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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晚餐时,悟灵向空然大师俏悄禀告:“快马刚刚送来消息,乐天行宫已占据了鹅风堡,将鹅风堡改名为玉风宫,凌志云和凌志远已逃遁江湖。”
空然大师眼中光芒闪烁:“很好,很好。”他的神情似与鹅风堡有什么深仇大仇。
悟灵又用压低得不能再低的声音说:“这两夜,残佛殿附近发现有人活动。”
空然大师阴沉着脸,用冷森的密音入耳之声对悟灵说:“通知悟空、悟净、悟性做了他们!把尸体弄出寺外,留下乐天行官的杀人信物。”
“是。”
“做干净些,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悟灵微微一笑:“弟子明白。”
“大佛堂和方丈禅房有什么动静?”空然大师问。
“哦!差一点忘了,有人在大佛堂内禅房看见一个断臂的受伤者,印月大师正在替他疗伤。”
“设法将这断臂人劫到大殿堂来。”
“是。”
悟灵收拾好碗筷,拎着饭篮走了。
杨玉反手抄在身后,立在塔坪,眺望着西坠的夕阳。
夕阳的霞光中,他全身沐浴着金色的彩光。
他不愿打扰空然大师和悟灵说话。
他在想着自己的心思。
不知怎的,这些日子里,除了练功之外,他的心思也集中不起来。
现在他似在想,其实什么也没想,脑海中的意识全被一把寒光闪烁的短剑给赶跑了。
眼前是那把无情的刺入胸膛的袖里乾坤剑。
是那双冷酷的带着刻骨仇恨的冷眸。
天边被晚霞抹红的一片云块,就像胸膛淌流的鲜血。
一道条状的横亘苍穹的红云,就像一个偌大的疑问号。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
空然大师突然出现在杨玉眼前,他那一身青色的装束特别显眼。
“大师!”杨玉一声轻唤。
空然大师倏然消失。
杨玉正在惊愕之际,脑后响起了空然大师的声音:“杨少侠!”
杨玉霍然转身。
空然大师一双灼亮的眸子正盯着他。
杨玉明白了空然大师的意思,伸手就去抓空然大师,当他的五指抓到空然大师肩臂的时候,空然大师又突然不见。
空然大师八遁八现,最后又出现在杨玉身前。
两人在夕阳的余晖中盘膝坐下。
“大师,这就是移形幻影大法?”杨玉问。
“不错。这就是目前武林中称之为最高境界的轻功移形幻影大法。”
“真是神奇得不可思议!人怎么会一下子消失,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呢?”杨玉瞪圆了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
“世上有许多看起来很复杂、很神奇的事,一旦揭穿了它的秘密,就知道实际上是很简单、很平常的事,只是自己不了解它罢了。”空然大师慈祥地望着杨玉。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杨玉仍是困惑不解。
“其实这很简单,这不过是江湖上的一种障眼法和纵跃功的结合表演而已。”
“障眼法?”
“你看过变戏法‘穿牛耳’吗?”
“看过,就是一个小孩从牛的左耳朵里钻进去,再从牛的右耳朵里钻出来。”
“其实那小孩根本就没有钻进牛的耳朵,他只是从牛头顶上爬了过去。如果你在高处或在牛尾的后面就能看清这把戏。”
“我知道。”杨玉感叹万分他说:“我在鹅风堡时,凌云花曾带我到蜈蚣镇去看过这把戏,当时她喊穿了这把戏,我俩还险些挨了揍,要不是志远叔叔……”
空然大师眉头微微一皱,冷冷地打断他的话:“人体怎么会凭空消失呢,这是决不可能的事。移形幻影大法是利用了障眼法这种江湖上的骗术,留在你眼中的只是一个幻影,真正的人体已经跃开,当你还被障眼法的幻影迷住的时候,他就已经移换了位置。”
“哦!”杨玉似有所悟。
“障眼法留下的幻影是短暂的,所以移形幻影大法要不断地给你留下幻影迷住你,直到逃走或把你打倒为止。这就是使用移形幻影大法的人,为什么在高手面前要一再幻现,而不能一次完全消失的原因。”
“我明白了。”
“要识破移形幻影大法也很容易,只要定住心神,不被眼前的幻影所迷惑,再用敏锐的眼光盯着对方,对方就逃不出你的眼睛,当练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还可以假装被幻影迷惑,突然移身到对方现身的位置,出其不意地将对方打倒。”
空然大师耐心地向杨玉讲解,如何破移形幻影大法的诀窍。
杨玉认真地听,偶然提一两个简短的问题。
这是一场不同寻常的武功教学。
空然大师把武林中最高境界的武学,化为实用的常功教授给杨玉。
杨玉没有武功基础,却在习练有二十年功底也难习练的武功绝学。
这种武功教学能否成功?
