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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局我赢了呢?”
“你赢了,我当众人的面给你提鞋。”苏瑾目光阴沉,细看里面还夹杂着些许恶心的垂涎之意,他咬牙切齿地笑了:“但你若输了,你就属于我。”
柳长歌此刻特别想作呕,这恶心男真是够了!深呼吸!再深呼吸!若在皇宫里,有人敢这么看着她,早就被剜掉双眼去治罪了。还容得他耀武扬威的站在这里吗?简直岂有此理。
冬儿望着公主的背影,恶狠狠地瞪了苏瑾一眼。很好,等回宫的,她一定把苏瑾与公主争锋相对这件事原原本本甚至加油添醋的禀告给莫统领。哼,苏瑾,你就等着吧。
苏瑾脖子一凉,感觉四周有好几道不同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扫射而来,冷如冰霜的气息将他彻底包围。他皱眉一挥袖,手中不知何时竟多了根极长的银针。
众人拍手叫好,就像看杂耍一样目光炯炯地盯着苏瑾的举动。
好家伙,那根银针足足有半米长度,都赶得上撬棍了!不过最让人好奇的是,苏公子到底要绣什么呢?还是拿手绝技山水图吗?
让人大吃一惊的是,苏瑾动作奇快的一跺脚,居然身姿腾空,脸庞带着得意地笑容轻飘飘的登上绣架前方的台阶,落稳之后,斜面的小厮立刻将一卷明黄色的丝线抛上天空。
苏瑾接住之后将之穿入针孔,开始了飞快的刺绣工程。这一连贯的举动完全是在眨眼间完成,看得众人眼花缭乱,目光灿烂!想不到苏公子还会轻功?之前也没听说啊。
柳长歌沉下目光,这个苏瑾真是深藏不露啊,居然会轻功。明摆着欺负她手无缚鸡之力,哼!她不会让他如愿。
一个利落的转身,黑发风情缭绕的披散而下,拽出银针后,迅速选了一根银白色的丝线,穿入针孔后,回身对着白布左上方手一扬,银针就像长了眼睛般穿梭在白布正反之间。
白衣黑发,张狂温情!这洒脱的动作顿时将杨若烟和顾菲菲迷得神魂颠倒,不能自已。安,安术居然也会武功?太扯了吧!
柳长歌夸张地张大嘴,惊奇地看着手掌,方才那一执,仿佛有某种神秘的力量通过思维的牵引贯穿全身。她想让银针穿梭在左上方横数第六个小孔内,那根针就真的穿过去了,太不可思议了!
“安术,真是看不出来,你竟是真人不露相!”苏瑾站在冷风中,瑟瑟发抖的身躯宛如一尊沉冷的雕像。不可置信的惊诧覆盖了他俊逸儒雅的面庞,盯着柳长歌的目光里隐着不屑,也充斥着复杂。
而他面前的绣布已经显现了他绣出的图样轮廓,绣家功法的基础就是要先用煤笔描绘出想要勾勒的图样,不然很容易在刺绣的过程中将图样绣歪。
而苏瑾这么多年来的绣功底子可以让他免去这个步骤,脑子里想象一个图形,他就可以用手来实现。就像此刻,他脑中想的是一只耀武扬威,展翅高飞的凤凰!
所以,那栩栩如生的鸟兽轮廓就这样被他轻轻松松的描绘了出来。就像提笔作画般,简单的像吃家常便饭。哼哼,这局,他赢定了!
柳长歌盯着那只展翅的凤凰,忽然想起了她的紫玉,唇边勾起一抹笑,她想到要绣什么了!她从小就喜欢画画,她也认为母后的画功天下第一,根本无人能够超越。
柳长歌坚信这一点,只要这根银针能按照她心意穿梭精准的话,对付苏瑾,根本没问题。怕只怕,方才那一下,只是她的幻觉。
事实证明,柳长歌方才那一下并不是幻觉,那根银针神奇般的飞回了她的手中。捏着银针,柳长歌笑的灿烂,轻闭上眼,在脑海中迅速勾勒出一只庞大的生物。
威武气魄彰显了皇家威严,凌冽姿态贯穿了山河的雄壮与庄严的豪迈!飘然的长须迎风飞舞,似活灵活现般在天地之间吞云吐雾,晃金的光晕投射着银色生物的身体,散发出万丈银芒!
此时,庄严的钟声忽然敲响。每个人的眼球都摄放着璀璨的银芒,已是深深印刻在他们心中。
杨若烟险些哭出声来,顾菲菲已是嚎啕大哭,飙飞了泪水,撕心裂肺地喊:“太美了!好威武好壮观的银龙!”
