲生的。她拍拍我的额头,好像我是个糊涂孩子,根本没有二十七岁,“你啊,让我怎么说你!”
我想她是指我和杨宪奕的事情,我一发烧估计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让杨宪奕欺负了的事。我想让妈妈去报案,让警察抓他的时候顺道把关浩和冯纶也抓走,我有点舍不得给杨宪奕判太重的刑,我觉得一年半载就行了,毕竟昨晚我也有很乐很美的时候。他待我好像我是女王一样,那时候我不是豌豆了,他扶着我爬上了豌豆的天梯,把我送到天堂门口,抱着我进去了。
爸爸和杨宪奕回来的时候,我又睡了一会儿。一天没吃东西我觉得很饿,刚想说吃饭的事,爸爸妈妈起来拍拍被子走了出去。
杨宪奕也走了,床边只剩两只大狗。它们一左一右地看着我,对我摇尾巴。我想起昨天它们是杨宪奕欺负我时在场的证人,想对它们示好。我的手刚从被子里伸出去一点点,有一只就对着我不停地狂吠,吓得我心肝肚肺都跟着颤了一下。
杨宪奕是冲进来的,劈头盖脸就给了狂吠的那只一个大嘴巴,然后坐到床边把我抱起来,抓着我的手让那只狗闻了好久。
那只狗知道错了,夹着尾巴从嗓子里委屈得呜呜叫,好像也在哭。它退到同伴一边,怕怕地望着我们。杨宪奕还是抱着我,把被子从身后绕过来裹着我。
“好点儿了吗?”我又回到昨晚的某个姿势里,赖在他胸口,听着怦怦的心跳声。今天的我很贤淑,一点儿也不疯。今天我们都沉淀下来,知道后面不是很美好很简单的一条路。
做了就要爱吗?虽然我只和他做了,做得我都病倒了,但是我还是不爱。哪那么容易爱上啊,人的那颗小心脏,太微妙了。
杨宪奕诱哄着吻我,也不怕感冒病菌传染,揉弄了我一身的汗,临了叫我“小傻子”。
我就是挺傻的,我在他怀里想着这件事,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
我任他照顾着,亲狎着。有时候他像爸爸,有时候他就是他,周围的一切都充斥着他的气息,我上上下下都被他占据着,爱不爱还说不上来,我又睡着了。
半夜,我觉得自己像池塘里的小泥鳅一样,又光又滑地被网到一个大网里。我想挣扎又挣扎不了,我怕被打鱼的人看上,可他就偏偏挑上我了。
我眯着眼睛半梦半醒的,觉得有人在摸我,我的C罩杯被来来回回地抹了又抹,又舒服又不舒服。我一挣身子醒过来,看杨宪奕正坐在身边,手伸到被子里拿着热毛巾给我擦呢。我身上盖着被子,可又感觉身上什么都没有,连大T恤都没了。
“你干吗?”我说话有气无力地,饿得前胸贴后背。
“出汗了,擦干了换干净衣服再睡。不烧了,觉得好点儿了吗?”他的手从我的胸口滑下去了,翻过去擦我的后背。
我背对着跟他说:“我饿了。”这种时候我只想耍耍赖,精明果决的一面都用不上了,我用了也斗不过杨宪奕。
“我给你做去。”他答应得很痛快,还是给我仔细前前后后上上下下擦舒服了,像对小婴儿似地还抹了点爽身粉。我从二十七岁一下子回到了七个月大,半皱着眉享受杨宪奕的服侍,心里有一点点窃喜。在他凶我的背后,其实也有疼爱的一面。
第八章 不该做的事(6)
我实在不喜欢他做那件事做得那么专注彻底,我想男人不能只注重身体的欲望,也要有心灵的交流。可他扶着我起来套大T恤的时候,眼睛又带着我已经熟悉的深沉。等我躺好了,他也躺在我旁边,给我掖完被子,他的手又回到T恤下面轻轻地揉,好像我受伤了,最需要他的抚慰。
很轻很轻,我知道他手掌很大,滑过我身上的爽身粉,揉来弄去,我都成小面团了。可我也有一点舒服,靠在他肩上叹了口气。
等病好了我们就不能这样了,我又得特别辛苦地跟他斗下去,一想到跟他斗我浑身就没力气,比生病了还累。他太厉害了,用一个小手指就够我在一边忙乱好久。
“想吃什么?”他问我,“鸡蛋羹行吗?”
我点点头,感觉他终于把手抽出来了,可他离开的时候轻轻地掐了我一下,是最怕掐很娇嫩的地方,我的脸腾地就红了,烫烫的,赶紧蒙进被子里。他隔着被子亲亲我出去做饭了,我听见他坏笑的声音。
大半夜,野兽叔叔在厨房里好像挺忙的。我隐约听着,躺在床上背《尔雅校注》。发烧过后,我还记得的不到十分之一,没有一句是完整的,我把这个仇都记到杨宪奕身上,等我好了以后让他加倍地偿还我。我要代表古籍处出战,我是无往不利的女希瑞。
鸡蛋羹来了,上面还有葱花,点了一点儿酱油。我发现他家的碗和我家的一样,胃口顿时好了很多,为这样的巧合开心。第一口烫得我够呛,呼呼地扇着,杨宪奕就坐在床边看着我吃,还抢过勺子想喂我。
“慢慢吃!什么时候领证?”
