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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菲菲连忙将锦盒里一片像叶子般的刀刃递给霍修平。霍修平接过后,将人皮面具多余的一角轻轻地割下来,并小心翼翼不要伤到其余面皮。
半个时辰前,霍修平接到一项很重要的任务。就是将锦盒中的人皮面具贴在易春风的脸上,并按照一个人的轮廓来进行修饰。
为了任务进行顺利,顾菲菲还特意迅速的画了一张画像,画像上只有一张简单勾勒的轮廓,却将女子的神态刻画的惟妙惟肖。
霍修平就算再笨,对着顾菲菲画的画像,也不可能会失手。况且,这个任务是安丞相千叮万嘱的,他不能弄砸。
虽然手法有些生疏,但整体下来还是不错的,谁叫他小时候爱玩捏泥人呢,捏人的脸他最拿手了。
易春风之所以会老老实实的坐在那任霍修平摆布,是因为被点了穴道。
简寻子知道易春风心有不甘,可不这么做的话,她一定会出事。为了天下人,他一定要保证不让她出半点差错,就连一根汗毛,也不能少。
简寻子见卫伏松在那慢悠悠的品茶,准确来说是在吸茶的香气。地面开始震动,他听到了一声又一声的奔腾,夹杂着强烈的马鸣声。看来不久之后,将有一场血战。
卫伏松放下茶杯,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里绽放了幽蓝的光。他诡笑地拍了拍手,“看起来似乎大功告成了,那么,我该带他去完成最后一项任务了。顺着东南方向,浓雾之地,一直走。我先行一步了。”
霍修平刚松口气,便见眼前一股风来,易春风居然不见了。
安逸之一把抓住要自刎谢罪的燕绍,“现在不是死的时候,等救回了公主,我绝不拦着你。”
眼里的光明似乎逐渐远去,接近的,只有无穷无尽和漫无边际的黑暗。柳长歌的脖子被宁雨诗掐住,虽然咽喉很疼,可她没有求饶。
宁雨诗故意松了些力道,咯咯一笑,“柳长歌,你如果向我求饶,或许我会放了你。如果死鸭子嘴硬,你脆弱的生命,就会断送在这里。”
柳长歌的唇角浮起一丝嘲笑,游丝声线从喉咙里溢出来,“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因为你是一个可怜的人。”
宁雨诗的手用力一掐,柳长歌的脸变成了青紫色,她却笑着闭了上眼。
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柳长歌哽咽的浑身颤抖。并不是畏惧死亡,而是临死之前,未能见晴迁一面。
“我怕的不是人云亦云,我怕的是你我不能坚守到最后……”
一片朦胧的黑暗将她的思维袭卷,眼睛已经看不见了。满世界都是黑色的,唯独,那隐隐约约而来的白色身影,是那样的温暖。
晴迁……
宁雨诗仰天狂笑,居然笑的满脸都是泪水。她真的杀了柳长歌吗?一个尊贵的生命,在她手中流逝了?可为什么?她没有想象中那样高兴呢?
啪!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从手背上蔓延而下,血液滴在泥土里。腰部一痛,仿佛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飞离之际,一道白影翩然而下,那人的举动更是激怒了她,不禁吐出一口血。
“长歌……”百里晴迁点中长歌胸前的穴道,见长歌的眉心隐约一动,便松了口气。
扫了眼昏迷不醒的青衣,百里晴迁将视线移向宁雨诗。
宁雨诗心一抖,第一次看到百里晴迁露出这样的眼神,平日里的淡然化作了冰冷,孤独也变成了死寂,就像在看一个死人……
她居然不恨自己?而是把自己看成一个死人。
宁雨诗放声大哭,却不愿承认这一点,白光从眼前闪过,啪!火辣辣的疼痛像是黑暗来袭一样残卷了灵魂。
这一巴掌恐怕用出了全力吧。宁雨诗半张脸肿的老高,钻心的疼痛差点令她昏过去。
“这一巴掌当做给你的教训。”百里晴迁说这话时的语气显得很轻蔑,同时用丝帕轻柔的擦拭长歌嘴角的血。松开手,丝帕落在青衣的脸上。
青衣的脸色因接触丝帕而逐渐恢复血色,只是人还在昏迷。可能过一会将会醒过来,因为百里晴迁已经为他解毒了。
是梦吧?但梦里的感觉竟是那样的真实。好像有一只手,在温柔的抚摸她的脸,这让她情不自禁的害羞了。因为她觉得,能用如此温柔的力道怜惜她的人,一定是最爱她的人。
“是你吗?晴迁。”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0 章
“是我,长歌,你没事了。”一抹灿烂的笑容绽放在百里晴迁的脸上,见到长歌没事,她的心也可以放下了。
朦胧的轮廓逐渐清晰,柳长歌惊喜地捧着晴迁的脸,一双动人的眸里水雾弥漫,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百里晴迁用拇指抹去长歌眼角的泪,轻柔地说:“我不会再让你受伤害,伤你的人,我会让她十倍奉还。”
宁雨诗感受到百里晴迁的凌厉眼神,心一震,捂着肿胀的脸孔颤抖着后退。却见柳长歌阻止了百里晴迁要出手的举动,一丝诧异划过眸底,难道柳长歌不恨她?
