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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曼春小跑过去:“我是汪曼春,你们谁是明楼?”
“我是,他是明诚,王小姐,你的行李交给阿诚就好。”明楼笑着应道。
汪曼春把包递给明诚,压得少年一个趔趄,她连忙伸手扶住:“抱歉啊,我是女孩子,东西难免有点多。”
“没事,没事。”明诚有点艰难的把包放进车里,摆手说道。
明楼隐藏在眼镜后的双眼微微眯了一下啊。
这位汪家的大小姐……与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啊。
汪曼春帮着明诚将包放好,回头看向明楼。这是她此生头一次认真打量明楼,顿时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
——我为什么爱明楼?
——我怎么知道,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喜欢上他了。
原来世上是真的有一见钟情这回事的,上辈子天真无邪的少女一眼就坠入了爱情的深渊,这辈子阅历丰富的阿春也逃不过。
我就是喜欢他,即使他曾经利用我,害我死在暗无天日的囚牢里。
愁怨与甜蜜堆满了心房,汪曼春直到坐上车,都还没有理清纷乱的思绪。
“汪小姐,汪小姐?”明楼唤她。
汪曼春的理智回笼,下一瞬间就隐藏好了所有的情感:“有事吗,明先生?”
“我是说,我想你大概有些饿,”明楼微笑着说,“这个时间老师还没有下班,也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汪家只怕也没有现成的饭菜。不如,我现在你去找个饭店好好吃一顿?”
这就是明楼,当他想要照顾一个人时,哪怕只是完成别人的嘱托,也一定会做的面面俱到,找不出一丝能够挑刺的地方。
汪曼春长舒一口气:“那真是太好了,我确实是饿了,让您费心了。”
于是明楼让明诚把车开到他们最常去的酒店,这里不是最贵的,却是全上海饭菜味道最好的地方。
“汪小姐有什么爱吃的?”明楼翻开菜单递给汪曼春。
汪曼春点了一荤一素就把菜单又递了回去:“我第一次来,也不知道什么菜好吃,明先生有推荐的菜吗?”
明楼欣然接过菜单,点了几个招牌菜。
在座的三个人,明诚不爱说话,汪曼春没有主动开口的欲望,明楼一时也找不到话题,好在酒店上菜很快,不出二十分钟饭菜就上齐了。这是在外面,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他们索性就边吃边聊。
“明诚你多大?”
“我十六了。”
“那不是只比我大两岁?”
明楼叹气:“汪小姐和明诚聊的亲热,却只管我叫明先生。”
汪曼春被他这样一说,笑着反驳道:“因为明诚跟我是同龄人,我跟他说话不太紧张。”
“那,与我聊天就紧张了?”
“……也不是这么说……”
“那就是不喜欢我喽。”
“也不是不喜欢。”
汪曼春恰到好处地红了脸,把这个话题糊弄了过去。
其实她是因为少女心思一直不好意思跟明楼开口,又觉得自己居然被感情糊了脑子,就有意识的在聊天时避开明楼,好让自己冷静一下。
吃饭花的时间并不久,等汪曼春被送到汪家,也才下午四点。汪曼春一到汪家,就往武汉打了个电话过去报平安。
“到了就好,认真学习,注意身体。”唐十说。
“唐十,”汪曼春双手握着听筒,悄悄说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哦,你有喜欢的……啥?”唐十那边传来了拍桌子的声音,“你到上海才不到一天!难道是火车上认识的?”
“不是,是来接我的一位师哥,我叔父的学生。”汪曼春甜蜜的说。
唐十:“……个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小兔崽子,阿春你可不能轻信别人的甜言蜜语……”
“他不是不知道打哪儿来的,”汪曼春说,“他叫明楼。”
“明楼?明家的?”唐十愤愤然道,“敢拐我家的小姑娘,我这就联系你叔父,把明家赶出上海市场!”
“唐十别闹!”
唐十:“……”姑娘大了,胳膊肘朝外拐了TAT
另一边,明家兄弟俩也在讨论这位新到上海的汪家小姐。
“这个汪曼春可不是个普通的小姑娘,”明楼说,“衣着没有特点,连在食物上的喜好都没有表现出来。”
明诚问道:“她不是点了两个菜吗?”