这两件事完全没关系,我听了第一件,第二件当作没听到继续吃鸡蛋羹。他蒸得很嫩,只能叫水蛋,我更喜欢蒸得很老有些筋道的鸡蛋羹,所以我吃得差不多时就拿勺子敲了敲碗边,告诉他,“我喜欢吃老的,要少放水的!”
“还挑!”他纵着眉毛瞪我,唇上又有训人的纹路。抢过勺子盛了一口自己尝了一下。
“嫩吗?我再去蒸一个。”
我拉着没让他去,其实我已经吃饱了,有了半个鸡蛋羹垫肚子,我的不舒服好了很多,“不吃了,下次吧。”
说出这样的话我又后悔了,我们哪里还有下次。我以后不能再跟杨宪奕胡来了,也不能再生病。马上就要开学了,有很多事情要忙,我一生病好多事都耽误了。
他没走,端着碗把我吃剩下的鸡蛋羹两三口就扫光了。他吃我的时候也是这架势,只是更不留情。除了爸爸,没有男人吃过我的剩饭,我的剩饭里都是福根儿,所以我跟杨宪奕说:“下次别吃,我得留着。”
“为什么?就吃!”他跟我抬杠似地把勺子碗里吃得干干净净,把碗放到一边还给我擦擦嘴。
我正为自己又说了“下次”感觉后悔,他推着我躺回去,盖好被子又问了一次:“咱们什么时候领证?”
我一翻身就开始装死人,他没马上跟我计较,关了大灯上床躺在我的被子上面不许我踢。我换了薄一点的被子,能感觉到他的大手就放在腰的地方。因为我发烧,屋里没开空调,显然把他热坏了,一天里好几次我看见他打着赤膊走来走去。他身上其实好多肌肉,昨晚我都见识过了。
“病好了行吗?”他贴着我的脖子后面说话,弄得我很痒痒,他的手也在腰上动来动去,我腰上都是痒痒肉,还有被他弄得酸疼。我在昏暗的光线里没有说话,仔细思考以后的问题。
第八章 不该做的事(7)
我真的不爱他,虽然我有传统的一面,但不想为了一夜决定我的终身。给已经给了,后悔药是没地方买的。爸爸妈妈也不知道气成什么样了,如果我再私订终身,他们肯定不要我了。
冯纶抛弃我,关浩亏待我,博士对我求爱,杨宪奕提出来要跟我结婚。我嘴角有一点点笑,我不比在读女博士方睿慈差,我也是有男人青睐的,可转念想到杨宪奕是为了生孩子的事,我又笑不出来了。
昨晚他那样对我,好像这辈子都要跟我耗上了似的,但我不觉得那就是认真。男人是上下身能分开思考的动物,他们的特异功能我学不来,但也觉得不完全是没道理的。
人都有本能,人又有感情灵性。找到爱的人一起本能固然好,但找不到,又已经一起本能过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愿意的话可以继续下去,不愿意的话可以结束,现在这个时代这个社会就是这样。
“不行!”我终于从装睡里斩钉截铁地拒绝了杨宪奕。腰上的手一紧,身后的呼吸也听不到了。
“为什么?”
“我不了解你。”我说的是实话,我对他全然陌生,到了今天我还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挣多少钱,以前的经历怎样,为什么选我给他生孩子。
“你想知道什么?”他把我转过去胳膊垫在我头下面,让我躲不开他的目光,“你问,我马上告诉你!”他似乎很急切,也很认真。
“我不知道。”我的困劲真的来了,明天无论如何我要恢复健康回家。我还得过爸爸妈妈审问的一关,他们知道了大概,但是肯定会问我细节的东西,到时候我得打好腹稿,不能让他们觉得我是单纯为了和杨宪奕本能才胡来的。
“病好了我跟你父母再提一次。”他这么说,看来是已经提过了,估计爸爸没有同意,爸爸是好样的,替我出了一口恶气。
“杨宪奕……”我面对面叫他,他照顾我一天也有些无精打采,前半夜好像没怎么睡,胡子都出来了,黑眼圈也很明显。我想伸手摸摸,又很快打消了念头。
“怎么?”他把我捞过去,尽量跟我和颜悦色地说话,他看出我在病里是有脾气的。
“看上我了什么意思?”
我记得他说过是亲我,要我,可这些是太模糊的概念,如果他说是喜欢,是爱,我也许能明白一些。现在亲也亲过了,要也要彻底了,纯身体的冲动,我们都已经过了那个年纪。
“想跟你结婚,就这个意思!”
杨宪奕很认真地答完,又把手钻到被子下,找到大T恤的下缘钻了进来。
他肯定喜欢上我了,我能明显地感觉出来。他的手滑过来的时候,我想到了每次抱竹子的感觉。她也总是拍拍我的胸口,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