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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没有!」
「没有?」不明所以地怔了怔,恺皓旭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他,「那是什么意思?你们不是已经订亲了吗?」
「亲事是订了,但还没决定要成亲。」恺艳夜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这不合理的回答让恺皓旭目瞪口呆,「因为要成亲,所以先订亲……一般不都是这样?」
看着恺艳夜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他实在想不通自己哪里说错了。
从刚刚……也就是艳夜被恺蓉叫去开始,他就一脸阴阳怪气的。
这事明明就是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才促成的,为何他还一副不愉快的模样?
「不过,订亲是好事,不是吗?」瞥了眼气呼呼的恺艳夜,他恭贺似地说道。
「哼!」
他真的不懂他在想什么。
事情不是照着他写好的剧本顺利发展吗?事到如今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最近,艳夜实在很怪。
「原来,今天是良辰吉日啊……」出神地想了一会儿,他蓦地注意到这个日子,「对了,今天是十五吧?」
「嗯。」
气已消了一大半的恺艳夜应了声,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中秋节……是月正圆、也是家人团圆的日子。
可是,对他而言,今年的中秋却是月圆,人……不圆。
他还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娘瞒着他,撑起她那时病情已恶化的身体,和几位照顾她的老妇人亲手做了月饼。
至今,那咬在嘴中的芳香滋味,还萦绕在他心头……
「怎么了?」注意到他瞬间的恍惚,恺艳夜关切地问。
「没事。」
他迷离地一笑,想轻描淡写地将事情带过去。
对他来说会放在心底缅怀数十年的事,在艳夜看来,可能压根儿就不值得一提吧?
「你……」没漏掉他脸上的细微变化,思绪灵敏的恺艳夜立刻看出他的思想,「是在想虹夫人?」
「我……」
惊讶地抬起头来,他正诧异着为何艳夜能看穿自己的想法时,却被恺艳夜猝不及防地紧紧抱住夺去了呼吸。
「唔……」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喘,气息立即被卷入炽热的口中。
锁住他背部的双臂是那样有力,任他如何敲打着对方的肩膀,或试图推开那彷佛和自己相黏的身体,都无法挣脱那强劲的拥抱。
咬住他舌头的吻是那样地强烈,激情得宛如暴雨季节时泛滥的滚滚河水。
「艳夜……」
好不容易稍稍拉开彼此的距离,他却气喘如牛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没给他调整气息的时间,恺艳夜将他往床上一带,整个人盖了上去。
「不要想她!」在他耳边的嘶喊是那样椎心而沉痛,「看着我!」
「什么……」
「你心底只要想着我,如同我想着你一样就好!」
「艳夜!」眼见那知暴雨般的吻又要朝自己袭来,恺皓旭没时间去思考他话中的意思,只能硬是以手臂来将他推开。「你不是要订亲了?还做这种事会对玲珑公主交代不过去……」
「不要提她!」
恺艳夜一个拳头落在他头顶上方的棉被上。
「我……压根儿不想订亲!」
「艳夜?」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他怎么还在说这种莫名其妙的话?
「可恶!」
划过恺皓旭耳边的低咒是那样地充满自责而痛切。
「不想订亲……是怎么回事?」他看着那和自己仅距离半寸的颓丧美颜问。
将头埋在异母兄长的肩窝好一阵子,不晓得是出于愤怒还是悔恨,恺艳夜的身体只是不能自己地颤抖着。
第八章
过了好半晌,待肩膀的发抖渐缓,握成拳头的双手也慢慢放松后,恺艳夜才缓缓撑起自己的上半身,神情沉郁地看着恺皓旭。
「我……只想要你而已,大哥。」
「啊?」
他那令人预料不到的冲击告白,让恺皓旭像个傻子般愣愣地怔住,难以置信,并以询问的眼神望着恺艳夜。
「我只要你。」
继续听着那宛若轻雾一般缥缈的告白,恺皓旭仍是一脸呆滞。
再怎么说,这也和他原本的预测相差太多了吧?
艳夜不是因爹的事而对他怀恨在心吗?就算这段日子以来,他的恨意已随着时间渐减,也不至于突然有这种变化吧?