“可是她所有的菜都吃了相同的分量,”明楼推了一下眼镜,微笑说道,“她说是在长身体,营养要均衡,你信吗?”
“就算是为了营养均衡,也不至于一点偏好都没有,除非她在故意伪装。”明诚摇头道。
明楼思考了一会儿,才继续开口:“还有一种可能。她并没有伪装,只是习惯性的每道菜都吃同样的分量,有可能是从小培养起的。”
“还有她的包,”明诚补充道,“很沉,有七八十斤,但她背着似乎不太吃力,普通女孩子不会这样。”
“汪小姐,有意思,”明楼对明诚道,“去找人查一查,这位汪小姐过去几年的生活经历。”
作者有话要说: 唐十小剧场:
唐十:“小陈,我家小姑娘打电话说有喜欢的人了。”
陈医生:“……先生,关于这件事,您已经唠叨一整个下午了。”
唐十:“小姑娘长大了啊……好高兴。”
陈医生:“嗯。”
唐十:“喜欢上不知哪里来的小兔崽子!好心塞!”
陈医生:“……那是明家大少。”
唐十:“我该不该支持呢?哎呀真是甜蜜的烦恼。”(捂脸)
陈医生:“……你够了。”
今晚有事,今天的提前更~~
☆、第五章
已经入秋了,雨打在身上可真冷啊。
汪曼春冷眼看着十九岁的自己跪倒在明公馆外,倔强的等着不知什么时候会出来的明楼。
他没出来。
汪曼春在最好的年华里付出了最浓烈的爱,等到的是明镜的冷嘲热讽和明楼远走他乡的消息。
她又看到几年后明楼归来,用他的温情脉脉编织了一张大网,紧紧的将她缚住,然后推了一把,看她彻底坠入深渊。
汪曼春骤然惊醒,她出了一身冷汗。外面下着雨,她走到窗边关好窗子,然后去浴室里冲了个澡。等洗完澡出来,她已经睡意全无,看了眼闹钟,已经是六点了。
汪曼春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眼底是浓烈而刻骨的怨恨。她拂过自己的脸,低低笑道:“师哥~你爱过我吗?”
是爱过的吧,只是爱情太轻,家国太重。
“我怎么能忘记呢,我的不甘,我的绝望,明明发誓要讨回来……”
“……可我还是不忍心。”
一天以前的汪曼春,只是个拥有前世记忆的小姑娘,她又聪明又理智,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前世的自己为什么会为明楼而疯狂。而见到明楼之后的这个晚上,她终于打开了情感的阀门,那些深藏在记忆最底层从未触动过的,来自上一世的酸甜苦辣糅合在一起,充斥着她整个人。
汪曼春穿着小西装和短皮靴,看上去又精神又利落。她下楼时汪芙蕖已经去上班了——他总是很忙。她一个人吃过早饭,走出汪家,叫了一辆黄包车前往酒店。确切的说,是明家公司对面的酒店。
汪曼春给自己定了个房间,这里的位置很好,从侧窗处能看到伏案工作的明镜,距离也不长,以她的枪法打中对面的明镜绰绰有余。
她将手。枪上膛握在右手,已经是瞄准了明镜,另一只手却拿过电话,拨动了熟记于心的号码。
“……我真是疯了。”汪曼春冷笑。
她没等太久,唐十的声音很快就响起来了:“阿春,昨天下午才打过电话,今天就又想我了?”
汪曼春哼笑了一声,慢慢的说道:“唐十,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不好?”
唐十的声音里染上了困惑,他一向敏感:“阿春,你……”
“你别说话,我给你讲个故事,你等我讲完。”
“好。”
汪曼春唇边带笑,缓缓开口:
“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当初我没有跟着你学习,而是随着叔父去了上海,就会提前好几年见到明楼。而我从小就喜欢他。
“但是明楼的大姐明镜不许我们在一起,她痛恨汪芙蕖,也厌恶我,为此,她强行把明楼送去了国外。
“我失去了明楼,濒临崩溃。叔父教会我握枪,日本人教会我杀人,我在自暴自弃中沦为汉奸。
“然后明楼回来了,他利用我,然后抛弃我。
“我死了。
“这样的人生真是太失败了,是不是?”
