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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第一次看见乐文瑶时,她才一岁多点,刚学会走路,远看就像精致的陶瓷娃娃。那双清澈无比,又对什么都好奇眼睛,在看向自己时,安雅承认,内心不由的有些酸楚。
她没想过,会再遇见故人。
安雅抬起手,无声无息的理了理乐文瑶有些凌乱的白发,“若不经历这些……文瑶的命数最多四十,这头白发便是最好的证明。”
姜尤听见这番话,有些不知接下来该说什么,凝视床上昏迷清丽的身影,内心却有一种感觉,类似于惋惜。
可能是因为人活的太久,又或者是自己与常人相处的时间太长,逐渐淡忘了杀手不应该有感情一说。当她听见安雅说到乐文瑶的命数时,脑海中会不经意间回忆在乐氏工作的日子,虽然很短暂,也被这位名副其实的大小姐折腾的很头疼,却不得不承认,她也被乐文瑶天生的活力,和与生俱来魅力所吸引。
那双不管经历多少压力都清亮纯真的眼睛,都说相由心生,眼睛是人心灵的窗口,姜尤承认,她欣赏乐文瑶在对待科技时的专注,对待竞争对手张弛有度的笑容和自信。
最多四十!
或许这便是上天最擅长做的事,美丽的玩笑。
“那现在呢?”
“在没弄清楚朝雨还对文瑶做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安雅拿出符纸,滴了一滴血在上面,本想将其打入乐文瑶身体内,却眉心微皱。
“怎么了?”姜尤看出了不妥。
安雅拿起那张被退回的符纸,沉下了眉目:“朝雨果然执念太深……”
“大人?”
安雅站起身来,低声道:“劳烦,带我去找桑邪。”
“……”
在进入这间别墅时,姜尤就发现这里建筑的诡异。主楼有两栋,分别建在东西两侧,东面有四层高,西面有五层,在三层高的地方,建了一个贯通两栋楼的空中回廊。
经过岁月雕琢的红色外墙,爬满了土鼓藤。
最重要的不是这两栋楼,而是……这宽阔的庄园内,就只有这两栋楼和外面的围墙,不管是花园,还是喷水池,有关一切的室外摆设都没有。
而这两栋大楼,屹立在冷风中,显得有些凄凉。
“叶家的建筑永远都是这样。”安雅通过身边人走路的节奏,分析出姜尤对这里的好奇。
“噢?”
“叶家为人低调,对待任何事都讲究内多过外,外面园林和摆设,在他们看来反而给对手打了掩护,这样干干净净才最安全。”安雅说着,两个人已经迈入了西边的别墅内,“等进入地下室,想必你就明白了。”
“大人来过此处?”
“我与她们许久未见,这里我也是第一次来。不过他们先祖的建筑风格是我给的建议,就算外表有所改变,属于他们独特的风水结构和数字,是不会变的。”安雅在进入大门时,就一直默念迈开的步数,三十六、左转二十六、再右转十六、最后直行六步站在了一个人形雕像旁,“眼睛看向哪里?”
姜尤盯着眼前的人形石雕像,外面穿着唐朝精美的服饰,女子身体微微前倾,好像要伸手拿什么东,嘴上的笑容被雕刻的落落大方。不过仔细看,姜尤发现,它的眼睛看着地方,并不是前面,而是斜视看着她们身后的壁画。
“它的眼睛……在看我身后的画像。”姜尤的话音还未落,就听见身后发出石门移动的声音。
夜七手里端着已经用过的血包,惊讶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你们……”
安雅闻到了血腥味,敛眉:“桑邪醒了?”
“刚醒过一下,老板还在里面。”夜七想着灵雨的交代,“你们自行进去吧,我去血库拿血。”
姜尤听见这话,便扶着安雅朝着密道走去,回看那个石雕像,原来那个女人看着的这壁画,就是密道的出入口。
得到答案的姜尤,觉得有趣,目光落在安雅身上,更加有些好奇。
这么多年,她一直追杀桑邪,觉得此人狡诈,不易杀。却没有过多接触过安雅,稍微接触过,就会发现安雅的沉着与冷静,对待事态的掌控,更为可怕的是你在她身上看不到弱点。
回想之前玄洛说过的一句话,丞相要杀的并非是她们,是在灭心中的恐惧。
原先不懂的,在接触之后,好像懂了。
安雅与桑邪的存在,不仅仅让丞相畏惧,想必主上这些年的处心积虑,为的也是在最后可以有一丝胜算吧。
桑邪的弱点是乐文瑶,那么安雅的弱点,是谁?
