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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岩上一阵嘿嘿冷笑道:“上岩的通道,俱已洒上剧毒,沾身必死。”
黑龙翔这才知道同道是中毒而死,不禁厉喝道:“岩石上说话的是什么人?”
岩石之人扬声答道:“本座是什么人你不用问。现在两条路供汝等选择,一条是听本座的劝告,照我指示的路行走,另一条便是死路。”
黑龙翔看了看谷内之人,心中暗暗盘算对策,却也不贸然答应。
谢清文想哼了一声道:“朋友,你别得意,几条蛇儿不见得能困住我等。”
岩上之人冷笑道:“几条毒虫固然不能把你们怎样,若再加数以万计的蜂群,那可就不是那么好应付了。”
姚寒笙突然把属下召至一处,低低地不知在吩咐些什么。
黑龙翔在古陵之内,已遇上过一次,心中不禁大感踌躇。
谢清文与谢一飞暗用传音交谈,并着他与张南商量,一时场中显得十分沉寂。
当蛇群出现之后,陆文飞耳畔突传来覆面女郎的传音道:“陆文飞,你别跟他们在一起了,快些过来吧。”
陆文飞依言奔到覆面女郎面前,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覆面女郎徐徐道:“对方处心积虑,布置得十分周密,谷内之人纵能闯出去,只怕也难逃沿途的袭击。”
陆文飞道:“但是不管怎样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覆面女郎点头道:“你暂且不要性急,咱们看看对方除了毒蛇蜂群之外,另外还有什么更毒辣的手段。”陆文飞未表示意见,紧接又道:“今晚中原武林之人面临考验,我要看看他们哪个比较有骨气。”
陆文飞见她就像局外人一般,神态甚是安闲,知她必有所恃,遂道:“姑娘亦在谷内,难道你就不怕蛇群与毒蜂的袭击?”
覆面女郎微微笑了笑道:“别说是几只毒蛇与蜂群,就是再厉害的一点东西,本宫主亦不把它放在眼里。”
陆文飞暗怔道:“她口气如此托大,我倒要看看她究竟有多大的能耐。”
此时冲上岩石之人,除了中毒死去的不计外,余人都退到谷内,为数不下三十余人。
而谷口的群雄,除了将入口密密堵截外,并未再朝谷中进来。
岩石上之人见谷内几个主要门派,都在交头接耳,于是扬声说道:“大家商量好了没有?再有一盏茶的功夫,本座就要下令攻击了。”
姚寒笙突然扬声问道:“姚某极愿知道一下你们所说的第一条路。”
岩上之人随即答道:“尊驾如愿与本座合作,可照红灯指示行走,自有接应之人。”
那人的话音方落,崖上果有一盏红灯垂下。
姚寒笙一语不发,把手一招,飞跃往红灯奔去,他的那些白衣属下亦跟着奔去。
姚寒笙以一派宗主身份,率先接受对方的条件,多少起了点领头作用,谷内的群雄亦有不少跟着奔去。
张二嫂重重哼了一声,道:“全是一些没有骨头的东西。”
黑龙翔沉声喝道:“等会敌方发动的攻势,必将十分地凶猛,愿意一拚的请随着黑某。”
黑龙帮在江湖上的声名十分的响亮,黑龙翔这一开声说话,群雄大为振奋,齐声答道:“我等均唯你马首是瞻。”
黑龙翔朗声一笑道:“诸位如此的看重黑某,兄弟也就不客气了。”一顿敛去笑容又道:“今晚之战非比寻常,对方存心毒辣,意欲一网打尽来山之人,咱们唯有同舟共济,始有生还之望。”
谢清文自不愿让黑龙翔一人专美,接着黑龙翔的话道:“以咱们眼下的人手,大可一拚,如像那些无耻之辈,妄图苟活,算不了堂堂七尺的大汉,那不啻是饮鸩止渴。”
这批人内功精湛,中气充足,说话的声音非常响亮,岩上之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只听嘿嘿一阵冷笑声之后,接着一阵嗡嗡之声大起,天空突然飞来一大片黑云,谷内顿时一暗。
黑龙翔见后高声大喝道:“诸位留意了,此是蜂群。”
毒蜂系从岩头施放,刹那已离谷顶不远,群雄尚未及采取对策,谷口蛇群亦在一阵吹竹声驱策下翩谷内涌去。
陆文飞眼看毒蜂毒蛇齐至,而覆面女郎竟毫无动用,忍不住后喝道:“喂!你看见了没有?蛇蜂来了。”
覆面女郎冷笑道:“你不用担心,安心瞧着吧。”
只见覆面女郎所领来的几个锦衣大汉突然每人取出一个小口袋,绕着三面大邱,团团站定围成圆圈。有的洒出黄色粉米,有的洒出像茶叶般的干树叶,洒完了之后,引上火焰,立有一股浓烈药味沁人鼻孔。
