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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偏头看他,提醒道:“我等待的时机已经到了,你可不要让你妹妹坏了我的大事。”
易春风轻咳一声,摇着扇子驱散了环绕周围的冷气,平淡地说:“你放心吧,我会与她谈清楚。”
如果易莲儿在场,肯定会惊奇的发现,一向意气风发轻狂冷傲的哥哥,居然会对他的“朋友”有些毕恭毕敬。不是言语,也不是态度,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0 章
男子目光高远的望着远处连绵的山脉,忽将眼神定在那座在阳光下散发璀璨金光的区域。深眸里的光泽宛如海之光波,闪烁着异常诡异的色泽。
中原的第一神医,一个嗜酒如命的女人,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两日时间匆匆如流水,柳长歌却感觉度日如年。这两天中,她在杨若烟的好心“指点”下,大概了解了刺绣的含义。刺绣,是个精细活,她看着自己这双纤细的手,从来没有拿过针线。
柳长歌哭笑不得的摇头,拿起桌上的山河锦绣图来回摩擦,并细致观摩着,虽然早已看过数遍,却依然对它“情有独钟”。并非因为这是杨若烟绣的,而是这上面的锦绣河山,真的很美。
绣帕右下方有一行小字,“千里姻缘,愿君康健。”
只是一句普通的关怀话语,柳长歌却倍感贴心。杨若烟很好,很体贴。可自己,并不喜欢她。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百里晴迁来到长歌身旁,瞥了眼那方绣帕,她能感觉到长歌在珍惜。杨若烟这招确实高明,柳长歌不喜花花草草,更不爱富贵荣华,她唯一在意的,就是这如画江山中的美丽富饶的美景与其背后象征的意义。
家国天下,她始终在意着,因为她父亲是天子!山河是否壮丽,地域是否辽阔,百姓是否能够安居乐业,她关心这些事,却从来不表露。然而这默默的在意,却在这方绣帕出现的那一刻,悄声无息的泄露了。
柳长歌将绣帕收进怀中,温和地看着她,“等会就要比试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妙计吗?你要知道,虽然这两天杨若烟一直在指点我刺绣的技法,但临时抱佛脚,未免太过仓促,遂要想个万全之策。”
百里晴迁轻轻地摇晃着酒囊,感觉里面的酒沉淀的差不多时,便递给柳长歌,“把它喝了。”
柳长歌诧异地盯着酒囊,疑问:“你让我喝酒?为什么?”
“让你喝你就喝,哪那么多问题。”百里晴迁不由分说,将酒囊扔给她,“快喝,接你的人已经来了。”
柳长歌不知百里晴迁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依旧听她的话将酒喝了下去。带着辛辣滋味的水流灌入腹中,让她的脸颊瞬间浮起两团瑰丽的红晕。她不胜酒力,忽地打了个酒嗝,模样十分的萌!
百里晴迁将她的表情看在眼里,眸光流转着笑意。
霍修平一身便装,领着大批衙役缓缓走来,到达凉亭前,朝柳长歌恭敬一拜,“公子,锦绣坊那边已经准备好,只等您了。”
衙役们纷纷惊诧老爷对这少年的态度,青大青二分别站在霍修平身侧,均卑躬屈漆一派恭敬,心中也难免疑惑。老爷这几天的反常他们看在眼里,对这少年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了。
这个少年的身份肯定不简单,他们此刻还有些心突突,初次见少年的时候,还曾得罪过她。现在看来,那无疑是在老虎嘴边拔毛,够胆战心惊的!
柳长歌轻声一笑,凝视霍修平,“没想到这件事倒把你给惊动了,霍大人着一身便装,是要观看这场比试吗?”
霍修平浅浅一笑,神色依旧恭敬,“公子说的不错,这场刺绣比试,府衙是赞助方,所以我必须到场。公子放心,如果苏家仗着主办方的权力对您放肆,我必会让他们后悔。”
“诶,霍大人此言差矣。你是知府,我是草民,我怎么敢让你为我出头呢。何况,这场比试是你情我愿,公平着呢。”柳长歌轻嗝一声,将酒囊还给百里晴迁,却见她抿唇……憋着笑?
柳长歌颦眉嗔道:“你笑什么?”
百里晴迁“呃”了一声,神色平淡了些许:“没什么,时间到了,你该出发了。”
柳长歌疑惑地瞪她一眼,起身随着霍修平等人离开。半道霍修平停顿步伐,问长歌:“她不跟来吗?”
