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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驱逐X 裂缝X 折磨
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
而我……就仿佛是那漂浮在这片黑暗之中的一颗渺小的沙……
听护的解释，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叫做世界的裂缝，也就是各个平行世界之间的真空地带。
平行世界何其多，可是灵魂被打上驱逐者印记的我却已经再也无法进入那些世界中的任何一个。
我静静地漂浮在黑暗之中……没有光，没有声音，什么也没有……只有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我会怎么样？会永远被遗弃在这片荒芜地带永远流浪吗？心中突然充满了一种恐慌……
＇护，我们会永远呆在这里吗？＇不！我不要！
＇等到80年的时间到了，小阎王一定会召唤你回去的，毕竟你不属于平行世界。＇哦，那还好，我稍稍地松了口气。
＇护，大家看到池中的莲花的时候会想起我吗？大家会一直记得我吗？＇＇一定会的。＇＇护，我好自私对不对？小杰他们看到那些花一定会很伤感的……明知留下的人比离开的人更难过，我还是忍不住这么做了……＇＇……＇＇如果为他们着想的话，也许最后一个愿望是大家都忘记我的存在比较好吧？这样大家就能恢复到原来的生活了。＇＇莲……＇＇其实我犹豫过的……可是我真的真的好希望能陪在大家身边，哪怕只是一缕幽香代替我……而且，我想在那个世界留下点什么，无论是什么都好，那是我存在过的证明……＇＇你没做错，大家也一定不会希望忘记你的。如果忘记了，你一直在努力的事情不是都白费了吗？你看，奇犽现在已经开朗很多，内心也不再迷惘了；小杰和金相处得很不错；酷拉皮卡放下了心中的仇恨……你在那个世界留下了很多东西，不仅仅只是满池的莲花而已……＇＇真的吗？谢谢你这么想……其实……我常常很思念我的家人呢……可是，他们却不知道我已经不在了。一方面我很庆幸有人替我照顾他们，他们也不会伤心，一方面我又很难过，我那么挂念他们，可是他们却把原本给予我的爱全部给了别人。＇＇唉……＇护轻轻地叹息。
＇我在人界存在的痕迹完全没有了呢……被遗忘，被替代……没有人知道，没有人记得……＇＇可是你还是希望有人替代你的吧？＇＇是啊，那点遗憾怎么能跟我对家人的爱相比？但是……我真的不想第二次被遗忘……至少，在那个世界，我所认定的第二个故乡，有人记得曾经有个叫莲的女孩存在过……＇大家会永远记得我吗？
无论如何，我没有白白到那个世界活一次，我该满足了……
…………
我静静地漂浮着，不时和护聊聊天，不过大多数时间只能靠回忆来打发。
从我在人界小时候的记忆开始回忆，一直到猎人世界的点点滴滴……我反复的回忆着……回忆着……
时间慢慢地流逝……我终于明白寂寞的可怕！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库洛洛冷冷的话语仿佛回荡在耳际。
呵呵，果然没有最槽糕只有更糟糕啊！原以为魂飞魄散是最惨的情况了，可是现在……
常听说关小黑屋是最可怕的精神折磨，关个几天就能把人逼疯，我现在终于亲身体验了一把。
一天，两天还没有什么感觉，有护陪我一起回忆聊天，还算过得去。五天，六天还能坚持，只是觉得自己已经没话题可以说，有点无聊……再之后呢？当所有的回忆一点一滴都反复回忆之后，当什么事情也没办法干之后，我开始想象……
如果我那天没有出门逛街，那就不会遇到什么冥界的人，不会穿越了吧？那样的话……
如果我到了猎人世界没有到处乱跑看戏，留在鲸鱼岛静静生活的话……
如果我没有定下制约，拥有攻击能力，好好修炼的话……
如果当初没有给尼特罗会长石头，干涉蚂蚁事件的话……
我不停地开始想象如果这样，那么结果会怎么样？一个一个的想象开始在脑海中成型……反复地想，反复地想……有时又开始回忆……
渐渐地，我开始迷惘……
哪些是回忆，哪些是我的胡思乱想？
哪些事情我做了，哪些是我想做的？
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还是其实一切都是虚假的？
时间在流逝……我的脑子越来越乱……各种念头纠结在一起，理不清，仿佛一团乱麻塞在我的胸口，气闷，却没有办法发泄。
我究竟清醒着还是在做梦？
我是真的存在的吗？
我是谁？
我在干什么？
啊！！！！！！！！我尖叫！拼命尖叫！不停地尖叫！
我真的在叫吗？还是我在梦里叫？又或者我以为我在尖叫其实没有尖叫？