一半在两人的聪颖,一半在天意。谁也没有把握。
说教间,黑幕迅速落下,天边横着几丝昏昏游光,坟地里阴森恐怖的黑夜即将来临。
空然大师站起,指着自己身上的青衣道:“你明白我穿这青衣的意思了吗?”
杨玉跃身而起:“想试试我的眼力?”
青衣在黑夜中自然是最难觉察。
“不错。”空然大师道,“不过,现在我不必试你的眼力了,我现在要试的是你的身手。”
杨玉在石塔尖上能看清少林寺的金字匾,其眼力己超过了空然大师。
杨王的这种眼力是在深山狩猎中诱发出的先天的特异功能,没人可以比拟,也非一般人可以修炼。
“运动内气!”空然大师向杨玉发令。
杨玉此刻运动内气虽不能说随心所欲,却也能运发自如。
一股强劲的内力,随着潜在意识涌向脑门。
杨玉眼中立即精芒四射,四周的物体在瞳仁中骤然放大。
“追我!”空然大师声落人杳。
在杨玉眼中空然大师并未消失,他的身躯正在缓慢地向左侧方向移动。
他移向截向左方。
空然大师在左方塔后现身。
杨玉一手抓去,空然大师复又消失,还差一条手臂的距离。
杨玉奋力往后一跃,伸臂一抓,突然大师刚现的身子一旋,再次消失,两人手指与肩臂的距离仍差一条手臂。
杨玉连抓七次,仍未抓着空然大师,相差的距离还有一条手臂长短。
在杨玉眼中,空然大师速度并不快,但他竭尽了全力,仍然抓他不着。
杨玉不觉暗自着急,蓦地,一道灵光闪过他的脑际。
空然大师身影第八次幻灭。
杨玉身影跟着一旋也在塔坪中消失。
空然大师看不见杨玉的身影,因为杨玉也使上了障眼法。一时间,行进中的空然大师不知该在哪个位置现身,才能准确地避开杨玉。
杨玉却看得见空然大师,在他犹豫的瞬间,杨玉猛跃过去,五指抓出。
“嗤!”一声衣襟撕裂声,杨玉五指已划破了空然大师肩头衣服。
空然大师一双棱芒闪烁的眼睛勾勾地盯着杨玉,半晌,才从口中吐出一个字:“好!”
杨玉感到空然大师眼中的棱芒刺得瞳仁发痛,又不敢运功对抗,于是低下头来:“得罪了。”
抓破了空然大师的衣服,他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这是什么话?”空然大师脸罩严霜,声音变冷,“这决不该是杨凌风儿子说的话!”
“大师……”杨玉被空然大师严肃的神态所吓倒。
“记住!”空然大师板着脸道,“要么不出手,出手便要准确、凶狠,对对手用不着怜悯,更不能有得罪了对手的感情,交手时是这样,练功时也是这样。所谓‘心冷如铁,志坚如钢,出手便能无坚不摧’,怜悯、同情、得罪等等这些想法,对习武人都是愚蠢的想法。
愚蠢的代价,便是死亡!”
“大师,我爹爹杨凌风也是个心冷如铁的人么?”杨玉仍然低着头。
空然大师没想到杨玉会提这么个问题,不觉微微一怔,随即道:“你爹爹不仅是个匡扶正义、义薄云天的顶天立地的好汉,也是个心冷如铁、冷酷无情的硬汉。”
杨玉抬起头来,一双闪着精芒的眸子望着空然大师:“大师的话,我明白了。”
四道棱芒,如同四把利刃在空中交迸、碰撞。
杨玉眼中精芒四射,目光像一丝丝银线;一束束刺人的银针,射向空然大师。
他看见了空然大师瞳仁深处的亮点,那亮点像个滚动的火球,他盯着火球,火球越来越大,越来越近。他清楚地看见,一束束银针刺在了火球上。
空然大师喟然长叹,闭上了双眼。
他习练了三十多年的内力眼功,已达到眼功中“凝光如物”的上乘境界,目芒看人的时候,几乎像是有形之物刺在对方脸上,但他竭尽全力,仍抵挡不住杨玉眼中的精芒。
他叹息的是武林中有句俗话:天外有天,山外有山。这话居然没错,他原一直认为此话是错的。
武学的高峰没有止境,他永远也无法攀到高峰之巅!
