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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未来确实听见了他喊的那个名字。
那天在做爱结束后,两人相拥而眠。
直树在半夜却在梦中喊叫着谦人的名字。
在梦中谦人很悲伤地看着自己说:『再见了,直树。』
直树想伸手扳住谦人的背,可是却怎么追也追不上,他开口喊着谦人的名字,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等到用尽力气喊出来时,自己却已是满头大汗地在床上坐起,而且也把未来吵醒了。
「怎么了?作恶梦吗?」未来揉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有些担心。
直树的脸色非常难看,难看到未来也觉得有些不大对劲。
直树径自起身到浴室用冷水泼着脸,久久无法出来。
未来下床敲了敲浴室的门,直树才强自镇定地从里面走出。
直树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想到任何语汇回应未来担心的眼神。
自己果然是应该受责备的,所以谦人才会这样向自己告别。
因为自己背叛了谦人,所以谦人才会如此悲伤地看着自己。
直树一言不发地躺回床上,未来于是也跟着躺回床上。
可是直树却躲避与未来的视线相对,而将身子背对着未来。
未来也不再询问,沉默地看着直树的背影,他感觉到此刻的直树明显地正拒绝着自己。
原来,直树心中的某一个部份,是这样拒绝着自己,自己想碰触也碰触不了。
未来感觉到身体的深处发出一种刺痛的感觉。
未来当然听见那个名字。
因为直树喊出那个名字的声音,充满着自己从没感受过的沉痛。
但是未来没法子开口问。
『谦人』,是自己所不知道的直树的过去的一部份。
未来于是也转过身,背对着先背向着他的直树。
之后,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结了一层薄冰。
隔天一早,未来便沉默地收拾自己的背包,说想回家了。
直树却只轻描淡写地说了声「要回去啦?」,也没有挽留的意思。
未来压抑住失望与微怒的情绪,头也不回地就走出直树房间。
自己不高兴的模样直树不可能看不出来,可是却没有追出来。
未来刻意放慢自己的脚步,最后证明是多余的。
之后,直树也没有打电话给自己,仿佛一点儿都不在意自己的感受。
未来心中愤怒的感觉日益升高,终于在那天之后的第三个假日的下午跑去找直树。
开了门的直树看起来益常憔悴,感觉很陌生。
直树静静地让未来在房间中央的小桌边坐下,然后自己也盘起长腿坐在对面。
沉默。
竟然对自己如此沉默,到底是什么意思?
「『谦人』到底是谁?」
未来终于压不住怒意地这样问。
「未来,我们分手吧!我为我之前对你所做的事,感到限抱歉。我实在不应该那么轻率地跟你上床。」
直树脸上并没有特别的表情,沉稳地对着未来这样说。
未来的双唇因为愤怒而紧闭着,双眼不可思议地瞪着直树。
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没有提出解释就想甩了我?
未来觉得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
「是因为那个叫谦人的吗?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未来的拳头紧紧地握着,大姆指戳进食指的内里。
「你到底把我当作什么人?」
自己好久好久以前好像也说过类似的话,
直树心中这样想着,思绪似乎有些飘远了。
「你还没告诉我谦人是谁?」
’
「他是我最爱的人。」
直树知道自己这样说对未来很残酷,可是他已经下定决心非得这样表示。
未来拼命忍住想掉泪的冲动,他千万不能那么脆弱地就被击败。
「上了我之后就想甩掉我吗?玩弄我想必让你觉得很爽吧?果然是经验老到的男同性恋,竟然可以这么冷静地说出这种甩人的话!」
未来站起身愤怒地俯视着仍坐着的直树。
「不爽的话可以揍我出气,我不会还手。可以揍到你气消为止,真的。」
直树仍然异常平静。
未来跨过小桌用左手捉起直树的衣领,用力地以右拳击在直树的左脸上。
拳头上的关节与消瘦的双颊里的齿列发出扎实的撞击声,直树的嘴唇破了皮,流出了鲜血。
接下来又是重重的一拳。
然后再一拳。
「别以为上了我之后,这样就可以随随便便打发我,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廉价!」未来在第三拳之后,终于带着哭音这样吼着,手仍然捉住直树的衣领。
未来的眼泪滴在直树的盘坐着的大腿上,在裤子上染出一圈圈水渍。
直树看着未来因为哭泣而不住抖动着的双肩,还有想掩饰自己哭泣的脸而低垂下的头,好不容易才压制住自己想抚摸它们的冲动。
当初真不应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欲以及心情,才会造成今天这样痛苦的景象。
自己为什么老在重复着这种可悲的错误?