唐宋吗?
随着思绪的延伸,入目的精致雕刻印画的墙壁,人造池上的喷泉,还有鲜活的鲤鱼,才明白安雅所言的意思。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还混杂着药草的味道,远处的两扇石门大敞,姜尤大老远的就能看见浸泡在药池内,眉头紧锁的桑邪。
安雅闻着满屋子的草药味儿,语气稍有惊奇:“是金龟草,灵雨当真破费了。”
姜尤虽然不懂中草药,也知道这金龟草千金难求一株,是因为它生长在深潭沼泽之中,就眼前那一药池的金龟草,价值几何呢?
“之前我做梦,买了很多金龟草,我也不晓得买来何用?现在看看,原来是为了阿邪。我已经没了姐姐,我不想阿邪也有事……”灵雨有些疲惫倚在躺椅上,“不过我这里仅剩的金龟草,还够阿邪浸泡十二个时辰,还不够压制她体内的怨气……”
“你买金龟草的事,想必你姐姐也知道吧?”
“是知道,不过她没多问。”灵雨从一旁拿出银质修长的烟斗,点着后含在嘴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我与姐姐在很多事情上意见都不统一,有的时候我会一气之下不愿醒来,姐姐也会因为我的任性,不让我醒来。”
安雅面无表情的来到灵雨身边,面色微沉,“你放了自己的血?”
“怨魂扣是叶家禁术,它们自然会怕。只不过阿邪是僵尸……体质阴寒……就算用我的血,效果也不明显。”
“这里的金龟草都是被晒过,药效已经没了大半,若有新鲜,效果最佳。”
“新鲜的?”灵雨来了精神,把烟斗磕了下,灭掉问:“哪里有?”
“我知道一处地方会有,这个交给我。”
灵雨深深地望了桑邪一眼,低声道:“你眼睛看不见,告诉我在哪里,我去找就是了。”
“那里只有我能去,你的人进去只会白白送死。而桑邪现在最担心的,始终是文瑶。”安雅神色很是严肃地问:“可有办法解除文瑶魂体上的咒印?”
“在车上你给我的黄符,我已经确认过了,是阿瑶的咒印符。”按理说既然是乐文瑶的咒印符应该开心才是,没想到灵雨目光低沉,又欲言又止。
安雅冷冷道:“系了桑邪的相生咒?”
“相生咒本就是给那些爱侣不能同生却要同死下的咒印,我没想到姐姐会用在阿瑶和阿邪的身上,所以阿邪的每一分痛,阿瑶也会受着,阿瑶死阿邪也会死。”说到这里,灵雨沉吟了一下,“雅,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来找我是为何?”
安雅面色微沉,没有言语。
“以你的博学和能耐,加上对阿瑶魂体的了解,自然猜的到。”灵雨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也包括……解除你身体上狼族诅咒。”
前面的对话姜尤还听的懂,可这最后一句话,她听不懂了。如果知道方法,为什么安雅还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是因为你知道这个方法,用了和没用,对于你都一样。无奈在阿邪的执着下,就连一向认命的你,也天真的认为,这个世界或许还会有另外一种方式,是你不知道的……对不对?”
“灵雨……”安雅沉眉叹了一声。
“解除阿邪身上的怨魂扣并不难,倾家荡产我也会保住她的命,这些你也知道的,对吗?”
现在两个人的对话,姜尤越来越听不懂了。
安雅没否认的点了点头。
“但如果我救不了阿瑶呢?”灵雨情绪突然有些激动,强忍着咽下,沉声道:“那阿邪以后要怎么办?就像你会用……会用屏玉的命,来换你的命吗?”
姜尤目光一怔。
安雅:“……”
长生,宿主,轮回,这些被人当做迷信的传说,灵雨都从安雅身上看到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桑邪的闷咳声打断。
☆、第198章
第198章
灵雨调整情绪将这件事压了下去,她知道这些事,不能让桑邪听见,与此同时夜七拎着一保温箱新鲜血包,走了进来。
药池内的桑邪,迷迷糊糊的呢喃着:“雅,文瑶呢?”
