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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韩长寿,少爷为了更好地报答了,决定娶韩丹为妾。怎么样?哈哈,这可是少爷对你最真诚的报答,最实惠的报答了。你以后也不用担心你闺女没钱花、没人照顾了。我凌南天往后就是大部队的领导人呀,要钱有钱,想咋威风,便可以咋威风。嘻嘻——”凌南天背靠街头残墙,敲敲报纸之后,又乐呵呵地自嘲一番,竟然笑逐颜开,笑容满面,激动万分,仿佛见了韩丹,娶到了韩丹。
“林大哥,笑啥呢?看把你乐的?”虎卖了十几份报纸,又跑到凌南天身边来,嘻嘻哈哈地问。
“大哥激动呀,这些学生,可都是咱们祖国的未来。好了,大哥看完报纸了,把报纸还给你,你再拿去卖。”凌南天急忙掩饰内心的龌龊想法,把报纸放回虎的那叠报纸上。
“大哥,这报纸已经卖给你了,你就拿着,一个铜板的小事,明儿一早,小弟又能从你手、李姐姐拿回两块大洋,小弟不亏。哈哈,你拿去擦屁股也好,省得上茅房的时候——哈哈,有时候,也可以铺在地上坐呀。”虎见状,又拿起报纸,塞还给凌南天,可能感觉与凌南天混熟悉了,便又嘻嘻哈哈地开玩笑。
“哈哈哈——虎,你这小,挺机灵的哦。好了,走吧,大哥天天给你一块大洋。”凌南天拿过报纸,一想也有道理,便用报纸一拍虎的头,赞了他一句,拉着他又往前走。
“哪,林大哥,那幢楼便是我现在所卖早报的早报大楼,主编郭妙妙,也是位姑娘家,挺漂亮的。但是,表情很冷漠,很高傲,一般人,她看不起,不如菲菲姐姐好说话。”两人往前走了一会,转到了德昌大街,虎指着左边的一幢三层小洋楼,给凌南天介绍情况。
“什么?”凌南天闻言,脑袋如被虎狠击一棍,立时脑嗡耳鸣,全身发颤,冷汗直冒,双腿发软。
他因为神经质地反应,声音很大。
他暗自心道:苍天啊,怎么郭妙妙也到了青岛呀?
呜呼!这是什么世道呀?
少爷来青岛,她也来青岛!
这不是要克少爷的命嘛!
唉!
瞬息之间,他与郭妙妙由东海归国邮轮上相遇、相识、相处、同枕共眠、古城翻脸的情景,一一浮掠过他的脑海——
其,两人有过柔情蜜意,即便是郭妙妙假装的也好,毕竟曾经相拥过,甜蜜过,恩爱过。
可是,两人之间,也有过伤痛,有过恩怨,有过仇恨——
霎时间,凌南天泪水便涌出了眼帘,和着满脸的汗水,滑滴下来,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虎给他吓了一跳,侧目而视凌南天,看到他瞬间便是满头大汗,眼眶发红,不由奇异地问:“林大哥,你怎么啦?是不是不舒服呀?要不,咱们现在就去教会医院?”
“哦,没事,没事。大哥有头疼病,走一会就没事了。”凌南天抹抹汗水,也抹抹泪水,赶紧掩饰心态。
他忽而又想:也许此郭妙妙,非彼郭妙妙呢?可是,又不对,虎描述她的相貌,与我睡过的那个郭妙妙是一样的,冷艳、美丽、高傲,不可一世。
人有相似,可性格绝然不同。
肯定是那个郭妙妙。
他揽着虎走了几步,又一阵心思如潮,一阵阵心疼。
心疼之余,他又暗自心道:我得小心点,千万别让郭妙妙认出来了,由今天开始,我在青岛的日,不能再刮胡了,哪怕是泡不到美媚也罢了。
保命要紧!
安全第一!
