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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模样。但柏笙并没有说出口,她明白自己这种回到家洗澡后便倒头一睡的工作狂,生活习惯之糟糕自然是常人所不能接受的。
“吶,柏笙。”已经坐上了餐桌的纪蔓璃张望着柏笙家最为气派之处,忍不住开口问道:”妳是不是平常工作太累了?”
所以回到家,才会连打扫的精力都没有了。
柏笙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纪蔓璃看见她的脸上居然有了红晕,样子煞是可爱,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虽说柏笙这一尘不染的厨房,让她不知该如何反应。明亮如初的流理台几乎能反射柏笙的面容,而看上去价值不斐的刀具则井然有序的收纳在架上,一旁的透明橱柜中,摆着瓶瓶罐罐,依稀可辨认出是各种香料。
将视线转到一旁,一个大大的木头柜子就在冰箱的旁边,上头有着各式各样的马克杯、茶叶罐子、咖啡豆罐子,五彩缤纷的颜色让纪蔓璃的视线一下子变得饱满而鲜明。
因为是个厨师,所以把厨房当作生命在看照么?所以即便其他房间有些过份的脏乱,也就不那么在意了吗?纪蔓璃只觉得自己好无奈。
柏笙将粥端到她的面前,此刻显然比下午要清醒多了的她一见到那粥,立刻感受到了自己的饥肠辘辘,仅仅吃了一碗粥的她此时却惊觉自己的肠胃正叫嚣着,要求着更多的补给。
盛了一碗粥给纪蔓璃后,柏笙又转过身去,从瓦斯炉上端下一个砂锅,纪蔓璃思忖着里头应该就是鸡汤。不出她所料,当柏笙一掀开锅盖,一只完整的鸡便躺在里头,而那汤看上去金黄明亮,后后的一层鸡油。浓郁的鸡肉香让纪蔓璃不自觉舔了舔嘴唇,她的表情让柏笙尽收眼底,令她心中泛起了极大的成就感。
学习做菜,等的不就是这一刻么?等待让喜欢的人露出渴望的神情,等待让喜欢喜欢的人露出期待的笑容,等待让喜欢的人露出满足的模样,她要求的从来不多,唯求纪蔓璃喜欢,便已足以让她在心中傻笑一整天。
纪蔓璃飞快地吃完了两碗粥,速度夸张的令柏笙忍不住温言阻止:”别吃太快,会噎到的…”
“很好吃…”纪蔓璃的脸蛋因为吃了将而变得红扑扑的,看上去煞是诱人:”我今天下午怎么会没有发现,早知道该多吃几碗的…”
“吃慢些,”柏笙见她的碗又空了,赶忙添了一碗给她:”喝点热汤。”
“好…”
纪蔓璃未曾感到如此满足,捧着碗,温热透过手心直达心底,抬眸就能看见柏笙用手撑着下巴,眼染笑意的望着她。她不知道有了归宿之后的生活是怎样的,但她知道,定然会如同现在这般,有个人在家中,亮着一盏灯,永远等着妳回来。
吃饱喝足之后,纪蔓璃走到正要洗碗的柏笙身旁,抓住她的手腕说道:”我洗碗吧,总不能…什么都让妳做。”
柏笙笑了笑,说道:”妳是病患呢,而且我是主人,哪有让客人做事的道理。”
纪蔓璃挑起了眉,干脆不说话,仰头看着柏笙。
柏笙能感觉到她的气息一次又一次的撒在自己的下巴上,柔柔暖暖的,如同有人拿了一根鸟羽,缓缓抚过她的肌肤,使她为之颤栗。
她向后缩了缩,接着将沾上了泡沫与油渍的手洗干净,在围裙上擦了擦。
“好…”
柏笙别过了脸,答应了纪蔓璃。她不敢再让纪蔓璃靠得自己如此之近,深怕自己一个不克制,便会俯下身去,噙住那两瓣她垂涎已久的樱唇……
