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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发呆地看着电视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接着是个音调有点高亢的柔软女声。
“久!”
穿着蓝色洋装的里沙看到坐在沙发里的久惊叫了一声。
“久你怎么在这里?你的脚……怎么受伤了?”
里沙瞪了小田一眼。
“你不是说久离开了吗?”
“他是曾经离开过一次,不过因为受伤被炒鱿鱼才暂时回来。”
“你怎么不早告诉视明知道我好想见他。”
“我忘了。”
小田说着没有经过久承诺的谎言。
“好久不见了啊,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
里沙说着才踏出一步就被小田阻止了,他把里沙拥在怀里吻上她困惑的嘴唇,然后半抱半拉地把她带进寝室。他分明是在做给自己看的,还是他的眼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存在?愤怒、嫉妒、悔恨……还有数不尽怨憎的词汇,到最后完全变成悲伤。
久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酸楚,他慌忙压住眼角。等到激情的波涛终于远去的时候,久轻抚自己的嘴唇,小田虽抱过久无数次却从来没有吻过他。
被叫了几声之后久才醒来,在他睡着之后,客厅不知何时只剩一盏小夜灯。
“你醒了?”
里沙只穿着一件内衣坐在沙发边缘抱膝凝视着久。
“我一直好想跟你说话。”
透过内衣好像可以看到她丰满的胸部,久下意识地移开视线,里沙噗地一声轻笑了。
“小田呢?”
“还在睡。”
久这时才发现撩起长发的里沙好像快要哭出来。
“……前一阵子和贯说要跟我分手,他说有了一个非常喜欢的人一定要跟我分手。我吓了一跳,因为本来还计划明年要结婚。我在悲伤之后告诉他绝不跟他分手。后来隔天他说昨天都是谎言,那么认真说要分手而让我伤心欲绝的他,居然说是‘说谎’。”
里沙拉住久的手贴近自己的胸口。
“之后就算我们在一起或者做爱,和贯都心不在焉,我明明在他身边,却无视我的存在。”
透明的液体从里沙的眼眶里溢出,滴落到久的手指上。
“我知道他有了比我更喜欢的人。他是个恶劣的男人。就好像当备胎似地把我留在身边,我不要那种男人,我才不要那种不看我的男人。”
里沙边哭边笑。
“后来我不知想过多少次要主动提出分手。但是,今天我下了决心……要甩掉那个男人,我不想再见到那么冷漠的男人。”
“他对你是真心的……”
里沙撑起身子轻吻了低语的欠一下,好柔软的唇。
“我讨厌和贯,但是我喜欢你。我好想跟你聊天,你要是无处可去的话,就到我家来吧!”
“……我不能去。”
“你也有喜欢的人吗?”
面对一言不发的久,里沙只是寂寞的低着头。两人沉默片刻后,里沙突然抬起头来抓住久的领口。
“把你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借我。我不想再回到那个房间。”
看到里沙湿润的眼睛,久把自己身上的衣物除下。里沙轻巧地把尺寸大自己许多的衣服穿上,整理好头发后站起来。
“我好像解脱了。”
然后像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笑了。
“我把衣服放在床上,和贯醒了之后一定会吓一跳,因为身边只剩下空壳啊!”
把一切都断得干干净净的女人在夜半离去,把小田舍弃后离去。小田真是白痴.久打心里这么想。甩了那么好的女人,小田是个大白痴。
从背脊窜起的寒冷让久浑身颤抖了一下,他的手指为了找寻温暖的遮蔽物在附近探索却什么也找不到。
感觉眼睑有点发亮,久缓缓睁开眼睛。原本只有一盏夜灯的客厅整个明亮起来,他转头看着墙上的钟指着午夜两点。长时间在沙发上睡觉的关系,身体的关节开始酸痛起来,久坐起身来伸懒腰的时候,不经意与小田的视线碰触。
只穿着浴袍的小田站在客厅中间瞪着久。跟久视线一相遇后就露骨地移开。他看看浴室,又走到门口就呆站在原地,到现在他才终于发现女友已经回去的事实。只留下衣服离去的恋人。
小田走到沙发前俯视着只穿着一件内裤的久。他的眼神充满疲倦。
“你的衣服呢?”