“大哥,我今天已经赚三块大洋过八个铜板了,比以前完成的营业收入,多了个铜板,算是提前完成任务了。这样吧,我看你身发冷,又抖得厉害,还是小弟先送你去教会医院吧,那里看病是免费的,只收点药费、针水费。很便宜的,你要是身上不够钱,那就先拿小弟身上的钱看病吧。”虎感觉不对劲,凌南天搂着他的肩膀走路,可是凌南天的手臂会发抖,自己肩膀贴其勒间,也能感觉到其身体的冷。
他分开凌南天的手,侧目而视,发现凌南天已经全身汗湿,便以为凌南天真是生病了,赶紧劝说凌南天去教会医院看病。
“不不不!大哥身体好,没事的。大哥昨夜因为没盖被,是有点着凉,可是不碍事的,走会路,多出点汗,大哥就没事了。无论如何,大哥今天要租到车,不然的话,晚上大哥回去,可不好向房东交代啊。房东会以为大哥没找到工作,往后交不起房租,然后就会把大哥赶出去的。”凌南天赶紧又编谎言,搪塞应付虎。
言罢,他心头一阵内疚,没想到自己为了保命,为了避免以后见到郭妙妙,竟然连对小孩也说谎话,太对不起虎的真诚了。
热血篇 黄包车夫
阳光明媚,枫流丹。
“那,大哥,咱们就抓紧走呗。等我娘病好了,我让她多弄些刀削面给你吃。我外公外婆是山西人,我娘可会弄刀削面了。还有,我娘还会接生这门技术。我娘就是因为月前一个夜晚,替一财主的小妾接生,在黑漆漆的路上,掉进路的一个陷阱里了,擦得浑身都是伤,双臂也折断了。否则,小弟现在就可以领你回家吃我娘做的刀削面去。”虎闻言,又连忙安慰凌南天一番,还给凌南天讲述他与娘亲相依为命的故事。
“好!走快点!”凌南天应了一声,收起忧伤,迈开大步。
一路上,虎又不时高喊“号外——号外——”,到达城北复兴路,已基本上将报纸卖完。
为引人注目,招徕生意,人力车的车身涂黄漆,故名黄包车。
城北复兴路,利兴商行,到了。
掌柜何广年约四十岁,给凌南天介绍了租车黄包车的相关规定,介绍了到哪里拉客较为方便,并提出每月收租金两块大洋。
凌南天没说什么,便与他签了协议,交了按金、租金,然后拉车就走。为了熟悉路段路名,他让虎坐在车上,让虎指路,自己拉车就跑。
初玩黄包车,凌南天也挺快乐的,跑得也挺快的。
虎坐在车上,更是乐呵呵的,不时给凌南天讲些城的情况,指点街道名,往哪里走比较顺。
然后,凌南天又依虎的指点,转入城东山路停下,因为虎还要到这里的日报社,领些日报来卖。
“佐阁下,你对国这次原大战有结果预测很准啊,哈哈,果然,你这么快就由少佐晋升为佐了。这次,你出任青岛特务机关长,如能猎获新的大情报,肯定很快又会荣升大佐了。佐阁下向陆军军部及外务省提出,将青岛的领事馆与特务机关合并,这个建议很好,相信军部与内阁会同意的,并且很快就会推广的。哈哈,佐阁下真是年青有为,往后请你多多关照。”
凌南天停下车来,用毛巾擦擦汗,摆好报纸,坐在自己的黄包车旁。
此时,一辆轿车停在日报社旁的“北海道菜馆”,牌匾是用日写的。车上跳下几名西装革履的汉,说的却是日语。
凌南天曾留学东京,自然也会日语,能听得懂。
他闻言心头大震,拢拢长头发,遮掩脸蛋,又取脖上的毛巾,佯装擦汗,捂住了眼睛以下的部位,望向那几个西装革履的汉。
“田尚武?犬养太郎?娘的,怎么少爷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熟人呀?坏事了,又碰到这帮龟孙。田尚武晋升佐了?还出任青岛的特务机关长。不得了,看来,我要在青岛杀马彪,可不容易。”凌南天这抬头一望,可不得了,眼睛立时瞪得又大又圆,心头惊骇无比,瞬间便思潮起伏。
与田尚武并肩而行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汉,雍容华贵。犬养太郎及另一名汉尾随其后。
“秋野阁下,你的领事馆也办得不错。在未设立特务机关之前胶东一带的情报,主要还是靠你的领事馆来搜集、挖掘、提供。这次,阁下调任上海领事馆总领事,荣升一级,可喜可贺。”田尚武春风得意,一边夸赞身旁的汉,一边伸手搀扶其走上“北海道菜馆”的台阶。
此时,里面也有三三两两的日本武士走出来,见到田尚武都是鞠躬,并“咳”了一声。
犬养太郎与另一汉回眸望了一眼,没发现什么跟踪的、盯梢的情况,这才尾随田尚武而入菜馆。
“娘的,我怎么如此不济呀?”凌南天想想虎还得去卖报纸,便拉起人力车,慢地走着,心里却是很不平静。
这一来,他连午饭都没心情吃了。
