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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坐下之后,巴妮小姐点了几样菜和啤酒,我们边喝边聊。
我这才细细观察这位刚刚认识的巴妮小姐,她身高在一米六七左右,身体长得匀称而苗条,短短的头发乌黑发亮,瓜子脸庞白里透红,一双大眼睛放射出惊人的魅力,五官好像经过巧手雕刻出来的,非常精致,肌肤如雪,美丽动人。
“怎么样?我父母的这件佳作算是说得过去吧?”她的一句话,反而把我弄得面红耳赤。从那之后,我认识了巴妮小姐。巴妮小姐天性活泼可爱,但是,她却不同于一般姑娘,她泼辣胆大,有男性好强好胜的性格。在我与她相处的很长时间里,我从未把她当个女孩看待,倒把她当成小弟弟一样。她常常一身男装打扮,加上她那短短的头发,活像个小伙子。
这之后不久,巴妮以她的名字为我在跃华力路租了一间公寓住下。我们住下之后,巴妮对我说,现在想弄一个真正的身份证很难,除非去泰国北部那里想想办法。于是,我下决心学习泰语,非弄通泰文不可。
我买来学习泰语的磁带,看着书本,一句一句地学,一个单词一个单词地去写。我又租来泰语录像带,专听泰语对话。别说,我很快就学会不少单词。
学会之后,我就去社会上用。我同时要求巴妮和养怡斋画廊我手下的职员们,不许与我以中国话对话,统统用泰语,听不懂多讲几遍。慢慢地我的泰国话就说得多了,说得准了,巴妮也高兴得为我叫好。
随着我在曼谷的交往越来越多,泰语水平也明显进步,我在水门闻闻百货公司的养怡斋画廊的生意也越来越好。门面已经由一间扩大到三间,由原先的一位女职员发展到四位。
47预定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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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早雇用的那位名叫阿朝的泰国女职员是一位很好的女人,当初为我做工时,年龄只有二十岁,不但人长得十分漂亮,而且心肠也非常好。初来做工时,她每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八百元泰币,后来,我把她的工资提高到每月三千四百元。我在那里的生意全靠她,她很会经营。她一句中国话都不会说,我一开始用她时,我也是一句泰国话都不会,我们说话都是用手来比划。后来,我想出一个可以对话的办法,我买了两本书,一本是中泰大词典,另一本是泰中大词典,我有个别话说不了,就翻开中泰大词典,指着一句我要说的词语给她看,她有个别话说不出来,也同两样的办法告诉我。后来我认真学习泰语,她很高兴,一有空闲,她就一句一句地帮我发音。她看到我能讲很多的泰国话之后,高兴得又蹦又跳地对别人说:“米斯特张会说泰语啦!”
我与巴妮的关系,由于两人性格上的差别,不但没有向更深处发展,两人的关系反而越来越紧张。我从不过问她做什么生意,也从不问她做什么。可是,我发现她去中国大陆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一个月内能跑两三次。我并不反对她去大陆做生意,但是,她从未向我透露过她去中国大陆干什么。这使我不得不怀疑她去大陆是否做正当生意。
这天,她又来看我,我便直言不讳地对她道:“巴妮,我想知道你常去大陆干什么?”
“你最好不要知道!”她回答道。
“我想,我应该有权利知道!”
“我还没嫁给你!”
“就是好朋友,我也应该知道!”
“我们各做各的事,你为什么非要问我的事?”
“因为你不了解大陆,我担心你回大陆做些违法的事,到你后悔时,谁都救不了你。再说,我们都是中国人,我应该提醒你千万不要做对不起自己民族的事。”
“我会把握自己。”
“我怕你与泰国的一些不法分子混到一起。”
“你有什么证据?”
“一来你在什么地方上班,干什么工作我不清楚。其次你来回在泰国与大陆之间干什么?再有你是不是香港人?你父母是干什么的,我一无所知。还有你与那位张老先生是什么关系,你为什么那般听他的?我与你既然作为未婚夫妇,我感到我应该知道。”
“好吧,我告诉你,我在一家中泰合资公司工作,我负责与中国的业务。至于我干的具体工作,我暂时不想告诉你,这关系到我公司的秘密。我不是香港人,我是一位泰籍华人,我不想骗你,要骗你的应该是我父亲。因为我父亲与你是好朋友,他不好意思出口说把女儿嫁给你!”