柳长歌笑着说:“她自有去处,不用管她。”
霍修平懵懂地点点头,忽然回头望向凉亭,却见那气韵淡雅的女子已经不见了。心急跳一下,他一直感觉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他们的举动,可一回头,却不见那女子的踪影!
大队人马开出别雀山庄,柳长歌上轿之后,杨成风也携女上了轿子。霍修平进轿之前清冷地吩咐:“击锣开道。”
青大连忙遵命,疑惑感更加强烈,这少年到底是什么人啊?击锣开道极为隆重,是为了屏退左右百姓的拥挤而实施的政策。多少年都不用了,老爷居然想起用这种方式来维护少年!明眼人都能看出,少年在老爷心中的位置,简直比远在金殿上的皇帝还要崇高!
当庄严的锣鼓声敲响时,喧嚣顿时变成鸦雀无声,百姓们毕恭毕敬的站在街道两旁,每个人的脸上都凝着肃穆的表情,安静地望着府衙人马经过。
那顶官轿是知府大人的轿子,知府大人居然安排在第二位,那前面轿子里坐的是谁?百姓们心惊胆战地疑惑,能让霍大人重视的人,会是谁呢?
随在官轿后头的两顶轿子十分华丽,一只纤细的手掀起轿帘的一角,温和而好奇的目光从女子脸上绽放开来,竟是杨家小姐,杨若烟。
“是杨小姐!那轿子里坐的竟然是杨小姐!”
“杨小姐不是中毒了吗?她居然没事了?”
“看来今天的刺绣比试有得看了!连杨家都惊动了!”
众人议论纷纷,虽见到杨若烟这貌若天仙的千金小姐,可也不能打消他们对第一顶轿内中人的好奇,耳边充斥着锣鼓的震撼声响,伴着庄严恢宏的气势,人们紧跟着府衙队伍前去城西锦绣坊。
苏氏绣坊门前,一个空旷且巨大的高台拔地而起,一根百丈高度的绣架直冲云霄,两片如雪般的白布旋转腾空,像瀑布一样,绕着架子倾洒而下。
苏训目光深沉地来到巨布前,一双精明锐眼漫不经意地扫视着台下上千观众。从清晨一直到现在,喧嚣吵闹就始终没停过。不过今日极为隆重有意义,他也就不计较这些了。
举起手,喧闹声音小了很多,他郑重其事地说:“各位,今日是小儿与安术公子的绣技比拼,请大家多多支持。现场物资全免,希望大家尽兴。”
几个富态的员外举着酒杯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这苏训为了给儿子充场面,当真是不惜余力了!
这酒可是准备进献宫中的御酒,浓厚醇香,辛辣甘甜。据说盛产于西方天泉洞,佳酿中的极品!这都舍得拿出来了?就为了拉大众评选票吗?
锣鼓声相当豪迈,庄严肃穆的震撼着众人的耳朵!他们连忙望向南侧缓缓而来的府衙队伍,中间那顶轿子是知府大人的轿子,最前头的轿子里坐的是谁?知府竟然居于后位?简直不可思议!
所有人一瞬间站起身,就连苏训也都露出了恭敬的态度。知府是苏州城里的天,他可以不尊重任何人,却不能在知府面前失了分寸。
而与府衙队伍南辕北辙的北面,也缓缓而来一队人马,在众人惊奇万分之下,停靠在柳树旁,那里人流熙攘,是个僻静之处。
这队人倒是会选地方,那不但避光,而且极为阴凉。在视角上也属上乘,只要微微一抬头,就可以纵观全局。
苏训冷眉倒竖,目光精锐至极,也许别人会对此好奇,可他却一眼就能认出,那轿顶上的花纹,不正与春风酒楼墙壁上的花纹一模一样么。哼,易春风居然踏出楼门亲自观看这场比试,这可真是稀奇的很!
苏训冷哼一声,不再关注那边,而是连忙下台,越过府衙队伍最前面的轿子,来到官轿旁,躬身施礼,“霍大人。”
轿夫掀开轿帘,霍修平脸色清冷地走出来,瞥了眼低眉顺目的苏训,说了句“免礼”便连忙来到前方轿子前,在众目睽睽之下重复了苏训的动作,躬身行礼:“请公子下轿。”
众人的眼珠子险些没瞪爆出来!尤其是苏训,简直惊诧的目瞪口呆。那轿子里坐的是谁啊?竟让霍大人毕恭毕敬的对待,实在是不可置信!