于是身为病患的纪蔓璃便站在水槽前洗起了碗,哼着小调。身上穿着柏笙才刚穿过的围裙,薄荷的味道依稀还能感受到一些,她的嘴角微翘着,显示心情正好。
柏笙煮饭,而她洗碗,这一种感觉总让人情不自禁联想到了电视剧中的同居小情侣生活。分工合作,成就一种和谐的美好。
将碗盘放回架子上头后,纪蔓璃脱下了围裙,抬头看了看客厅,发现柏笙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她听着音响所发出的声效,心里头思忖应该是音乐剧。
拿着上面沾了些油渍的围裙,她走到洗衣间,打开柏笙家的洗衣机,在洗衣间后的小空间替柏笙晾衣服。两根铁杆嵌在墙壁中,清一色的蓝色衣架子挂在上头,有些还晾着衣服。纪蔓璃摸了摸布料,确认干了之后便将干衣服都收回了柏笙的房间。
柏笙一次洗了非常多的衣服,纪蔓璃将皱巴巴的衣物抖平,心里直叹气。但随即一想,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擅长的地方,所以才需要寻找另一个人,来填补自己的空缺。
这么说来,她与柏笙,其实很合适呢…
想着想着,纪蔓璃的脸又红了。
伸手进洗衣机拿衣物,这一次的触感明显不对,纪蔓璃感受到了某种带了弧度的硬物,随即反应过来,正是柏笙的bra。她的手有些颤抖着,将之拿出,甚至发现自己不小心一起抓出了柏笙的内裤…
她有些害羞地将两件衣物好好的晒了上去,接着,偷偷翻看了柏笙内衣尺寸牌。
就彷佛回到八年前,柏笙来到她家寄宿的那一个晚上。
然而即便到了今天,结果依旧与八年前相同呢。纪蔓璃此刻像个猥琐的中年痴汉,看着柏笙的bra,嘴角还露着笑容。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她别过脸去,捏了捏自己的面颊,让自己清醒些。
好险没让别人看见,她有些羞愧地想要蹲下摀脸,好丢脸…
好不容易将所有衣物都晾上竿子了,她又将旁边那一桶衣服装袋后放进洗衣机中,按下启动。
接下来只要等着衣服洗好就可以了,看着高高挂起的两排衣服,纪蔓璃心中满溢着成就感,一种莫名的快乐在心中漫漫漾开。是不是为心上人做了一点点事情,就能让人欣喜许久呢?即便身体是劳累的,但心灵却满足极了。
她慢慢走回客厅,在柏笙身旁坐了下来。
柏笙一见她靠近,便挪向给了她一个更大的空间,然而纪蔓璃却先将脸颊贴上了她的肩膀,两人便相依偎着,双眼直视大大的液晶屏幕。
虽然如此,却没有停下两人之间的交谈。
“是不是锅子太油了?妳洗了很久。”
“不会啊,”纪蔓璃觉得姿势不够舒适,又往柏笙身上蹭了蹭,让柏笙不得不抓紧了沙发的手把,克制着自己的心跳,听她说道:”刚刚还回了房间一下子,所以拖了些时间。”
“嗯…谢谢妳。”
“不会。”她摇了摇头,转头看向柏笙,轻轻说道:”吶…柏笙。”
“嗯?”
“我喜欢妳的肩膀,很舒服呢。”
看似一句无心的话,却让柏笙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冲击,彷佛这句话是个威力无比的炸药,而她的思绪,已然破碎了…
☆、第四十一章
纪蔓璃又蹭了蹭,让柏笙不自觉将背打挺,身子僵硬极了。微微侧过脸看着她,长睫毛轻轻颤动着,眼神专注盯看着屏幕。她几乎想要伸出手指,从她的额头一路滑下,滑过那翘挺的鼻子,她渴望已久的唇,直到她那完美形状的倒八字锁骨…
她凝重的吞了一口口水,将脸别了过去,有些不自然的说:”我…我有点累了,先回房间了。”
纪蔓璃讶异的转向她:”怎么了啊?”
