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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年沉着地安慰她:“别着急,我在手机地图上看到这附近有个酒店,已经查到了号码,等我打电话到总台,让他们派车来接我们一下。”
如今两人同舟共济,他身为男人自然应该肩负起解决困难的责任,即便无计可施,也应有一份诚意,好让女孩子不至于害怕。
Flora点了点头,想不到他处理事情这样干净利落。电话打过去,酒店方面当即就答应了派车来,让他们原地等待。
然而,他们站在路边等了很久车也没有来,只得在路边找地方坐下。
Flora没有抱怨什么,沈年却觉得不好意思,脱下冲锋衣给她披着,又从背包里拿出食物给她,“你饿了吧,先吃点填填肚子,车肯定会来的,只是需要时间。”
“谢谢,我包里也有吃的,但我现在不想吃。”Flora把身体缩成小小的一团,在他宽大的冲锋衣下显得柔弱可怜。
沈年怜惜之心顿起,柔声道:“谢什么,这是我的责任。我还怕你怪我睡着了错过了站。”
Flora抿嘴一笑:“我怪你干什么,我自己不是也睡着了。”
“你这样不爱抱怨的女孩很少见。”
“为什么女孩子就非得爱抱怨不可,还是你见过的女孩太少?”
“是像你这种性格的太少。”
“那你可以见识见识。”
沈年笑了,见四周空无一人,忽然想逗逗她,开玩笑道:“这里荒郊野外的,我要是个坏人,你怎么办?”Flora瞥他一眼,“你就这么想当个坏人?”
沈年大笑。Flora幽幽道:“我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过了一会儿,Flora把手机给沈年看,“看过这首诗吗?很出名的一个诗人写的,念一遍。”
沈年久居国外,于中国的古典诗词所知实在有限,看着那几行字,用不怎么标准的国语念道:“卧梅又闻花,卧知绘中天,鱼吻卧石水,卧室达春绿……这诗什么意思,看不懂。”
“再念一遍。”Flora忍住笑。
沈年又念一遍,忽然开窍,假装生气道:“还有你这样的,欺负我们老外。”Flora俏皮笑道:“我就是要看看你这个坏人到底有多聪明。”
沈年哼了一声,沉默了不多会儿,他又忍不住想找她说话,见她戴上了耳机,凑近了问:“你听什么呢?”
“邓丽君的歌,你知道邓丽君吗?”
“听说过。”
“邓丽君生前最喜欢的地方就是清迈。”Flora把耳塞给了沈年一个。于是,两人一起分享邓丽君的歌声。
“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就像花儿开在春风里,
在哪里,在哪里见过你,你的笑容这样熟悉,我一时想不起……”
这是一首让人一听就会爱上的歌,就像在某个瞬间,会发现自己忽然爱上了一个人一样,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夜风阵阵,高速路两侧漆黑一片,只有农田里萤火点点,沈年无声的望着远处的黑暗,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嘴角微微有些笑意。
时间悄悄地流逝,两人却因为邓丽君清甜的歌声在耳边萦绕而忘却了时间,等一阵刺目的灯光照过来,他俩才意识到,是酒店的车来了。
“还好车来了,再不来,我就要被蚊子吃掉了,身上至少有十七八个地方痒痒。”沈年背起背包,向着灯光的方向挥动双臂。
坐上了车,Flora给沈年一个小小的盒子。
“什么?”