汪曼春食指抚摸着扳机:“唐十,你说,都是明镜的错,是不是?没有她,我就不会失去师哥,也不会就此沉沦。”
“如果现在杀了她,就不会有以后的一切了,对吧?我就可以和师兄一辈子在一起了,”她带着哭腔问,“我现在只要扣下扳机就能杀了明镜,唐十,你明白吗?”
电话对面的唐十长久的沉默。
过了好一会儿,他带着笑意的声音才从听筒传来:“我的姑娘,你哭什么呢?”
“还记得我教你化学时我们做过的制取氧气的实验吗?”
“氯酸钾加二氧化锰,然后加热,就能得到氧气。”
汪曼春盯着明镜,喃喃道:“所以呢?”
“氯酸钾为什么会产生氧气?”
“因为加了二氧化锰吗?”
“不,”汪曼春反驳,“二氧化锰只是催化剂——”她被自己给噎住,而后苦笑,“唐十,你讲个道理不用绕这么多弯儿。”
唐十笑呵呵的答道:“我只是想帮你复习一下过去的知识。”他只要不谈到有关日本人的话题,就始终是温柔的,“曼春,你一开始也说了,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在我心里,即使明镜是二氧化锰,你也不是氯酸钾。”
汪曼春揉了一下眼睛,说道:“唐十,我说过,我现在拿枪对着明镜。我想问你,如果我真的成了汉奸,不知公理正义,不知廉耻,你会怎么办?”
“嗯——”唐十拉长了声音,像是在思考,“那真是太糟了,我的一世英明都要毁在你手上。”
“我一定会冲到上海去,亲手打断你的腿。”
汪曼春扑哧笑了,她抱着听筒笑得太开心,连枪都握不住了。
“打断我的腿?太可怕了,我特别怕疼,不会给你这种机会的。”
身在武汉的唐十,听着电话里汪曼春开心的笑声,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他一高兴,手一抖,文件上要赠给抗日军队的军需品就翻了一番。
爷有钱,就是这么任性,唐十快乐的想。
作者有话要说: 唐十:昨天还一见钟情今天就脑补到虐恋情深的段子了,女孩子还真是反复无常呢
蠢作者今天一天都在对着电脑做课设,这会儿头疼的快hold不住了,今天字数不多,见谅
☆、第六章
最终唐十和汪曼春都默契的忘记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唐十是不怎么在意,毕竟小姑娘最后也没动手;而汪曼春则是觉得特别丢脸,居然被感情左右了自己的行为什么的……
到上海之后,汪芙蕖本想让汪曼春去女子中学读书,把这事跟汪曼春一提起来,才听她慢悠悠的说道:“哦,不劳叔父费心,唐叔叔已经找人送我进海军军官学校了。”
汪曼春自到上海就一直与汪芙蕖不太亲近,平时有什么事也都是自己做主,基本不与他商量。汪芙蕖连着忍了好几天,终于忍不了了,他低声喝道:“上学这么大的事都不与我说!海军军官学校是随随便便就上的吗?那是军校,有了编制再想抽身就难了!”
“没关系,”汪曼春低头盯着自己的盘子,又夹了一口菜吃,“我想去。后面的事唐叔叔会摆平的。”
“唐叔叔唐叔叔,你整日里就念着唐十!”汪芙蕖筷子往桌上一放,“你别忘了,他姓唐,你姓汪!你身体里流的是汪家的血,我才是你的亲叔父!”
汪曼春突兀的笑了一下,她的眼睛与她父亲汪明辉的极像,看得汪芙蕖心头一虚:“叔父,您当年给唐叔叔打电话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她压低了嗓子学着汪芙蕖的语气,“唐老弟,你与明辉关系好,与我也投缘,我们的子侄就是你的子侄,分什么姓汪姓唐呢?”
“你,唐十告诉你的?他在挑拨我们叔侄的关系!”
“当然是我亲耳听到的,当初那个电话是我接的,”汪曼春声调又是一变,声音竟然和唐十的音色一模一样,“汪先生,曼春很好,不用担心。”
“叔父,在你眼里我是什么东西,拉拢唐十的工具吗?”汪曼春冷笑着丢下筷子上了楼,“既然你一开始就是那么想的,就别到现在才来我面前装什么叔侄情深。”
汪曼春自顾自的回了房间,留下汪芙蕖独自坐在餐桌前。家里的佣人不敢插话,匆匆的收了盘子退下去了。
汪芙蕖不可置信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