杨成风怔愣地望着那条庞大且威武不屈的龙,仿佛要从布上腾飞而出!
巨长的龙须生动而虚晃地飘荡在空中,那是银丝线条炫造的完美效果,两颗巨大龙眼里闪烁着光彩夺目的凛冽威严。似美艳珊瑚轮廓的蜿蜒龙角无限延伸,盘踞而粗犷的身躯却透着优雅气息。光泽流转在密集的鳞片上,实质性的赋予了一种雍容华贵的领域和不屈不挠的精神!
这条银龙居然还是五爪的!霍修平惊骇地瞪大眼,随即放松了神经。五爪龙是帝王象征,普天之下根本无人敢描绘出来,那可是触犯法度权威,是大不敬之罪。但画五爪龙的人是公主,就另当别论了。
冬儿无比崇敬地望着柳长歌,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跪在地上,神色恭敬至极。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冬儿,顾菲菲更是惊诧地捂住嘴,这小丫头片子不会疯了吧?为何当众作此惊人之举?不可思议!
柳长歌放下银针,轻轻地退了几步,以欣赏的角度望着自己的杰作。
一滴汗珠自额上无声掉落,她皱了皱眉,忽然发现一个不经意的遗漏,那就是龙头上一个很显眼的部位少了一块鳞片。立刻看向苏瑾,见他轻飘飘的飞下来,显然已经完工。
锣鼓敲醒了长歌的思绪,目光暗沉下来,她每一线都绣的很认真,根本不会出差错,为何会少了一片呢?再看苏瑾,他正接过小厮递上的茶,在饮茶之时,瞟了她一眼,眼里浮现出得逞的笑意。
柳长歌心一惊,仰头看向巨龙,却见那块缺失鳞片的部位正以一种极迅速的趋势扩散,她不可置信地惊怒:“怎么会这样?”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2 章
众人也都跟着惊呼起来,那条绝世银龙竟从头部开始迅速消散,火光充斥在每个人的眼里,染着萧瑟的冷风尽情燃烧。
“着火了!快救火啊!”
“天意!天意!这是老天爷不让安公子赢啊!”
惊呼叫喊声伴着凛冽的冷风呼啦作响,群众惊魂一片!在众目睽睽之下,霍修平居然第一个冲上去,护住柳长歌,“火势太大,公子小心。”
柳长歌听到这声呼喊便从怔愣中回过神,不可置信地望着仍在无尽蔓延的火势,内心冰冷,她的龙!
这边火势冲天,但苏瑾那边却相安无事,熊熊烈火沸腾燃烧,竟透着那只展翅高飞的凤凰无比神圣!
苏瑾乐的开怀,满眼阴戾地盯着柳长歌,“看来天不眷顾你呀,这场比试,你输了。”
柳长歌愤怒地冲他喊:“是你!是你在布上做了手脚!”
苏瑾哈哈大笑,神色忽冷忽暗:“在场的人都看着呢,我何时做过手脚?你可不要血口喷人。男子汉大丈夫,输了就是输了,难道你连承认都不敢吗?”
柳长歌气的浑身发抖,一声轻哼忽然传来,盘旋在滚滚火光之中,“雕虫小技,也在这班门弄斧,简直不自量力。”
远处袭来一股狂风,风中夹杂着阵阵酒香。在众人惊骇的表情之中,像是暗浪扑涌般朝那条快要燃烧殆尽的银龙吞噬而去。
是晴迁!柳长歌在霍修平的保护下已经退到高台边缘,怔怔地仰头望去,满眼震惊地张大嘴!
惊雷涌动,狂风阵阵。天现异象,飞龙在天!
暗沉的天空中,惊响出一声轰隆隆的雷鸣,一条银色巨龙虚影霍然腾飞,如一现昙花般,盘旋着身姿迅速钻入云层。
人们惊憾地看到了那条巨龙的龙须,在张狂飞舞,眸中的威慑震撼灵魂。
承载银龙的白布早已灰飞烟灭,变成一片狼藉。
苏瑾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怎么会这样?天现异象?那条用丝线绣的龙形居然实质性地飞上了天?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天空的阴沉逐渐消散,一缕阳光透过浅淡的云层折射大地,将众人脸上的惊奇照耀地十分精彩。
方才那一幕简直令人难以忘怀,附带着举世无双的震撼,一瞬间,人们心中升腾起一缕虞城地向往。
“飞龙在天,旷世奇景!”
“天意,这才真的是名副其实的天意!”
“安公子必胜!”
一瞬间,柳长歌的作品被众人推到了神奇的巅峰。尽管那块布已经被火烧尽,可他们仍旧相信那条龙是有灵性的,当它被主人创造出来的一刹那,它便有了生命!