“……被借走了。”
简单的对话。小田抖了下肩膀从鼻子里笑出来。
“没用的垃圾。”
满是轻视的语气。小田伸出右脚轻踢了久的肩膀一下。当久陷进沙发后他又继续踢了胸口和腹部,最后停留在久的腿间。以为他是不是要踩死自己的久不禁倒抽一口气。
小田的脚跟缓慢左右移动,久敏感的尖端由于柔软脚底的刺激而变得坚硬灼热起来。
小田不可能没有发现。‘悲哀’两个字在久的心里响起。小田过践踏着久的腿间边用单手遮住了脸,就仿佛在哭泣似的。
里沙是在半夜离开。之后的小田坐在久对面的沙发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迎接了新的清晨。他虽然凝视着一点,但是眼神里没有久的形迹,他无眠地到医院去上班。
到了中午门口的电铃突然响了,不管久如何漠视还是一直执拗地响着。响了十声左右终于停了,但是敲门声和人声却随之冲进久的耳里。
“田所先生。”
一个声音低沉的男人在门口喊着。知道久在这里的应该只有小田和里沙啊!
“请问田所先生在不在?”
久拖着石膏脚走到门口开门一看,是个高大的壮汉站在那里。一个有着柔和笑脸的大胡子男人,久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明明是最近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还以为你不在家呢,小田叫我来带你到医院去,麻烦你准备一下。”
久还是想不起来,正想道歉的时候突然闻到他身上药水的味道。自己发生车祸的时候好像就是眼前这个医师负责诊断的。
“你还有其他事要办吗?”
看到凝视着自己的睑不动的久,男人疑惑地问道。久慢慢摇了摇头。
这个跟小田同期,同样是外科整形医生的男人姓佐藤。
“难得的假日我本来在家里睡觉,却被那个家伙一通电话叫起来。反正我还欠他人情。”
停在公寓前路上的大型吉普就是佐藤的车。因为车体太高,必须要有人帮忙才坐得上去。佐藤坐在对于他高大的身躯来说,有点嫌窄的驾驶座上跟一旁的久聊天。
“听说你是他高中同学?他在高中时候是怎么样的人?是不是跟现在一样是个认真又不知变通的石头?”
听他说得这么难听,久不禁笑了。
“差不多……”
“他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糗事?有的话就可以拿来勒索他。那家伙绝不会有什么把柄落在别人手上,倒是我被他抓了一大堆。”
“……我不记得了。”
佐藤瞄了久有点脏的石膏腿一眼。
“你不是到医院来回诊过好几次吗?要记得常做复健运动。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小田没有说什么吗?”
“复健运动……?”
佐藤讶异地歪着头。
“等骨头接起来之后,要让上了石膏的腿增加重量练习走路,要不然肌肉会萎缩。奇怪,我刚开始诊疗的时候明明预定三、四个礼拜就可以拆石膏了,可是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月啊。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别说诊察了,小田只偶尔触诊他的左大腿和脚尖而且,根本就没带他到医院复诊过。等石膏腿碰到地面也已经不痛了之后,久就不再拄着拐杖走路,小田即使看到也没说什么。
“没事就好。不过太好了,你终于可以正常走路。”
久不明白佐藤在说什么。
“拿掉石膏的脚一定很臭。你等着看好了,就跟一个月没洗澡一样。上次有个女孩子拆掉石膏之后,被自己的一只脚给熏晕了。”
“不会吧?”
“真的。”
这时久才知道,原来自己是为了要拆石膏才被带到医院。
到整形外科之前经过其他诊疗科的门口,一个等待的患者都没有。
“大部分的门诊几乎都在中午之前结束。”
知道久好奇的佐藤在一旁解说。整形外科的诊间也没有半个人,久打开佐藤所告诉他的第1诊疗室的门,连窗子也没有的白色小房间里,只有小田一个人坐在灰色的椅子上。穿着白衣的小田面无表情地看着左顾右盼过来的久。
“今天要拆石膏,请你到隔壁的处理室。”
小田起身打开右手边一道跟墙壁同色的白门,指着狭窄房间里两张床其中的一张。久坐上去,他的石膏腿下垫了一片塑胶膜,裤管被卷起来。
小田独练地拿着电锯把石膏切开,不消几分钟就啪地一声开了。
“站起来。”
久依言站起。
“会不会痛?”
