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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国不胜其苦。直到二十余年前谈晓培率领大军奇袭郇山关,并且在西凌大军的反扑下以不到五万人整整坚守了四个半月,终于等到了卓莽在结束了北线对西凌牵制作战后赶来的大军。而财力雄厚的西凌在无奈之下,只好贯彻了他们一直以来对于东平的重要关口的对抗策略:修关口。在山谷的西凌一边的出口,西凌用了三年多的时间修建了比郇山关高一倍的新的关口——铜郇阁。
就在几天前,一支不知道怎么渗透进入东平境内的约莫五千人的西凌骑兵身着东平的军装,带着全套的东平军械,手持伪造的东平兵部的调动命令进入了郇山关。实际上,奉命前往郇山关的部队的确是有的,不过只有两千人。按照调令,如果正常的话他们会在几个时辰里就到达郇山关。
但就是这几个时辰的时间差,让郇山关易手的命运被决定了。那支西凌骑兵一进入郇山关,首先就控制了驿传的马厩和鹰阁,以一千人控制住了关口面向东平一边的出口。然后冒着被关内将近三万东平军士围剿的风险,死死把守这边的出口,不放任何一个人一个动物出关。而这个时候,等候多时的西凌大军出现在山谷内,开始攻击郇山关。内外交攻之下,郇山关坚守了九个时辰,随即失陷。在西凌军士冲入郇山关,接应到那守住了郇山关守军的退路和消息传递渠道的五千骑兵的时候,那五千精锐军士仅仅剩下不到四百人了。在这九个时辰里,西凌轮番投入攻击关口的部队总计有步兵工兵约八万人,外加数十台发石车。
那个将消息传递出来的军士是跟着一队同伴一起从和郇山关相接的山体上冒险攀援,然后绕了很大的圈子,甩掉了紧追不舍的西凌追兵,靠着两条腿在西凌大军在肃清郇山关内的反抗的时候拼命跑到了距离郇山关约莫二十里的镇上,找到马匹将消息送到了丹阳。鹰站只建立在关键的地点,在从郇山关到丹阳的这一路上,再没有第二个了。
那么,实际上不止五天半了。大致估计了一下时间,郇山关失陷至少发生在七天前了。恐怕那支按照调令去郇山关换防的骑兵已经被吃掉了。郇山关原本就是一个月补给一次,很少和外界联系的纯军事关口,如果周围的城镇没有发现郇山关易手是可以理解的。可西凌大军仅仅满足于夺回郇山关么?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让谈晓培彻底明白,西凌这系列的行动绝对是绸缪已久。一直到第二天早上的几个时辰里,各地的紧急军情陆续传来。以郇山关为中心,西凌居然分出几路大军对周边进行开花式的攻击。当谈晓培心里把时间线列出来的时候,他气得脸都绿了。西凌大军充其量只在郇山关修整了一夜,随后就开始了大兵团的铺开。三通镇坚守了两个时辰,昌汉城连五个时辰都没守住,至于那些原本就没多少驻军驻守的镇子和村庄,那陷落的速度就不用说了。
这些并不是什么严重的问题,严重的是,西凌大军几乎是掐着时间攻城,掐着时间得手,他们几乎是算准了郇山关失陷的军情和其他军情会在一天之内陆续到达。这种嚣张的气焰简直视东平军方和谈晓培如无物。
“驿传线路和速度是怎么让人摸了个清楚的,给我彻查!”
“那支穿我东平军装,拿着我东平军械的西凌骑兵是怎么进来的,给我彻查!”
“西凌国内那么大规模的调动,怎么会一点消息没有的,给我彻查!”