「跟爹的事无关,我只是想要你!」
说不出是诧异还是惊愕,也不晓得该…些什么,他只是怔忡地、无言地凝望着眼前这激动的男人。
「我只要你,所以你也只能有我。」
直直望进自己眼里的水样美眸彷佛蒙上一层焦虑,那是他从末见过的眼神。
无论是在生意上或私底下,即使面临再严重的大事,他这个向来冷静得近乎无感情的异母弟弟,也未曾露出过这种无助的表情。
「你是属于我的,不是吗?」等不到任何回复,恺艳夜心急地抓住他的肩头。
突然间,就像黑夜中亮起一盏灯火似的,恺皓旭感受到他说这句话时的心情。
你是属于我的……
这话中,不仅带着一分执着,更透着连说话的人都无法控制的情绪。
这两年多下来,他和艳夜有了比之前更加亲密的接触,即令他曾有很长一段时间认为他这种行为纯粹是为了想羞辱他。
然而,越是到后来,随着艳夜做出一些超乎他所能理解的行为,他越是有种事情并非如此的感觉。而当时他只将此当成是自己的错觉。
先前他会觉得艳夜有些怪异,是因无法了解他的想法,不明白在他说着这让人听了光火的话中,竟藏着这种令人无能为力的焦躁。
和玲珑公主的婚事,以及霍然发现的情感……设身处地一想,他忽然可以体会恺艳夜这些日子来的浮躁,也稍微了解他为何会做出一些不合常理的举动。
生命中向来只被母亲占得满满的恺皓旭,在她去世之后一直感到无端的空虚;并非一定要为谁而活,但在长年下来已习惯于这种生活的状态下,他的确一时无法适应孤苦伶仃的感觉。
但,现在他发觉自己似乎能找到另一个生活目标了。
一直以来,他认定该是恨着自己的异母弟弟,在那阴冷深沉的恨意之下,竟埋藏着这种和怨恨一样强烈的感情。
艳夜……需要他。
有些讶异地察觉自己在受到几百个日子以来的侵犯后,竟没对加害他的人产生该有的反感,恺皓旭深深地陷入思考。
***
事实上,恺皓旭的确曾恨过恺艳夜。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总是以他已去世的母亲为筹码,握住他这个弱点对他予取予求,在这种身心皆受到煎熬的状况下,他怎么可能不恨他?
但在娘往生后,他发现自己实际上谁都不恨,因为恨这种感情定毫无意义的,也无法换回自己想要的东西。
而现在,他和艳夜的感情似乎又将有某种难以想象的改变,未来事情会有什么样的发展他无法预料,但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绝对会是正面的改变。
即使,将他们凑在一块的起因是那样荒谬可笑,却也是种注定的契机。
然而不论恺艳夜怎么力争,有项摆在眼前的事实是抹煞不了的。
「但现实是,你已经和玲珑公主订亲了。」
就着被压倒在床上的姿势,恺皓旭发现想要态度认真地面对俯看自己的人还真是不容易。
「是呀……」看他已有回应,恺艳夜紧张的情绪总算获得一丝抒解。
他松了口气,整个人彷如顿失支撑的人偶一般,先前因紧绷而僵硬不已的肌肉在此时终于松懈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这是再实际不过的问题,也是完全不容逃避的现实。
怎么办?