“没事,”柏笙站起身来,露出了一个笑容:”妳也不要太晚休息,现在还是病患呢。”
“嗯…好…”纪蔓璃顿时失去了一个可以依偎的地方,心中总感觉有些空荡荡的,望着柏笙离开了客厅,她便用双手抱住了脚,似是想填补一些空虚。
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这一种她主动抽离了自己周围的感觉。
纪蔓璃对着空气与绚烂无比的大液晶屏幕,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太依赖她了。明明自己知道,她不该依赖她的…
柏笙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经过洗衣间时,眼角突然瞥见了那一个空篮子,诧异的转过身来。走进了洗衣间,抬头一看便看见自己囤积已久的衣物如同万国旗,整齐的晾在竿子上。洗衣机中的衣物显然刚放下去洗了不久,柏笙这才明白,原来纪蔓璃方才拖了不少时间为的是替她将衣物晒好。看着自己那些被高挂的私密衣物,柏笙的脸不禁红了起来,就连这种东西,纪蔓璃居然也自己主动的晒了…
她赶紧走回了自己的房间,似乎在害怕被任何人见到她的窘态。
打开了计算机,她静静的等待主画面出现。转过椅子,望向房间内那一大片落地窗,眨了眨眼。偌大的房间,在繁华灯火映衬之下,显得有些寂寥。
双人床上,能够明确看出只有一个枕头有着长期使用的痕迹。随意垂直交叉的木条钉在墙壁上,带了一种富有设计性的现代感,上头亦搁了一些书、一些盆栽、几幅看上去风格迥异的仿作、还有几个杯子。简单,亦在杂乱中不失规矩,如同柏笙。
一台白色的小冰箱静静伫立在架子下,与白色的壁纸融而为一,看不出突兀。柏笙将密码输入计算机中后,走到冰箱前拿了一罐白色沙瓦气泡酒出来。是的,整个冰箱里头,是五颜六色的,各式各样的气泡酒。
柏笙并不嗜酒,但她爱好那气泡感。她只将这对她而言有些负面的爱好收留在属于自己的空间之中,就如同她将喜欢纪蔓璃这个秘密,埋藏在深处。她并非刻意装作内敛,而是在害怕表现之后,将会失去所拥有的。
就如同十几年前的新年前啊,啵一的声拉开了铝圈,她仰头喝下了一口。
那时候她身上穿了一件厚厚的棉袄,与母亲一同搭了飞机,手上拎了一个小小的手提箱到了法国。她知道,那是母亲学习做菜的地方,亦是她唯一能见到父亲的地方。在还没有上幼儿园以前,她总是和保母待在家里,每天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母亲替她买了蜡笔、玩具,甚至让她养了一条小狗,那只狗她叫牠巧克力,是一只德国狼犬。
柏笙记得她喜欢趁着巧克力趴在地上的时候,整个人扑到巧克力身上搂住她的脖子,然而外表凶猛的大狗从不生气,只是伸出舌头舔舔她。
她的家中没有电视,只有一些书,母亲做菜用的书。她知道母亲是个厨师,听保母阿姨说,还是个五星级饭店里面的主厨。她知道女性要当上主厨很不简单,而母亲煮的饭确实也一直很好吃。当然不只是主餐,母亲也会带着她做甜点、烤饼干。
有时候,她也会与隔壁邻居的孩子们碰头,住在高级住宅区里,所有个小孩都穿着体面。柏笙每每看见那些孩子总有个男人牵着他们的小手时,心里便会感到落寞。为什么她没有?
为什么总要在过年前去了法国,才可以见到父亲?
她曾经很喜欢父亲的,他是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生的好看极了,每当柏笙看见他与母亲站在一块儿的时候,便觉得世界上没有比他们更好看的一对配偶。
每一年回去法国的时候,父亲都会抱起她,带着温柔笑意的问她,想要什么礼物。
而柏笙每年所提出的要求,他也都一一的答应了。
八岁那一年,她们照样回到了法国,这一次,父亲又问她想要些甚么。
她伸出小小的双手,嘻嘻的笑着,捏着父亲粗糙的脸。
父亲说她是小公主,所以常常给她寄了很多漂亮的裙子回来。
她那漂亮的浅褐色大眼睛盯着父亲,兴奋的说道:”我希望爸爸可以回来跟我们一起住!”
她没忘记那一次男人并没有一如往常地说好,只是露出了苦笑。
后来,后来的那一年,她们没有回到法国去。
有个女人带着许多保镳,到了她家门外,不怕丢脸似的便开始叫嚣。
那时候,柏笙记得母亲全身颤抖的厉害,将她护在怀里,拨了电话给警卫。
便是那一年她才知道,原来她属于不被允许的存在。
除了她,男人与那个女人还有一对龙凤胎,年纪比她小上两岁。
柏笙这才明白,原来世界可以如此荒谬。
但最令她痛恨的不是那个男人,而是自己的母亲。她恨透了母亲的欺瞒,恨透了她的隐忍。但她亦没办法真正恨她,难道母亲便不可怜么?
柏笙从来没有因为此事与母亲吵架,亦没有羞辱过自己的母亲。
因为她明白,即便全世界都讨厌自己的母亲,都瞧不起她,她也会是支持她的唯一存在,因为母亲爱她。
柏笙点开了与老友们聊天用的群组,稍稍想了一下,最后只打了三个字:”晚上好。”
不一会儿,三个老友便争先恐后地回了话。
“嗨!”
“好久没有上来了。”
“怎么了?”
柏笙明白三个人总是会关注着这个群组,因为她们留意这她,这一种被在乎的感觉很好。她眼眸微敛,深吸了一口气,打出了一行字:”纪蔓璃现在在我家。”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