如果我的面前有一面墙，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撞上去；如果我在一个房间里，我想我会把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疼痛也好，什么也好，给我点什么能够证明我是存在的东西吧！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无声！无边！无依！无靠！
好烦躁，好狂乱！
我觉得我要疯了！
不，可能我已经疯了！
＇莲！莲！＇是谁在呼唤我？护？
＇你是护？＇＇我是！莲，振作点！＇＇既然护在跟我说话，我不是在做梦，我现在是醒着的吧？不……梦里也有护，也会跟我说话的……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醒着？是做梦还是醒着啊！！！＇好难受！好烦闷！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啊！！
＇莲，别胡思乱想，我们来聊天。＇＇聊天？＇＇嗯，就聊聊我们刚进猎人世界那阵子，我们一起研究誓约……＇＇誓约？对，我和护定了誓约呢……用所有的攻击能力换来无敌的防御，这样就能安心的看戏了……不对！我怎么可能抱着看戏的心情呢？我要攻击能力的啊！这样才能保护自己重要的东西！在猎人世界怎么可能没有力量呢？？不对！我一开始是没有认真对待……不……＇＇莲！听我说……＇＇可是上次的护不是这么说的啊？上次是在做梦？这次是在做梦？都是在做梦？……＇＇莲……＇护的声音中有着浓浓的忧虑。
护，你在为我担心吗？是吗？
我疯狂地哭又疯狂地笑！
＇护……＇我喘着气，刚才的发泄令我稍微好受了一些。
＇不知道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但是我想说：护，我好想死！我现在是灵魂状态吧？有什么办法可以魂飞魄散吗？或者让我意识消失吧……我要崩溃了……真的要崩溃了！还是我已经崩溃了？护，时间已经过了多久了？为什么我还是不能回去……＇我泪不停地流，抑止不住。
＇过了1年不到吧……＇才1年？一个世纪都快过去了吧？说1000年我都相信，怎么会才1年？？这个回答令我无力，还有多久才能解脱，我连计算的勇气都没有……
＇护……求求你，如果有什么办法可以消灭我……＇＇没有。＇这两个字把我打入深渊，除了绝望，我没有别的感觉……
＇这种折磨我撑不下去了……每一分每一秒，我都觉得身在地狱之中，时间在凌迟我的精神……＇我本来就不是个坚强的人，更是从来想过会受这样的罪！
我违反了世界的制约，这就是我要付出的代价……
＇……莲，我带你回冥界吧？＇护仿佛下了什么决心。
＇可是……＇不就是因为我不能呆在冥界才会在这里的吗？
＇不管了，什么事情都回去了再说。＇＇真的可以吗？＇我有些期待，明知那样可能给炎带来麻烦……但是我顾不上了！
＇莲，我要带着你找回去的路，究竟要花多少时间我也不确定……＇什么？不能立刻回去吗？
＇所以，我想封闭你的意识，还有你来到这个世界裂缝以后的记忆我也想帮你消除……＇＇消除？＇＇你的记忆已经混乱了吧？＇＇混乱了？＇我呆呆地重复。
＇无论如何，把在这里的痛苦记忆忘记吧？好吗？＇＇好……＇＇那么我就开始封闭你的意识了……＇＇等等！＇我连忙阻止他。
＇护，如果我沉睡了，你怎么办？现在还有我在和你聊天，虽然有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你聊天……＇＇我不要紧，我能承受。＇＇护，要不你过一段时间就消除一次我的记忆吧？让我陪着你……＇＇不要紧，你安心的睡吧，这样我也能集中精神找回去的路。＇＇不，护……＇如果睡了，护就只有一个人了，我怎么能……
头好昏……我的意识在渐渐模糊……
不要，护！一个人的旅程……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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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护（二）
〃你回来了，我该叫你护吗？〃身后传来久违的声音。
〃嗯，从今以后你都可以这样叫我。炎，好久不见了。〃我转身看向好久不见的小阎王。
〃呵呵，你是第二个叫我名字的人呢……她怎么样了？〃〃尚未醒来，估计还要过几天吧……〃〃大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准备怎么做？〃炎看着我，仿佛想要看到我的灵魂深处。