柳长歌没有去看宁雨诗,而是握住晴迁的手,上下打量着她,“你是否找到那个神秘人了?你没受伤吧?”
百里晴迁反手握紧了长歌的手,深情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你看我像是受伤的样子吗。倒是你,我若来晚一步,可能会,永远见不到你了。”
柳长歌的心因晴迁的眼神而颤抖,就算当着外人的面,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拥住了爱人。
任凭宁雨诗不甘与妒恨的眼神狠狠穿透,恨不得将她的身体戳出几个洞来。柳长歌却依然将之无视,此时此刻,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们分开。闭着眼轻轻呼唤,“晴迁,我好想你……”
温情的一刻还在持续,而烟雨林的另一个方位,却充满了浓浓的肃杀。
一道紫色的影忽隐忽现,缓慢而优雅的穿越了迷雾。
长袍飘逸,他一手背在身后,举步飘渺,笛子旋转于掌心。面具的后头,是一双充满诡笑的眼睛。幽蓝与墨黑相间,十分漂亮的一双眸子。
他的身影将要消失在迷雾中,他却停下了脚步,轻轻偏头,身后的几道风声即刻停顿。迷雾逐渐扩散,露出了七个挺拔的身躯。
袍子飞舞在凌风中,七个的人面具都是用纯金打造的,与卫伏松的面具一模一样。而他们的穿着竟也如此相同,只是颜色各异。赤橙黄绿青蓝紫黑,八种颜色代表了他们在西域王城中的地位。
他们八人是西域王的得力部下,而今,八人齐聚,当中却出了一个叛徒。
千里逃亡,隐匿中原,为了那个小贱人,就连王的恩宠都不顾了,也只有卫伏松能干得出来。
黑袍使者的眼睛仿佛在笑,他开口问:“你找到她了吗?”
卫伏松并没有转身,而是轻蔑地道:“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的人从来都是讨人厌的。而你,竟然管闲事管到中原来了。也许在西域,你可以呼风唤雨,但是在中原,你最好收敛一点。”
“我从来就没想要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只想完成王的命令,带你回去。”黑袍使者的语气虽然平淡,但那双嫉恨的双眼却出卖了他的心。
卫伏松是八使之一,而且是最末尾的存在,凭什么王会独独看中他呢?
作为王的侍男,荣宠万千。卫伏松不但不感恩,居然与一个贱女人私通。看来王对他实在是太仁慈了,仁慈到可以纵容他为所欲为,以至于逃离西域七天之后他们才发现。
王终于觉悟了,她是个妖娆的女人,也是个狠辣的女人。她想要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全心全意去对待,要是恨一个人,则会不惜余力的追杀。
无论卫伏松逃到哪里,南疆或是中原,亦或者隐匿在大自然一个无闻角落里,他们最终还是会通过各种手段找到他,并将他抓回王的身边。愚弄王的感情,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卫伏松的唇中溢出来,这声叹息里的妖娆与邪魅是那样的销魂蚀骨。若换成其他人,肯定会在这迷情魅惑的声音下,沉浮。
黑袍使者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屑地笑道:“可惜,王不在这里,不会再受你的蛊惑。卫伏松,你应该感到荣幸。七使全员出动,只为你一个人。如此隆重的排场,你死也值了。”
“空余,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想方设法也得不到王的垂青,因为你太狂傲了。王,不喜欢狂傲的人,而且还很烦。”卫伏松的声音冷如冰霜,身形一动,凭空消失。