“清凉油。”
Flora打开盒盖,手指抹了一点涂在沈年手背上,沈年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小盒子里装的是驱蚊止痒的药膏,好奇的拿起来放到鼻子下闻闻,薄荷脑的味道顿时把他熏得差点掉眼泪。
Flora看到他那一瞬间古怪的表情,忍不住笑。
沈年正待说话,车身忽然猛向一边倾斜,沈年猝不及防,整个人撞到Flora身上,而Flora的头则重重地撞在前座上。
“怎么回事?”沈年把Flora扶住,懊恼地问司机。“大概是撞到东西了。”司机也是紧张无比,紧踩油门,车却怎么也开不动了。
荒郊野外,会撞到什么东西?三人毛骨悚然。
司机下车检查车胎,沈年也跟着下了车。
原来,司机为了抄近道,并没有一直沿着公路走,而是选择了在旷野中横插过去,结果车轮陷进了泥坑里。
“这怎么办呀,大晚上的,又是荒郊野外,找拖车都不容易。”Flora也从车上下来,听说了情况,着急得很。
“只能我们下来把车推出泥坑,你到驾驶座把着方向盘。”沈年卷起衬衣袖子,准备和司机一起推车。
“我不大会开方向盘在右边的车,让司机开车,我跟你一起推车。”Flora果断地脱掉身上披着的沈年的冲锋衣。
“你行吗?”沈年不信地看着她,她一个女孩,还那么瘦,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
“行不行试试就知道了。”Flora并不夸口,走到车后找了个方便着力的姿势,招呼沈年一起推车。
司机坐进驾驶座,他俩在车尾推车,大概是白天刚下过大雨,此时道路泥泞不堪,车轮打滑,两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车身还是纹丝不动。
“我遇见你,似乎倒霉事不断。”哪怕卖着苦力,沈年也不忘记调侃。Flora瞪她一眼,“彼此彼此,你给我带来的也是霉运,我腿上的伤还没好。”
“你说,我们去住酒店,酒店会不会被暴徒扫荡?”
“我看会,因为你现在的尊容就像个暴徒,灰头土脸。”
“谁说我灰头土脸,我明明英俊非凡。”两人同处困难境地,沈年的话语随意起来,胳膊用力推着车,哪知道车轮带起的一团泥浆喷了他一脸。
Flora见状,幸灾乐祸大笑,“既然你觉得自己英俊非凡,到曼谷以后你可以去皇宫排队见泰王,听说公主还没有结婚,你不妨去毛遂自荐去当驸马。”
“拉倒,泰国公主比我妈年纪还大。”
“拉倒,公主在召唤你。”
“大力水手,你今天吃菠菜了吗?”
“我要是波派,你就是卡冈都亚,长着十八层下巴,一泡尿淹死二十几万人。”
彼此挖苦一番,两人的心情轻松许多。
沈年觉得这样蛮干不是办法,和司机商量过后,从后备箱拿了一把铲子,把后车轮周围的土铲开,司机把车往后倒了倒。
感觉差不多的时候,沈年和Flora又继续推车,这回车轮总算能往前动了,两人用尽全力一鼓作气,车终于开了出去,Flora筋疲力尽,失去重心跌进泥坑里。
沈年赶紧踏进坑里把她抱起来,看她满脸泥浆、狼狈不堪,关切道:“你不要紧吧?摔到哪里没有?”Flora摇摇头,“我没事。”
沈年太惊讶了,想不到她虽然瘦弱,力气却不小,更难得的是,一点也没有漂亮女孩的娇气。
车在黑夜里又开了十多分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沈年和Flora从车上下来,看到那个在灯光作用下看起来像个鬼屋的酒店,失望地要笑。
“这也能叫酒店?充其量是个小旅馆。”Flora指着眼前破败的建筑物道。
沈年也很惊讶,“我看名字叫假日酒店,以为很大,谁知道是这样,好吧,总比睡马路强。”
“你说这会不会是一间鬼屋,我看过泰国恐怖电影,迷路的游客在荒野里误入一家酒店,酒店里的人全都是鬼。”Flora看着酒店在惨绿的灯光下鬼气森森,心里多少有些害怕。
沈年只笑笑,“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你不是说自己天不怕地不怕吗。”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条件再不好也只能勉强入住了,好在这家酒店外观虽然不起眼,进了大堂以后发现内部装潢还不错,看起来也还干净。
到了亮地方,沈年才看清,Flora浑身上下脏得不成样子,头发上全是泥浆,一条条的挂着,要是不知道情况,还以为她是哪里逃难来的难民。
“你也没比我好多少。”Flora指了指沈年的衣服。沈年低头看看,笑了,他心里想什么,她总是能猜到。
两人到前台登记房间时,竟然被告知只有一个空房间。
“现在是旅游旺季咔,经常客满,两位要住吗,房价很优惠的咔。”
前台接待是个染着黄头发、看起来男女莫辩的人,说是男的,偏偏浓妆艳抹、衣着暴露;说是女的,身材未免太魁梧,而且他每说一个句子,蹩脚的中文必然要带上泰语尾音。
“房间里是两张床吗?”沈年问。
“只有一张床,你们是情侣无所谓的咔。”前台接待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俩,还不时跟沈年抛个媚眼。
“我们不是情侣,好不好想个办法再给我们找一个房间?”Flora可不想跟个不太熟悉的男人共处一室。
“没有空房间了咔,最后这间你们不住,很快也会有别人住的咔。”前台接待很风骚地又跟沈年抛了个媚眼。
沈年和Flora对视一眼,无奈的耸耸肩,“那好吧,我们住。”
沈年办手续的时候,前台接待悄悄跟他说了句话。Flora斜视他俩一眼,见那个娘娘腔满脸堆笑,而沈年一直低头签字,猜测他俩在说什么。
进电梯的时候,Flora忍不住问:“你跟那个不停卡来卡去的接待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卡冈都亚:拉伯雷小说《巨人传》中的人物,小学时看这本小说,什么都忘了,就记得这个巨人。
☆、夜店
沈年道:“他说,晚上在一楼的舞厅有人妖表演,他也要参加,让我去看,不要带你,很便宜,只要给小费就行的咔。”
“那你去吗?”
