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要发誓!”她突然推开了我的脸,认真地说。
“发什么誓?”我又被整懵了。
“伸出手来,五指伸直,拇指和小手指碰上,说,永远爱我,永远不和我以外的女人发生肉体关系!”她示范着。
“行!”我痛快地答应,事实上,我和我要离婚的女人,已经分床五六年了,我伸出了手,按她的样子,举过头顶,心里泛起幸福的涟漪,心里早已庄严地宣誓:“永远爱你,永远不会和除你以外任何女人发生肉体关系。”完后,我说:“你也宣誓好吗?”
她也在我的注视下,完成了宣誓,我说:“相信我俩不会背叛这份承诺的!”
她郑重地点点头,这场景,我想已深深地刻进了我永恒的记忆。此刻,什么公司业务,什么找人免税,什么离婚,什么伦理道德,什么什么的羁绊,全部没了,我一个劲儿地在内心高喊,“今夜我醉了!今夜我醉了!”是的,今夜我真的醉了。
第十二章 记忆中的油菜花
离开乡村两年多了,终日栉风沐雨,常常想起乡村的油菜花香。
初识萍的时候,是秋天。她,十几户的小农场的小学教师。农场很美,那里有橘园、梨园、李园、枇杷园。秋天去那儿,口福有的是。萍就住在农场办公楼二楼,白天人影寥寥,晚上黑洞无人。楼板是木板拼成的,踩上去,咚咚作响。
除了果园,最妙的要算那一泓山泉。那水真清,可见沙砾游鱼;那水真凉,夏日沐浴,都会彻骨冰寒;那水真甜,喝上一口,在口里荡上几圈,满口留香。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萍很爱这泓山泉,洗洗抹抹,每天都要浸泡几次。萍似乎也感染了水的灵气。在我眼里,她像水一样清澈,像水一样甜纯,像水一样柔婉,像水一样灵动。
萍的楼前是广袤的田野。春日,满眼都是绚烂的油菜花。楼后是小山,山谷山腰也满是油菜。山泉就从谷底泠泠淙淙而下,携着花瓣,一路崎岖,一路飘香。
萍说,一天最怕的时刻是黄昏,最无奈的时刻也是黄昏。
我说,那我每个黄昏都来陪你,不让你再有孤单。
萍说,最爱的是油菜花,楼前楼后的油菜花。
我说,我陪你看油菜花,陪你采油菜花。
那日黄昏,沿着区区折折的山道,我们携手来到山谷,觅了一块草坪,并排躺在那里,说着、笑着。寂静的山谷,像个天然的花房。晚霞如火,鸟鸣如歌,蜂碟如鼓。我们徜徉在芳香的花海中,仿佛世界就是我们,我们就是世界。当夕阳羞怯的落入山背,我们紧拥在一起,蜂吮花蜜。萍的脸像晚霞,容光焕发。我开始抚摩她,她在我的抚摩下抽动着、呻吟着,我的手禁不住向隐秘处滑下,忽然,我的手被另一只柔柔的手按住了。
我说:“怎么了?”
她轻轻地将我的手支开……
一阵凉风吹来,夹杂着浓郁的清香,我们都坐了起来,会心一笑。
萍坚持婚前不能同住,我们一直苦苦支撑着。我真希望萍就是那绚烂的油菜花,我就是翩翩飞翔于花丛中的蝶;我真希望萍就是那柔弱的清冽的水,我就是往来翕乎的游鱼。可当下,我们之间终有一幅无形的幔。
萍的住处很简陋,但有两件宝物给我们的漫漫长夜带来了许多欢娱,一部收录机,一台脚风琴。萍最爱弹《我想有个家》,我最爱听《让生命去等候》。
有一天夜里,天很黑。萍闹肚子,她要我陪她同去。我说:“我也进女厕所?”