“张老先生是你亲生父亲?”我吃惊地问。
“不错,他是我的亲生父亲。他看中你将来是一个人物,所以,他想把我嫁给你。”
“你父亲真混!”
“我看你才混呢!这么长时间你却没有看出来?”
“巴妮,我还是要说,你在大陆做生意,千万不要做出违法的事!”
“你放心吧,我又不傻。哎,我父亲一直追问我们俩的事什么时候办?”
“等我弄到身份证之后,而且,我手中最少要有五百万的现金存款。另外,咱们还要拥有一座自己的豪华别墅和汽车。不然,我绝不娶你。”
“有志气!不过,你千万不要让我等到白发苍苍啊!”
48被人告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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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租住的公寓中住了好几个大陆来的偷渡客,其中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与我接触多些。这个人姓李,上海人,他自称上海医学院毕业的,比我早来曼谷四年。由于上海与安徽很近,我们俩自然就近乎些。经过多次交往,我才发现此人游手好闲,又没有一个正当的职业。一开始,他向我错钱一千两千的我都给他。在曼谷,借钱就是要钱,除非上了三万五万的,一般万儿八千的借出去,谁也不会追着要。
有一次,我与一位音乐师到华人街去玩。曼谷有两条华人街,老华人街名叫跃华力路,新华人街叫石龙军路。应该说,老华人街跃华力路是曼谷最热闹的一条街,又是华人居住最集中的地方。我与音乐师陈先生步行在跃华力的大街上,走着走着,我突然问陈先生道:“老陈,人家都说跃华力路是泰国妓院的发源地,在这条街上,妓院众多。可是,我常来这里,这条街的每一个巷子我都熟得很,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妓院呢?”
“怎么,想逛妓院了?”老陈开玩笑地道。
“不不!我觉得奇怪,随便问问。”
“你看,咱们前面有家‘冷气茶社’,咱们进去休息一会儿好吗?”
“好的。”
“不过,今天你请客。”老陈笑着道。
“我请客就我请客,不就是去喝杯茶吗?”
“哎,你不要小看这茶社,说不定有一两千元的消费。你身上带钱了吗?”
“有,五千元,现成的。”
“走,咱们进去玩玩。”老陈说着,便把我拉进了茶社。一进门,四位男青年立刻拥上来,把我们两人请到楼上。谁知,我与老陈刚上了二楼,三十几位小姑娘一齐扑向我们。我与老陈坐下之后,我对老陈道:“这是茶社吗?我怎么看这里与妓院差不多?”
“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整个曼谷的妓院有哪一家挂妓院招牌的?”
正当我与老陈说话的时候,只听外面吵吵嚷嚷的。“先生!实在对不起,她正在陪另一个客人。我们这里的姑娘今天随你挑,免费为你服务好不好。”一个说中国话的女人说。
“不要!我非要她不可,叫她出来陪我,老子出三倍的价!”
我仔细一听,那声音很像上海人李医生。我急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出门一看,果然是那个常借我钱的李医生。我不见便罢,一见他这个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我几步走到他面前,伸手就打了他两巴掌,他一见是我,立刻向楼下跑去。我正要上前去追他,被老陈拉住。
“你说气不气人,真是中国人的败类,成日可怜巴巴地向我要钱,我给了他钱,他却跑到这里充大老板!”我气呼呼地对老陈道。
“算了算了,进屋消消气。”老陈把我拉到屋里,“这些人坏到顶了!什么事他们都干得出来,你也小心些!”
“我可不怕他们!”
“你没有身份证,小心他一怒之下报告警察局抓你!……”
真让老陈说中了。当天,就是这个李医生到当地警察局告发,说我是大陆偷渡客。第二天早上六点钟,当地警察局把我住的公寓包围了。下楼之后我才发现,这个公寓一共抓了三十几个无身份证的人,其中只有四个男人,其余全是泰国北部国民党残军的后代女娃。
49在移民局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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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送进曼谷移民局监狱,由四个全副武装的警察押着,把我推进一个关押着几百人的大房间中。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有一个身材瘦弱的中国人喊我道:“哎!新来的,过这边来登个记。”我慢步走到他面前,他盘腿坐在水泥地上,手中拿着一支圆珠笔,面前放着一个本子。我没说话,便一屁股坐在他的对面。
“请交二百块钱。”
“进来的人都交吗?”