缓缓吁出一口气,前一刻还混乱不已的思绪现在已因冷静而沉淀下来,恺艳夜直起身子在恺皓旭身边坐了下来,也顺手拉起他。
既然大哥已算是接受自己的心情,那他应该不用再彷徨不安。
「解除婚约。」简单明了地说出自己在订下婚约的那一刻即有的决定,恺艳夜一点也不觉得惭愧。
今儿个才刚订下的婚事,明天就要解约,但又提不出一个有足够说服力的借口,于情于理上都难以立足。
再说……
「对方可是王侯之家,婚事能说解就解吗?而且光是提出这个要求,便很有司能会给恺家带来无法解决的麻烦。」恺皓旭冷静地说出事情的严重性。
不是傻瓜的恺艳夜也晓得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比登天难。
若非这两天他自己也被杂乱的思绪和纷乱的问题搞得心乱如麻,他刚才无论如何都会想个办法先缓下订亲的事。
然而一切已成既定的事实。
不论他事后的懊悔比天高或比海深,要挽回实非易事。
「不然,就让婚事如期进行也行。」沉吟一会儿后,恺艳夜突然发出令人震愕的惊人之语。
「什么?」恺皓旭的眉倏地蹙了起来。
「只是接她入门而已。」他神情清爽地说着。
怎么也想不通他这话的涵义,恺皓旭拧着眉努力地思忖了下,终究还是投降地摇摇头。
「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非娶不可,那她就只有忍耐做个挂名的妻子。」
「妳是要……让她一辈子独守空闺?」
「有何不可?」听他的语气,似乎相当满意自己的决定。
想起来访数次的玲珑公主,恺皓旭倒十分欣赏她那虽出身权贵之家,却毫无凌人贵气的善良气质。
就连面对不被恺家承认身分的他,她都完全不曾因此而看轻他。
若因自己而让心地如此良善的姑娘受苦,他的良心是怎么也安不了的
「别这么做,艳夜。」他劝道:「你这样的话,不就跟爹的所作所为没两样?同样都是伤害别人,你应该最晓得被伤害是如何地痛苦。」
似乎没料到他会有这种想法,恺艳夜征愣了下,但很快便回过神。
「但我根本不可能和她成为名副其实的夫妻!」他吼着,「你已经晓得原因了却还说这种话,大哥,你怎能这样狠心?」
抓住恺皓旭的手指使劲得彷佛要嵌入他的皮肉,那种彷徨躁郁的情感亦随之流入他体内。
「但事情总是要设法解决的。」他仍保持冷静地说。
「那你要我怎么做才好?我说要解除婚约,你却说会影响恺家;我说那干脆和她做挂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又说这样会伤到玲珑公主!」
「艳夜……」
「你要负责!大哥,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抬起头来,向来总是闪着自信傲气的眼眸,此刻却充满不知所措的无助感。「我该怎么办?」
现实果真是最残酷的,一旦稍微走岔了路,纵使想回头,都不是轻而易举就能做到的。
***
「我就知道……这个家终有一天会败在和那贱狐狸精有关的人手上!」
咬着牙也抑制不住的愤怒传遍全身,恺蓉难以置信地瞪着面无表情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恺皓旭,彷佛想用那炼狱般的愤恨之火将他烧得一丝不剩。
「娘——」
「你不用多说!艳夜,我知道一定是这个野种教唆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仍是无法接受眼前这令人震愕的事实,恺容若不找个自己能相信的理由,恐怕已惊惧地当场瘫痪在地也说不定。
早上才刚让府里上下雀跃的喜事,她的宝贝儿子居然在晚膳时就决定要解除婚约。
而更令她为之气结的,是他意欲取消这门亲事的原因竟是恺皓旭!
「我只想要他,娘。」
当她听见他开口这么说时,只觉得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气充斥全身。
她那自小聪颖、伶俐、卓然的宝贝儿子居然……
不!
蓦地,如同雷响一般,一个急中生出的想法闪入她的脑海。
她聪明卓越的艳夜不可能会有这种惊世骇俗的想法,一定是恺皓旭——那贱人生的孽种从中搞的鬼!
「娘!」恺艳夜却在此时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企图叫回她的注意力,「您仔细听,先前我就说过不想订亲了,今早……算是我的错。」
「你的错?」
「如同昨天我跟您说过的,我还不想订亲。」
「但你昨儿个说的原因可跟这野种无关!」
「娘,我——」
「为什么你什么不好要,偏偏要跟这野种呢?」
「娘,我只想要他。」在恺蓉已气得双眼冒火之时,恺艳夜却彷佛要给她最后一击似地又重述一回。
两只漂亮的凤眼只能震惊地瞪着面不改色的儿子,红润的朱唇开了又合,双颊上的潮红看不出究竟是出于愤怒或是抹上胭脂之故。
他是存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