叹息之中又有一丝欣慰,欣慰的是这眼功比他高强的人是杨玉。
若是换了别人,那人就得永远留在这古塔坟地的泥土下!
“随我回密室吧。”空然大师说。
“不练了?”杨玉问。
“已成啦。明天我再教你刀法。”
“好。”
两条人影掠出古塔坟地,一闪再闪,瞬间形影俱逝。
大佛堂内禅房。
烛光明亮。
印月大师正在替断臂人推血过宫。
“哇——”断臂人吐出一口淤血。
“吁——”印月大师吐口气,收回按在断臂人背穴上的手掌。
“感觉怎么样?”印月大师问。
“觉得好多啦。”断臂人伸伸独臂。
印月大师又解开断臂人左断臂上的绷带:“臂上的伤倒是痊愈了,只是这内伤还需要调养一个时期。”
“已经四个多月了,这内伤怎么还不见好?真是烦死人了!”断臂人说。
“别急,待方丈弄清卜生子是什么掌法伤了你,那伤就容易治了。”
“唉,也不知现在鹅风堡的情况怎么样了?”断臂人一声叹息。
印月大师正要说话,此时,门外小沙弥一声长呼:“法然方丈到——”
法然方丈带着两个小沙弥走进禅房。
断臂人单膝跪地:“叩见法然方丈!”
法然方丈弯腰双手托起断臂人:“于大管家,不要客气,快起来!”
断臂人就是鹅风堡的大管家于歧凤!
“伤势怎样?”法然方丈关切地问。
“还是那样,感觉胸闷,每日都有淤血。”于歧凤一面回答,一面和法然方丈、印月大师分别坐下。
“嗯。”法然方丈点点头道,“老衲已经查明卜生子用的是血风掌,血风掌本是血宫的绝技,所以老衲一直未曾想到此掌上去,今日得报,卜生子已公开加入了乐天行宫,并在与张阳晋一道夺取白云庄的时候,打了师兄鬼谷子一血风掌,老衲才顿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印月大师顿首道:“难怪于大管家的内伤总不见好。”
“老衲这里有止血丹、驱风丹各三粒,于大管家每日睡前各服一粒,三日之后定能见效。”法然方丈说着摆摆手。
两个小沙弥取出药丹,双手捧送到于歧凤面前。
于歧凤接过药丹:“谢法然方丈!”
“阿弥陀佛!”法然方丈号佛一声,复又问道:“印明大师还未回来么?
“还没有……”印月大师的话还未说完,印明大师已带着一个身着青色紧身衣靠的汉子闯进了内禅房。
印明大师双掌合十,先向法然方丈施礼:“法然方丈。”
青衣汉子却向于歧凤单膝一跪:“于大管家!鹅风堡……”
法然方丈挥手示意小沙弥退到房外警戒,然后对青衣汉子说:“你说吧,请起来说话。”
“谢方丈!”青衣汉子站起身,喘口气说道:“乐天行宫三行官主五法大师和六不秃僧率人攻迸了鹅风堡,堡内两百多名庄丁,五十多人被杀,近百余名被送到乐天行宫总宫营,堡内女人有姿色的都被五法、六不施暴后,送到淫乐宫,没有姿色的都被开膛破肚,杀死在后荒坪……”
“禽兽!”于歧凤独臂拳头紧攒,牙齿咬得格崩直响。
印明、印月大师紧闭嘴唇,两眼睁睁喷火。
法然方丈正襟危坐,神情肃然。
青衣汉子继续道:“五法、六不在鹅风堡堡门上钉上一块横匾,匾上写着玉风宫三个字,他们说‘玉’就是杨玉,‘风’就是凉风,让杨玉阴魂在此吹凉风,还说玉风宫就是他们今后堆放尸体的行宫……”
“二庄主和三庄主怎样了?”于歧凤问道。
“他们带伤逃出了庄园,不知去向。”
“云花小姐怎样?”
“云花小姐在混战当中也逃出了庄园,但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