冬儿一路跟随,对霍修平击锣开道的做法十分满意,这才是对公主最大的支持与维护。此刻见众人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她心中更乐,轻柔地掀起帘子,扶着柳长歌走出来。
“今日的阳光很晃眼啊!”柳长歌坐轿子里久了,一接触阳光,便觉得眼睛酸涩无比,缓了一会才恢复过来。
苏训凝眉来到柳长歌面前,上下扫视着她,不可置信地指着她和霍修平,“你们……”
之后似想起了什么,他恍然一惊,这个安术是当朝安丞相的弟弟,霍大人对她毕恭毕敬也属寻常。可是,知府竟让一个无品衔的人乘轿走在前头,这礼数也太大了吧!
柳长歌自动无视了苏训惊诧的模样,挑眉望着台上的布置,一落千丈的白布将太阳的光辉全然遮蔽,却从微透的布料上投射出光和热。
她哑然瞪眼,好大的布!她还以为刺绣的范围与杨若烟那块小手帕差不多呢,谁知居然这么“壮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1 章
霍修平率先不淡定了,皱眉盯着苏训,“这么大块布,苏老爷准备让令堂绣些什么呢?”
苏训感觉霍修平的目光有些冷飕飕,轻咳一声,笑着说:“小儿最擅长的是绣山水,这次应该也是以山河美景为重吧。”
山河美景?柳长歌伸手按住胸前,那方山河锦绣帕就在怀里,一股气流却通过胃脏直冲喉咙,“嗝。”
众人一怔,纷纷捧腹大笑。霍修平冷脸喝道:“好了,笑什么笑?没见过打嗝吗?”
苏训忍俊不禁,对柳长歌笑道:“安公子,你太有雅兴了。今日之事这般隆重,你竟喝了酒!一会可别酒后上头,醉倒在台上那就不好看了。”
柳长歌若无其事地笑着:“我醉不醉倒,和苏老爷应该没有关系吧。今天是来比试的,怎么不见苏公子?”
“安公子,我一直都在等你。时辰到了,我们开始吧!”一声得意的笑言响起在众人耳畔。
苏瑾本人已经出现在巨布前,一身儒雅气息隐约淡化,满身凌气,锋芒毕露。
他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冷冷地注视柳长歌,手一动,斜面的绸布忽然落下,露出了颜色各异,鲜艳至极的丝线,微笑着说:“请吧。”
柳长歌望着那一排排的各色丝线,顿时傻眼,她好像并没有准备针线,糟糕啊。
霍修平见状,拍手道:“推出来。”
青大青二连忙将事先准备好的东西推上来,掀开绸布,上面五颜六色幻光闪耀,绝对是上好的极品丝线。
苏训脸色难看,霍修平到底什么意思?怎么老是维护这个安术。她虽是安丞相弟弟,可也不用这般“照顾”吧。
柳长歌微微一笑,对霍修平此举非常满意,“还是知府大人想得周到。”
“应该的,应该的。”霍修平毕恭毕敬地笑着。
顾菲菲拉着杨若烟走上前来,一把拍在柳长歌的肩上,“我们相信你,一定要赢苏瑾。”
柳长歌颦着眉揉肩上了台,顾菲菲的手劲可真大。她昨晚折腾了一晚,今早身子又差点累瘫,实在禁不起这一拍!
台下众人纷纷落座,喧闹议论之声此起彼伏,唯独那柳树摇曳的僻静之处安静非常。
易莲儿掀开轿帘,将现场扫视个遍,瞥到杨若烟时也只是片刻的停留,之后便将目光定格在苏瑾的身上。一抹恨意划过瞳孔,如流星闪烁般悄然即逝,隐没在茫茫火焰之中。
易莲儿将视线转移到并列的轿子上,清风带起了如纱帘布,轻轻的飘起,可以看见那人深紫色的袍服,一晃而掩。
远观还能看到布料的全局,离近却只能仰着头才能望见白布的边缘。
柳长歌深吸口气,这么高,她不会武功怎么上去啊?就算上得去,她怎么才能绣呢?从哪方面着手?而且,她要绣什么呢?
苏瑾看出了她的迷茫,一抹轻蔑的笑意从唇边闪过,来到她身边,悄声说:“你要是向我认输,现在还来得及。我可以告诉大家,昨晚上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你我早已结成知己。刺绣嘛,只私下切磋沟通感情。如何?这个理由够冠冕堂皇吗?”
柳长歌清冷一笑,斜眼瞥着他,“苏瑾,你也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绣不出来呢?如果这局我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