它跳出了红尘的束缚,腾飞于九天之上,去完成自己的故事。
柳长歌内气翻涌,轻打了个酒嗝,连忙捂住嘴,感觉体内的气流不再沸腾。她知道,她之前喝的酒,一定被晴迁做了手脚。所以,她才能绣出那条龙。
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见识了飞龙在天的气魄画面,再看苏瑾那只凤凰,虽用五彩缤纷的线条装点了气派的轮廓,可怎么看都是一只死物,毫无半点灵气。这局比试,苏瑾才是输家。
苏瑾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怒发冲冠地冲向柳长歌,神情歇斯底里,宛如恶鬼:“是你!一定是你做了什么手脚,我不可能输,我不可能会输!”
砰地一声!一束气流从远处飞来,在苏瑾将要接近长歌之时,将他毫不留情地击飞,狠狠地撞在绣架上,震出一口血。
一汪如深潭般的冷情眸子里划过一丝兴奋,身姿化作一道紫光从轿中飞出。金焰光泽流转,奢华诡异的面具后,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冷冷地盯着柳长歌,一挥袖,幽冷的杀气大肆摄放。
柳长歌发现自己被一股陌生的力量锁定了,根本动弹不得。而前方这个突如其来的紫袍男子,竟用一种肃杀之气的目光看着她,好像他们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样。
众人吃惊地望着台上的一幕,苏训将儿子扶起来,阴沉的脸孔宛如厉鬼,死死瞪着柳长歌。亦在诧异这突来的男子,他是何人?
顾菲菲和杨若烟在事发之时便要冲上去,却被自家父亲双双阻拦,谁也动弹不得,只能干瞪眼着急。
柳长歌盯着男子一身杀气,镇定自若地问:“你想怎么样?”
男子仰天长笑,目光骤然冰冷,盯着她幽幽地说:“一个身份尊贵之人,居然亲自来到苏州,看来皇帝很信任你。”
柳长歌心中震惊,面上不动声色:“你是谁?好像知道很多事。”
男子眼中浮笑,面具下的声音依旧带着迷情的邪魅,“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中的多。你的身份,你的来意,甚至,你与她之间的关系,我都一清二楚。”
柳长歌听得心惊肉跳,神情彷徨了起来。霍修平挡在她身前,冷盯着男子,“不要以为你很神秘,威胁不该威胁的人,你就别想全身而退。”
男子叹息着摇头,无视霍修平警告的态度,身姿如霜风般旋转到柳长歌面前,刚要下杀手,忽地白影一晃。
入眼的竟是一双冰冷漠情的眸子,如山泉之水清澈无痕,一缕寒光从这双眸里迸射而出,那人轻飘飘一挥袖。
两股气流碰撞在一起,在众人震惊的表情下,紫袍男子后退了数丈,与突来的白衣女子拉开距离。
人们惊魂未定,却见女子秀发飞扬,额前一缕雪白的发丝翩然起舞,脸上竟蒙了一块面纱,又是一个神秘人!
易莲儿心跳加速地冲出了轿子,失魂落魄地奔向高台,就像疯了一样。
人们吃惊地望着她,一声震撼斐然的锣鼓声轰然敲响,带着无比庄严的威慑气韵,将这惊魂一线的场景衬托的极为肃穆。
一队身披甲胄的禁卫军迅速包围了这里,众人惊慌失措起来,禁卫军?禁卫军隶属朝廷直系军卫,为何会出现在苏州?领军的人是谁?
百里晴迁一眼扫了过去,忽然搂住长歌飞上天空,转瞬不见。
紫袍男子凝眸望着她们消失的方向,挥袖一旋,同样消失了踪迹。
霍修平瞪大双眼,还没来得及惊叫,便听一声严厉的威喝贯穿了耳膜:“安丞相到,还不速速迎接。”
安,安丞相?
一瞬间,百姓们惊呼地跪了一地,震惊地望着那顶威严的官轿缓缓而来,停在人群中央。
霍修平率领众衙役,一派恭敬地来到轿子前,跪地迎接:“恭迎丞相大人。”
轿夫掀开轿帘,安逸之走了出来,深红官袍一尘不染,胸前用金线绣着繁琐的山水图样,正是皇朝一品大员的主要象征。
霍修平颤抖着俯趴在地,不敢抬头。公主因此受到惊吓,他本就罪不可赦。安丞相又带兵前来,明显是冲着苏州府衙来的!盯着面前这双官靴,他真是大气不敢喘一下。
安逸之目光悠久地望着一个方向,方才他在轿子里已经目睹了全程,之所以不提早出现,是因为公主还没有下令。
如果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