六个人的目光集体投向空余,空余却不紧不慢地伸出手,苍白的手掌上,出现了一只短笛。卫伏松想要做什么,他很清楚。因为他们师承同一个人,所以领悟的本事都是相辅相成的。
以笛制衡,是最简单,最奏效的方式。
空余的手指轻滑在笛孔上,轻柔的举动仿佛在抚摸一个妖娆的情人。
霎时,整片林子都弥漫了一种声音,一种诡异而悠远的笛声。迷魂曲不是只有卫伏松一个人能够演奏,他们,同样可以。
七人动作一致,都没有用嘴去吹笛,而笛声却贯穿了天地。仿佛每个方向是笛声的来源,晨光在笛声中复苏,又在高昂的旋律中陷入晦暗。
天上的云仿佛被笛声穿透,洁白的肌肤变成了暗淡的乌黑。
七种迷魂曲交相辉映,每个人的手掌都转动着短笛。他们的身躯同时腾空,足尖落在最高一棵树的分支上,冷漠的俯视天下。
空余知道卫伏松并没有真的离开,而是隐在树林的某个角落里,伺机而动。他不必去费心去寻找卫伏松,而是利用笛声的音波,来搜索整片林子。
“卫伏松,你心爱的女人已经死了……”
“卫伏松,你回到西域只能见到她的遗体了……”
“如果你负隅顽抗,你会连她的遗体都见不着……”
“哈哈哈哈哈……陛下要在天象棋局展开之前,用她的遗体祭祀……”
当最后一个字的音节从空余的口中消散之时,卫伏松已经出现在他身边。带着愤恨与邪冷的眸子,锁定了他。
砰的一声!两人全力出击后,双双倒退。
黑发不拘的逆乱于风中,漆黑的眸里划过一抹痛惜的哀伤。卫伏松手中的短笛以极快的速度飞腾旋转,周遭的树叶离开了树枝。
随着笛声的高低起伏,叶片化作寸芒,在光线之下被赋予了冷冽的杀气。
成千上万道厉光将空余等人围在其中,每个人的眼里都没有其他情绪,仿佛只看眼睛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表情。
面瘫是会令人厌恶的,尤其是多管闲事的面瘫。
卫伏松心中不屑,眼前却浮现了一团迷雾。心一惊,他依旧保持着优雅的动作,身形却穿透了雾的隔阂。一片小小的薄薄的嫩叶悄声无息地划过了脖子,而伤口上居然扩散了一片黑色的气体。
卫伏松从高空中跌落,眼里消失了邪魅的光,只剩一片枉然,她……她居然……
一道白影踏云而来,所到之处,残留一道虚晃的影。
风忽然静止。失去内力的卫伏松以为生命即将在这一刻消亡,却在惊险之余,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酒香。
那风华展尽的女子,迈着飘渺而洒脱的步伐,来到卫伏松的身边。卫伏松感觉肩头一紧,两人的发丝在空中纠缠,伴着漫天飘洒的青叶,有着不可捉摸的诗情画意。
“花非花,雾非雾。这片林子,是你的天下。千万不要忘记。”百里晴迁的笑声很迷人。此情此景,真的找不到另一种完美的词汇来形容她了。迷人,最恰当。
两人落在地上。百里晴迁推开卫伏松,微微抬眸,扫了眼浮在树枝上的七个人,笑着对卫伏松说:“想不到你在西域王的心中居然这么重要,西域八使者我听说过,精通奇门遁甲,巫蛊之术。却未料到今日,恰逢其会。”
空余伸出手,阻止了六人的行动。他看着百里晴迁的目光中明显是惊讶,但也只是片刻而已。
他的眼神恢复了冷漠,冷漠里却藏有一丝兴奋。因为他看到了一件具有标志性意义的物品,那物品就挂在女子的腰上,上头的花纹是那样的繁琐,且熟悉。
空余爆出一声大笑:“百里晴迁,没想到破坏我等好事的人,会是你。可惜啊……”
“可惜什么?”百里晴迁淡笑着问。
空余目光幽冷,漆黑的眸里没有卫伏松那样邪魅的韵意,虽说西域人会拥有蓝色的眸,可也有例外。
他的眼睛不但不是蓝色的,反而漆黑如墨,比中原人的眼珠更黑更亮。黑白分明的眸中,闪烁着诡异的光泽,“我听过你的事迹,你的医术冠绝天下,却又是酒中雅客。可惜啊,你竟与卫伏松联手,可否晓得,这是与虎谋皮。”
百里晴迁看了卫伏松一眼,微笑着问:“与你合作,会是与虎谋皮吗?”
卫伏松看着百里晴迁,眼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