“我说我不去了,但是可以给他小费。”
相比酒店大堂的装潢,房间里又是一番模样,陈设简单到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沈年让Flora先洗澡,他去找服务生多要一床被子,准备晚上打地铺。
等他把一切安顿好了,Flora已经洗了澡出来,和之前的狼狈状相比,此时的她看起来清新可人,头发上滴滴答答地往下直滴水,一张脸素净如莲。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虽然简陋,好在有热水。”Flora坐在那里用毛巾擦头发。沈年看她两眼,拿着衣服走进浴室。
出来的时候,沈年拿毛巾擦头发,坐在Flora床边,“我在浴室里捉到一只小动物,你要不要欣赏一下?”
Flora听到他的话,本有些好奇,但见他把手伸到自己面前,便猜到他要玩什么把戏,揶揄:“我不想看,既然你这么喜欢这只小动物,带回家当宠物更好。”
沈年嘿嘿一笑,张开手,把那只蟑螂丢在她面前,准备看她夸张的反应。
哪知道Flora镇定的很,看到那只蟑螂还在爬,手指一拨,让蟑螂六脚朝天,没法再爬。沈年惊讶道:“你不怕?”
“我怕啊。”
“怕你还用手碰?”
“跟你的宠物打个招呼而已。”
沈年无奈地把蟑螂丢进垃圾桶,心里感叹,这个女孩实在太有趣。
夜晚,一天的疲倦让他俩谁都没心思去舞厅看表演,Flora躺在床上玩IPAD,沈年则坐在地铺上,拿起她给的那盒清凉油抹在腿上,数了数,被蚊子叮出的红疙瘩竟有十一个之多。
忽然想到,之前在车上,Flora细嫩的手指轻触他手背的皮肤,沈年一阵心猿意马,扭过头看着她。
“刚才你摔进泥坑里,没受伤吧?”
“没事。”
“那你腿上的伤呢,用不用我替你重新上药?”
“不用了,我自己已经上过药了,也包扎好了。”
沈年一阵失望,转过身去。Flora见他忽然不说话了,终于把视线分了一点给他,见他坐在那里耸肩扭背,奇道:“你怎么了?”
“泰国的毒蚊子太厉害了,我的后背到现在还痒,可惜我的手又够不着抹清凉油。”沈年抓着后背。
Flora道:“你别抓了,会发炎的,我帮你抹清凉油。”沈年很爽快地脱掉T恤,为自己的小诡计得逞一阵高兴。
Flora细心地把清凉油抹在他后背那一个个被毒蚊子咬出来的红疙瘩上,数了数,竟然有五个疙瘩,笑道:“难怪你觉得痒,至少有五个蚊子咬过你。”
沈年正待说话,听到一阵敲门声,站起来去开门,一边走他还一边抓脖子上的痒。
敲门的竟然是那个前台接待,看到光着上身的沈年,先是一愣,随即微笑,“表演快开始了咔,都是一级棒的大美人,又刺激又性感,先生,去看看咔。”
“我不去了。”沈年掏裤子口袋,又给了他一张钞票。
“谢谢先生,祝您有个愉快的夜晚,我叫马坤卡,您有什么需要都可以找我的咔,一级棒的咔。”马坤卡双手合十表示感谢,礼貌地走开了。
一边走,马坤卡一边在心里嘀咕,还说不是情侣,才刚进来多久就干上了咔,忘记提醒他们了,那个房间很久没客人住了,床板是坏的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