“你在外面。”萍说。
“站外面我不去!”我说。
“不去就不去!”她扭头就走,我赶紧追了出去。
“你不是不去吗?”娇滴滴的声音令人全身酥软。我把守在厕所外,听风声,听虫鸣,听自己的心跳。
更多的夜里,我们是对坐着的,赖到很晚,总是她赶我,我才肯离开的。
又是油菜花开时,我采了一束油菜花,去看萍。夜里,萍要沐浴,乡下的女人一般都是在家里盆浴的。她要赶我出去,我偷偷的摸走了她的钥匙,把门一带,就出了门。我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把钥匙轻轻一插,门并没上锁。屋里很暗,萍知道是我也无奈。我把采来的花撒入澡盆,说:“萍,我什么也看不见,我给你洗花浴。”她任凭我替她搓背、搓手、搓脚,柔滑的肌肤在指间轻滑,细细的、腻腻的,我的呼吸加粗,水气蒸发出花的香、体的香。我真愿意就这样搓到天亮,醉到天明;或者化着花瓣触着她。然后又为她揩干水珠,抱着她轻轻地放在床上……
那夜,我们仍然守着诺言。我们就这样一直在煎熬中守着、守着。
又是一个黄昏。我们从萍的住处一直朝我的单位走,天黑了才返回,其间要爬一个两里长的陡坡。“我走不动了。”萍说。
“我背你!”
“你背得动?”
“背到住处怎么奖我?”
“随便。”
“我可要赴入洞房!”
“好!一切由你做主。”
“好!不准食言。”
我真的背起了她,开始步履很轻松,渐渐的,脚有些沉,气有些粗。也不知是哪儿来的神力,一步一步背着今夜的新娘。我的身上早没了一丝干纱,汗如泉涌。眼看一百米就到了,萍要毁约,我怎么也不肯放她,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朝今夜的新房走去……
那夜,蝶与花之间的幔消融了,蝶在狂舞,花儿在绽放。
第十三章 梳麻花辫的女孩
有一段记忆,苏舟永远都不会忘记。那里有一颗青春萌动的心,那里有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孩。
在苏舟上高三的那年,因为父亲工作的调离,全家都迁到了另一个城市。而苏舟也转到了当地的一所重点高中继续读书,那所高中叫做青中。
记得苏舟来到青中第一天,她梳着一根又粗又长的麻花辫,很引人注意。其实从小到大她都一直梳着一根粗粗的麻花辫,在她记忆中她似乎就没有变过什么发型。她是天生的卷发,只有梳着辫子才能让他的头发服服帖帖的垂在身后,可是还是有很多小发丝从麻花辫里伸出来,好象是要争着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似的。
那天,苏舟的新班主任把她领到了教室。她用很简短的时间做完了自我介绍,即使很是简短介绍,也很少有人抬头,人们都不停笔的继续做着自己的事,苏舟想这可能就是重点高中的学习氛围,大家的好奇心都被紧张的学习给淹没了。随后新班主任给她指定了一个空位置,她搬着一大堆新书走了过去。正准备坐下,却发现她凳子下面有一双脚,是一双很白的运动鞋。
苏舟顺着那双运动鞋把视线移到了她后面的座位上,只见一个男生正趴在桌上安静的睡觉。这下可把苏舟给难到了,是叫醒他,还是不叫醒,此时成了一个哈姆雷特似的烦恼了。正在她踌躇不决的时候,班主任就及其熟练把他破旧的语文课本从讲台方向仍了过来,而且正好打中那个男生的头,男生抬起头,刚好望到站在他桌子前面的苏舟,虽然只是一次不经意的四目相对,不知怎么却让苏舟心跳了好久。
坐在苏舟后面的这个男生叫吴桥,是班上出了名的瞌睡虫,不管哪个老师的课他都敢睡,就连被称为“杀手”的班主任的课,他也照睡。可是因为他成绩一直都很好,老师们也拿他没办法。而且他也不像其他那些调皮的人,他除了睡觉,也不干别的坏事。
据说吴桥还很会画画,他常常跟别人说他的灵感全是来自他的梦。苏舟想这人还真会找借口。
来学校一个多月了,苏周还是很少和坐在他后面这个吴桥说话。
每次在自习的时候,苏周总是能听到后面沙沙沙的声音,让苏周一直无法专心看书。苏周很想回头骂他,还是忍了,满腔怨气还是噎了回来。