说也奇怪,天空上飞来的毒蜂,一经嗅着燃起的烟味,立时析了回去,根本不越雷池一步,地下的蛇儿也是一样,都离得远远的。没有一条敢朝这边来。
陆文飞这才明白,原来她是早有所备,急举目朝黑龙翔等瞧去。
这时毒蜂蛇样闻了那浓烈的气味后,立时折返朝群雄攻去。
第十五回 燕山宫主
黑龙翔厉声喝道:“快背对背排成一个圆圈,一部分人脱下长衫扫打毒蜂,一部分用劈空掌力阻挡蛇群……”
他嘴里说着,手掌却没有闲着,双拿不断的打出潜力将蛇儿击毙。有些蛇儿吃那强劲的掌力一打,犹如风吹败叶,立有数十条蛇,随着掌风倒卷了回去。
谢清文也不怠慢,举掌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出掌力。
此时群雄已迅速排成一个圆圈,并纷纷脱下衣衫扫打毒蜂,袭来的毒蜂极多,但群雄用衣衫荡起的力道强劲,竟无一只能入圈内。
黑龙翔又大喝道:“有暗器的同道,请用暗器对付那些游散的毒蛇,这些蛇儿极毒,一只也不得让它们进来。”
一阵森森怪笑道:“我要看你们究竟能挺多久。等到天明时,纵不被毒虫伤着,累也得累死了。”
群雄暂时无事,但有自知之明,人的力气毕竟是有限的,长久下去自然难以支撑。
黑龙翔闻言,复以扬声大叫道:“诸位务必挺下去,本帮后援不久便可来到,兄弟自有破解之法。”
陆文飞见群雄被困,自己竟无法插手帮助,心中甚是着急。
覆面女郎见他跃跃欲动,不由笑道:“你不用着急,事情才刚开始呢。”
陆文飞亦知此事全凭位武功毫无用处,只得静立不动,听任事态变化。
群雄们遭到天空与地上的攻击,虽然凭着各人的内力修为、矫健的身手,暂保无事,只是毒虫太多,时间一久,仍不免有少数渗透过来,功力深厚的,全身劲力贯注,毒虫无法侵袭,功力较差的可就惨了。人群中不时地传出惨叫之声,三十余人中,已有五六人为毒由所伤,倒卧地下。余人也因不以地施展霹空拳力而渐感不支。
陆文飞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厉声对覆面女郎道:“这事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该想个办法才是。”
覆面女郎冷笑道:“此批人仅因心怀叵测。意欲夺取藏宝,才种不杀身之祸,照理便不应管他,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本宫主姑且救他们这一次便了。”
陆文飞道:“眼下已有多人负伤,既有办法救他们,便请快动手。”
覆面女郎点了点头,吩咐身旁女婢道:“要他们将珠宝仍送入洞内,准备接应他们。”女婢应声退下,锦衣大汉将珠宝箱仍送入坑道之内,一面取出几个花篮来。
花蓝之内盛着药物。
两个女婢以迅速的手法,燃着盘内之物,立有一股夹杂着辛辣气味的浓烟冒出。
就在女婢燃花篮的同时,谷外突起一阵急促杂沓的蹄声,一群身上冒着烟火的壮牛,狂奔进谷而来。
这群牛角之上俱札有易燃之布条绵花,中夹艾草,雄黄之类药物,牛尾之上亦缚有油脂松枝等引火之物,一经燃起,就如古时的火牛阵一般一直冲入谷内。
谷内的蛇群经这些疯狂奔跑的牛蹄践踏,刹时死伤累累,四处逃窜;蜂群经过这些烟火一薰,亦四散纷飞。顾不得再向人攻击。
覆面女郎的两个女婢把两个花蓝朝陆文飞手中一塞道:“照流星锤的手法舞动,足可抵挡蜂群。”
陆文飞依言挥动,顿时四周烟雾弥漫,一股强烈药味,直冲入鼻孔。
覆面女郎急道:“快去接引他们到这里来。”
陆文飞身影一跃,直趋黑龙翔等身畔,高喝道:“诸位快随我来。”
自牛群入谷后,情势大乱。群雄虽减去了蜂蛇的袭击,但身处烟雾之中,不辨东西南北,耳闻陆文飞喝叫之声,纷纷朝他奔来,不一时便将群雄引至覆面女郎身畔。
召而女郎冷冷言道:“汝等虽怀贪婪之念,却不失为硬汉。本宫破例帮你们一次,可都随我来。”
言毕,她举步朝坑道之内行去。
女婢与锦衣大汉,赶紧跟了上去,陆文飞却立着不动。
覆面女郎一回头道:“陆文飞,快叫他们走吧,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陆文飞悄悄对黑龙翔道:“帮主,坑道或许有出路,请都随我来。”
黑龙翔略现迟疑之色,终于点了点头,大步行入。
谢清文人虽不愿,但为情势所迫,亦都跟了上来,缓缓摸索前行。
坑道之内甚是黑暗,且有一股零湿之气沁入鼻孔。
陆文飞抢前两步问道:“这条坑道究竟通往什么地方?覆面女郎冷冷道:“有我在前领路,你们怕个什么?”