他本是不靠拉车赚钱过日的,也不在乎能否揽到客人,便拉着黄包车,沿街转,先熟悉城内街道小巷地名为主。
当他转到城南京路这条繁华路段时,却听得一声叫喊:“大哥,求求你,给块铜板吧,我娘病了,我爹死了,我媳妇又难产——我给你磕头了,我侄也卖了,好可怜的——”
凌南天侧头一看,不由哑然失笑,说这话如同念经一般的却正是猴。
他衣衫褴褛地拄着一根棍,手捧一只破碗,坐在墙角下,傍着身边的几个乞丐一起,当街乞讨,低垂着头,头发遮脸。
若果不是声音熟悉,恐怕凌南天一时间也很难认出这乞丐便是猴兄弟。
“唉,谋生不易啊,兄弟,你有手有脚的,为何不自己干点实事?到饭馆里当当店小二,跑跑腿,也比在这里乞讨强啊!唉,既然你说得这么可怜,算了,我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吧,下次在我面前别再说这话了——”凌南天停下脚步,佯装唉声叹气地道了一声,一副可怜猴的样,从兜里掏出一块大洋,“当”地一声,扔到猴的破碗里,然后拉车继续走过。
“谢谢大哥!谢谢大爷!好人啊!呜呜呜——”猴自然早就看到凌南天了,见凌南天抛来一块大洋,便佯装感动而哭的样,一个劲儿地朝凌南天的背影拱手作辑,泣声道谢。
然后,猴从破碗里收起那块大洋,起身欲走,想换条街道再行乞讨,观察行情,了解城状况,熟悉城街道小巷。
“喂,兄弟,慢!”猴刚拄棍起身,肩膀却被人按住了。
“喂,大哥,什么意思?”猴回身一看,正是自己身旁的另外两名乞丐,便明知故问。
猴所谓的明知故问,便因为昨夜凌南天对他说起过的一些行规,乞丐当也有老大,也有当头的,也看谁入行走,也得敬神。
热血篇 郭妙妙
一阵风吹过,卷起街边落飞舞。
尘土飞扬,迷蒙了街头。
“什么意思?小兄弟,你第一天当乞丐吗?你不知道乞丐的行规吗?你讨了一块大洋啊,我的天。你不请俺哥俩搓一顿,说得过去吗?哪,说好了,这顿饭,你要是不请,往后你要是挨打挨骂,俺们哥俩可不理你了。”其一名乞丐是高大威猛的壮汉,站起身来,宛如铁塔一般,又粗又黑又脏,冷冷地提醒猴,但并不强抢豪夺。
“哎呀,大哥,咱们都是乞丐,本是装可怜的,这要是到饭馆搓一顿,往后谁会扔钱给我呀?”猴装疯卖傻,佯装不懂行规,反问了一句。
“兄弟,这你就错了。俺哥们几个,在这附近的澡堂里,放有几件好衣服。走,咱们进澡堂去,搓个澡,换套衣服,然后光鲜光艳地到饭馆搓一顿,酒醉饭饱之后,再换回这破衣服,再出来乞讨。晚上呢,谁讨到有钱,还是谁请客,到时,咱们到夜总会去,或者迎春楼,乐一乐。这日,这样打发,就快过了。”壮汉乞丐,竟然说出一通让猴惊讶万分的事情来。
这些事情,可是凌南天没教过他的。
“可是——大哥,我在澡堂时没放衣服啊,我咋办?搓澡之后,我还是得穿回这件破衣服啊。”猴机灵,虽然心头震骇,可是仍然装疯卖傻地反问。
“兄弟,你放心,咱们到了澡堂,还怕没衣服吗?不怕告诉你,俺哥俩经常带些新入行的小乞丐去澡堂,那里放着一些衣服,合适你穿的。走吧,搓了这次澡,吃了这顿饭,咱们就是好兄弟了。往后谁敢欺负你,老替你揍他。走走走,反正你那番讨钱时所说的话,也是骗人的,大哥是老乞丐了,这种骗人的鬼话,大哥都不知道说了多少千遍了。”壮汉乞丐好说歹说,见猴动心了,便又附耳低语,然后,再也不管猴是否同意,便强拉着猴走了。
“哈哈哈——哎呀,笑死我了——”凌南天走得不远,耳听这几个乞丐的对话,不由心头大乐,笑出声来。
他继续拉车往前走,至南京路未端拐弯处,即是与上海路交汇处,忽然一辆轿车驰骋而来,因为是拐弯处,凌南天根本没料到刚拉着黄包车拐弯时,会碰上一辆轿车的。
眼看就要被轿车撞上了。
“啊啊啊啊——”
路边的行人吓得纷纷掩眼,或是惊叫出声。
凌南天大吃一惊,双足一点,身腾空而起,反手拖着黄包车的长拉柄,竟然一个“鸽翻身”,凌空倒跃,仍是拉着黄包车,翻回了南京路未端处。
“咣当——”
凌南天身落地,黄包车却被他拉得翻了个跟头,车顶蓬着地,两只车轮向上。
轮转过不停。
“嘎唧——”轿车也旋即急急刹车停下,不偏不奇,就停在南京路与上海路的交汇处,急刹车时,车轮骤停,溅起了一阵尘埃。
四上跳下两个汉来,拥着由轿车副驾驶室里走下的一位阔少,均是西装革履,头戴礼帽。两名汉高大威猛,腰间鼓鼓的,明显别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