“内部规定,中国人要交二百,缅甸和越南贫穷国的人交一百,西方佬五百。凡是进来的人,每人都要交。”
“我要是不交呢?”
“是没钱交还是有钱不想交?”
“有钱不想交。”
“如果换个人,我会让他皮开肉绽。”
“会不会让我也皮开肉绽?”
“我替你交。”那个瘦中国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二百元钱放在地上。
“好!够朋友,我交。”我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二百块钱递给他。
“来!让我们认识一下。”他说着向我伸出右手接着道,“我叫黄松通,香港人,是这间房子的二房头。”
我也伸手出手与他握手道:“看得出,你够哥儿们!”
“想不想要个铺睡?”
“这怎么讲?”
“你看,我们这房子里只有一百二十张铺,也就是说,这个房间里按规定只能住一百二十人。但是,现在这房间里已经关押了三百一十五人,已经超过铺位一百九十五人,所以,这一百九十五人只能睡水泥地啦。包括你,如果你不想睡水泥地板,要个铺,我可以为你安排一个,不过,这需要五百元泰币。”
“我觉得水泥地不应该属于我睡。”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百元泰币扔给他。
“小陈!”黄松通说着,向远处的一个小伙子喊了一声。
“有!”那个小伙子答应之后,立刻跑过来。
我向那小伙子看去,他年约二十岁上下,面色虽然不太好看,可是却也十分健壮。
“房头,叫我干什么?”那个叫小陈的用一口广东话问黄松通。
“你把你的铺让给张先生!”黄松通命令道。
“是!房头。”小陈答道。
“张先生,你有铺了,可以到你铺上休息啦,有什么事随时找我,我很愿意为你效力!”
“谢谢啦!”我说罢,便随小陈来到他的铺前。
小陈一句话也没有说,他不声不响地要把他的生活用具搬走。我拉住他道:“小兄弟,这铺是你的,他们为什么以五百泰币的价格卖给我,并且却一分钱也不给你!”
小陈听罢,掉下眼泪,一句话也不愿说。在我身旁铺上有一位五十几岁的瘦老头对我道:“你刚进来,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他是大陆偷渡客,被送到这里身无分文,交不起房费,因此,这房间里所有的脏活、累活都要他干。这个铺是上个月一位法国佬给他留下的,他没有出钱,所以,房头就把这个铺重新给了你。”
“按规定,睡这铺的人都要交钱吗?”我问。
“那倒不是,他们卖给你的是高价。”瘦老头道。
50狱中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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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第三天便是星期三,按规定,一、三、五是探监的日子,因此,一大早,屋里的人们都忙着洗脸、刷牙、冲凉,等待亲人、朋友和本国驻泰国的使节来狱中探望。
我等待着巴妮的到来,不要看我平日里与她吵吵闹闹,说句实话,这个时候我特别想她,因为我需要她的帮助。
可别说,巴妮真的来了!并且,她母亲也同巴妮一块儿来看我!我很受感动,老人家隔着铁窗满目泪水地对我说:“孩子,你受惊了!”
“没什么!伯母,请不要挂念我!”
“他们打你没有!”伯母关切地问。
“没有,泰国警察很守法。”我道。
“那就好,那就好,你放心吧,我让巴妮无论如何也得想法把你救出去!”
“谢谢伯母,让你老为我操心啦!”我道。
“我给你带来你爱吃的点心,还有烟,我还给你带来几本小说,在里面寂寞无聊,实在闷得慌,就看看书。”她说着,把点心、烟和几本小说递了进来。我转手又递给小陈,让他为我收起来。
“我在警察方面不太熟,你能不能为我提供一些能帮助你的人,我去找他们。”巴妮说。
“江浙会馆是江苏、浙江、安徽、河南四省会馆,会馆里的张秘书长与我有些交情,再说,由会馆出面可能好办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