陆文卫甚是不悦道:“哦,难道我问问都不行吗?”
覆面女郎呼了一声道:“这条隧道与古陵相通,连古陵之人都不知道。”
陆文飞吃了一惊道:“咱们此去乃是进入古陵?”
覆面女郎冷笑道:“凭你们这些人也能破解古陵吗?”
陆文飞想道:“既无法破解古陵,何故要进来?”
覆面女郎把态度一变,和悦地道:“不用怀疑,本宫主只是引导出谷,可没让你们入古陵送死。”
陆文飞天生性激,赌气不再言语。
一行人在覆面女郎引导之下,弯弯曲曲行了足有五六里路程,突然前面透进亮光,想是已到出口。
覆面女郎当先跃出。跟着群雄也纷纷跃出。
黑龙翔深沉地长叹一声道:“今晚若非宫主神机妙算,后果不堪设想。”
覆面女郎摆摆手道:“不用多说了,各位快回去吧。对方既已发动,伎俩决不止此,应早作准备才为上策。”
黑龙翔拱手一礼道:“在下就此别过,它立若有用着本帮之处,可随时传信。”
群雄见黑帮主已去,也纷纷告辞,只有陆文飞昂然屹立不动。
陆文飞诧异地问道:“我真是不懂,你今晚的用意何在?”
覆面女郎一本正经道:“你以为本宫主有意寻开心?”
陆文飞道:“纵不是寻开心,倒有帮助敌方之嫌。”
覆面女郎道:“古陵之人早就有意尽歼来山之人,只因时机未到,本宫因见各派优一心在寻藏宝,毫不知隐伏的危险,所以才将取宝之事故意泄露,俾使群雄俱来谷内争夺。”
陆文飞冷笑道:“如此一来,古陵一派便可借机将谷内之人一网打尽。”
覆面女郎道:“不错,本宫主确有让各派吃点苦头的打算,经过此役后,他们的迷梦也该醒了。”
陆文飞又道:“如此来坑道内的珠宝,是你面先安排的了?”
覆面女郎道:“也可以这么说。”一指坑道又道:“这古陵之内,坑道四通八达,即使古陵之人,亦难尽知,本宫主因知秘谷之内,有条拥塞的隧道,是以才假作勘察藏宝,来到此谷,实际那几箱,乃是取自古陵之中。”
陆文飞恍然大悟道:“如此说来,那方锦箧之内,真是空的了。”
覆面女郎点了点头道:“倒不是完全空的,内有一封书柬,是交给吉陵一派主脑人物的。”
陆文飞接道:“不用说了,那一定是警诫之言了。”
覆面女郎微微一笑道:“也不是,只是一篇破解銮刀招式,相信可以使他们收敛点。”陆文飞道:“那可不见得,他们见了那剑招,正可针对漏隙谋求对策。”
覆面女郎笑道:“武学一道。浩瀚如海,-麟半爪岂能便窥全部?料他们也不敢。”
陆文飞知她身怀绝技,所言不虚,又道:“今晚的那些火牛阵可是姑娘所安排的?”覆面女郎摇头道:“这事我也不知道,想是另有其人。”
陆文飞想起义兄与白胡子大叔,心中顿然了然,便不再言语了。
覆面女郎徐徐只道:“今晚之事,已全在我意料之中,对方狰狞的面目既露,极可能大干一番,但也不是一件易事。”
陆文飞问道:“姑娘可知他们下一步棋是采取什么手段?”
覆面女郎道:“管他呢,反正做不出一件什么好事来。”转过头来吩咐道:“她们来了没有——我可要回去歇息了。”
两女婢齐声答道:“早已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