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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刘将军家里,见到了这位饱经风霜的国民党老将军。
刘将军已是七十多岁的老人,中等身材,体态稍显肥胖,上穿白衬衣,下穿深蓝裤,挺着将军肚,一看便知,他是一位颇有身份的老军人。
我们在一楼会客厅坐了一会儿之后,他便让我与阿红上楼,进入他的二楼会客厅。听说,一般人员,是不准随意进入二楼的。我们在二楼客厅坐下之后,她太太喃凤按照她们掸邦人的习俗为我斟茶切水果,以表她们对客人的尊重。
“张先生,我早就听说过你,只是咱们无缘见面,今日一见,我才相信他们的传言。从外表上看,你就不是一般人物,难怪人们都怀疑你是一个有来头的人!”刘将军道。
“噢,你知道我?”我惊奇地说。
“知道。我是泰国云南总会馆负责人之一,你说我能不知道吗?”
“我还有一位小阿妹,她叫阿红,是个苦娃娃,是我几次救了她,能不能同时帮她一下?”
“只要你说句话,我一定帮忙!”
“太谢谢你啦!阿红,还不快快谢过你刘伯伯!”我对阿红道。
“谢过刘伯伯。”阿红伏在木地板上,用她们傣家人的重礼拜过刘将军。
“刘将军,什么时候政府来登记户口?”我问。
“明天、后天、大后天三天。”
“阿红,快打开手提箱,把钱交给刘将军。”
“不不不!谁的钱我都可以收,就是你的钱我不收。你是我老乡,如果收你的钱,那还叫帮忙?”
“你是这支部队的长官,这么多的人,你够难的。怎么还能让你为我出钱呢?”
“我再难也不缺这几个钱。”
“多一份就可以减轻你一点负担。阿红,交钱!”
“这钱我绝不要!”
阿红打开手提箱,我起身拿出十万块钱,被刘将军拉住。
“不行,你们在曼谷不易,这些钱留给你们生活吧。”刘将军道。
“那怎么行,你要是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张某人!”
“你要是非给我,也是看不起我刘某人!”
“好啦,你们俩别没完没了的,看来,只有我才能为你们解决了。”这时,从内屋走出一位七十多岁的干瘦老者,说着满口的广东话。
“来来来,黄师长,我给你介绍一下……”还没等刘将军说完,黄师长道:“用不着你介绍,我都听见啦。张先生,我姓黄,你就叫我黄先生吧。”
“黄师长,你好!”我行泰礼道。
“我看这样,张先生如果不出一点钱,他心里过不去,你要是按规定收,你心里也同样觉得对不起朋友。你就少收一些吧。”黄师长道。
刘将军想了想道:“好吧,就按黄师长说的办。”
我们在餐厅吃罢中午饭后,又由黄师长陪同去一个房间玩麻将。当我们再走进刘将军的小楼时,大吃一惊,我看见与刘将军坐在一起的,正是国际上著名的金三角鸦片大王坤沙和金三角小诸葛张苏泉。
67写作《金三角》
还没等我张口,张苏泉便乐呵呵站起来对我道:“张先生,咱们又见面啦!”
我一抱拳对他道:“恩公,救命之恩永世难忘!今晚有幸再会,缘分!缘分!”