自己实在没有权利这样伤害未来。
直树觉得自己真是可恶的男人,明明曾经告诫过自己千万别对未来出手的,可是却还是无法自制地陷落。
结果未来变成了最无辜的受害者。
直树觉得自己挨再多拳都无法弥补未来所受的伤害,可是他也没有勇气留住未来。
因为,如此一来,他将无法面对已经死去的谦人与仍然活着的未来。
与其被死去的谦人责备,直树宁愿被活着的未来狠狠责骂,甚至痛揍。
因为未来一定可以再遇到比自己好一百倍的人,可是谦人却只有自己。
未来放开捉住直树的手,颓然地坐在地上。发泄过怒气的身体变得无力,喉咙也觉得好痛。
直树失神的样子,让未来突然地感到心痛不已。
自己真的很爱直树。,从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就好喜欢他。
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这样喜欢他,总之就是有种一见如故的熟悉感。
好不容易能再遇到直树,心里真的好高兴。
虽然好高兴,可是却一直小心地不让这种情绪被察觉,直到这种心情像水一样溢出来,无法再掩藏。
自己非常努力地想跨过年龄与智识上的差距,内心只想追上直树。
好不容易被接受了,现在却要被这样轻易地甩掉了。
「谦人这么好吗?跟我分手他就会回到你身边吗?」
未来好像听到自己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即使是到了现在,自己仍然想知道理由,实在很可笑。
「不会。他不会回来,因为他已经死了。」
直树的眼睛里充满哀伤。
「所以,我们分手吧。我不想被他责备……」
「哪有这种事?死掉的人怎么可能会指责你……」
嘴里虽然这样说,未来的心里其实凉了一半。
如此一来似乎没有胜算了。
因为好像有人说过,活着的恋人永远赢不了已经死去的恋人。
自己竟然输给了死去的人。
未来突然觉得很荒谬。
心情也冷却了下来,连身体都有了寒冷的感觉。
两人呼吸的声音在狭小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谁也没有再开口,就这样静静地对坐着直到夜色侵袭,黑色染进沉默的房间里。
「所以,可以了吧?别再跟我见面了。」直树打破长长的沉默。
未来不出声,好像没有听见的模样,兀自发着呆,似乎在想着什么。
然后却突然起身扑到直树身上,用力地吸吻住直树的唇。未来双手紧紧攀往直树的颈子逼迫他低头回吻自己。
直树用力地掰开未来的手,可是一掰开却又绕上来。
来来远比自己原来预期地还要难缠,而且固执。
在掰开了几次之后,直树只好放弃。以无感情的姿态等未来离开自己身上。
但未来并没有离开自己的意思,直树只好一动也不动地随他发泄摆布。
未来等不到直树的回应,便用双手将直树压倒在地板上,然后将自己的下半身压在直树伸直了的长腿上。
未来开始脱掉自己的衣服,裸身坐在直树身上。
然后用手拉开直树的裤子拉链,爱抚直树无所动静的分身。
双手的磨擦似乎不见太大的成果,于是未来用嘴巴合住直树,然后热烈的上下动作着。
口中的分身渐渐坚硬膨胀了起来,未来便抬起头,稍微抬起腰,然后用一只手握着直树的分身,用另一只手掰开自己的秘蕾,将身子沉下去吞入直树的昂扬。
没有润滑的插入,理应扮随着剧烈的疼痛侵蚀着未来,可是未来仍然蹙着眉,咬着下唇忍耐着将自己的腰上下激烈运动着,并且刻意淫荡地对着直树磨擦自己的分身解放。
因为跨坐的姿势本来就比较容易受伤,再加上没有爱抚的准备动作,所以未来的秘处流出了血丝,混杂着直树射出的精液流了下来。
在颓软之后,未来终于才离开直树的身上。
直树看着未来带着自虐的性爱结束,然后坐起身将裤子拉链拉上。
他伸手收拾起未来脱下来散在地上的衣服,覆在未来裸露的身体上,然后进了浴室拿了干净的毛巾,沾湿了将未来的身体擦拭干净。
擦到大腿处,沿着秘处而流下的血丝,刺痛着直树假装平静的双眼。
秘处发红撕裂开了,应该是非常痛。
直树心中非常不忍,好想紧紧抱着未来抚摸着他的细发安慰他。
可是却不能放任自己这样做。
未来静静地接受直树帮自己清理身体,一言不发。
「死人是无法跟你做爱的。而我的身体随时随地都可以接受你,谦人不可能像刚刚那样爱你吧?我不会放弃你,因为我是不会输给死人的。」
未来起身穿好衣服,做了这样的宣示后便打开门离去。
未来的意志出乎意外的坚强。
每次假日一到,未来便会来找直树。
即使直树不开门,他还是一次次地来找他。
最后直树只好无预警地搬家,并且搬到高大学很远的地区,他宁可转几班电车通勤,也不想遇到执拗得不得了的未来。
因为如果再遇到未来,自己肯定会心软而无法拒绝未来的心意。
那么自己一时的心软将会把未来伤害得更深。
结果就这样躲了二年,直树好不容易从大学研究室里毕业后,在另一所大学里找了助教的工作,一边继续攻读博士学位,一边也兼家教赚取生活所需。
直树跟未来分手之后,便过着忙碌但单调得简直像是苦行僧般的生活。
他努力不让自己回想起与未来相处那短暂却充满快乐的时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他也尽量像回忆一部看过的甜蜜电影一样,将自己当作是萤幕前的观众。
因为一旦知觉到自己曾经是其中的主角,那曾经拥有幸福的实感,会让直树现在的生活益显空虚寂寥。
是他自己抛弃唾手可得的幸福的,所以他没有权利感到懊悔。
可是命运之神的脚步却又悄悄地来到直树的身后,让他措手不及,不知该喜该忧……。
新学期自己系所的新生选课单上,出现了濑名未来的名字。
当这个名字掠过直树的眼睛时,直树以颤抖的指尖抚过选课单的纸面加以确认。
可能不是同一个人吧?
或许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
可是直树心中的预感却不是这样告诉自己。
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而现在直觉的警戒红灯正是亮起的状态。
要逃也来不及了。因为自己总不可能放弃学业与家里的生计。
虽然直树的母亲退休之后有比算丰厚的养老金,可是因为运用那笔钱在郊区买了一间新式的小公寓,所以直树还必须每个月支付贷款的分期金。
自己无法替家里传宗接代是个事实,所以让母亲可以安享晚年便成了直树现在生活的重心与使命。
直树一直跟母亲的感情算好,除了重考那年曾经发生过的严重争执。
母亲是个乐观开朗的女人,对于直树的教养方式相较于其他父母也算开明。
让辛劳一生的母亲能够幸福地过着退休后的生活,成了直树能给予的承诺。
直树不确定母亲是否知晓自己是同性恋的事实,只是在经过几年的叨絮之后,母亲也渐渐不再提起要直树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