召集群臣之后,谈晓培首先下达的是这样三道命令,随后,他就和老伙计卓莽和军方诸位将领一起,研讨该怎么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入侵,怎么在如此紧急的时间内调动足够的军队来应付这样的局面。但无论如何,从丹阳抽调禁军和城防军参战几乎是不可避免了。
第七十八章 惊闻
由于军情传递的需要,鹞鹰无法再定期给叶韬带来丹阳的消息了,他只能通过彭德田和闵越了解一些现在发生的事情。虽然郇山关和宜城差不多是东平的极西之地和极东之地,郇山关和周边的兵事不会直接影响到宜城。东平虽然现在国力,尤其是军事力量和西凌相比不占优,可也绝对没可能让西凌一战而定。但是,由于这种对各地的军情通传的内容有限,而且由于是军机,无论是彭德田还是闵越都不可能告诉叶韬太多事情。更进一步的消息,反而来自于在丹阳的那些关系不错的朋友和商业伙伴。鲁丹家里也会隔天发一份详细的信件过来。只是,在无法动用军方的最快速的驿传系统和鹰站的情况下,消息到达宜城,要滞后好几天。
这突如其来的战事,让大家因为钟楼落成而飞腾着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
西凌大军也无法保持太长久的持续的开花式的攻击,可在他们驻足前,已经攻克了多个城镇,形成了从郇山关开始到渑城的很大一片土地。随后,作为主力的十二万大军,在宁石城下驻足,并派出了使者和东平军方接触。
在这些日子里,围绕着是不是要打和怎么打,朝中的议论没有停过。如同面对任何战争,总有一些投降派会出现,这一次也不例外。虽然东平国力蒸蒸日上,但还是冒出来不少人主张这一次要一力促成合议,容忍下来,为东平的持续发展和将来的复仇赢得时间。而军方也确实面临着从郇山关一直到丹阳的这一路上虽然总计的军力不少,但分散在不同城镇,短时间能够集中的军队太少;而且一旦西凌大军越过了宁石城白石城一线,这一路都是东平主要的产粮区和经济作物区,兵祸造成的损失会非常惊人的问题。
在这种时候,西凌派出的使臣虽然极为倨傲,但的确是来得是时候。无论合议是不是能成,至少东平大军的调集有了时间。
在经过了初步的斡旋。西凌使臣出发来丹阳的前一天,不可思议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从黎阳调集的两万训练有素的步兵和五千骑兵匆匆赶到距离宁石城只有三十余里的虎跳峡扎营,准备第二天进入宁石城加强宁石城的军力。可就在当天晚上,两万西凌军队潜行前出了宁石城白石城一线,直奔虎跳峡,奔袭了疲惫不堪的东平兵营。两万五千人力战之后,只有不到九千人最后进入了宁石城。西凌大军得手之后,立刻又缩回了实际控制线之后,还假惺惺地派出了又一批使臣,很挑衅地问宁石城守将到底是准备打呢还是让他们的使团正常出发。
宁石城守军主将名为卓芝星,算起来是大将军卓莽一手带大的侄儿,自然明白这个时候,缓冲时间更重要了。他咬牙切齿地让西凌使团照常出发,为了避免路上发生什么麻烦,甚至还调了两百军士随行保护监视。
从黎阳出发的军队的行程是向兵部和宁石城通报过的,西凌大军能够如此准确地采取针对行动,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东平内部出现了更严重的泄密。可是,谈晓培却又无可奈何,除了下达又一个彻查的命令之外,他只能认了,现在的时间不允许他对整个情报体系和兵部内部动手脚。加上丹阳能够抽调的部队,短时间内谈晓培只能拼凑出十万大军,面对作为主力的西凌中军十二万人可能不太吃亏,可西凌还有在各处分驻的部队,他们这一次总共出动的兵力绝对在二十五万以上。这十万人或许可以稳定住战线,却无力将西凌大军驱逐回去。从各地抽调部队的工作正在进行,但等部队陆续抵达战区,还是时间……
如果不能让西凌大军止住脚步,一旦越过了宁石城白石城一线,纵然最终东平赢得了战争,元气也要好几年甚至更久才能恢复过来。
西凌使团主使,是西凌著名的能言善辩,深受西凌国主宠信的翰林学士朱启。副使是西凌的一个行止粗鲁的四品偏将陈班。谁也没想到,朱启来到了丹阳只开出了一个条件:西凌太子要迎娶东平的公主。只要东平能答应下来,两国军队就保持现在的态势,当公主銮驾出发抵达西凌国都之后,中军从宁石城白石城一线撤军,退防郇山关,待得两国联姻的仪式一成,西凌将郇山关原物奉还。甚至于大军在这些天里的搜索缴获,都将全部封存,等东平大军接收。