“张先生,上次都是我不好,实在对不起!”坤沙对我抱拳道。
“哎,要是我,也会那样做。”我道。
众人都坐好之后,刘太太又为我们沏好茶,便退出二楼。
“张先生,上次在曼谷,你不但救了我们两个人,而且,还保护了我们一皮箱货没受损失。我代表我们掸邦政府谢谢你啦!”张苏泉道。
“怎么,他们是你们的人?”我问。
“是的,他们是我们在曼谷的办事人员。据他们说,分给你的那笔钱,你怎么也不肯要,真是一位仁义之士啊!”张苏泉道。
“那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我道。
“像你这样的人很少,有谁见了那么多的钱不动心的?”张苏泉说。
“我早就听说过张先生很多事,真是一位难得的人物呀!”刘将军道。
“过奖啦。我不像你说的那么好。”我道。
“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那里玩玩。”坤沙说。
“下次去,会不会再来个开刀问斩呀?”我开了一句玩笑。
“上次是个误会,绝不会有第二次!你下次去,我要好好招待你,你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们谁都不会阻拦你。”
“好!我一定去逛逛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让我真正了解一下你们的真实生活。如果你们同意,我将来就写一本书,把金三角的事都写出来,让世人都知道金三角是什么样。”我道。
“那你可要把我写成红头发、绿眼睛、血盆大口、一口吃人的尖牙哟!”坤沙道。
“那不成了一头怪兽啦。”我道。
“不是怪兽也是妖魔,你想啊,金三角毒品大王,不是一个妖魔,谁相信?”坤沙道。
“我说,你如果真想写金三角就实事求是地去写,不要胡编乱造。”张苏泉说。
“有的人连我是什么人都晓不得,就乱写一通。”坤沙道。
“外面对你的传言很多,光是我听到的就有好多种说法。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写一本关于金三角的书。”
“要真写,你就从1845年开始写。1845年,是英国人把第一粒鸦片种子种在我们这个地方,从那个时候起,金三角才有了鸦片。鸦片不是我坤沙的祖传,是他们西方人留下的祸根,却让我坤沙一个人去承担,这叫什么道理?”坤沙道。
“好啦,咱们还是不谈这些,来,咱们去餐厅吃饭,吃罢饭,咱们玩玩牌。”刘将军对众人道。
我们吃罢晚饭,便就地摆上两桌麻将,玩了起来。我们的麻将一直打到第二天的凌晨三点,这时,刘将军对大家道:“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大家下了楼,各坐各的车,我与刘将军、黄师长同坐一辆奥迪车。阿红跟随刘太太坐一辆车。阿吴在头天晚上先走了。汽车开动之后,便驶出小镇,由清莱市向东开去。
十几辆小车奔驰在夜幕中,过了清莱市,小车便进入了山里。汽车在早晨五点多钟终于到达目的地,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刘将军把我们带到一个很安全的房子里,他向我们交待,只准在这个院内走动,不许走出院门。我与坤沙、张苏泉、黄师长四人实在无聊,便又支起了麻将桌。
68走进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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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十一点钟,刘将军走进小院,叫我们跟他一块儿去登记户口。我这才清楚,原来,坤沙、张苏泉也是在这个村子登记泰国户口。
来到学校之后,刘将军让我站在外面等候,由黄师长陪着。他带着坤沙和张苏泉进了学校的房内。时间不长,刘将军带着坤沙和张苏泉出来,又急急忙忙地把他们送出了学校。过了半个小时,刘将军回来,让我跟他进去。
我一进学校的房内,只见里面有很多政府人员,正忙着为山民们登记户口。我被刘将军带到一个坐位前坐下。不到半个小时,便办完了所有的手续。这时,阿吴和阿红都过来告诉我说,他们也办完了。我去找刘将军,对他说,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不可以回曼谷。刘将军说,可以回去了。于是,我带着阿红和阿吴,告别了刘将军和黄师长,买了三张去曼谷的汽车票。
我从泰北回来之后,立刻又陷入忙碌的工作之中。这天是星期日,由于我头天夜里工作得太晚,所以,早上七点半钟才从公寓走出来。刚出公寓,迎面碰见两位十分漂亮的泰国姑娘,她们都在十七八岁左右。这两位姑娘一见我,便一把抓住了我,用泰语对我道:“先生,我们受神父的委托,说今天早上七点半钟,会从这个公寓走出一位四十多岁,而又很有风度的男人,他便是我们的一位新教徒,让我们在这里等候。”其中一位姑娘道。
“什么?你们来接我去教堂?”我惊讶地问。
“是啊,你是爱神的孩子,爱神要你去教堂接受他的教育。”
“是不是竖着十字架的基督教堂?”
“是的,请你快上车跟我们走吧。”
“神父怎么会知道我早上七点半出公寓?”
“这就是神,神是万能的,他什么都知道。”开车的那个姑娘说。
“神无时无刻不与我们同在。是神造了人类,又把万物赐予人类。”另一位说。
我坐在车上,心中犯疑。难道说,我上次在最困难的时候,对着十字架跪下求神,后来,我在第四天,一上午就赚到二十七万泰币,这二十七万泰币难道就是万能的神所赐?我走出困境之后,就把这件事丢在脑后,于是神又派人来找我,让我兑现我的诺言?我想到这里,心里疑疑惑惑,这到底是真是假?难道说,真会有神吗?