“她没事,还不是因为担心你,情绪过于激动昏迷了。而她魂体的咒印符已经找到了,如果不要她再担心,就尽快好起来。”安雅轻柔地一笑,说的完全是另外一件事,因为她知道桑邪最担心的是乐文瑶。
站在一旁的姜尤和灵雨都沉默了。
“如此,甚好。”桑邪抿了抿苍白的唇,轻声道。
安雅站起身来,接过夜七手里的保温箱,脸上早已恢复到以往的宁静,“送你老板回去休息,这里有我。”
夜七见保温箱握在安雅手中,看向沉眉不语的老板并没有反对,立刻前去搀扶。
灵雨盯着药池内的身影,还有安雅的提示,自然清楚目前最重要的是让桑邪的身体好起来,来到姜尤面前时灵雨稍稍停下了脚步,“尤儿,谢谢你保护了阿邪。”
姜尤偏头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影,眨了下眼睛。
桑邪耳后的灼伤,时不时就如针扎一般直入心脏,昏迷时还好,现在醒了,忍不住疼的她,眉心紧锁。
“凝神静气。”安雅从保温箱里拿出血包,打开直接抵在桑邪唇边,“这血很新鲜,外加这些金龟草,维持十二个时辰应该不是问题……”
“雅,我会死吗?”桑邪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道:“这东西,会让我死吗?”
“怎么,你怕了?”安雅浅笑一声,正色道:“你就算想死,我也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就死了。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压制你体内的怨气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会用黑狗血逼它们出来,过程极为痛苦,普通人都难承受,更何况是你。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先吃饱了压制疼痛,为了文瑶你也要忍过来,可晓得了?”
桑邪唇角勾出如妖孽一般的笑意,“最讨厌你这副样子了,到底我与你谁是姐姐,嗯?”说着同时,她已经饮完一包血,舌尖划过冒出的尖牙,不用照镜子也知道现下自己的眼睛已是暗红色,“想必这周围的人,都被灵雨遣走了吧?”
“怕死乃人之常情,谁晓得你会不会忍不住疼痛,发狂而滥杀无辜?”安雅知道桑邪在故意绕开话题,分散身体内的神经痛,安雅说着同时又拆了一包血递了过去。
“我杀的人,哪里有幽冥大人多?”桑邪回看站在远处的姜尤,“你说是不是?”
姜尤双手架在胸前,她真的拿这个女人没辙,“你就不怕,等大人去帮你找金龟草时,我会趁机杀了你吗?”
“我才不怕。”桑邪说的轻巧,“你虽然很想杀了我,但你不会趁人之危,这不是你幽冥大人的风格。”
姜尤哼笑一声:“风格是可以根据环境而改变的。”
“噢?”虽然是说笑,桑邪还是会因为偶尔的刺痛,皱下眉头。
在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时,安雅目光偏移,转身掐指去算,手掌紧握,打断了她们的对话,面向姜尤道:“……你该回去了,这里有我就够。”
姜尤没听懂的“嗯?”了一声。
“快回去!”安雅沉声道:“玄洛……那边出事了。”
姜尤放下手臂,目光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起玄洛所说的那些话和预测,眉心还没皱起,她已经消失在原地。
“雅?”桑邪身体后仰,眸中隐露疑惑,“你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此话怎讲?”
“我的火劫,文瑶的咒印,还有叶家的怨魂扣,灵雨、朝雨和玄洛……可能还有一些我不晓得的事,为何你不早些将这些说出来?”
安雅却不以为然的应道:“我并非有意隐瞒,此乃命也,我说了又如何?躲过一劫并非是解劫,若下一劫我算不出,该如何?”
“这么说,也确实有你的道理。”
安雅微微轻叹,垂目摇头,她怎会听不出桑邪话里的意思,口中慢声说道:“我晓得你怨我隐瞒了文瑶的诅咒,但你饮过我与文瑶的血,应该多少清楚一些……”
“我的能力不会在你们身上用,所以清楚的并不多。但我晓得你处事风格,之所以会在那墓里告诉我,是因为我的……不是死劫?”
听见桑邪这番话,安雅没有否认的点了点头,眸中更是一片黯然。以桑邪的聪明,她自然会联想到很多事。
“那文瑶呢?”说到这里,桑邪其实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