这个条件好得不可思议,但却不是不能理解。西凌现在吃不下东平,而长期作战又容易造成大量的兵员损失和巨额的军费开支,西凌目前也不容易负担下来。西凌现在最想要的是把云州收归名下,然后积聚力量,将来好先解决东平或者春南中间的一个。相对来说,要倚靠东平的春南国,似乎是更好的选择。所谓的西凌太子迎娶东平公主,自然不会是什么幸福婚姻的开始。但这种名义却能够让东平在帮助春南抵御西凌的攻击的时候有很多推脱的理由,有很多顾忌,谁都知道谈家对孩子的宠爱是有传统的。而春南也会在接受东平的帮助的时候有很多顾忌。甚至于,云州也是如此,无论东平和西凌的联姻是在什么情况下发生,只要形成了事实,云州还敢不敢接受东平的保护?戴家还敢不敢完全地信任东平王室?这些都是问题。
有了战略上的那么多好处,这一次精心布置的大军突袭获得的成果也就不用太在意了。原本在西凌的部署里,征服东平就是放在最后的,东平现在的实力和势头,让他们不敢小看。乃至于这次大军的突袭,也不是出自朝议的决定而是国主私下里拍板,不然,压根不可能让群臣达成共识。
这样的条件在东平的许多位大臣心目中,是完全可以接受的。氏族和氏族之间为了更大的权力和更多的商业利益尚且可以拆散一对对恋人,精心安排家族之间的联姻。在利益显得不那么巨大和明显的时候,又会毫不在意地放弃这样的联姻形成的同盟,甚至毫不迟疑地在原本的亲家身上踹一脚……这样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多得让大家习以为常,认为是天经地义了。
在这样的环境里,两位公主自己的意见显得那么无关紧要。在一片赞同与促成的声浪里,卓莽和黄序平等人的反对,显得那么无力。
在等待东平的决定的时候,朱启和陈班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东平会拒绝这样的提议。他们每天悠哉悠哉地在丹阳城里游荡。他们认真观察着和原先的丹阳的风格并不吻合的新城区,观看着已经有快一百尺高的丹阳钟楼的外形,甚至于连着几天泡在弈战楼。朱启和陈班都被行军棋,尤其是大战略玩法迷住了。虽然周围都是敌意的目光,但他们却从来没想到那是因为“私人原因”。如果不是考虑到国家大事,弈战楼里活跃着的叶家的雇员,和那些两军查阅府的见习军官和正式军官们,就想动手了。
或许,西凌使臣的确不用担心。在络绎往来的第三批信使将西凌大军的进展传递到朱启和陈班手里的时候,叶韬得到了闵越违反军事保密条例透露给他的消息:谈玮馨应允和亲西凌。
什么样的情况下,一个来自现代的女子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做出这样的牺牲。自己对谈玮馨的伤害,到了这个地步么?还是误解和冲动交织在一起,让谈玮馨觉得,这会是一个选择呢?
不管现在和谈玮馨的关系到底怎么样,不管现在自己在谈玮馨的心目中是什么样的形象,叶韬提笔写了很长的一封信,让他能调动的最快的信使——联邦快递——给公主送去。在信使离去之后几个时辰,叶韬接到了来自谈玮馨的信。给对方写信这一点上,他们还是那么默契。谈玮馨的信里只有一句:“人生若只如初见。”
这句并非原创的诗将叶韬又带回了几年前在宜城与谈玮馨相识的时间。就在那个瞬间,那个谈玮馨戏谑地问他:“为什么不叫百安居,不叫金海马,不叫亚瓒,不叫允典,不叫达芬奇,不叫北欧风情,不叫吉盛伟邦,不叫菱方园,不叫家饰佳,偏偏要叫宜家呢?”的瞬间,那每个字都仿佛惊雷打在心头的震惊,和之后的复杂到无法形容的澎湃情绪,现在仍然在他心头徘徊。谈玮馨,大概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能遇到的,最值得珍借珍爱的人了。这种情绪让他们两人默契地将组织家庭互相参与对方的生活当作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没有任何犹豫和怀疑。
第七十九章 决意
而现在,这个决定改变了吗?这个决定形成的基础被动摇了吗?他们之间的裂痕大到足够让他们忽略来自同一时代这个最大的秘密和最大的共同点了吗?
叶韬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
“我要去丹阳,你们的线路最快需要多少时间?”再次召来联邦快递在宜城的总办,叶韬直率地问。
“您一个人么?”总办问。
“一个人。”
“至少得带我一个吧。”鲁丹在一边咕哝着。
总办迟疑了一下,说:“特事特办吧,四天半。马车和马匹交替,在马车上休息睡觉成吗?很辛苦,不过这样最快了。”
叶韬毫不犹豫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