小车开进一个胡同里,又在一座教堂的院子里停了下来。我们下了车之后,那两位小姐便带我走进一个餐厅,餐厅里有很多人在吃饭,其中一位小姐对我道:“先生,请你坐下,我们去端饭。”
两位小姐端来三份饭,我们每人一份。我抓过饭盒,拿起勺子就要吃。我身边的那位小姐推了我一下,我即刻放下手中的勺子。只见这两位小姐把勺子郑重地放在胸前,其中一位小姐振振有词地说:“尊敬的主啊,感谢你踢给我们的一切,感谢你踢给我们的食粮,愿主永远与我们同在,阿门———”她说完拿起勺子对我道:“可以吃饭啦。”
吃罢早饭,她们把我带到一个办公室,办公室里有一个四十六七岁的稍瘦男人坐在那里。他戴着一副很漂亮的眼镜。我一进门,牧师便向我笑了笑道:“你终于来啦。”
“怎么?你知道我要来?”我问。
“神的威力是谁都不能替代的,每个人的苦恼、每个人的欢乐、每个人的悲哀、每个人的幸运、每个人的灾祸、每个人的幸福,这一切一切,都掌握在神的手中。他无所不会,无所不能,他也可以让一个人去死,当然,必是魔鬼;他也可以让一个人去活着,当然,必是善良的人。”
69被迫捐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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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另一个房间,屋子里坐着一位中国牧师。那个外国牧师对中国牧师道:“林牧师,他是中国人,听不懂泰国话,请你把他编入中国人班。”谁知,这个中国牧师满口的中国汕头话,我一句也听不懂,没办法,他把我带进一间好像教室的房子里。
屋子里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多半都是中国潮州女人。那位林牧师为我找了个座位,又向台前的一位中年男人交待了一下,便走了。
我观察了一下这间屋子,这里大约摆了十几张如同学校课桌一样的桌子。大家都静静地坐在各自的座位上,个个比小学生还要守规矩。
这时,只见台前的那位中年男人说了一大堆使我无法听懂的潮州话。他刚讲完,全屋立刻响起了一阵掌声,并且,他们个个都把目光投向了我。我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所措。这时,台上的那个人也感到我这个人有些不对头,怎么好像聋哑人。他稍加思索一下,对座位上的一位太太说了一句潮语。那位太太立刻站起来,走到我的座位边坐下,对我用半生不熟的中国普通话道:“他们说,欢迎你的光临!”
我立刻站起来向大家点头道:“谢谢大家!”
台上的人又讲了几句什么,那位太太道:“他让你自我介绍一下。”
于是,我自我介绍一番,那位太太为我翻译了一遍,大家又是一阵鼓掌。
台上的人讲完之后,从台上传下一个红布袋子。我仔细地看去,他们接过布袋子之后,每个人都向里面塞钱,塞完钱之后,又传给另一个。工夫不大,那个红布袋子传到我手里。我拿过袋子,把布袋口子扒开,想看看里面到底塞了多少钱。可是,被我身边的那个太太用手捂住,她对我道:“不能看。”
“为什么?”我问。
“看了会瞎眼的!”她说。
为了不瞎眼,我还是不看为好。不过,我不知道塞多少钱为好。于是我问那位太太:“要塞多少钱?”
“随你的便。”
“那我就塞二十吧。”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塞进布袋里,然后,我就把布袋交给了那位太太。那位太太早已准备好了钱,但我不知道她要塞多少。我想看看她手里捏了多少钱,可是,她好像故意不让我看,就在她向里面塞的时候,我偷眼一看,好像她只塞了十块钱。我好生后悔,早知十块也可以,我也塞十块了。
塞完钱之后,大家起立,开始唱歌,那歌我一句也不会唱,不过,我听着倒挺好听。
这边完了之后,我想,这下该可以回家了,谁知,我又被他们拉进一座大教堂里。教堂里已经挤满了人,足足有三四千人之多。音乐奏起,人们一起唱起歌来,那歌咿咿呀呀,我不知道唱了些什么。唱罢歌之后,众人坐下,一个红色的布袋又传到我的手中,我立刻明白,这是要钱。我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十块钱塞进布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