后来苏周居然莫名其妙的成为了学习委员,原来的学习委员转学了,“杀手”老班急需一个忠诚的手下。本来苏周对这并没什么兴趣,而且基本上也没人愿意来当这个麻烦的学习委员,正在老班觉得面子很挂不住的时候,苏周站起来了。不知道坐在后面的吴桥想干什么,一直踢她的凳子,她忍无可忍,于是就站起来,老班看到一颗希望之星,当然不会放过,还没等到苏周说什么,老班就任命她当学习委员了。
你的作业呢?苏周很气,为什么吴桥总是不按时交作业。
我不会做,吴桥一脸无辜的望着苏周。
苏周耐心的从第一题讲到了最后一题,她觉得她的耐心已经达到极限了。后每次到交作业的时候,苏周总要把作业给他将一遍,渐渐得觉得把这也当成一种乐趣,觉得吴桥这人也不错。
一次月考成绩下来,让苏周觉得她自己好像被耍了。看似什么都不会的吴桥居然考了第一名。班上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好奇怪,因为他每次都是班上第一。
但没有人知道为什高考的时候,吴桥连本科线也没上。
在离开学校的最后一天,吴桥递给苏周一个信封。
苏周打开信封,是一张稿纸,上面却是数学草稿,苏周以为吴桥又耍她,正要扔掉的时候看见了稿纸背面的一幅画,一个梳着麻花辫女孩的背影。苏周不知道当时自己在想什么,或许是心动了。
上了大学,苏周就和吴桥失去了联系,她问了很多同学,都没有他的消息。
只剩下那张用稿纸画的画,苏周一直保存着,她把它夹在自己的日记本里,那天的日记苏周写道:我好象喜欢他了。她写完之后,马上就把日记本合上了,把日记本和自己的旧书一起放进了一个大箱子里。
大学之后,苏周没有再梳麻花辫了,而是把自己的头发拉直了,让它自然得垂到自己腰上。风吹的时候,头发就会飘起来,这是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苏周在大学有了一个男朋友叫杜韬。杜韬经常会骑着单车带着苏周在校园里穿梭。微微的风,吹拂着苏周的长发。她习惯了自己长发飘飘的形象,似乎已经忘记那个梳着麻花辫的年代。
又过了几年,苏周工作了,由长发飘飘变成了优雅的大卷发。她在一家杂志社工作,她的办公室对面是一个画廊。她有空就会去看看,她不喜欢照片,更喜欢画,她觉得画永远只会是逼真而已,而画则可以遗貌取神。她喜欢那画廊还有一个原因,杜韬每天都会在画廊前等着她下班。
一天,苏周下班,杜韬还没有来接她。她就自己走进了画廊。她环视了整个画廊好像没有看到新作品,正要出去的时候她发现了一幅画,一幅素描,一个梳着麻花辫女孩的背影。画名叫爱的背影。苏周的心被惊住了,站在那儿久久没有动。然后回过神,走到画廊老板面前。
老板,知道这幅画是谁画的吗?
这幅画是放在这里寄卖的,作者并没有留下名字。
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没有,他说等画卖掉之后,他就会来取稿酬。
老板,谢谢了。
苏周悻悻走开了,她有走到画前,她肯定那幅画是吴桥画的。
苏周,你看什么那么出神啊?杜韬在外面没有看到苏周,就猜到她在画廊里面了。
没什么,我觉得这幅画很美!
嗯,好漂亮的辫子,怎么就只有背影。
因为,这是爱的背影。
哦,好浪漫啊,别看了,吃饭去吧!
苏周迟疑了一会,走了出去。
苏周回到家里,找了好久才把高中装书的那个旧箱子找到。箱子上面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了。苏周急忙打开箱子,一粒粒尘埃悄悄的落在了苏周的白连衣裙上。找到了日记本,打开那幅用稿纸画的画,她痴痴的忘了好久,所有的记忆就像江水一样奔涌而至,那双白球鞋,自习时时有时无的沙沙声,还有递完信后他跑去的背影,一切的一切都回来了。
她把画翻了面,看到吴桥的笔迹,觉得是那么熟悉。纸上全是乱七八糟的数学公式。只是她以前没有看到纸的下面还有几行字。规规矩矩的写着:你做我的女朋友好吗?如果愿意就在画上写上你愿意,我下午六点在校门口等你。
苏周看着这几行字,眼睛里朦胧着泪水,她恨自己七年前的表白现在才看到,明明彼此相爱却不知道。她的泪水把纸都浸湿了,那几行字也被泪水弄得模糊不清了。
一个月过去了,每天的上班的空闲时间,苏周总会站在窗前望着对面的画廊,她只希望有一天能见到吴桥。画已经被买走了,吴桥却始终没有出现。
在苏周看完画的第二天,杜韬就把那幅画卖给了她。
又过了两年,吴桥仍旧没有出现。
一天,杜韬向苏周求婚了。
你嫁给