〃……〃怎么做？我不知道……
我们面对面站着，一时陷入了沉默。
〃父亲大人已经回来了，你知道吗？〃炎突然开口。
〃什么？〃我惊讶极了，难得阎王有个休假，不玩个几百年怎么会舍得回来？
〃其实，因为一些原因取消了休假，你们走了一年多吧，他就回来了。〃那么为什么不把她招回来？如果那个时候就把她招回来的话，也许……我的心里不禁有些怨念。
〃那个时候我有托梦给她。〃炎打断我的思索。
〃托梦？〃〃不错，把她招回就无法送她回所在的平行世界了，所以我使用托梦的方法询问她的心意。虽然还没有完全说清她就醒了，但是她很在乎那个世界，我能看得出来……〃〃所以你送出了莲居？〃〃是啊，那个法宝经过滴血认主以后可以作为一个坐标。那么万一她不小心离开了那个世界，想要回去也行了，这是我送给她的礼物。〃炎解释。
〃那么……〃说不定她能在莲居里生活？
〃不能，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虽然莲居里是特殊空间，但它还是在平行世界之内，就算是我，也不能打破世界的法则。〃炎无奈地说。
是啊！没有谁能真正的为所欲为，即使是神也一样有要遵循的规则……这点，我很清楚。
〃等她醒来问问她自己的意见吧……既然有父亲大人在，仙界不会对我们冥界插手，她想一直留在这里也是没有关系的。〃一直留在冥界？那样的话，我就能以人的形态接近她了。在她高兴的时候可以陪她笑，在她伤心的时候可以抱着她轻声安慰，可以做太多太多我一直渴望却不可及的事情……
只是，她真的愿意留在这里吗？我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问我。
这几天我都在她身边陪着她。
她还是睡在那个她初次来到冥界的房间，那个客房似乎已经打上了她的标记，永远为她而留。我坐在床边看着安睡的她，伸手轻抚她的睡脸，手上柔软的触感令我的内心特别满足。也许，留在冥界真的是一个好主意……
〃嗯……〃她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又眨了眨，终于缓缓睁开。
〃……你是谁？这里是……冥界？〃她迷迷糊糊地四下打量。
〃护，我的护呢？〃她忽然着急地问我。
〃护没事，暂时在小阎王那里。〃不知为何，我没有勇气告诉她，我就是护。
〃真的吗？……我记得我在世界的裂缝，然后护说要带我回来……咦？怎么好像记不太清……〃〃想不出来就别想了，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些痛苦的回忆就永远封存起来吧……
〃把我带回这里一定很费力，它真的没有损伤？〃她继续追问。
〃真的没问题，你让它安心在小阎王那里修养吧。〃我微笑着安抚她，心里充满着温暖的感觉。
〃那我就放心了……〃她松了口气，〃话说……我觉得你好像有点眼熟？〃她疑惑地看着我，歪着脑袋思索着。
〃呵呵，是有一面之缘呢。〃我笑着提醒她。
〃啊！你是那个工作失误把我弄来冥界的工作人员！我就想嘛！冥界的人里我除了炎也就见过那么一个……〃最后一句她轻声嘀咕。
是呀，要不是见到了我……她的人生……
〃你怪我吗？〃虽然有些害怕听到答案，我还是忍不住问了。
〃怪你？〃她有些奇怪的问。
〃是我扰乱了你原本幸福的生活，害你现在这个样子……你怪我吗？〃我忐忑地等着她的答案。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下了头，似乎在认真考虑我的问题。
〃说实话我之前其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呢……你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责怪你也好，怨恨你也好，都不会让事情有什么改变，所以当初我也只是考虑我将来该如何或者说事情该怎么补救。至于怪不怪你……貌似从来怪过吧。而且，后来我在新的世界生活得很愉快，那样的体验本来是我一生也无法得到的。所以，遇到你也可以算是一种难得的机遇吧……〃她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眼里有着真诚。
果然是她的风格，与其计较已经无法改变的过去，不如争取美好的未来。她一点也没变呢，太好了！
〃对了，为什么你在这里？〃她好奇地问我。
〃因为你在冥界的存在是个秘密啊，只有我和炎知道。〃这个倒是事实。
〃呵呵，你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