“不会……”
“那就没有问题。”
小田自言自语似地说。
“拆完石膏之后的初期别长时间走路,虽然不痛还是会对伤处造成负担。如果必要的时候最好带上护膝,走一段时间就要休息一下……”
小田专业地解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什么似地闭嘴。
“钥匙。”
在好长一段沉默后他这么说,然后伸出右手到久面前。
“我房间的备钥,你有带在身上吧?”
久从长裤口袋里拿出钥匙交给小田,小田则是塞了一堆钞票在他手上。
“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
小田僵硬的表情这才稍微舒缓下来,他叹息似地说:
“祝你健康。”
久捏着回乡旅费在安静的医院走廊上慢慢走着,他的脚正如小田所说可以行走自如。
离开医院的他来到了中心,专心一意地在狭窄的道路上走着。
令人眩目的天空没有一片云朵,覆盖着淡淡的蓝色。路旁的行道树几乎全部换上了黄绿色的夏装。擦肩而过的人大多身着短袖,穿着水手服的少女骑着单车像风似地从久身边扫过。
小田已经完全释放了久。久在心里问着自己这样就好了吗?如果小田不这么做的活,自己也找不到离去的时机,一切只会回到从前。
小田曾经说过在一起的话或许可以轻松一点,但是实际上如何?跟自己在一起的小田总是满脸紧绷的表情。他说过久是自由的,久的确是自由,自由到连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程度。
在朝着南边继续走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市中心,他虽然觉得脚有点累了,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要到哪里去?浮现在他脑海里的只有葛川的老家。沿着这里的道路走下去的话,不论哪个公车站都有往葛川的班次。
走过了一个又一个之后,久下意识地来到跟小田相遇的那个公车站。往葛川 班次不多,一个小时只有一班。
久看着上面的车次表想到从医院出来不知道多久了,然后远远就看到公车开过来。那是往葛川的公车。
停在站旁的公车看到久无意搭乘,就自顾自地开走。久苦笑地坐在长椅上,双腿总算可以休息一下了。温暖的风掠过耳际,久就像被邀请似地转过头,看到通往公寓的坡道,以及两旁已不再繁花盛开,只剩下绿叶的樱树。
他忽然觉得手上的万元大钞好重。又重又辛苦。早知道这样的话,就应该什么都不给的把自己丢出来才对啊,这么一来他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没有选择的余地……久的眼光被对面道路尽头的霓虹灯给吸引住了。那是他以前常去,明明吵得要死却莫名能安心的地方。他穿过马路,就像被吸引似地慢慢走进店里。
什么都不想地打,珠子也一颗一颀连珠炮似地飞出来。霹哩啪啦的珠子响声和大满贯的电子音,让久开始焦急起来。他越是焦急运气就越好,店员经过久的身边时,还把几个装珠子的空盘子放在他的脚边。直到一个小时之后他才开始输。
久呆望着附近在日落后变得模糊的景色,他避开了公寓前,走到隔壁建设公司的停车场前坐下。他虽然可以到房间门口去等,但是里面不好进去,小田的房间还是一片漆黑。
他用了仅剩的一千块买了三包烟和打火机,现在口袋里只剩几枚百元硬币。他本来打算慢慢抽,没想到因为无事可做,所以抽的速度越来越快,不消多久就抽掉2包。
他把最后一包放进上衣口袋时,手指碰到什么东西,拿出来看是颗珠子。
他睁大眼睛追寻着来往的车辆,看到好像是小田的车经过就迅速站起来。那辆熟悉的车消失在地下停车场后没多久,小田房里的灯就亮了。
他是没发现自己还是故法装作没看到……?久宁愿相信是因为天色变暗的关系他才没看见自己。
他脱力地慢慢坐在地上,追上去,然后按他家的门铃?那又能怎么样?自己没有必要再拾起小田想要丢弃的东西啊,余情未了也该有个限度。他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